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出了工厂，那僵尸音还是跟在他们身后，一阵一阵的，虽然不至于特别吵，但是也震得人耳朵发痒。

叶伴歌叹了口气：“今天运气不好，遇上了这一支乐队，如果欣赏不来这种音乐形式的话，对听众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抱歉了，我本来想说带你来长长见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耿时森倒是没觉得这一趟来亏了：“还可以啦，至少现在我知道了如果以后我们的乐队要开演唱会的话，会在什么地方开。我们要努力才行，争取早一点能攒够粉丝，然后在这里开演唱会。”

听到这句话，叶伴歌发笑：“森哥啊，这可不是我们BarocM的目标啊，这么一间小工厂，只能容纳五百号人，连塞牙缝都不够。”

耿时森侧目：“那我们的乐队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叶伴歌刚想说话，余光就看见管理员跟在他们身后也出了工厂，叶伴歌闭上嘴，看了管理员一眼：“你怎么跟着出来了？你不该在里头测试设备吗？”

管理员掏了一把耳朵：“他们都表演了这么多次，自己能测试好设备，我才不想在里头待着。对了，上一次我问你的事情你到底决定好了没？我们协会可是很欢迎你的到来啊~”

叶伴歌撇了撇嘴，把管理员戳他的手指头挪开：“你还是找其他人加入你们协会吧，我对你们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管理员死皮赖脸，继续纠缠着叶伴歌不放：“还是选择加入吧，如果你是光城市地下乐队协会的一员，你所带领的乐队可以享受到我们协会提供的一切便利，比如说我们会在网络上给你们做宣传，如果打算在工厂开演唱会的话，我们也会在网络上替你们招揽听众，甚至协会所拥有的录音棚也可以免费为你们提供。”

叶伴歌不为所动：“不，我拒绝。”

“我就是想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条件开出来，换做是其他乐队的领头人早就答应了，你怎么就老是拒绝我们呢？”管理人看着叶伴歌，心里头觉得格外可惜。

这么好的一个可以承担管理者角色的人，怎么就不想进来呢？

叶伴歌拿自己的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里了。刚才没跟你介绍，你看，这是我招揽来的新人，叫耿时森，还是一个高中生，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地下乐队，我这一次招揽来的第二代成员可都是新人呢，所以啊，为了我们光城市能有源源不断的新人注入地下乐队，以后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想要找你的话，给点方便呗~”

管理员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能加入协会，那方便还不是随你开。”

叶伴歌笑嘻嘻：“哎呦喂，怎么还拿这件事说话？就这样吧，我不会加入，以后见到我也别问这件事了，这伤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了。不过，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再合作哟~”

看着叶伴歌嬉皮笑脸的样子，管理员就气不打一处来，连连挥手：“走走走，赶紧给老子走，别在我的面前碍眼了。”

叶伴歌心满意足，带着耿时森回皮卡上。

耿时森看着后面摇头叹气的管理员，问：“他为什么那么想要你进入地下乐队协会？”

“呵呵，因为他抠门。”叶伴歌抓了一把头发，“从前我刚刚加入地下乐队的时候，这个协会就存在了，当时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我是个程序员的消息，就带着点钱让我给他们写程序，还觉得这是在朝我施恩。说实在话，才一千块钱，居然还给我提出了那么多的要求，我都给他们做好了，完了之后要求他们给我四万块钱。”

“现在市场上要做一个小程序，基本上都是找团队，一个小程序要价五万到八万，我一个人做，只要求他们给我四万块钱，已经很给面子了，当时他们居然还不想给，拿BarocM在光城市的资源来威胁我，我当然不会受他们威胁，直接把钱还给他们，打算改改那个程序，卖给其他人。这一群人也是贱性，我不卖给他们了，他们就主动凑上来，把四万块钱给了我。”

“后来，他们就觉得，要把我拉进协会里头，如果以后还要做什么小程序的话，就直接找我做，不需要付钱。呵呵，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奇葩，就算是我加入了协会又怎么样？那是我的劳动成果，想要从我的手里拿走一个小程序，那就必须给钱！还想要免费的，他们又不是我什么人，还想着要我给他们免费打工，我就算是接外快也不想跟这一群人打交道了。”

叶伴歌愤愤不平，看起来就知道很生气。

仔细想想看，也是，叶伴歌也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不仅抠门，还锱铢必较，耿时森总觉得就地下乐队协会搞出的这么一件事，如果以后他们还要找叶伴歌写程序的话，他估计会忘里头加一点什么奇怪的东西，隔三差五就需要维修一波，然后从里头赚取一点维修费。

人若犯我，十倍报之，这才是也叶伴歌的人生信条。

坐上了皮卡，耿时森突然想起来之前他和叶伴歌还没有继续下去的对话，便问道：“叶哥，那我们乐队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嘿，你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叶伴歌启动皮卡，车子震动起来，他倒着车，阳光穿过玻璃车窗落在他的手腕上、侧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棱角分明，像是阳光下的妖物，耿时森整个人一哆嗦，立刻把“妖物”这两个字从自己的脑子里驱逐出去，就听到叶伴歌说：“我们乐队的目标，是世界巡回，东亚三国、欧美国家、第三世界都要去，十万人的场，座无虚席。”

耿时森吃惊，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过是光城市一个无名的地下乐队而已，梦想却大到要征服世界，这可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但是叶伴歌那意气奋发的样子，却让耿时森觉得，这个梦想或许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他还沉溺在叶伴歌的话里，却听到耿时森说：“那个管理员邀请我加入协会的事情别跟其他人说。”

耿时森下意识问：“为什么？”

叶伴歌咬牙切齿：“那三头猪知道了，肯定会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把我给卖出去的。”

耿时森：……

你只是心疼你那笔还没影的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