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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浒萧萧痛苦的抓住鹭舒江的衣袖,下嘴唇被自己咬破,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
鹭舒江颇为嫌弃的往后退了退,对这样衣衫不整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好感。
“若想活,就少说些话。”这是鹭舒江第一次治玄灵族的人,尤其是她们的王想要她们死的时候,这件事就变的很有趣了。
浒萧萧身子一颤,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活生生的把她身体炸开,她一动不敢动,眼泪花了眼睛,再无之前的半点风姿。
怎么会这么快?不应该的……
除非鹤汝姝很早就怀疑她了,可她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惹气了鹤汝姝的怀疑?
浒萧萧永远都不会知道,不是她做错了,而是她做的太好了,好的让人怀疑。
她的实力连在鹤倾面前都不曾暴露过。
这二十个圣女,是玄灵族二十年的心血,如今她将着二十个圣女杀了个干净,玄灵族定不会放过她。
就包括她的主子,鹤倾,因为知道她这样的能力,难免会有所怀疑。
浒萧萧的脑子一团麻,靠本能抓住鹭舒江的衣袖,对她的生命做出最后的祈求。
这是她可怜的愿望,却没人来成全她。
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总是要被别人盯上。
浒萧萧深吸了一口气,体内的血一会上一会下,全然不顾她的感受,是将她往死里折腾。
西域的鹤汝姝眉头轻挑,看着那滴血迟迟不散颇为意外。
能离开她体内后存活这么久,倒也是罕见。
浒萧萧捂住自己的头,眼睛里的血源源不断都流出来,连着鼻孔也开始滴血,身体器官失控,离死只差那么一点点,鹭舒江手微微捏紧,两只蓝蝶钻进了浒萧萧的眼球,当场将那双紫瞳焚化。
鹤汝姝面前都拿滴血散了,连着浒萧萧的那根红烛也一起熄灭。
浒萧萧体内的剧痛感消失,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空的。
鹭舒江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他还做不到去收留一个玄灵族的人,救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玄灵族人与普通人不同的便是瞳孔颜色。
紫色眼睛的人在世界上深是少有,这鹤汝姝在每个孩童出生时就赐了要种进眼睛里,让其变色。
顺便控制这些族人。
眼睛没了,控制便也消失。
红烛灭了,这个世界的浒萧萧就死了。
她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只不过是以一个瞎子的身份,浒萧萧爬在地面上,那些妖娆美艳的人头就在她的周围。
她胡乱的擦掉自己脸上的血,步履阑珊的去把那些人都眼珠子给挖出来。
试图一点点塞进自己的眼眶里。
可除了疼,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浒萧萧像是疯了一样在屋里大吼大叫,用头把屋里的镜子撞了个粉碎。
凭什么?!
心里说着想要正常日子,实则对野心还是渴望,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自卑而一直不敢向前,躲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的。
拥有着别人无法拥有的力量而自认清高。
白发渐渐恢复她本来的颜色,但浒萧萧看不见。
没了眼睛的她虽不如以前漂亮,但若戴上纱布,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可人哪里能接受这样的落差?尤其是她们这些以容貌为荣耀的女人。
楼外的白衣女姬因为这紫雾死了一片。
天临的媚杀楼就这样废了。
鹤汝姝看着那一排排熄灭的蜡烛,手指轻轻拂过,见最下面还有两根亮着,眼里多了些意味深长。
“排一个新楼主过去,至于选拔方法,老规矩。”一个强盛的隐世家族何止百年?不过二十个圣女,她玄灵败的起。
哪像巫蛊的凋零,不过几十人,和一大片死尸。
现在坐在最上面的是个毛头小子,把那些死人给了蛊,让他们像活人一样活着,可不就是自欺欺人。
那些真正活着的人也不阻拦,反而认为他们的主子是对的。
不知道那青龙椅,有多少年没有擦过了,鹭舒江坐上去,定是一屁股灰。
鹤汝姝得意的拿起一旁的燕窝莲子羹,琉璃勺子轻轻搅动着,勺尾的宝石闪闪发亮,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将他们一齐带入深渊。
曲江看见一片狼藉的媚杀楼嘴角抽搐,钏婰手指紧握,一张脸惨白。
“这是谁干的。”她唇轻张,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绳起,她不想去确认,也不能去承认这个事实。
浒萧萧见眼珠子放不进去,心中怒火更甚,鹭舒江救了她,体内伤势痊愈,力气大的吓人。
眼珠被她捏爆,成了浆,糊在脸上,看不出一个人样。
她发完了活,蜷缩在小角落里,身子色色发抖,夜色昏暗,外面雪花翻飞,冬日的冷风带着血腥席卷了整个媚杀楼。
脚步声从楼底传来。
钏婰不厌其烦的把每一个尸体都翻了过来。
这些人曾经与她们共患难,却得了这个下场,白衣女姬身上没有伤痕,都是死在幻境里,无一例外。
这是玄灵族人对他们动的手。
何其狠毒。
曲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佩剑,一块不成模样的木头,伴随了她在那荒山上最可怕日子。
“是谁……”浒萧萧耳朵动了动,红唇咧开,白色的牙缝里还掺和着些眼珠子的浆液。
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鹭舒江在她身体里用了六只子蛊,想什么控制她就怎么控制她。
她要她疯,她便没有活路。
鹭舒江眯着眼,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誉王府。
安浔和斐连珏相拥而睡。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的原因,此时的安浔意外的没有什么睡意。
她闭着眼,心却是怦怦的跳,直觉告诉她要出去走走,这些的行为在深夜太过诡异,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去做。
就和现在一样。
安浔眼皮轻跳,给毫无方便的斐连珏点了睡穴,安浔昏迷了多久,斐连珏就睁着眼看了安浔多久,按照他的能力,本不应该着道,可他怀里抱的人是安浔,他对安浔的点穴毫无防备。
本来只是睡着,现在没有四个时辰却是醒不过来了。
安浔披了件斗篷,还没踏出房间就看见一只蓝蝶。
夏萧和夏洛在树上晕了过去,府里静悄悄的,伴随着这场初雪。
鹭舒江缓缓朝她走来,不知道为何安浔总感觉鹭舒江和往常不一样,以前的鹭舒江干净纯粹,现在却像是一块冻硬了的冰,虽然还是能看透,但模糊不清。
“你怎么来了?”深夜里孤男寡女,神经大条的安浔第一次感到不对劲,许是因为她和斐连珏亲近了,便对别的男人本能都有了防备之心。
鹭舒江勾唇,其中苦涩只有他自己明白。
安浔体内也有母蛊,鹭舒江心疼,她便也跟着心疼。
“来看看你。”鹭舒江转过身,突然不再面对安浔,态度忽冷忽热,就像是天临最近的天气,一会吹风,一会暴雨。
人心难测。
安浔是他心里最干净的一块地方,鹭舒江不想让她掺杂上利益,但他又没有勇气,抛弃一切去追求安浔。
他做不到,现实也不允许。
雪落在两人肩头,寒浸入了骨子里。
鹭舒江眼眸微垂,眼下的那颗泪痣带着几分忧郁。
安浔不说话,就站在这月光下看着鹭舒江。
他给她的感觉总是很奇怪,忽远忽近,琢磨不透。
从一开始的二皇子慕思幽,到现在的巫蛊者大能鹭舒江,仿佛两人从未认识过。
时而亲密,时而疏远。
鹭舒江抿唇,“我走了。”
安浔不明白鹭舒江放弃了什么,再她的心里,鹭舒江永远是在竹舍里对他小的俊美少年。
曾经被封印的记忆断断续续,一闪而过的画面掺杂了许多的情绪。
醍醐灌顶,又或者如梦初醒。
安浔慢吞吞的回到卧房,斐连珏安安静静的睡在那里,像是一副画似的。
虽然固执的疯狂,但总有她想要的踏实感。
无论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不会嫌弃,这是她爱的男人。
安浔钻进了被窝,不愉快在这一刻消散,突如其来不如顺其自然。
她有后盾,她无需害怕。
媚杀楼——
浒萧萧掐着钏婰和曲江的脖子,眼里的眼珠酱汁流了出来,曲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钏婰也无法把面前这个女疯子和她往日高高在上的楼主大人联系在一起。
但看她那一身衣服,分明就是浒萧萧。
这里死了二十个圣女,只有浒萧萧还活着。
实力何其可怕,甚至都可以称为是怪物。
钏婰拼命挣扎,曲江忍着反胃要掉了一块浒萧萧胳膊上的肉。
浒萧萧的白骨露出来,青色的筋还在跳动。
因为蓝蝶的原因,伤口意外的愈合。
两人的表情像是活见了鬼,浒萧萧的笑声却越来越大,这上天什么都能给她,为什么不能赐予她一双眼睛呢?
是她太贪心了吗?并不是。
这苦难也是上天给她的,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埋藏在心里的变态和野心本不会被挖掘,凭什么要给她这幅丑陋的面孔?
让她卑微的存活于世。
浒萧萧将两个人狠狠摔在地上,终是没有对她们下杀手。
紫色的衣裳破烂不堪,沾满了血和污秽。
她走路一瘸一拐,不知道是装疯还是真疯。
钏婰感觉自己的骨头碎了一半,曲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更何况她的背上本来就有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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