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飐点点头。

“那您的意思是？”

“当然，如果程墨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应该按照大辽的法律来处理的，但是，”文飐加重了语气，“是否是真的呢？”

“皇兄您是想……”文飏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他用尽全力才控制住了自己不要回头去看身后的南乔。

“朕并不想让其他人去查，这对于这个新秀官员的发展不是很好。所以只能让你去查了，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呢？”

“这……”文飏犹豫了。

如果他拒绝，那么文飐就有机会以此为理由回绝，而后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好不容易和楼岳林建立起来的关系也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另外，如果文飐派了别人去，那么这件事的走向就彻底由文飐掌控了。

可是如果他同意呢？眼下，他们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大都完成的，在大都，他有眼线，有自己的王府可以作为根据地，可是如果离开了大都独自一人前往边地的话，眼下在那些地方，文飐的势力是远远强过自己的。

另外，如果自己离开了大都，南乔怎么办？

“这也是今天为什么也把王妃一起叫来的原因。”文飐看着南乔道。

“陛下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南乔低眉，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虽然朕心里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我也知道，你是已经成婚的人，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小伙子了，这件事还得先问问王妃的意思。”

文飐这话看起来是把决定交给了南乔，可是实际上是把南乔逼到了墙角，让她无路可退。

南乔能说什么？说自己不愿意吗？这显然是不符合身份的。而且按照她和文飏的想法，如果他们两人都不去，会让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说她愿意？文飏一个人去了陌生的地方，他的安全怎么保证？她自己在大都又会怎么办？她来大都也不到一年的时间，还不够独自撑起大局呢。

难道要让她提出，说让自己和文飏一起去吗？

这更是不可能的。两人都不在大都，那么大都的事情怎么办？江凌寒的事情还没有处理，选秀的事情也还没有一点眉目，这个节骨眼上，两个人都离开，那无意于直接把手里的刀递给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

三者相较，南乔只能选影响最轻的一个。

她看着文飐道：“回陛下，妾身没有什么想法，文飏能替陛下分忧，这是他的荣幸。”

“如此甚好。”文飐笑着道：“那么文飏回去休息收拾一下吧，明日启程前往荷城。另外这次调查是秘密调查，所以一路上不能大张旗鼓，因此不能专门给你派太多人手，一路上还是你一个人来做的，希望你能理解。”

“臣弟明白。”

文飏和南乔忧心忡忡地离开了金龙殿，而文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默默牵起了一个弧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陛下，太后问您今天要不要去慈宁宫用午膳。”李袁甩着拂尘进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