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我要你：哈哈哈哈光哥的嘴开过的光，@陆鸣光v?我哥你要不要考虑开直播传道啊喂？

@楼兰破_星月归：啊咧？这位姐妹你有事吗？科普一下哈，我国公开场合不允许传道的，信教不阻止，但也不支持哈[可爱]

@一心一意：打人法制咖还有钱买营销？那么多品牌解约不够你赔的吗？

@楼兰破_星月归：光哥帅就完事了，笑看丑逼做酸鸡[呲牙]

@不负如来不负卿：哈哈哈哈这真的是陆鸣光和顾月白吗？他俩基础知识不错啊！我看这两帅哥和我西方有缘……

@全真扬起帆：运势有高有低，只是暂时，潮汐过后，又会平地起风。

@日和坊：啊啊啊啊是扬道长！呜呜呜扬道长我信了你的话，已截图！做一个等我哥回家的小太阳！

陆鸣光抬了抬眉梢，有些明白顾月白的真实用意，是为了让他看见下面大部分和谐又欢快的评论，告诉他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陆鸣光顺手揉了揉顾月白脑袋，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对方细软的发丝，像是他的心一样，忽地柔软下来。

是最近“人鱼王子”揣摩过头了吗？陆鸣光听见自己用算得上是温柔的声音问道：“要寄明信片回去吗？”

“嗯？”顾月白仰头，澄澈的眼底盛满了惊讶和欣喜，“明信片？是我知道的那个明信片吗？”他鼓起腮帮子，追问道，“旅行青蛙？”

“是啊。”陆鸣光理了理衣衫，长腿跨下床，回首冲顾月白笑出一口大白牙，学着原主道，“白白，要不要拍照沃？”

好似暖阳的笑容直击心脏，顾月白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要要要！我要！”

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人终于舍得从神坛上往下，分给一直默默无闻追随着的小弟子一个眼神，他顾月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况况且他一点儿也不想拒绝。

于是，一分钟后，微博“爆”了。

@顾月白v：“人鱼王子”→[合照.jpg]

合照里，一夕之间近乎销声匿迹的顾月白和陆鸣光双双现身，在蓝天白云碧波海浪的背景下肩抵着肩头靠着头，笑得轻松惬意。从他们简简单单的居家服和略有些凌乱的发型来看，的确是度假去了。

@银河落酒仙：我的哥啊！！！！

你去哪里了？你过得好吗？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一切言语，能问的不敢问的，全都藏在下方评论排列整齐的尖叫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但又的确是有什么改变了。至少从前可不会有人在顾月白的微博下带上“陆鸣光”大名。

手机一抖，微博通知推送：您的特别关注@陆鸣光v转发了……

@陆鸣光v：“人鱼公主”→//@顾月白v：“人鱼王子”→[合照.jpg]

@我有一个美丽的梦想：我！看！到！了！谁！奶奶，你五十年前关注的人依旧那么帅啊啊啊啊啊啊！

手机没抖了，这回换顾月白手抖。

他猛地抬头，就看陆鸣光将将把手机放下，唇角勾起，露出脸颊一侧浅浅的酒窝。

小太阳们都怎么称呼他来着？

“阿波罗。”

顾月白心不在焉地低头刷超话，毫无意义，磕月光cp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正大光明。或许是两家毒唯都脱粉了，美少女们容光焕发，重回当年顾月白和陆鸣光两人初初翻红时的和谐状态，毕竟只有经历风雨，才能看清谁是真心对自家哥哥好。

@曲哲天v：好巧[曲哲天滑水.jpg]//@陆鸣光v：“人鱼公主”→//@顾月白v：“人鱼王子”→[合照.jpg]

顾月白回了一个“不巧”，天南海北的，这里只有他和长老。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顾月白自己都吓住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大胆，敢把长老划进自己的私有物品里？

当晚，顾月白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梦。

春潮带雨晚来急。

第二天一觉醒来，对着凉飕飕的裤裆，陷入了沉思：天极门门规有没有写明，肖想刑罚堂堂主，要挨多少鞭子？

顾月白最近有些奇怪，食不下咽寝食难安，甚至偷偷找过听风讨论换房间的问题。吓得wifi瑟瑟发抖，不是吧？顾哥你和我睡一间房？又要我拆我自己磕的cp吗！

好在陆鸣光及时下楼，把拖着行李赖在他们房间的顾月白提溜走。

顾月白的坚决在陆鸣光面前碎成了渣，鹌鹑似的不敢吭声。

wifi和听风看得目瞪口呆：“我的天，这是真的吗？光哥刚才拎着顾哥上去了？”

听风掐了wifi一把，疼得他“嗷嗷”乱叫。

“痛就说明是真的！”听风握拳，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难道我们光哥终于——”

wifi：“什么？”

“振——夫——纲——”

陆鸣光看着快把头埋进胸口的小弟子，颇有些头疼。

“就这么害羞？”陆鸣光问。

顾月白脸皮薄，此时被这么一问，又红到快熟透的模样。

“这种事，其实很正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陆长老从来没算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同后辈讲生理方面的知识。不过陆长老一生坦荡，讲起欲望来也坦然，并十分理解小弟子的羞涩，循循善诱道：“我们修道，虽不重欲，但也求坦诚面对内心的欲望。只有直视它，才不会被之诱入歧途。”

然后陆长老发现小弟子的头更低了，颈后露出的一小截皮肤红得发烫。

陆鸣光：“……”

“你……”陆鸣光迟疑道，“是不是有心仪之人了？”

这话问得很没道理，他们自穿越而来，对对方身边的情况基本了如指掌。顾月白平时就接触那么几个工作人员，陆鸣光都认识，总不会是和原身传绯闻的那个冉冉吧？

思及此，陆鸣光便问了出来：“冉冉？”

“怎么可能！”顾月白急忙反驳，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白，双唇嗫嚅，显然是在害怕。

害怕什么？

见状，陆鸣光坐直身体，压迫感随之消失，淡淡地叮嘱了句：“你须自由分寸。”

分寸？

天圆地方是分寸，敬重长老是分寸，可若有一天，他痴心妄想，失了分寸，又该如何？

顾月白抬眼，眼前已没有陆鸣光的影子。他茫然四顾，和胸腔里那颗不知为何而跳动的心脏一样，失了分寸。

之后几天，顾月白强装无事发生，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他和陆鸣光之间的平衡。

他害怕被发现，他产生欲望的对象，是受万人敬仰、风光霁月的长老。

在刻意的淡化下，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试镜的日子。

“听风，试镜在后天，明天到了美国，你让长……光哥先回酒店休息，不能再让他看剧本了，一定得先休息倒时差，这样后天试镜精神才不会太差。还有，光哥最近口味变了，别再给他买甜食……”登机前，顾月白拉着听风絮絮叨叨，他不敢打扰长老，只好把自己能想到的事全都交代给听风。

听风“嗯嗯啊啊”的应着，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山呼海啸，恨不得掏出手机昭告全天下：你们眼里的傲娇小猫咪一遇上我们光哥就变成软糯小人妻了！

软糯是真软糯，听风瞧见陆鸣光拿了登机牌走过来，叫道：“光哥！”

顾月白立时收了声，像是被班主任抓到现行的小学生，低着头站在一旁。

陆鸣光朝听风点点头，而后转向顾月白。

听风见状，识趣地闪到一边，在微信上问wifi：“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wifi很欢快：“我去买吃的啦！”

听风也放心了，不用担心wifi突然回来破坏他光哥和顾月白依依惜别的气氛。

他又朝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哎呀！他家光哥是真的振夫纲了！把顾月白驯成了小媳妇。

“在说什么？”陆鸣光问的是顾月白刚才和听风嘀嘀咕咕的事。

顾月白抿唇，不太想回答。

陆鸣光也没有逼问的意思，只道：“抬起头来。”

顾月白依言抬头，然而眼神躲躲闪闪，避开陆鸣光的视线。

陆鸣光微微皱眉：“天极门的弟子，向来坦荡。即便在我面前，你也不必如此。”

顾月白心中苦笑，他本就不坦荡，更何况是在长老面前呢？

沉吟片刻，陆鸣光转而起了新话头：“回国以后，不用太拼。虽不可任性，但也不必委屈自己。要是幽篁公司，或者青灵让你做违心的事，你大可不必理会。”说到这里，他那份身为长老的责任有端了出来，“我们修道之人，最讲究随心。人力有穷时，唯尽心而已。”

“人力有穷时，唯尽心而已？”顾月白喃喃，盯着陆鸣光近在咫尺的脸，怔怔出神。

陆鸣光颔首。

临行前对小弟子交代这么一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希望顾月白参透顿悟，还是希望他再懵懂、再迟钝一些。

情之一字，本就艰难。何况隔山隔水，还隔着遥不可及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