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文飐要自己去做什么的时候，说的还很含蓄，自己虽然隐隐约约能猜中点什么，但是总有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可是现在却直接这样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了吗？

而且其他的是还好，这种事……

江凌寒浑身发冷，可是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陛下，如果可以，能让我去诊治一下吗？”

“不用了，你只要按照朕的要求去做就好。”

江凌寒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出了殿门，被雪颜扶着回了济世堂。

临走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朕本来想和你一边用膳一边慢慢说的，可是既然江少堂主不愿意，那么就直说了。”

这虽然算是秘术，可是对于自幼跟随养父学习医术的凌寒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身为医者，她并不想去这样做。

单听这个名字，似乎只是以药力催人心动而已，并没有其他不适。

但是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除了本来的功效外，还有副作用。

药效过去后，男子会精神萎靡，头晕脑胀；女子如果用了药，会高烧不退。

如果女子有孕，那么胎儿也会受损，要么小产，要么死胎，就算生出来，也免不了畸形和痴呆。

而且它的一大厉害之处在于，发作时能让人言行失矩，意乱神迷。

不管多绅士的男子，不管多矜持的女子，都无一幸免。

除了肉体上的伤害外，还有心灵上的挫伤。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忍受这样深沉的耻辱的。

当肉体和精神上个的伤害叠加在一起，甚至整个家庭都会家破人亡。

江凌寒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从医生涯中第一个没能救活的，就是一个有这样经历的女子。

那个姑娘是一个小县令家的独女。虽然不算家室显赫，但是也衣食无忧。作为独女，县令也是很疼爱她，教养的极好，知书达理，端庄大方。

按照故事的发展，不久后疼爱她的父亲必然会择定一个好夫婿，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也必然能安稳顺遂一生。

可是谁知道，这个姑娘被无良的太守看中了，便用了这样卑劣的手段。

肉体的痛苦活活逼死了她，心灵上的苦痛则摧毁了这个幸福的家庭。

因为刚刚成年，年纪尚小，又一直养在深闺，身子比较弱，所以对她的伤害更为显著，引起了血崩之症。江凌寒至今都记得，她翻遍了药箱都找不到一个能起作用的止血药材，只能看着姑娘躺在一片血泊中，而她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脸上一直挂着一种凄苦的笑容，双目无神。

洁白的皮肤上肮脏至极令人作呕的乌青痕迹，便是这样罪行留下的铁证。

更可气的是，在女孩死后，太守不仅没有丝毫的歉意，反倒还倒打一耙，找来了当日参加宴会的其他人作为人证，给少女的父亲按上了“辱骂上司”的罪名，流放边疆，而她的母亲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女孩头七那日，一道白绫悬梁自尽。

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就此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