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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明想了想，点头道：“行。”

林雀拍了拍他：“那就好。你不用太担心，我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是走个过场。”

又道道：“说起来还希望在结束之后你能再留下来旁观一两场仪式，这起事件背后还有很多疑点，要是过程中能触发你的预知能力，那也是好事。当然啦，这一忙起来可能就是一个通宵，其实你要是不想来也没事，因为预知这种东西有太多不确定了。”

有预知能力还真是一下子变成香饽饽了......

顾南明点点头：“好的。”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想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这个不怕神性感染的人或许能成为一个保险。其他人还担心他会不会被感染来着，其实顾南明根本没有这种顾虑。

林雀笑道：“行，那走吧。”

走出寝室楼的时候顾南明又忍不住有点疑问：“话说.......商秋君学姐，一直这么都.......”

他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奇怪？”

“是不是调戏你了？”林雀笑道：“也不是一直这样。她这人确实挺奇怪的，让人看不懂，但绝对不能当成那种饥不择食的色女人，你这已经属于被她特殊对待了。实际上，我记得很早之前，大概是李德去找她讨论对你用的仪式方案的时候她就开始关注你了，你一直不知道而已。”

原来我早就被盯上了啊......

顾南明奇道：“那她还特殊对待过哪些人？”

林雀脸色古怪起来：“除了你，还有李德，和......我......”

顾南明惊了：“女人也可以？！”

男女通吃，这有点厉害啊！

林雀脸色变了又变，像是回忆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刚入学的时候我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肉食者本性，和她关系还挺好的。有一天她跑过来说要和我一起睡，我想这只是女孩子之间关系好的表现，就答应了......不曾想.......”

“哦哦噢噢噢哦哦！！”顾南明震惊。

怪不得公孙玥看起来对商秋君极为不爽的样子，原来还是情敌啊！

林雀叹道：“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不要换啊！”顾南明叫道：“我还想听！”

林雀恶狠狠地瞪过来：“不，你不想！”

顾南明心头一凛：“你说不想......那我就不想。”

人，还是得从心。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想让我知道就干脆别告诉我呗，说了一半，故意吊人胃口，可恶！顾南明心里想着，瞥了一眼林雀，看见夜色中的她嘴角微微上翘，分明带着点儿趣味的笑容。

顾南明忽然道：“你很轻松？”

“嗯？”林雀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的确。这次的模因感染一开始的时候让我们都焦头烂额，但现在终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总算是有了一丝曙光。”

顾南明看向夜空：“那我总算是帮上了你们一点忙。”

......

顾南明与林雀来到医院。关于如何利用仪式来驱逐神性咒术的影响，医疗部和心理健康部的干员已经设计出了一个大致的方案，但方案毕竟只是方案，这种事情谁都没做过，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其实谁心里都没底。

所以便需要有一个小白鼠......

顾南明和林雀两人赶到的时候，许多人都在这里，学生会长李德也在，顾南明甚至看到了那位肯德基老爷爷一般的老爷子，安防大学校长，同时也是新西府特殊安全防卫部门的部长，燕孤问。

校医院的气氛有些凝重，同样的凝重和紧张感正仿佛一层阴云样笼罩在新西府的夜空当中。现在只是晚上七点多，按照往常的作息，七点还是工作的时间，但因为这次的咒术感染事件，全城都拉起了戒严，除了警察、医生等职业以外，其他的居民都已经返回了家中，许多人甚至还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医院的一间病房被改造成了仪式的现场，房间内到处都用血浆涂抹着咒文，看上去像是个怪力乱神的血祭现场，但他们这不是在举行什么邪恶的祭祀，而是为了救人。

公孙玥也在现场，捏着手，有些紧张的样子，但她见到林雀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雀儿姐，你来了。”

林雀点点头：“我去换一下殖装，以防一会儿发生意外。”

又对顾南明道：“该你过去了。”

顾南明赶到之后，就在众人紧张而又凝重的注视下踏上了祭坛的中心区域。老实说，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有问题，但看别人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他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但好在后来的情况也他预想中一样，咒术人员颂念咒语，顾南明啥事儿。

这至少证明了仪式本身是无害的。但至于会不会和感染者发生什么特殊的化学反应......那就不得而知了。

有些时候，任何尝试，都可能伴随着牺牲。但在一切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好还是坏，我们只能抱着最大的努力去争取那个好的结果。

顾南明很快看到了第二位受式者。

那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眼神有些浑浊，无意识地张着嘴巴，流着口水，陷入了一种谵（zhan）妄的状态——所谓谵妄，就是指一种意识认知的非正常障碍状态。

林雀在远处待命，顾南明凑到公孙玥一旁，问道：“病床上的是？”

“许成林，警官，就是当初和庄乔一同进行搜查的那一批人之一。”公孙玥道：“被隔离观察了一天之后也出现了异常状态，但他的症状比较轻，模因还没有完全侵占他的意识，再加上往年体检中他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属性都比较高，因此这次就拿他进行尝试......”

说到这里，公孙玥叹了一口气：“他的意识现在只能保持一部分时间的清醒，在他清醒的时候，我们询问了他的意见，他愿意试试。这次的仪式可能会存在未知的危险性，他在协议书上面签了字的，相当于是写了生死状了。”

周围的医疗部人员正在讨论一会儿仪式开始的时候要不要给许成林打麻药，因为这个过程中可能会伴随着强烈的痛苦。但讨论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不打，因为到时候如果激起了神性咒术在精神层面的剧烈反扑，那受术者一定要保持清醒的意志才能与之对抗。

仪式快要开始的时候，被固定在病床上的许成林忽然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看向一旁的医护人员：“医生，我还有救吗？”

“我们会尽力救你的。”医护人员道：“接下来，仪式开启之后可能会有些痛苦，你要做好准备。”

许成林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嘴里只是喃喃道：“我女儿才一岁大......我想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