我怀的根本就不是双胞胎，做检查的时候b超都已经照过了，是单胎妊娠。

顾先生笑起来，“那就把其中一份留着，等到下一个孩子的时候再用啊！”

我心里有一阵说不出的酸楚和甜蜜交织，当知道他跟我一样在意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心里所有的苦，全都不见了。

我想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生一大群孩子。

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肚子，“我们两个人，小时候都过得不好，所以我儿子，一定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他会有一个完整完美的童年，他会拥有他应该得到的一切。我不加班，也不会有很多的应酬，至少为了他也不会有，我每天陪他一起吃晚饭，可惜中午就只能交给你了。不过，周末一定会陪他玩的，不会让他的童年有遗憾。”

我想了想，“等他稍微懂事一点的时候，我们可以带他去很多地方玩，要让他成为一个有见识的人，不要再像我们一样，每天都在阴谋和算计里生活。我希望他以后，会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管是医生，教师，律师，或者任何一种职业都好，可是我不想让他成为一个商人了，这样斗来斗去，太辛苦。”

顾先生笑起来，“喂，你这是在断我的后路，我那么努力经营的公司，他不子承父业，到时候可怎么办？”

我轻嗤了一声，把洋娃娃塞到他手里，“谁稀罕！才不要叫他变得跟二世祖一样呢，你可以自己去请职业经理人！”

顾先生拿起洋娃娃，举到脸前，对着娃娃做鬼脸，“好好好，我就不信，以后没有一个孩子喜欢跟我混的，你等着瞧！”

我看见他对着娃娃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又笑出来。

他继续对着娃娃挤眉弄眼，“喂，你妈妈说你们都不喜欢跟我混，那你们以后长大了到底要做什么？”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去问娃娃吧！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你都没有跟我求过婚，也没有给我戴过戒指！”

我故意转身，作势要走。

“谁说我没有！”顾先生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稍微用点力一带，把我带回了他怀里，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我脖子上的项链，“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他送给我的项链，我是一直戴着的。这是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送给我的，和项链又有什么关系？

我噘嘴，“你骗人。你是不是傻，项链能算戒指么？”

顾先生从我胸前拈起项链的吊坠，一个心形的底座，上头嵌着一粒小小的粉钻。他认真地端详了很久，才缓缓问道：“你当真没认出来这个东西？”

我有点茫然。

他轻叹一声，一脸的无奈，“你这个女人，还能不能再笨一点了？说你记性差，还真是差，真怀疑那天你都得连自家男人是谁都忘了。初你自己挑的戒指，整个荆南绝无仅有的一颗粉钻，怎么到你这里，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愣在那里，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当初他说他要和傅芸芸结婚，带我去选戒指。可是后来， 我却一直都没有在傅芸芸手上看到婚戒，他手上也没有。

当时他说，仅此一枚才显心意。那个时候，我心里还悄悄地疼了一下。

我低头看着这枚吊坠，不不，这绝对不是一个戒指的形状。

我无语，“你不会是把戒指上的钻石给拆下来了吧？”

顾先生摇头，撇撇嘴，“单是钻石拆下来了，那还算什么戒指？我只不过是把戒指的底座给溶了，重新铸形，打成了一个心形而已，怎么样，跟上面的钻石是不是很配？”

他说着又有点得意，“觉得那时候送你戒指可能不会收。不过，现在记住了，这就是我给你的戒指。戒指太小了，光套住一根手指不够，我要套住你整个人。”

……

当那些一直萦绕心头的秘密终于被发掘以后，整个人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很多。沈医生一直叮嘱我呢，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他说这样对孩子有好处。

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忘记，我总是在哭。真不知道，宝宝在肚子里会不会感应到，等他出生的时候，该不会真的像顾先生说的那样，和妈妈一样爱哭吧？

我要努力，多笑一点。

有时候顾先生不在家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到主卧里面去，看到他给宝宝准备的那么多东西，他把最宽敞明亮的主卧留给宝宝，想到他跟我说的那些话，就觉得从前经历过的一切磨难，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少，一切不都已经过去了吗。

白天我总是到主卧里去，有时候我会坐在地毯上，待在那一大堆的玩偶和洋娃娃里面。虽然顾先生一直都说我肚子里的是儿子，可我却一直都觉得可能是小姑娘。人家都说头三个月是最难熬的时期，可是我这三个月已经过完了，基本上都很平顺。我的妊娠反应不太大，厌食和呕吐都不严重，并没有觉得十分难受。所以我觉得，一定是个贴心的小棉袄，懂得疼妈妈。

我赤脚坐在地毯上，靠着墙。坐得累了，就把胳膊往旁边的床头柜上头一趴，伸一伸腿，很惬意。地毯柔软温暖，顾先生想得很周到，以后宝宝在房间里走动，就不会那么容易摔伤。

我坐了一会儿，把手撑到地上，腰有点酸，我打算起来走动走动。

我的手指无意中摸到床头柜后面，被一个什么东西给硌着了。我低头从床头柜后面的缝隙里，摸出了那个小东西，是一张小小的照片。

很多年前的少年中曾经流行一种叫做大头贴的东西，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尚未普及和优化的时候，大家都拍过那样的自拍照，背后有不干胶，互相赠送留念。我手里的就是一张大头贴，只有一张一寸照片那么大，好像有些年头了，大概是从什么地方掉落下来的，背面的胶都已经干硬变脆了。

夸张的边框里头，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脸，大概只有十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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