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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巢城的这些日子，和林雀呆在一起，顾南明感觉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伤身。

当然.....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这么荷尔蒙澎湃。两人有些时候只是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那种时候涌上顾南明心头的就是一种安宁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如此温柔且让人沉醉，以至于顾南明感觉，让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林雀，过上一辈子也不会觉得腻。

他们也会聊起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一天顾南明便和林雀开玩笑，说：“你知道吗，我有一样东西，比你们寝室的其他人都长。”

林雀震惊：“真的？！”

顾南明笑道：“那是。比严肃、陈楠和郑峰都要长。”

林雀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你难道还见过？”

顾南明笑道：“当然啊，天天都见。”

“卧槽......”林雀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脸上飞起两团红晕，声线也有些颤抖：“天天都见......这不太对吧......你们男生寝室平时都是什么样的啊......”

顾南明笑道：“你也见过啊？”

“我？”林雀脸色更红：“我才没见过其他人的......”

顾南明笑嘻嘻道：“你猜出来没有？是什么？”

林雀缩着脖子，红红着脸道：“我......不知道怎么说......”

顾南明道：“那我揭晓答案了哦？”

林雀脸红红地不说话。

顾南明正色道：“当然是名字！”

“......？！”林雀眨了眨眼睛。

顾南明正儿八经地解释道：“我的名字是三个字，其他人都是两个字的。我比他们都要长。”

林雀还是眨着眼睛，呆呆地琢磨了半天，那样子有点儿可爱。片刻之后，她忽然回过来，羞怒地在顾南明的胸口上捶了一拳：“你讨厌死了！！”

顾南明哈哈大笑：“不然呢？你想到了什么啊？”

“不听不听！”林雀在顾南明胸口上打出一套连环拳：“狗男人！一个劲儿让我想歪！”

......

在手头上各种事情都空下来之后，顾南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是上回说好的和林雀要一起试试的“灵感暴走”实验。当初他在女歧的体内确确实实观察到了一些印记似的东西，这让他有些不安。不过后来忙着刺杀任奎的事情，一转头居然给忘掉了。

他忘性还真挺大的。

顾南明找到林雀一说，林雀自然是配合他的，于是向赵珈蓝要了点儿材料，还是和当初【鬼王】用的一样，“天堂体验”加上“幽灵漫步”，这种致幻剂，作为黑帮头头的赵珈蓝想要搞到手其实一点儿不难。

除此之外赵珈蓝还准备了一点用于解除幽灵漫步副作用的清醒剂。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顾南明和林雀保持着超感知觉的链接，然后吸食了一点儿两种致幻剂的混合粉末。

那危险的幻觉粉末在鼻腔中扩散，药剂的成分进入大脑，就像是过电一样，顾南明经都颤栗了一下，头脑中像是挨了一记重锤，清醒的思维一下子涣散开来。

卧槽......似乎剂量比上回大.....顾南明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他的理智在强烈的幻觉下迅速瓦解，就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奇异的快感和飘飘然一般的幻觉就是那灭世的大洪水汹涌而来，以至于他一下子差点儿就直接被这股狂乱的浪潮所淹没。好在执行者的意志足够强韧，又有林雀的超感知觉联系帮他稳定精，顾南明在这股错乱的狂潮中迅速抓住了一丝自我。

冷静冷静冷静......我要干什么来着？

清醒的思维是碎片化的，像是自我分解成了无数个碎片，灵魂破碎成一片片的万花筒。他的思维从这无数个万花筒中窥探出去，看见无穷个光怪陆离的自己，正常的思维在其中跳跃着，变得扭曲起来，过高的灵感在理性无法约束的地方放声歌唱，在吸引着他去接触什么东西......某种极端危险的东西。顾南明浑身猛地打了个冷颤，终于在悬崖的边缘回想起自己要干什么，然后将自身的心智猛然探向了早已做好准备的女歧。

天崩地裂。

一瞬间，整个脑袋就像是要炸开。

灵体像是在发生对撞一样，大量的“真实”朝他呼啸而来。顾南明错乱了一下，从女歧无数碎片拼合般的灵体内部，发现了一丝不和谐之处。

那是某种......藏得极深的......将自己伪装的一切正常的什么东西......

那一丝碎片朝着他呼啸而来，在顾南明的精中急速放大。下一刻，顾南明接触到了那碎片中的东西，那赫然是一个邪教徒，正虔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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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一根燃烧的烛台祈祷......

女歧的意识碎片中，不仅有那些受害小孩的，还有一份不起眼的小碎片是来自邪教徒的！

顾南明心中警觉。下一刻，他听到超感知觉的另一头，林雀传来的怒吼：“烛台圣者——”

轰！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精之外，顺着超感知觉传递而来，化作林雀的样子，那一丝来自邪教徒意志碎片轰然破碎，但碎片中的那一根烛台却不可思议地保留了下来，漂浮在顾南明的精世界中，烛台上的火焰猛然膨胀起来，一种无法言述的混沌感觉从火光的背后传来。

烛台圣者！

“又见面了！”

火光在剧烈地荡动，烛火中的灵发出欢快的笑声，祂像是丝毫没有阴谋被揭露之后的恼羞成怒，甚至显得十分欢快。林雀发出一声怒吼，力量积蓄而起，一拳打出：“给我滚出去！”

她的力量灌入那团火光中，一瞬间，火球膨胀而起，炙热的感觉喷涌而出。顾南明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也积蓄起自己的力量，二话不说朝着烛台圣者打去。烛台圣者吃下两人的攻击，火光略微黯淡了一点，笑道：“真是可惜，我现在能传递过来的力量太小了.......”

林雀一言不发，又是一拳。

烛台圣者的火光黯淡的像是就要熄灭。但在火光的背后，祂笑道：“林雀，你不久之后就会知道，你以为是解决了一个麻烦，但这其实是一道选择题......他是没事了，但......”

火光熄灭。烛台圣者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

片刻之后。

顾南明被林雀喂了一点清醒剂之后，终于逐渐恢复过来，摆脱了那股理智狂乱的感觉。他睁开眼睛，看见林雀抿着嘴唇，看向窗外，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隐隐的担忧。顾南明问道：“怎么了？”

林雀扭头看向他，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南明想了想：“还好......就是觉得有点儿不现实。烛台圣者还没做出什么像样的反抗，祂留下的印记就这样被清除了？也太......”

林雀吐出一口浊气：“与其说是被清除了，倒更像是大大方方地主动退出了。”

顾南明默然不语，心头有些不妙的预感在积蓄起来。

林雀皱着眉，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往下猛地一压。但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顾南明，道：“别想这么多，凡人还是不要去揣测邪的思维比较好。与其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不如少想一点。至少，一个威胁的的确确是解决了。”

顾南明仔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良久，道：“或许吧。”

几天之后，顾南明写了报告，打算动身返回新西府。报告这件事本来一天就写了，但顾南明愣是磨蹭了快一个星期——他倒不是喜欢磨磨蹭蹭的，顾南明同志向来是行动力很强的，只是林雀明里暗里透露出一个态度就是让他这次回去之后便好好在新西府待着别老往巢城这儿跑。

但再怎么拖着事情也还是得做。写报告的第二天，顾南明向林雀告别：“那我回去了？”

林雀点点头。

顾南明于是很失落地往门外走。

林雀忽然笑出声来，道：“等一下！”

顾南明又精一振，马上转过身来看着他。

林雀走到顾南明的身前，抬了抬手，那样子就像是为出行的丈夫整理领带的妻子。但顾南明这会儿穿得是殖装，林雀似乎是感觉无处落手，动作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就将顾南明的殖装头盔摘了下来，脚尖一踮，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顾南明顿时睁大眼睛，惊喜了一下之后便伸手欲要搂住她回吻下去，但林雀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一头机敏的小鹿。

“不行哦。”她笑了笑，然后脸色变得郑重起来，道：“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对。和我在一起，你太松懈了，我担心你要是这个样子，会挺不过这次的大风暴。你要知道，在大风暴来袭的时候，越强，收到的影响就越大。因为女歧的关系，你非常强，但意志还不过关，你本来就比其他人更加危险，更何况......”

顾南明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轻浮，叹道：“我明白。”

林雀道：“我以前还担心我会溺死在温柔乡里，现在看起来，你好像更容易。我的担心果然是对的。”

顾南明悻悻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确实是这个问题......

顾南明点了点头，正色道：“那之后我就好好呆在新西府，保持日常训练。”

林雀笑道：“好。说话算数。我估计大风暴期间我也会留在巢城，我们恐怕今年十月之前是没机会见面了。”

顾南明顿时感觉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他犹豫了一下，嘴唇张了又张，最后道：“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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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平安。”

林雀道：“你也是。”

“我会的。”

“嗯......”林雀想了想，张开双臂：“最后抱一下？”

顾南明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两分钟，彼此都没有说话，就是享受着临行前的片刻温馨。良久，林雀推开顾南明，道：“好了，快走。”

顾南明哈哈一笑，戴上头盔，遁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

离开巢城之后，因为顾南明挑的时间不太好，是早上，所以到了空旷无垠连影子都找不着的废土荒野上，顾南明就不得不从阴影中脱离出来，开始步行。女歧从他自己的影子里蹦出来，和顾南明一样穿着“殖装”，蹦蹦跳跳地走着。

顾南明一眼就看出她心情很好，而且还知道原因。

林雀不在。

顾南明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儿想笑。女歧扭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你在笑什么？我感觉你在嘲笑我？”

“没有没有。”顾南明解释道：“只是我突然想到，我们两个应该算是一体两面，一部分如我，特别喜欢林雀，另一部分如你，恰恰是特别不喜欢林雀。可是不管怎么样，林雀对于我们来说好像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哼！”

女歧脸色一沉，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好像提到林雀她就心情不好，但顾南明看她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忽然感觉极为有趣，哈哈大笑起来。女歧顿时老大的不满：“你笑什么啊！”挥起拳头要来打他，顾南明自然是拔腿就跑，女歧就气势汹汹地追在后面：“不许跑！”

两人追逐打闹了一段，顾南明停下脚步，转过头道：“说正经的......”

女歧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追上就先给顾南明来了一套连招，然后道：“说！”

“额......”

顾南明揉了揉被打了的胸口，道：“我是在想，以后你要是不用躲躲藏藏的了，那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整天藏在我的影子里，你是不是也得有个自己的房间啊什么的......”

“我无所谓。”女歧道：“再说了，你就这么乐观？万一你这属于......呃，自投罗网呢？万一我直接被关进你们那个什么收容所里怎么办？”

顾南明笑道：“你要是被关进去，那我肯定也被关进去了。到时候可能就给我们整一个收容编号，比如说收容物2-1，女歧，E-IV级，发质很好，很柔很顺很光滑......还有收容物2-2，顾南明，前执行者，嗯，特征是很帅......”

女歧想了想，全没有注意到顾南明的自夸，而是道：“那我们俩关一起？”

她又有些开心起来。

顾南明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样：“傻乐呵。”

女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

两个多小时的跋涉之后，顾南明从废土中走出，回到新西府。在空旷而且缺少坐标参照物的情况下，在废土上行动其实是挺容易迷路的事情，所以新西府在废土上修建了多个高高的哨塔。

返回新西府需要经过两个步骤，体检和基线测试，也就是检测执行者的身体和精状态。这已经属于老生常谈了，顾南明对此并不陌生。两三个小时之后，检测结果出来，显示一切正常，顾南明从检测处离开之后直奔执行部门的办公室，略有些忐忑地将报告提交了上去。

类似于近乡情怯，他这会儿反倒是紧张起来了。

半小时之后，顾南明接到通知。

部长燕孤问要亲自见他。

顾南明这会儿已经去装备部将殖装换了下来，正在换衣服。

执行者一般会有三种服装，除去出任务时必穿的，相当于执行者的多功能战队平台的殖装之外，和平时穿的便服，比较正式一点的是军装，或者说军礼服，要知道按照级别算执行者统一都属于军官。执行者的军礼服面料是纯黑色的，带有黄铜的纽扣、皮带，金色带流苏的胸花，和造型如同火花的新西府徽记袖章，搭配长裤和长筒军靴，造型华丽，仪式感很强，但只有少数正式非战斗场合执行者才会穿，而对于执行者来说，这种场合确实蛮少的，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有一次，平时大部分时候自然还是穿自己的便服。

这次面见燕孤问会长，顾南明稍微犹豫了一下，换上了自己自从领到之后就一直没穿过的军礼服，似乎这种正式的服装能让自己安心一点。

他来到燕孤问的部长办公室，在门外稍微酝酿了一下，这才敲了敲门。

“进来吧。”燕孤问的声音随后从房间内传出。顾南明咽了口口水，最后一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这才推门进去，燕孤问就坐在房间内的办公桌后面，微笑着看着他。这位老部长顾南明并非是第一次见，相较于以往，虽然须发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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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依旧打扮得如同强迫症一般整齐，但精气却明显不如往常，特别是眼窝有些凹陷，眼袋明显，以至于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燕孤问用指尖点了点桌面，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坐吧。”

顾南明坐下。

燕孤问笑道：“小顾，看上去你有些紧张。其实不必紧张。报告我看过了，如果真的能保证女歧没有危害的话，那对于我们新西府来说不是坏事，相反，是好事一件。说起来，那位女歧，能不能请出来让我看一看？”

顾南明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在心中道：“zaima？”

“buzai！”女歧在心里回了一句，一旁的阴影中有蒙蒙的雾气升腾起来。顾南明顿时紧张万分地看过去，待到女歧从中探出半个身体，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次她总算是记得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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