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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浔挑眉,她当慕楚然不知道这件事呢?看刚刚慕楚然那样子,她倒真的以为慕楚然被蓝倩儿控制了。
出于情分,她许会帮慕楚然一把。
但慕楚然既然已经脱局,她也用不着在里面参合一脚了。
“所以太子让我把这东西给丞相夫人是什么意思呢?”安浔将盒子放到一边,眼里的慕楚然没有见过的敌意。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慕楚然苦笑,又像是在嘲讽自己,居然还在奢望一个女人帮他。
安浔又不欠他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一箱情愿,却用道德把人绑架,“抱歉。”
“太子若没有别的事,就早些回去吧,这皇宫离丞相府远,夜路,可不好走。”安浔当着他的面用脚碾碎了盒子,里面的香料直接暴露在空气里,慕楚然连忙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看着安浔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么的可怕。
自己仅仅是食用了一点,就半个月都没有记忆。
若不是他每日有记录自己生活的习惯,恐怕要被蓝倩儿控制一辈子,这样大的香料,表面看着无害,实则可能要了这一个丞相府的命。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用鲁班锁的原因。
他并不想害人,但目前还不知道蓝倩儿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舍得。”安浔看着地上那香料渣,直接用内力化成了灰,金色的真气笼罩在她的四周。
慕楚然见安浔什么事都没有心跳加快。
颤着手放下了捂住自己鼻子上的帕子。
“为什么现在不管用了。”慕楚然小心翼翼的吸了几口气,却发现并没有那种很晕的感觉。
安浔勾唇,拿起蓝倩儿的香囊,“因为药根本就不是那香料,那香料里面只是在边缘抹了一层这样的粉。”
安浔眼神变的阴狠。
蓝倩儿下手至此,她也不会在心慈手软了。
慕楚然不自然的后退两步,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以为他是保护安浔的人,却不知道人家强大的根本不需要别人保护,自己的存在反而是多余。
他低头,整个耳朵都红了个透。
安浔从袖子里拿出一瓶醒脑的丹药扔给慕楚然,“留着吧。”
她已经是斐连珏的未婚妻了,自然不会和别人走的太近,斐连珏一心为国,那她就陪他护住这一方子民。
有没有皇位,对她们两个来说都不算重要。
“这是?”慕楚然打开药瓶,薄荷香味弥漫,体内的余毒似是在此刻消散。
他颇为惊喜,就算安浔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有了个底。
“多谢。”曾经的偏偏公子,因为现实而不得不被打压成另一副模样。
安浔回眸,看着慕楚然远去,依稀记得初见他逆着光走来,一双眼像是桃花,勾的那些闺阁少女心颤颤。
有些东西就只合适放在心里。
美好尚且能保存那么多些年。
若人心贪念,迟迟不休,一味纠葛,指挥让这段勉强的关系破裂,彻底变成另外一副容貌。
得不偿失。
“安郡主,夫人叫您过去。”丫鬟见大厅门关上了,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疑惑,轻轻拉了拉门环,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探望。
蓝倩儿被那里的嬷嬷按着吃饭,偏偏她又不会武功,一时间连反抗都力量的没有,像是个待宰的羔羊。
堂堂太子妃,被人如此蹉跎,说出去连她自己都替自己害羞。
偏偏那嬷嬷发了狠,最看不惯的就是蓝倩儿这种人,硬是逼着她吃了三碗饭。
后面又热情的给她灌了两碗汤,蓝倩儿维持着自己的面子,强行没有吐出来。
若自己掀了桌子,他们就好声好气的又给她换上一桌新的。
蓝倩儿若想走,就会被强行按在椅子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里的奴仆居然会如此嚣张,居然敢对她这个太子妃动手,心里又怨恨慕楚然居然一个人离开,把她丢在这里受这份罪。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把饭当安浔来嚼,恨不得把她的骨头都给咬碎。
安浔从大厅里走出来,那点香料成了尘埃,风一吹,就不知道散在了何处。
进来收拾东西的丫鬟觉得四周味道有些奇怪,但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眯着眼看四周。
“告诉夫人,我先回府一趟,若最近有人来送礼,一缕不要收,如果收了,就放在库房,万万不能亲手去碰。”
蓝倩儿若发现他们没有中计,定然会想方设法的来第二次。
她现在京城,还能帮着处理,若等她离开了京城,又是她生子时,蓝倩儿想要下手,害的可就不是两条人命了。
她向来不在意血脉,她在意的是谁对她好。
别人给她一分,她就会还十分回去。
拿着道德的名义压在她的头上,她只会越来越反感。
“郡主要走了吗?奴婢找人来送您。”丞相府的人都很喜欢安浔,虽然是白捡来的女儿,倒好歹也是个郡主,外面的人向来喜欢穿风言风语,安浔的为人可比那些世家小姐好太多,自己要有本事。
又是誉王的未婚妻,这样的身份和气度,谁会拒绝呢?她就像是上天的宠儿,带着一身荣光,从一开始就站在别人的终点上。
人都是这样,看见了光就没法接受黑暗,尝过了甜就会觉得苦很苦。
安浔的双手是鲜血淋漓。
她在背后承担的是别人看不见的,她活的分光,让他们羡慕,却不知道安浔也在羡慕他们,若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界,若她在现代好好的。
如今她也应该过着自己喜欢的日子。
哪怕只有一个人。
哪怕平平淡淡过一生,但她的初心,不就是这样吗?
安浔看着白云上的太阳,突然觉得这光刺眼。
丫鬟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安浔却是轻轻挥手,踏风而起,袖袍在空中飞舞,像是从天边降世的神仙。
丫鬟知道那是轻功,看着安浔的背影无比羡慕。
在那些个不知名的角落,他们这样的人太多,每天兢兢业业,去为自己的生活奋斗,奇迹和精彩不属于他们,他们只是在用力的做好一个普通人的本分。
不过两字。
活着。
誉王府内,浒萧萧坐在摇椅上剥着柚子,这柚子是她刚刚从月淑那里顺来的。
斐连珏对安浔是真的好,什么好东西都给她找来,这些个水果她都没吃过,安浔却是吃腻了,居然用来打发下人。
那月淑资质平平,倒不如来孝敬她这个楼主。
浒萧萧刚刚吃完一牙,眼睛舒服的眯起来,唇齿间弥漫着柚子的清香,还没来得及剥第二牙,一把短剑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看着一身素衣从天而降,除了安浔也不会有别人了。
“又怎么了?”浒萧萧手抖了一下,随后淡定的播着柚子,她把这面具嘴巴那弄了一个洞,虽然没有以前美观,但吃东西总是方便不少。
这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嫌弃她,面具却是准备的齐全,还给她弄了不同花样的。
安浔嘴角一僵,看着浒萧萧这理直气壮,她差点以为是她来这借宿了。
“媚杀楼背后的人是谁?”安浔看着她脚上的金环,已经被她的血肉糊的看不清颜色。
“我呗。”浒萧萧隐忍十多年,并不是什么都说的蠢货。
安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她借她的手复仇,但并不会把她也牵扯到这肮脏里的泥潭。
更何况是在别人对她好的情况下。
以前的敌人,现在的朋友,只有利益才会让人的态度转变,人都是自私的,固执的守着自己的想法,不愿意为外界而改变。
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无法辨认的现实和虚假,在他们的想法里崩塌,去毁灭,去创造,浒萧萧突然笑出了声,安浔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短剑收了回去。
她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
“蓝倩儿也有药,你们的幻香。”安浔下颚微抬,居高临下。浒萧萧楞了一下,“我不认识。”
安浔瞥了一眼正在吃柚子的浒萧萧,手指握紧后又松开。
她想把她打一顿。
“你若认识,这把剑已经在你的脑门上了。”安浔抢过她手里的柚子,浒萧萧撇了瞥嘴,像是再说安浔幼稚。
“背后说玄灵族,在西域,那药应该是别的圣女给的。”鹤汝姝的眼线遍布天下,她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一个蓝倩儿。
那女人野心大的很,只要给她足够的兵马,说不定早就鼓动西域来攻打天临了。
她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别人再也的良心和原则,在鹤汝姝那里根本看不到。
玄灵族的人都说她是唯一一个在修炼之后还保留七情六欲的人,在浒萧萧眼里,她不过是把自己的欲望完全暴露出来。
能得到她就笑,得不到她就怒。
所谓从容不迫,是玄灵族祖宗追求的东西,在现在的这一代眼里,竟然成了人人摒弃的。
若心不能静,如何还能修炼。
不过是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
明目张胆的去做着那些她们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是神佛,还是恶魔,不过早选择时的那一瞬,落入了地狱,就算是爬上了白云,阳光照在身上,依旧肮脏不堪。
只不过你站的高,别人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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