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将住，风未定，一辆马车自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车上坐的是山姆的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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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山姆那边真的是这么说的？”叶雪峰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首辅大人，我也觉得其中有问题啊。”战略大臣封可言说道。“使团中有着两位数以上的修行者，修行者根本就不可能被火灾所侵害，甚至高阶的修行者可以在火海里来回走动而不受到任何的危险。”

“但是，人家这么说，我们能怎么办？”叶雪峰道。

“唉，没办法，我想山姆是不会和我们开战的虽然丁酉计划作废了，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冲突，这次谈判好像明面上是为大明接触两个国家的威胁，可是对于山姆而言又何尝不是呢？大明可不是一般的国家啊。”封可言说道。

“也就是说，你认为是有人刻意挑拨大明和山姆的关系？”叶雪峰道。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这是*裸的阳谋啊。”封可言说道，“大明在北边已经被倭人侵扰的够憋屈了，现在还受山姆的气，百姓们肯定不会满意我们冷处理这件事情的。所以不论这个事情是不是山姆所为，我们难以避免的要和山姆开战啊。”封可言说道。

“你说的对，事情就是这样。老嵇都四十多的人了，就这么的好端端的一个儿子没了，唉。”叶雪峰叹了口气。

“要不然这是先别让嵇尚书知道？”封可言问道。

“纸毕竟包不住火啊。还是告诉他吧。”叶雪峰道。

“嗯。”

“传令，让外交司，给山姆发去照会，告诉他们彻查此事。至于国内的民愤，还得靠咱们啊。”叶雪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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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

当蓝天、白云、云峰，纤毫毕现地倒影注高原明净的水面上，碧澄的湖水，波光潋滟；葱绿的草滩，羊群似云。一望无际的湖面上，碧波浩渺，雪山倒映。

大雪初晴，白雪覆盖了村庄、树林和整大地。阳光一照，分外自得耀眼，真是银状素裹的世界。乌鸦叫着往树枝上一落扑扑拉拉洒下一片雪来。一只羽毛光滑的乌鸦，环绕着它那个迎风摇摇晃动的破烂住处而翱翔，叫的声音很粗沙，好象很偶然似的，情调又很沉稳，仿佛只是对它自己讲话。

自从找出奸细之后，戚如松又没什么事情干了。但是每天还是早睡早起的。

今天早晨起来就听见了乌鸦叫。十分不爽。戚如松张弓搭箭就把乌鸦射死了。

“戚如松，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欧阳成出现在了戚如松的背后。

“什么事？”戚如松转身问欧阳成道。

“你的好兄弟出事了。”欧阳成说的很平淡。

“你是说嵇志泽？”戚如松皱了皱眉头。他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他死了。”欧阳成很淡定的说道。

“不可能，我都没得到消息，你怎么可能知道。”戚如松道。因为这种事情的消息都是从上级公布道下级的。

“忘了告诉你，我的主顾在山姆，她昨天派人飞鸽传书来的。你自己看。”欧阳成拿出了那封信。

“昨日晚，大明使团遭不明势力突袭，使团尽数遇难。”

戚如松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不可能假的。”他把信撕了。

“你最好相信她的话，主顾告诉我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欧阳成道。

“我不信。”戚如松道。

“现在的事情比天上的云彩变化得快，谁能断定哪块云彩下雨，哪个时辰是吉凶祸福啊！”欧阳成道。

“你的主顾到底是谁。”戚如松问道。

“职业操守，不能告诉你。”欧阳成道。“但是，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我想最晚明天，就知道了。”

戚如松虽然不相信，但是难免对此有所怀疑。对嵇志泽充满了担心，他的脸色阴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晚上。

军中布告。

使团受到火灾，尽数被烧死了。

戚如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呼吸困难，张大了嘴，鼻翼撑得难受，两眼发黑，胸口奇闷，两条腿沉得再也抬不起来。

“你说对了，只不过是火灾。”戚如松无力的对欧阳成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相信我的主顾，她说是被袭击，那就是袭击，绝对不是火灾。”欧阳成说道。

戚如松并没有听进去欧阳成的话。他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他，像大海淹没他，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他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这种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

晚上的泗水又开始下雪了。

戚如松没有进自己的营房，而是在外面待着，眼前，是迷茫的一片，雪花飘在他的头上、脸上，也打在他的心上。那样冷，那样沉，那样痛，戚如松好想大哭一场。可心却不让他这样，只是在雪中默默地流泪，流着心中的泪。无声无息。只有雪花知道，他的心在发颤，在哭泣……

戚如松这么愿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他有些吃不消了，牙关紧咬着，“咯咯”作响，脸胀得像个紫茄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个劲地往下淌。

和寒冷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地悸动，脑袋像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

“斯人已逝，你还是不要过度悲伤了。”欧阳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戚如松的身旁。

“我没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戚如松说道。

“那好吧，”欧阳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