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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宣忱捧着一碗蔬菜粥吃得津津有味儿。
狗蛋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在他的脚边不停地打转。
段柚强行将它关进了笼子。
段柚觉得他很奇怪。
沈宣忱还是那个沈宣忱,说话刻薄,脾气暴躁,会保护自己。
只是好像总是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沈宣忱吃完了粥,将碗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她今天是不是动了?”
段柚答,“眉头动了一下。”
沈宣忱满意地点点头,“本座让元夏过来。”
段柚愣道,“我呢?”
沈宣忱道,“你跟我来。”
漆黑的夜空中,群星闪耀,沈宣忱牵着段柚的手站在医房外。
“师尊带弟子过来有何要事?”
沈宣忱的手在他眉心一点,“朱师侄已过世七日,你去医房走走散散心。”
他说的话断开来看还看得懂,合在一起段柚就有些迷瞪了。
沈宣忱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脚下蓦地一空,随后落到实处,他抬头一看,沈宣忱凌空而立,棱角分明的脸在隐隐绰绰的星空之下恍然有种深情的感觉,段柚摇了摇头。
眼花了。
沈宣忱抱着双臂,见他迈开双腿,有些欣慰地跑到房顶上躺下了。
等天亮,就收工。
秀雅的房间中,烛火轻轻一晃,女子躺在床上忽然惊醒。
她重重喘了几口气,警惕地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异常后复又躺下。
鬓角不知不觉已被汗湿。
她的目光毫无意义地落在床顶,渐渐朦脓的双眼中倒映着床顶的风铃。
叮当叮当……
风铃无风自响。
她猛地睁大双眼!
“杨师姐……”
“我的胭脂好不好看?”
杨朵手指一动,簇锦猛地从床头落入她的手中。
她披散着长发,见外面一个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心里警铃大作。
“谁?”
“谁在外面?”
段柚脚下一停,沈宣忱支着脑袋示意他叫师姐。
段柚轻声唤道,“师姐,是我。”
缥缈的女声透过薄纸窗户围绕着杨朵,杨朵心里一毛,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窜上她的脑门。
朱雪兰!
怎么可能是她!
她已经死了!
连魂魄都不可能留下!
这样想着,她心里稍安。
见窗前的人影徘徊着迟迟没有走开,她缓缓拔出剑,朝窗子走去。
沈宣忱对段柚做了个口型,示意他继续叫。
段柚此时已然明白他的意图。
“杨师姐……”
“杨师姐……胭脂好不好看?”
杨朵手一抖,她硬着头皮忽略令人发毛的声音,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一张熟悉的圆脸映入她的眼帘。
“啊啊啊啊啊!”
簇锦锵的一声落在地上,窗户闭合,段柚腰间猛地一紧,回过神来时已在竹林间。
“师尊怎么知道凶手是杨师妹?”
沈宣忱的谎言张口就来,“猜的。”
朱雪兰一出事,他马上想到了上次孽徒被污蔑一事,此事别无线索,孽徒跟朱雪兰走得又近,对方不可能放过这个背锅的好人选。
至于他怎么知道是杨朵,哼,不可说。
沈宣忱明摆着不愿意说,段柚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信了他的邪。
沈宣忱道,“你休息吧。”
“师尊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宣忱眉心拧成了一股麻绳,桃花眼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问这么多你能帮上什么忙?”
段柚闭嘴了。
他的利用价值好像就只有背锅了。
这时候他也不可能出去晃悠。
韩肃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过去。
朱雪兰的事情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横在他的脖子上,生怕再出现第二个。
“师妹,怎么了?”
因朱雪兰离奇丧命,他这几日都未曾睡好,常常一睡着就听见雪兰在他耳边质问他为何救她,是以听见杨朵的声音,马上就赶来了。
杨朵嘴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她披头散发地坐在第上,伸出手撩开眼前的头发,“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韩肃松了口气,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剑不要离手,有事叫我。”
杨朵沉默点头。
朱雪兰死了,韩师兄一定很伤心吧。
……
转眼又是三天。
沈宣忱急于去修罗海,渐渐地对这件事没了耐心。
陆卿砚跟琊静蹲着朱雪兰的房间和她的临时坟墓,却没有丝毫动静。
元夏砰的一声踹开沈宣忱的房间大门,“宗主!”
宗主不想理她并递给她了一个白眼。
“朱师妹……”
沈宣忱目光一凛,她默默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本座知道了,你把门修好。”
说罢,沈宣忱便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朱雪兰醒来,乍见这屋顶跟段师兄的屋顶长得有点像,吓了一大跳。
师尊将流光阁重新修葺了一番?
她微微坐起,平时做起毫不费力的动作此时却有一点吃力。
一向灵力充裕的丹田,此时空空荡荡如死水一般毫无波动。
她正要唤雪眉出来,门口脚步声响,克制着极大惊喜的声音响起。
“师妹。”
朱雪兰循声看去,扶了扶昏沉沉的头,“段师兄?我怎么在这里?”
原来不是流光阁被修葺了一番,而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竹林间啊。
段柚道,“你……昏迷了。”
他想起沈宣忱说过,类似朱雪兰以后再也修炼不了的话,一时有些词穷。
朱雪兰见他神情不对,摸了摸自己的头,“我的脸怎么了?”
段柚摇头,“你饿不饿,我做了吃的。”
朱雪兰道,“有点……”
声音顿消,好一会儿才又响起。
“我……怎么会饿?”
修仙之人到了辟谷期,灵力在体内循环,周而复始,怎会有饥饿感?
段柚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端着粥,坐在她的身旁,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凑近她的嘴边。
朱雪兰的目光由殷切渐渐变得失望。
她别开脸,“我不饿。”
段柚将勺子放下,踯躅片刻,违心道,“师尊……会有法子的。”
“嗯。”
若非真有法子,他怎么会一开始避而不答?
段柚从笼子里抱出狗蛋,狗头伸长了要往朱雪兰眼前凑,似乎是感觉到了朱雪兰情绪的低落。
朱雪兰摸了摸狗头,“呐,我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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