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目睹过这样的场景，又怎么能自己再动手去调配这样的药材？还是药效最强的催情药？

可是，如果违逆了文飐的意思，会发生什么？

她和文飐达成过协议，在医术这一方面她会提供支持。本来以为就是治病救人而已，现在这样直愣愣地把涉及人命的东西摆上了台面，她却已经不能脱身了。

江凌寒打开药柜，挑选药材的手微微颤抖，最后还是忍不住，没有拿稳，药材撒了一地，她独自一人穿着素白的衣衫，坐在浸透了十一月寒气的地上，泪流满面。

爹，你说学医可以治病救人，可是女儿做不到啊。

如果配了这个药，必定会有人因此受到伤害，甚至出人命。

可是如果不配，那么文飐一气之下收回了从前对济世堂的种种厚待，济世堂还能不能支撑下去？每月一次的义诊能保留吗？还有灾年时的赈粥，都能继续下去吗？

如果文飐再狠一点，甚至下令不许济世堂运送药材的车四处通行呢？

这又会是多少人命？

爹，女儿救了一个，就不能救其他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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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了吗？”南乔和文飏用过午膳后去了城郊的马场骑马，回到府里各自梳洗完毕后又一起用了晚膳，可是文飏还是没有告诉南乔到底要和她说什么事，搞得她心里有些着急。

文飏避而不答，转而问了南乔另一件事：“王妃觉得自己的倚云居有没有什么不应该存在的人吗？”

南乔环顾了一圈。此时的他们在倚云居的正屋用膳，周围陪侍的只有兰馨一人，其他的婢女都在外屋外院侍候。她让兰馨拿出了早些时候让她去调查的名单：“这个东西或许可以帮得上殿下的忙。”

文飏拿过那个名单一看，心下了然：“没想到王妃动作这么快。”

南乔道：“如今我和殿下是一体的，荣辱与共，自然要和殿下勠力同心。殿下查王府的内奸，那么我自然也要出一份力。这个名单上是倚云居所有奴仆的名单，其中用黑笔写下名字的，是我用大周带来的陪嫁，名字后有一个黑点的，是在王府服侍有一段时间的老人了，另外名字后标注了三角的，是最近才从外面买回来的，标注了方形的，则是其他人送来的。”

南乔顿了顿，又补充道：“本来应该再查一查那些服侍了比较久的老人的来路的，可是一则时间不够，二则殿下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没有继续往下查。”

“这样我就放心了。”文飏长出了一口气，“哪些人应该做哪些事，王妃心里应该有数了。”

“那是自然。”南乔指着碗碟里的菜肴道：“就连这几日倚云居小厨房送来的食物，我都知道是谁做的，殿下自然可以放心。”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屋外的那些婢女：“至于她们当中，心思到底在什么地方，就说不准了。”

“那些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人，不论他们是谁，我都不会放过。”文飏眼神中有一抹凶狠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