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下午两点时，一个狗搂着身躯，戴着黑口罩，走路小心谨慎左看右看的老人出现。

放大了监控录像，老人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铁棍，等她出来时，背上多了一个大麻袋。

在走廊的转弯处，我看清了老人的脸。

“沈姐，是那老太婆。”黎烟尖着嗓子惊叫。

保安见状，也看出了倪端，询问我要不要报警，他能够提供报警证据。

我摇摇头，拉着黎烟出去。

婆婆还是婆婆，她答应了我，也搬了出去，可变相地从我这里拿了两百万，还毁了我整个家。

可关她几天未免太便宜她，婆婆是老人，到时候又会耍什么赖皮我也不知道。

我去夜店找了周瑾，他听我说完脸色难看。

我递了一叠钱过去，他眼珠子一转，还是有少许为难。

“姐，看在你之前帮我，这一次我就帮你吧，可姐，你真为难我了。”

我连说了几声谢谢，周瑾才垂着脑子出去办事。

一转身，我对视上一双黑沉骇人的眸子，吓得我连连后退两步。

叶无低头，拇指挑起我的下巴，欣赏我惊慌的表情，爽朗地笑。

“就你这胆子，还能计划出那么多事？”

“和叶总相比，只是不入流的小把戏罢了。”

我收着害怕，控制着一见到他就止不住的抖，他更是笑得爽朗。

拉着我出去，他让我坐上车，一路送我到了家门口。

至于他怎么知道我家，我想这就是有钱有权人的常态，总有一天我也要试试这样的滋味。

刚穿上拖鞋，黎烟担忧的脸迎面而来：

“沈姐，他送你回来的？”

我点头。

“姐，那天我给你看视频，我特意打听他了，他不是什么好人。平时看着笑嘻嘻，其实就是一笑面虎，我很多同行见了他都绕道走。”

“他见得多玩得多，也懂女人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沈姐你更要小心了，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黎烟担心我，她不知道，我曾经被叶无几次的威胁。

我早就怕他了。

“嗯，我不会和他发展的，我招惹不起他。”

“可他现在在招你啊。”

我坐在沙发上，放包包的手一顿，细细品味。

叶无是真奇怪，从知道他和刘莹莹的关系那天起，他就有意无意对我好。

黎烟嘟囔几句：

“沈姐你好好想想，他要是真想招你，他能让你甜得迷昏了头。可沈姐，他要没了兴趣，肯定能一脚踹飞你。”

“我明白。”

回了公司，傅墨琛来上班了，他状态不好，沉着脸，开会议时汇报的人都紧张兮兮的。

没两天，周瑾联系我了，说话的神情像在讲笑话。

“姐，你要找的人基本都答应了，还真像你说的一样，陈明飞这两天来夜店了。不过他兴致不高，每次来喝得醉成狗，再晕乎乎地离开。第二天换了衣服又来，跟上班似的。”

“姐你知道吗？他只认得我不认得其他人，喝大了就激动囔囔说他和我们不同，他有女朋友，和别的男人跑了，他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找我们支招。我们听着，憋笑憋得胃抽筋，这傻乎样简直了都。”

“那些富二代都愿意答应？”我跟着笑。

“那些纨绔子弟都贪玩，有了这一等新鲜事就像见到了稀罕宝贝似的，没啥事儿的都答应了想，现在就等着姐你说执行呢。”

我又塞了钱给周瑾，让他再继续两天，不着急。

“行，姐，我等你安排。”

第二天我拉着黎烟过去夜店，远远地看着陈明飞喝了十几瓶，脸红脖子粗。

黎烟几次看我，脸色发白：

“姐，你这样做真没事儿？陈明飞清醒了，估计会记恨你一辈子。”

我说没事儿，丢掉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找回来，婆婆那边我也不会让她占便宜。

下班时，我经过傅墨琛办公室，他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谈生意的沉闷声。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发烧好了之后回来，傅墨琛似乎每天都加班。

我定了一个包厢，预约了菜后，装好了两个针孔摄像机。

一切准备就绪，我拿着监控的笔记本到隔壁包厢，跟周瑾说可以带人过来了。

这么好玩的事，我自然叫上了左笑。

左笑来了，左看右看我监控的电脑屏幕，连连点头：

“玩这么大，沁沁，陈明飞估计要疯。”

“你说这是不是他该得的报应？”

“是！罪有应得！”

半个小时后周瑾一群人上来，几个富二代走前面，陈明飞和他们勾肩搭背，笑得比亲兄弟还亲。

进了包厢，电脑监控屏幕上，一群人开吃起来，有说有笑。

没半个小时，我发消息给周瑾，说差不多了。

周瑾说好，聊到一半时眼神示意其中一个穿红衣服奢侈牌子的富二代。

那富二代话锋一转，直挑挑看向陈明飞。

“你不是说你有女朋友吗？她今天怎么没和你来？还在跟她吵？”

陈明飞灌了一口酒。

“还吵，还闹脾气呢，平时我爱玩是爱玩，但对她是真心的。”

隔着屏幕我看到周瑾憋笑忍得脸红脖子粗，富二代拿出手机，滑动几下。

“你女朋友是不是长这样？”

那是刘莹莹赤裸的照片。

陈明飞眼睛一瞪，激动起来。

“你哪找来的？P的？你别打她主意！”

“呐，我这也有呢。”旁边，又一个富二代拿出手机，晃了晃。

是刘莹莹穿成女仆装的照片。

是我提前招呼周瑾让这些玩过刘莹莹的富家子弟准备的，这会儿都派上用场了。

“还有我还有我，你看，婊-子就是婊-子，出来卖的就是会很多种姿势。以前还嫩得很呢，这些照片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玩过工具没？老实说，她身体还挺舒服的，要是没病，我可以再叫她来上一次床。”

陈明飞绷着下巴，手撑在桌子上，面部狰狞盯着那些照片看，眼里迷茫、震惊、不敢置信、崩溃、悲痛一一闪过。

周瑾见他这样，解了陈明飞之前对他做过的事，挺乐的。

“你不信？我们这几个人还算少的。改天带你看看混圈更久的那一起帮人，老的年轻的都有，那里多的是玩过刘莹莹的。”

“你以为是你带她进圈的？真傻，她比你早来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陈明飞鼓着腮帮子死死瞪眼，他一一扫过那些照片，眼里情绪复杂。

隔着屏幕，他死瞪着眼，脸上一片绝望，眼泪珠子大滴大滴往下掉，落在餐桌上溅出一片水渍，眼神空洞。

周围的富二代，笑得更欢。

我静静看着，把电脑屏幕往一边转，左笑看了直皱眉：

“怎么，舍不得了？”

我摇头。

不是舍不得，是觉得可悲。

他在我这里下了最狠毒的心，在别的女人那里哭鼻子。

“你说，这刘莹莹能攀上这么多男人，怎么偏偏留陈明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