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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鬼

作者:几多疏狂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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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默。

火堆在继续燃烧,围坐一起听故事的人们,心绪久久难以平复。

“囚龙,求龙……”两个女生眼里泛起了泪光,“怎么回事,顾哥你怎么讲这么虐的故事啊?”

顾月白闻言,道:“还有更虐的,你想不想听?”

“什么?”

顾月白道:“野鬼叛出天极门几十年,对于修者来说,不过一瞬,但是对于已经脱去灵根成为肉体凡胎的六言来说,他已经用他的一生,来等野鬼回家了。”

“那野鬼呢?”

“野鬼大仇得报,重回天极门。”

“他想起来了?”

“没有。”顾月白摇头,“他是回天极门取走命牌。不论内外门,只要是天极门的弟子,都会在观星台上领取一块命牌。此命牌既是天极门弟子身份的象征,也存有每个弟子的一缕神魂,可供宗门随时知晓外派弟子的生死。”

“野鬼要取走命牌,就是要断了个天极门的联系。”顾月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此,两不相干。”

野鬼回山的动静很大,他取走命牌那一天,年幼的顾月白也悄悄跑到山门前围观。

他踮起脚尖,努力探头,想要看一眼那个被六言爷爷记挂了一辈子的野鬼长什么样。

可隔着人山人海,顾月白只看得见一道瘦削的黑影,身披兜帽,浑身上下都笼罩在披风里。哪怕只是远远瞧上一眼,也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刺骨的寒意。

野鬼的冷漠与陆鸣光的冷漠并不相同,陆鸣光是漠不关心的冷漠,而野鬼的冷漠带着刺人的攻击意味。以至于顾月白不仅怀疑起六言爷爷是不是年老记忆混乱,怎能将这样一个看上去就极其危险的野鬼当作小白兔捡回家呢?

那一天,野鬼来去匆匆。二长老被他气得不轻,连山门也不让他进,只隔空扔下他的命牌,附赠一声“滚蛋”。

玉质的命牌从千米高空落下,准确无误地摔在野鬼面前,四分五裂,化作齑粉。

野鬼沉默地挥手,将碎裂的命牌收好,又冲着二长老所在的朝阳峰遥遥磕了三个响头,以示师徒缘分已尽,便毫不留恋地走了。

顾月白回了后院,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六言听。

六言听后,只是怔怔地坐在摇椅上,好半天才“哦”了声。

顾月白眼巴巴地望着他,六言只是揉了揉他发顶,语气淡淡道:“今晚去食堂吃吧,爷爷累了。”

六言没有因为野鬼的离开而消沉,他依旧早出晚归,闲来侍弄花草,读两本闲书,教教顾月白认字。甚至,偶尔还会给院子里的小弟子们一些修炼上的建议。他不避讳旁人提起野鬼,自己也不会刻意回避野鬼曾交给他的东西,只是一个人对着后山眺望的时间更多了。

多年以后,顾月白才从记忆的剪影里读出来,围绕着六言的,是一种怅然。

“可是、可是……”闻人陌三人很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可是六言怎么呢?”他们像是抓住了一个突破口,追问道,“六言对野鬼有大恩,他不至于不管六言吧?他后来,真的什么也没记起来吗?”

“记起来和没记起来有什么区别。”语气一直平淡的顾月白说到这里,忽然有了一丝波澜。像是镜面被一块石子砸裂,细小的裂痕如蛛纹,虽微弱,但是真实存在的。

“人都已经没了。记没记起来有什么区别呢?”

野鬼脱离天极门后没几年,六言就走了。

那是一个雨后初晴的下午,六言穿着自身月白色道袍,背上许久不用的三尺剑,同顾月白打了声招呼,说晚上不回来吃,便往后山走去。

顾月白没当回事,下午照旧练剑做工,傍晚从食堂回来时,他还拎了一盒子饭菜去敲六言房门。六言的房门紧闭,屋里没有动静,顾月白只以为他还没回来。然而等到半夜,依旧不见六言的身影,顾月白终是不放心,急急忙忙去找了管事。

管事是知道六言的,这个人的身份颇有些尴尬。野鬼还是内门二长老的弟子时,六言在外门颇受照顾,可如今野鬼已经叛出天极门多年,他们对待六言这个之于野鬼的恩人,态度就有些微妙。

不过不管怎样,六言始终是天极门的弟子,还是个普通人,消失在后山极其危险,管事一边安排人进后山搜查,一边将这事上报了朝阳峰。

直到后半夜,才有消息从内门传了出来:六言的命牌碎了。

斯人已逝。

随之而来的还有坐镇朝阳峰二长老的命令:势必要找回六言的尸体,将人好生安葬。

于是后院管事带领一众外门弟子忙活了一晚上,提着灯笼漫山遍野地搜寻,生怕慢了一步,六言的尸体就葬于野兽之口。

顾月白因着年幼,不被允许进山。可他也睡不着了,透过镂空雕花窗户往外看,看后院人来人往,听他们将“六言”和“死”联系起来,心下并没有太难过,反而是替六言感到开心:他终于解脱了,不用再等了。

有时候,顾月白看着六言的背影,会觉得他和故事里那个求龙老祖莫名相似。明明另一个当事人已经不记得了,为什么还要用回忆困住自己呢?

这一困,便是一生。

终于是在天亮前,管事带人寻到了六言的尸体。

顾月白没有亲眼见着,可听人说,当时六言趴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上,尸体像是睡着了般安详。

而那块石头,便是他当初捡到野鬼的地方。

朝阳峰那边听闻此消息,下令将六言就地安葬。

六言下葬那天,后院的弟子们都换上了白衣为他送行。

顾月白从六言的故事里听过很多次关于后山那块石头,可这是他第一次找到那块大石,突兀地出现在密林中,就像野鬼的存在,突然又不应该。

可顾月白再怎么厌恶野鬼,他仍旧是来了。

几年前印象里单薄的画面被颠覆,那个冷漠又尖锐的野鬼竟然一身狼狈地出现在六言坟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得顾月白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是替六言高兴,他这短暂而贫瘠的一生里所受过的最大苦难,即将报应到带给他痛苦的那个人身上,难过却也是为六言而难过,原来不是他等不到野鬼回家,是天道捉弄,他和野鬼,注定不能有后续。

“六言死了,野鬼的记忆这才恢复。天道刻意为之,既然六言要做野鬼的药引,那么就要做全。只要六言还活在世一天,那么野鬼的病便不算痊愈。包括记忆。”

众人闻言,都有些唏嘘。

尤其是两个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天道也太坏了吧!人家两情相悦都硬要拆散,天道你是属王母的吗?!”

天道是属什么的,顾月白不清楚,他只知道从此以后,天极门后山多了一个看门人,啊不,是看门鬼。

也不知二长老怎么想的,竟同意了这个叛出师门的野鬼重回天极门。不过野鬼没有住回曾经六言住过的屋子,而是在后山,六言的坟墓旁搭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小木屋。他将六言生前侍养的花草移栽过去,空有一身寻常修者望尘莫及的修为,却偏偏死守在这方寸之地,那架势像是要终了余生。

因着野鬼住在后山,顾月白去得便少了。直到穿越前,他已经近一年没去过后山看望六言,也不知野鬼和他,如今是什么模样。

顾月白怔忪了会儿,又觉得自己思虑太多。收回目光,他对众人道:“好了,故事我讲完了。”

只是众人仍沉浸在那股子哀伤中,久久不能自拔。

还是殷歌看了眼时间,催促道:“快十点了,都别发呆,赶紧去洗洗睡了。”

闻人陌这个最开始极为反对讲故事的人这下变得积极踊跃起来:“咱们明天还继续讲故事吧?”

他虽然问得是“咱们”,但视线却直勾勾地盯着顾月白。

顾月白其实有些后悔讲了这么个故事,引得他情绪上涌,今夜注定难眠。

于是,对闻人陌投来的眼巴巴的目光,他敷衍道:“再说吧。”

到了半夜,轮到顾月白守夜,他起身披了厚厚的外套坐在火堆旁,无聊地拖着下巴发呆。

“发呆啊?”有人在他身边坐下。

顾月白回头,就见陈飞扬正打着呵欠。

他颇为诧异:“你今天起这么早?”

陈飞扬平时都要等殷歌守后半夜时才起。

“有点事想问问你。”陈飞扬说着,冲摄影大哥摆了摆手。摄影大哥非常懂行,立马关掉了摄影机,低头打盹。

顾月白隐约猜到他要问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果然,就听陈飞扬问道:“今晚的故事很不错。你自己想的吗?”

顾月白:“……”

顾月白不想撒谎,便反问道:“我说是,你会信吗?”

陈飞扬眉峰微挑:“说实话,我不太信。毕竟从你刚才讲的故事可以听出,那是一个不说宏大,但也十分完善的架构。你有时间去琢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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