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柳眉微蹙：“殿下这样说，未免太没有主见了吧？”

“不，我是认真的。”文飏突然抓住了南乔的手，“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至于什么青史留芳也毫无意趣，相比之下，你更重要一点。”

南乔觉得今夜的文飏格外的陌生，如果是往日，文飏抓着自己的手也就罢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南乔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挣开了文飏的手道：“殿下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我们将要走的路必定是荆棘丛生九死一生，我怕万一现在不说，以后可能会没有时间说。”文飏双手扶住南乔的肩，清亮的目光投到南乔脸上：“南乔，你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在我看来，你就是最独一无二的，你的见解，你的心胸，你的桩桩件件，都与众不同。”

“所以呢？”南乔眉头越皱越紧。

“所以，我觉得，我或许是真的爱上你了。”

“可是殿下，爱并不是一切。你爱我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在现在这个时候，抛下我们所谋划的一切，偷偷躲到没人的地方过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吗？”南乔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刚刚说的那些都白说了吗？个人的欢情欢爱和千千万万人的安危比起来，难道还是个人更重要些吗？”

“南乔……”

“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还有男子是这样想的。”南乔突然觉得心里非常的委屈和难过，她一甩手转身就离开了，走之前扔下了一句话：“如果殿下觉得之前我说的话不对，那么明日直接一条白绫赐死我算了，也不会有人逼着你去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南乔，南乔……”文飏在南乔身后喊了几声，上前走了几步，可是看到南乔没有一点想转身回来的意思，便右懊恼地退了回来。

“殿下，王妃刚刚怎么了？”戚虎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刚刚出去的神情是什么样的？”

“太黑了，末将看的不是很清楚，隐约觉得王妃好像再抹眼泪，像是哭了，我和王妃问安，她也没有理我，气呼呼地就走了。”说着，戚虎凑了上来，“殿下，您把王妃怎么了？王妃入府这么久，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啊。”

“我……算了，和你也说不清楚。”文飏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赌气似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不轻不重地踢了戚虎一脚，道：“你去把我之前密室里整理的各部朝臣的资料拿过来，我要看。”

“啊？这么晚了，殿下您还不休息？”

“不休息，快去。”

“哦哦好的。”戚虎捂着屁股就去办差事了，走之前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嘴里胡嚼什么呢？”文飏听见了他的嘀咕，作势上来又要踢，戚虎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屋子，一边跑一边道：“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