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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主?”一旁的侍卫微微惊讶,又那么片刻,他的确没有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郡主公主这些东西离他们太远,像是在画本子里才能听到的,个个都是娇滴滴,在金山银山里长大,是神仙妃子,和他们这些粗人挨不着边。
安浔的名声是在后面才起来的,以前都狼狈像是被众人约定好一样尘封。
人们只看到她现在的光荣,过往是什么,怎么样,好像都没人在乎,就算她自己亲口说出来,也不会引起谁的共鸣,他们在心里是畏惧的。
畏惧她这样一个女人,把自己的父亲从安国公的位置搞下来,一朝称霸朝廷造就了多少男人都不敢想象的神话。
可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在这样的社会里沉浮,将刀磨利,面对敌人时一击毙命。
“嗯。”安浔眼尾上挑,精致的五官慌了众人的脸。
她像是一团火,燃烧在这天地之间,照亮所有的黑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从荆棘林里砍出一条路来。
干干净净的,不留余地。
不是众人印象里的高高在上,而是像他们敬仰的英雄一样。
在最关键的时候可以给他们保护,炸开在这天地之间,带给他们力量。
和斐连珏一样的靠谱。
众人的心怦怦直跳,斐连珏有些不乐意,他一把搂过安浔,眼里的霸道让那些士兵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来为他们带路。
南春抚琴的手停下,花白的胡子在风里颤了颤,他露出笑容,像是对这上天的感谢。
酸胀发红的手指像是在听到斐连珏来后就痊愈。
他在拖,天临也在拖。
拖着等他们的救赎。
一刀斩天下,平四海,席卷地狱风沙。
那些没有脑子的东西不同,他们走的地方,那是处处温柔。
“誉王爷。”南春快步,青衣被风吹起,头发上只撇了一根木簪子,朴素却也诚实。
斐连珏垂眸,唇角轻轻上扬,安浔走在他的旁边,像是他的副将。
一身正气,英俊儿郎。
红绳的头绳引人注目但也不会让人认为有什么不妥,仿佛天生就该如此,天生就该这样张狂。
是风雨里的雷电,从天边劈下,炸开乌云,露出光。
“对方的军师,是天临的人。”斐连珏只能把话术的隐晦些,这是鹭舒江和他的交易,他点到为止,安浔有些诧异,但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长长的睫毛扑扇,似是挠在人的心尖上。
“臣知,那边的军师已经给传了消息,他现在已经离开了,等那群人发现,能不能继续敢在这里打,都是一个问题。毕竟没了主心骨。”这是人道。
对方好歹也在那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逃避,他似乎能理解,同样是人,只不过是立场和处境不同罢了。
“既如此,等那边慌乱之时,这边就可以准备进攻了。”他们敢来,就要做好把命留在这里的准备。
斐连珏刚毅的脸融进月色里,伴随着阵阵清风,然人心生宁静。
像是一潭泉水,在干旱的沙漠里,生生不息。
突厥营帐内,甄余坐在营帐里,怎么都觉得不安心。
这打仗的事本来就求的是个时机,涑戈这样拖,只怕会把他们的优势给拖个干净。
突厥人本来就擅长突击,粮草的存放地址离这里偏偏又有一段距离,最不理智的就是打持久战,可那涑戈,一听到要开战,居然把自己给气的咯血。
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军师的。
甄余眯着眼,将旁边的酒一饮而尽。
连着脸也一起发红,他掀开幕帘,总感觉心跳一直加快,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拿起刀,踏着这沉重心情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
“军师呢?”他是甄沪的侄子,甄沪也不算太蠢,每个全派那些个平日里只知道在朝廷上说空话的人。
“军师在帐篷里。”一旁的侍卫低着头,半天才答上这么一句,嘴里的话说不清楚似的,连带着身子都有些发抖。
甄余感受到不对劲,捏住士兵的下巴,往上一抬,才发现面前的人没有眼睛。
眼咕噜都是空的,两行血挂在脸上,黑糊糊的吓人。
他手猛的一缩,往后退了两步,心里完全没了底。
这样的事,出现在营帐里,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甄余快步走向涑戈的营帐,掀开帘子,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袖袍猛的一挥,脸都快气成了猪肝色,咬着牙冷哼了一声,心里的猜想被证实,暴怒再心头蔓延。
“来人,进攻!”不能再等了,那个混账,拿他们十几万人的性命来开玩笑。
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若是被他发现了他躲在哪里,他一定会把涑戈给碎尸万段。
让他的眼珠子也被挖干净。
那个没有眼睛的士兵还跟在甄余后面,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
甄余看着那个怪物,直接拔刀将士兵的头颅砍了下来。
今日祭奠,尖刀的第一血,居然是他们突厥的子民。
可笑又荒唐,偏偏无能为力。
长痛不如短痛,其他将军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反应和甄余八九不离十。
一个个一再涑戈面前拍马屁的人,现在全变了味,一口一个杀千刀,都不带犹豫的。
“那现在就直接杀过去?一个副将眯着眼,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
眼里的红血丝像是魔咒一样,缠绕着他们不放,一点点将他们给吞噬干净。
他们象征着杀戮,像过去祷告,他们往前走,却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的究竟是什么。
有人害怕过,也有人畏惧。
但是他们若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又如何才能跟过来呢?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一次又一次的毁坏他们之间的薄弱信任。
手头里总有做不完的事,全部累计在那里,一件件的光是看着,就会让自己的心情烦躁。
他们想要得到的很多,愿意付出的却很少。
风吹开帘子,几个将军又碰了一碗酒,酒味平时香醇,在今天意外的苦涩。
像是不得救都悲哀和哭嚎。
“走吧。”甄余眼神甚是坚定,让周围的人重新找回了一点打仗的感觉。
之前的涑戈,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用着别的招数,将他们的惰性激发,几乎都快要望了杀人的感觉。
他们本来就是草原的狼,怎么可能改良去吃草。
早就看不顺眼的人,在某一天真的敌对,以往不快乐的日子像是放大了数倍,每一点回忆都充斥在心里。
让人恶心。
让人退缩。
“什么?刚刚不是说休息吗?现在又要进攻了?士兵们翻身下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座起来穿鞋,眼里都是不耐烦。
正好身体刚刚放松,还没开始享受,时间就已经结束。
突然起来的不适让他们没有力气。
本来就行走了一天一夜,所有的疲惫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快点吧,外面在吹号角了。”一群人从帐篷里往外挤,拿着刀,心里都是气,他们眯着眼,走在路上,头发披散着,像是什么邪教组织一样。
“来了来了。”颇有一种逛集市里的感觉。
城墙上,安浔和斐连珏并肩而战,看着那一窝蜂涌过来的人,唇角微微上扬,“他们来了”
南春心情激动,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群人骚扰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人来将他们收服,坏事做多了,不遭报应,是不可能的。
他大声的笑,笑声比琴声更刺耳,安浔挑眉,袖袍轻挥,“放箭。”
两个字,便料定了他们的生死,河沟里的陷阱才此时起到一个关键性的作用。
直接将他们的军心击破,慌乱之间的疲惫,让甄余脸都快气绿了。
他咬着牙,城门突然被打开,里面的士兵冲了出来,杀了个对方措手不及。
火箭像是流星雨一样从城墙上直接射了下去,有些落在敌军的身上,有些落在他们的帐篷边边上,河沟里的土地上放了干柴和油,火一落,便疯狂的燃烧起来,让人畏惧。
人肉被烧焦的味道充斥在甄余的鼻孔里,他双目赤红,像是发疯了一样往前冲,一口银牙快咬咬碎,他冲进火力,直到对岸,马蹄踏在火上,滋滋的响,似是和它主人一样偏执,就算是死,也要到达彼岸,去取了上面的人头。
用来祭天。
斐连珏看着那人从火里冲出来,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一样。
安浔从腰间抽出软鞭,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红色的衣衫比火还要夺目。
甄余怒吼一声,看着面前的细弱小子,心里的怒气更甚。
他咧开嘴,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要把这天地都给吞噬干净。
安浔莲步四盒,从空中踏过去,一道破风声,呼啦啦的从这烈火里劈开,直接将那马头套住,狠狠往下一坠,甄余从马上飞了下来,脚尖轻点地,刀光直逼。
区区一个少年,还能要他命不成,这中原人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真是狂妄自大到了极致,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
安浔讽刺一笑,鞭子比刀还锋利,她后退三步,背后弓弩直接往手上一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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