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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作者:零卡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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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心染仍旧一脸困惑的表情,花轻语在她脑门儿轻点一下又给仔细解释,“到时候呀,我就让柳之筠抢到,然后把他喊道后院来领奖。那样你不久可以跟他有机会私处了吗?笨死了。”

白心染听了自然连连摇头,且不说柳之筠到时候能不能抢到了。这颗珠子可毕竟是个宝贝,不然花轻语又怎么会把它放到枕下日夜守着把玩呢?白心染不由分说地把那珠子给夺过来,放回盒子,“不行不行,这个珠子太宝贵。不能……”

“不贵重。”花轻语把盒子又夺过来,拉着人就往外走,毫不在意地说,“就一颗珠子嘛,我就是觉得好玩才留着。现在早玩厌了,要是能给你换个好夫婿回来,那才是赚了呢。”

白心染欲言又止地把头低下,心里却暖意融融,与花轻语交叠在一起的手也握得更紧了一分。

到了外头,人群正三三两地聚集在一起,气氛也颇是热烈。

花轻语跑到湖边那棵最高的柳树底下,采了几条嫩绿的柳枝攒成一个球的形状,然后爬到桌子上站住了,大喊一声,“诸位诸位!往这边看!”

白心染看她在桌上呼来喊去手舞足蹈的样子,着实也吓得不轻。伸开胳膊在她身边护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掉落下来。

远处的白秋生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在桌下踢了踢白墨宸,老神在在地笑道,“看见没,你一刻看不住,这鬼丫头又要上了天。等下不定又给你捅个什么篓子呢,你小子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白墨宸也眯着眼往那边看了看,勾唇无奈地笑了笑。倒也没过去把人揪过来,只淡淡地说句,“他们年轻人愿意折腾就折腾吧。来,诸位,我们继续喝。”

白秋生不满地撇撇嘴,“臭小子,自己才脱了开裆裤几天,居然也作起老来了。”

一席人大笑,再次在酒桌畅谈起来。

而那边,年轻的男男女女们也都被花轻语聚了过去。一个个均仰着脑袋,听她在上面讲什么夺珠大赛,听得也都激情四起,都齐齐撸起了袖子,眼睛盯着花轻语手里那个柳枝编成的绿“绣球”跃跃欲试。夜明珠不夜明珠的倒是无所谓,来的都是王公贵胄,无非是图个热闹,讨个好彩头。

随着一群人的倒计时结束,花轻语瞄准了人群中柳之筠所在的位置,高高地就把那绣球往空中一抛。人群便哄然一声都闹腾起来。

花轻语抛的方向确实没错,柳之筠也稳稳地把球接住了。然而抢球的人实在太多,眼看着那颗球就被人抢了去,在人群上面的手上交来接去。花轻语急起来,在桌上指挥柳之筠,“那边那边!快抢!快快!”

大概也是乐极生悲。这群人抢得欢乐,一时也没留心着脚下,眼看着就往湖边涌去了。白心染正在湖边站着呢,她一向不喜欢争争抢抢,只是在外头看个热闹就足够。可那热闹却不肯放过她,偏偏就裹挟着人群往她身上撞了过来。

随着普通一声响,白心染躲避不及,一下子就被挤进了湖里去了。

“救命!救……”白心染慌乱地在水里挣扎。白墨宸那边听见人群惊叫都纷纷拔步过来。花轻语心里也是一惊,跳下桌子就往湖里跳去了。

紧跟在她身后,又是噗通噗通两声落水声。柳之筠和白墨宸也都跳了下来,一人奔着一个方向,使劲往前游去。

“救她救她!”花轻语在水里扑腾着还不忘指挥白墨宸去救人。白墨宸被她瞎扑腾起的水花迷了眼睛,满头黑线地把人使劲往回一扯就把人往岸边拖去。上了岸,才冷冷地说一句,“你等我待会儿再收拾你。”

就在她们身边,浑身湿透的柳之筠也抱着白心染上了岸。

还行,都还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大碍。岸上的人瞧见了齐齐鼓了掌,给白墨宸和柳之筠叫了好。

白墨宸仍旧阴沉着脸,头也不回地就离了人群。

半个时辰后,换好了新衣服的花轻语和白心染一人抱着一杯热水跟犯错的孩子似的埋着脑袋,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湿漉漉的头发还悠悠冒着热气。

身前的桌子旁坐着同样湿着头发的柳之筠。

白墨宸面若寒霜,星眸带火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白秋生干干笑了笑,在最中间试图打着圆场,“其实,王妃她……”

“让她自己说!”白墨宸看来是真的动了气。花轻语低着头吐吐舌头,小声嘟囔,“凶什么,又不是故意的。”

这次落水原本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

毕竟两个冒失的都被救的及时,除了呛几口水以外也没受什么旁的伤病。

然而没过多久,花轻语那边似乎是又闹起了后遗症。

白墨宸刚奉命出京没多久,听闻王妃病重的讯息,大半夜迢迢从城外赶来。

“王妃怎么了?”白墨宸心中不悦,从刚离开府上就一直是紧锁眉头,心情沉郁。一边是政事积压在心上教他心烦意乱,另一边眼皮一跳一跳,一直挂念着这边。果不其然,又出了事情。

前来诊病的大夫使劲一摇头,拱拱手说,“一样,还是上次那症状。”

白墨宸一口气如鲠在喉,吞吐皆不是,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屋里屋外的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到花轻语的床边握住她的手等待天明。

床上的花轻语睡得深,像是进了蒸笼一般满头大汗,不消说,又是做了噩梦。

也是怪她心急,明明自己心病还没好利索,学什么英雄救美。跳进湖里,冷水一激,再加上那种被湖水淹没的窒息感,就是个正常人怕都要被惊吓出个好歹来,更何况她。

花轻语的梦里就是这样又被淹了一回。只是这次漫过头顶不再是冰冷幽绿的湖水,而是温热甚至滚烫的赤红鲜血,黏稠,腥臭,混着破碎的盔甲和布片。无数的亡魂在血水里翻腾,妇孺与老汉的哭声响彻云霄。

花轻语被梦里的景象惊醒了。睁开眼,坐在床边也陷入昏睡的那个正是梦里一切的主因。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想把手抽回来,那人却陡然间被惊醒,一双星眸杀气四溢,利剑一样的目光让她脊背不由一冷,惊出一身冷汗。

白墨宸清醒过来,见眼前人是花轻语,满身凌厉之气便也收回来,揉了揉鼻根说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花轻语摆了摆手,沉默不语。

白墨宸对她的反应倒也不觉意外。花轻语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忌惮,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几分惊惧。大概……是她的记忆要恢复了?

白墨宸联想到多年前的旧事,心中略感苦涩。

次日正午,花轻语独自在后花园的凉亭休憩了一阵,便打定了主意,一个人离开了王爷府。她要回花家看看。她想要看清梦里那个影子,而兴许在花家,会有揭开这个谜团的钥匙。

一别多年,花家仍旧是那幅破败的景致。小径荒芜,杂草丛生,建筑虽称不上是颓垣断壁,但好些屋翎的瓦片却已经生了厚厚的一层青苔。有些地方屋顶已经坍落塌陷,青黄色的枯叶在上面堆积腐化成泥。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虽然大部分小路已经生满了杂草,但是,大路却是干净的,甚至上面还能瞧得出用扫帚打扫过的痕迹。

难道,有人在这里?

花轻语又往院里深处走去,就在花家内院,隐约看得见院子里有个人影,穿了一身如墨的玄衣,脚边放着一个食盒,身前青烟袅袅,似乎是烧着什么东西。

花轻语看到那个人身影眼熟,连忙躲进一旁的景观林里,隔着稀稀落落的树枝仔细看去。那人果真是在祭奠,自己斟了酒又横臂把手里的酒尽数倾在地上。

那背影的身姿和动作无不让她觉得熟悉万分,正疑惑着那人转过身来,那张脸教她赫然一惊,居然是白墨宸。

他来这里做什么,而且,为什么还要带酒来,他是在祭奠谁?一连串的困惑带着更不好的预感袭上花轻语的心头,花轻语心神摇荡间,不自觉往后踏出一步,正踩中园林的枯枝败叶,响起咯吱一声脆响。

“谁在那里?”

白墨宸闻声回首,冷厉地喝了一声。

花轻语犹豫了下,只好应了声走出来,“是我。”

白墨宸眉间一凝,旋即又舒展开,微笑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身子好多了吗?”

花轻语并没有回答,盯着白墨宸的眼睛往前,一言不发。

“怎么了?”白墨宸抬了抬嘴角,上前抚住花轻语的双臂,问说,“还是哪里不舒服?”

花轻语不动声色地躲开,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墨宸目光有些躲闪,含糊地说道,“我刚刚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一眼。”说完又转头环视四周,感慨地说,“物是人非啊。当年还是那样鼎盛一个大家,如今却只剩了这几间空屋子还在。”

花轻语顺着他的目光也环顾周围,视线落在后面几栋大火焚烧过的房屋时,不由心中绞痛。

白墨宸见她紧锁眉头,似乎是陷入了哀伤之中,便展开双臂将人搂在怀里,凑近她的耳畔说道,“外面天寒,我送你回去,嗯?”

花轻语默然地点点头,正要迈步,却又看到了地上的食盒与祭奠用的未烧完的冥币,立即又站住了。使劲从白墨宸怀里挣脱出来,撩了撩鬓角落下的头发问他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白墨宸扬唇笑道,“我说过了啊,路过而已。”

花轻语却不信,指着地上的东西问他,“那这些呢?也是路过?”

白墨宸扬起的嘴角渐渐落下,眉头也一点点拧紧,严肃了口吻说,“只是路过这里,便让手下人去买了些送过来,你不要往旁处想。”

“可是……”花轻语咬唇,细眉低垂,显然是并没有完全信服白墨宸的话。

白墨宸见她不再追问,也缓和了语气安慰说,“你这些天又常做噩梦,难免有些心绪不宁。答应我,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好吗?难道你觉得我还会骗你?”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想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姐,是你回来了吗?”

这个声音听着桑沧年迈,语调里却也带着几分难以自制的兴奋。

花轻语好奇地循声望去,正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人拿着扫帚在院墙的门洞前站着。虽然两人隔得远,却也能清晰地看见那人眼里闪烁的泪花。

这是……

“管家?”花轻语几乎激动地轻呼出声,“是你吗?”

花轻语欢快地从白墨宸身前脱开,如蝶一样难以自制地飞扑过去。

白墨宸也随着这过身来,目光锁在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身上,先是疑惑与困顿在眼底闪过,旋即又黯下眼眸来,面色清寒。

另一边花轻语跟管家两个多年后再次相逢,一个眼圈和鼻尖都泛红,说话的声线也颤抖,另一个更是老泪纵横,一口一个小姐安好。

原来此人就是花家从前的管事先生,花安。

几年前,花家遭人灭口那晚,他也曾率领家丁拼死抵抗,怎奈寡不敌众。更何况对面又都是些大内高手,很快他们便都败下阵来。他自己也是后背中了一闷棍,倒在院里晕死过去。

这一棍不知是福也是祸,虽教他躲过了接下来的灭门屠杀,却也让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只剩了大火和浓烟,近百的尸体横在院中,鲜血将院里的泥沙浸得通红。

但他不信花家就这样绝了种,他在花家的院里搜寻了整整一夜,把每个角落都翻过,每个人的脸也都翻过来确认过,,最终确认花家最小的那个女儿并不在这些尸体里躺着。

冥冥中,他总觉得自家的小姐还活着。

兴许只是执念,兴许又是复仇情切。

这些年他一直留守在花家附近,每年都会抽空来打扫花家的院落。他觉得这样至少等到花轻语回来的时候,也有个能勉强称作家的地方。

没想到,苍天开眼,居然还真的又让他遇见了自家小姐。

老人欣喜之余,也抬起胳膊擦干了泪往花轻语的身后看去。

只是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立时便愣在了当场。

刚刚站在小姐身旁的那个人居然就是白墨宸!

他早就听这边的街坊邻居嘴碎说过,说自家小姐失了心智,嫁给了四王爷白墨宸。可他不信,他知道那晚是谁带人来灭的花家满门,他不信小姐会跟自己的杀父凶手在一起。没想到,竟是无风不起浪,传闻居然会是真的。

白墨宸自然也看见了老人眼中的诧异与满腔的怒火。

他心下一冷,也毫不不示弱地抬眸对视过去,眉宇间杀气腾腾,充满了威胁与警告。

果然那个管家被他目光里的凶气震慑住了,嘴唇激愤地发着抖,最终也还是咬住了舌头,没有冲动地喊出声来。

毕竟权衡过后,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如今自家小姐的性命就在这个人的手掌心里握着。整个花家都曾毁在他的手里,若是激怒了他,难道他还会放过自家小姐吗?

花轻语注意到了管家的异样,回眸看看白墨宸,又疑惑地问管家说,“怎么了?”

“没事……没事。”管家干干咧开嘴一笑,安抚说,“老身就是年纪大了,乍一遇见了小姐,有些激动过头了,激动过头啦。”

花轻语也擦擦泪,抱着管家的胳膊扬唇笑起来,“等下你跟我一起回王爷府,到时候还让你做管家,我们天天也能见。”

“哎。”老管家腮帮跳动了一下,勉强也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去王爷府,我们一定去王爷府。”

花轻语不明所以,还以为老人家是太过于高兴,笑得竟跟哭一般。

花轻语忍俊不禁,替老人擦了擦额前的汗问道,“这些年你一直在这里吗?”

老人家点点头,四下环视,心中徒添怆然,“是啊,一晃,都那么些日子了。”

白墨宸此时也走了过来。料定了老人不敢乱说话,便佯装无事地寒暄说,“老人家你一个人守了这么久,对花家倒算得上忠心。”

不待老人开口,花轻语便替他点了头,对白墨宸说,“管家自然忠心。以前我小时候,整个府上都是他打理。”

说完又回忆起了旧时欢闹的光景,更是扬唇一笑,上前挽住白墨宸的胳膊说,“当年我没少闯祸,每回爹爹要罚我,管家都会跑过来,以紧急事务需要他出面为由把我爹爹支开。你还记得吗,有一回……”

花轻语回过身望那管家,却见他仍旧站在原地,一双眼直勾勾盯着白墨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家?”花轻语喊他。

“哎。”老管家应了声,便跟着上来。

花轻语心中又起了疑惑,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问道,“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

“不认得。”

两人一同开的口。

花轻语心中疑虑更深,却听白墨宸,“年幼的时候曾来拜访过。管事辛劳,应该是记不得了。”

“不记得了。”管家低着头,闷闷回应一句。

花轻语把这一切都看在心,知道事情断然没有那么简单,思忖片刻便开口对白墨宸说,“管家年事已高,若仍要留在这里看守庭院,恐也有心无力。不如,你去找些人来把这里打扫清整一番。至于管家,我想把他带到我们府里去,一则是使他老有所依,二来,他也可以陪我聊天谈心。大夫不是也交待过吗?多跟人说说话,对我病情的恢复也有好处。”

“怎么,小姐病了?”老管家慌忙上前,眼底的担忧之色表露无遗。

花轻语轻轻摆手说,“没甚么大碍,只是有些旧事,似乎记不得了。”

管家闻言神色一怔,继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白墨宸自然是不肯让管家也进到王爷府的。万一他真的知道当年的真相,怎可让他跟花轻语独处!

眼眸微沉,白墨宸旋即挑唇说,“好。我这就派人跟随老人家回家收拾一番,把该带的都带上,该交代的也交待一番,然后便带他回王爷府,让他帮着一同打理王爷府内务。”

“嗯!”花轻语两眼泛着星光,对白墨宸的安排深表赞同。当即便叫不知何时赶来的护卫护送老人回家,自己牵上白墨宸的手,欣然上了马车,打算去集市上买些可能用得着的日用品给老人家备下。

然而等他们购置好一切回到王爷府的时候,左等右等,却总也等不来管家。

直到天色将暮的时候,之前派去护送老管家的护卫才一个人行色匆匆地跑进院子。

“人呢?”白墨宸问道。

那个护卫抬头看了看白墨宸,又转头望一眼心急如焚的花轻语,满面愧疚地呈报,“小的送那个管家回了房,他就叫小的在门外候着。可是小的等了足足几个时辰,也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等小的察觉事情不对劲,进去查看的时候,人已经……已经跑了。”

“跑了?”花轻语使劲拧着眉头,上前一步追问,“他去哪了?为什么要跑?”

那个护卫吓得双手撑地跪在地上说道,“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那个护卫虽然说的真挚,可花轻语却不信他那套说辞。花管家明明是答应来王爷府的,怎会出尔反尔,更何况,他完全没有不来王爷府的理由啊,就连花家的旧宅,她也已经吩咐人去收拾整理了,实在也用不着他再操劳。

花轻语想到这里,不由心中起疑,再联想之前老管家看到白墨宸时候的神色,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猜忌。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莫不是老管家知道些什么,所以白墨宸暗中派人把他灭了口?

没有再多追问,花轻语回了房,留下白墨宸一个人在屋里站着,看着花轻语离开的方向眉间紧锁。

花轻语一个人在房中整理了思绪,忽然也有了主意。她隐约记得,自己以前似乎认得白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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