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乔有些不解，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戚虎。

“四殿下在里面，和殿下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有些争吵吧。”戚虎回答道。

四殿下，应该是四公主了，淑妃的女儿。

但是她来做什么呢？

南乔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又传来了碗盏掉地的声音，接着，四公主气鼓鼓地走了出来，仔细一看，脸上还带着些泪痕，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路过南乔身边的时候，瞧都没瞧一眼，就直接走过去了，完全不顾南乔行了一半的礼。

“我现在能进去了吗？”看着四公主远去的背影，南乔又问道。

戚虎犹豫着点了点头，让兰馨和戚虎一起在栖涛居外院候着，自己提起裙角缓步上了台阶，进了栖涛居。

刚一进去，有些昏暗，并没有点太多的蜡烛，和外面的灯火通明相比，一时让南乔没有适应。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南乔低头一看地上，是散落一地的陶瓷片。她弯腰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把大一点的陶瓷片捡了起来，放在手帕里包好，又从门后拿来了一个小扫帚，动手把零散的碎片揽到了一起。

“你来了。”文飏负手站在书架前，背对着南乔，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是，我来了。”南乔把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原位，看着文飏的背影，道。

“辛苦王妃了，以后这种事情让下面的人来做就好。”

“已经嫁与了殿下，不是一个甩手的宾客了，动手做一下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天大的委屈。”南乔语调平淡，“不过，能斗胆问一句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你是大周的郡主，此番来到大辽，也只是为了两国重修旧好，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还是不知道为好。”

“早先在来大辽的路上，南乔以为殿下明白，可是如今看来，殿下似乎还是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文飏转身看着南乔，问。

“在来的路上，殿下应该知道，辽国边境因为周辽战事所受的影响，甚至这些还是殿下亲口讲给我的。难道殿下在讲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吗？”南乔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文飏说。

“有波动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已经与我无关了。”文飏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冷漠。

“殿下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王妃以为我是怎么想的？”

“如果殿下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此时就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应该在倚云居了。”

“王妃是来叫本王去你那里的吗？”

“殿下不来的原因，我想有这么几个。”南乔并没有理会文飏的话，自己在房中慢慢踱步，一边走一边说：“正逢国丧，陛下却‘逼迫’您成婚，而且还极尽奢华，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您的名誉自然有损。对于皇子来说，要进朝堂，名誉必不可少。”

“此外，娶了一个异国郡主作为王妃，保守的老臣对您的看法和支持自然就会少了很多，这样您的筹码又会减少。”

“王妃看的很通透啊。不过，在王妃的眼中，朝堂之事原来就是这样的筹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