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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说了吗?”宫女甲。
“听说什么?”宫女乙。
“这还用听说?我都看见了。”宫女丙。
听到这里,陈氏其实是不在意的,毕竟宫中生活寂寞,有一点小事也能讨论个半天。
但后边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那个男人又来了。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和太皇太后那个老女人搅在一起。”
“真的有个男人啊?我以为除了太后,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呢。”
“太后都做了,太皇太后有样学样,也不是没可能啊。”
“可是当初冷宫那位,直接就被圈禁了,多冤那。”
“说的也是,同样是太后,人家就敢明目张胆,有些人只能偷偷摸摸的。”
“哎,不说别的,这个男人我见过,长的那叫一个英俊,比女人还好看。”
“是不是就是个女的啊?”
“怎么可能是个女的,穿的就是男人的衣服。”
“嘻嘻,穿男人衣服的女人,咱们又不是没见过。”
“但他有喉结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给玉竹送洗好的衣服,正好看到她带着那个男的进了太皇太后的宫里。”
“这也太大胆了。”
“行了都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都打发你们去洗衣局做苦力。”这应该是又来了一个宫女,刚才的几个人吵吵扰扰的,也听不出来都是谁。
陈氏听到这里,就赶紧的走了。
回到宫里,左思右想,她还是决定把这个事跟叶樟说一声。
怎么做是叶樟的权利,但说不说的,就看她的了。
她说完了之后,也没有再留,直接就向叶樟请辞了:“就是这些了。太后,嫔妾告辞。”
叶樟摆了摆手,陈氏出去了,跨过门槛,她还对铃铛和钮扣笑了笑。
一直走到她自己的宫殿门口,被自己的丫鬟扶着进了屋,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又颂了一遍菩萨心经,她才安稳的睡去。
她是睡着了,叶樟却睡不着了。
这个事是早晚的事。
虽然她是整个后宫的主管,可对于太皇太后等有限的几个人,她至少还要保留一个面子情的。
而且,真的像宫女说的,自己都做了初一了,还不许人家做个十五?
宫里普遍这么认为,可她还真的不愿意她们去做这个十五。
目前宫里除了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和贤太妃,老一辈的皇妃,一个都没有了。
四王爷生母陈太妃,早在五年前,凌宸宇被死亡没多久,就让叶樟给送到四王爷府上了。
四王爷的封底在胶州,路途遥远,已经好多年没有进过京了。
探子传来的消息,他每日里声色犬马,依红偎绿的,每日里都是过的醉生梦死。
叶樟曾经想把他的长子弄到皇宫里来养着,后来想了想,算了,他那个样子,也不会有多么出色的儿子,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
三皇子生母荣太妃也在春节的时候,让三皇子接走了。
这是叶樟和三王爷早就约定好的。
跟着老王爷主持了今天的祭祀后,他就接了宗正寺卿的位子。
至于其他几位未到妃位的老人,叶樟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平时也不怎么搭理她们。
太皇太妃是她姑姑,她曾经问过她,如果她愿意,就让叶怀远和叶怀玉把她接回去。
可她不同意,偶尔出宫去看看凌清月,就每日在自己的宫里吃吃喝喝,看看歌舞。
叶樟也就随了她去。
贤太妃易芳华和叶锦语的关系倒是挺好的,老皇帝在位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如今像是闺蜜一样,形影不离的。
比照叶锦语,叶樟也给易芳华说过,娘家侄子如果要接她回去,也会放她回去的。
但她和叶锦语一样,宁愿在皇宫里老去,也不愿意去看别人的颜色。
有些人喜欢跟晚辈住一起,有些人不喜欢,都是自己的生活习惯。
至于太皇太后,叶樟放在她身上的心思也不多。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做对她最有利,她还是很清楚的。
就像当时,叶樟把司琉颜从假死变成真死,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司家也没有发出任何疑问。
她现在做的事,应该不是养面首这么简单。
听宫女话里的意思,这人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可叶樟并没有收到任何奇怪的消息。
她这个事应该是假借了别的由头。
那么她在谋划什么呢?
听陈氏的话,那人应该是刚进入太皇太后宫中,现在去抓她个现行应该问题不到。
但叶樟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现在就撕破脸。
她把惊蛰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惊蛰就匆匆出去了。
太皇太后那里不好直接来,但这个人还是可以抓起来先问问的。
可让她惊讶的是,惊蛰很快就回来说,太皇太后那里已经熄灯了,而且惊蛰问了太后宫里的探子,戌时二刻之后,并没有人出入太后宫中。
而陈氏说的时间,是在这个时间之后的。
陈氏当然不可能说谎,这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这个事勾起了叶樟极大的好奇心。
不可能有人凭空出现的。
会不会有人专门在哪里等着陈氏,让她来告这一状的?
是为了引起叶樟的注意吗?
还是做了什么圈套等着她来钻呢?
但无聊的皇宫里,终于有了点新鲜事,她还是很高兴看到的。
好好的睡了一觉,又上了个满意的早朝,她就回到了自己宫里,开始期待起来。
她打算近距离观察一下太皇太后。
亲自到了慈宁宫,她笑盈盈的对着太皇太后说道:“母后气色看着不错,不如把从臣妾这里断掉的女儿节重新办起来?”
从叶樟嫁进皇家开始,头几年一直在守孝,把一些不是祖宗传下来的节日就给免了。
比如女儿节之类的,就被停了。
叶樟来这里,本来就让太皇太后诧异了,她可不是那种经常来表孝心的人。
最多也就是到寿安宫去看看她姑姑,来看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来了就没好事。
但要说她拿女儿节做什么手脚,也是不可能的啊,毕竟来的都是小姑娘,自己还能去嚯嚯小姑娘吗?
而且,两个人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说忽然就要害自己的。
但对无利不起早的叶樟来说,这不过是她看热闹的一个开端罢了。
“好啊。本宫这几年,年龄确实大了,也愿意看着小姑娘们青葱一样的站在跟前儿。”
“那就劳烦母后。让玉竹去找铃铛领个腰牌,好好的热闹一场。”
你不能让人家一直在准备啊,总要给人家一个出手的机会。
叶樟是做好了面对各种突发事情的准备了。
顺便她还把赵氏和刘氏也给叫了来,让她们过过眼,看能不能给叶怀玉和叶怀远挑一个合适的媳妇。
叶怀远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但刘氏不知道怎么回事,并没有听说有给叶怀远相亲的打算。
但叶樟派人去通知她来,她也答应了。
城中有女儿的家里,都在这一天,把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送进了皇宫。
能在皇宫出了名,被太后或者太皇太后赞一声的,回家之后,都会成为资本,也会有更多的人来提亲。
有个好名声,当然更容易得一门好因缘。
早上起了床,梳洗过后,铃铛带着丫鬟们,来给叶樟打扮。
脸上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抹的,二十三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看的时候。
微微描了描眉,眉心画了个梨花妆。
头发全都向后梳,被丫鬟的巧手给挽了个飞仙髻。
横插着一根点翠的金钗,并排插着一只串着明珠的步摇。
耳朵上一边一个蓝宝石的耳坠,在她白皙的脖子两边,来回的摆动。
她现在穿着一套月白色的中衣,看了看旁边架子上的两套宫装,又对着镜子看了看,指了指那间湖蓝色的宫装。
宫装分了上衣和下裙。
掐花对襟广袖上衣,曳地飞鸟描花长裙,中间一条绣着暗花的腰带束起来。
越发显的她纤腰一握,婀娜多姿。
蓝缎子绣鞋上,绣着金牡丹,在走动间若隐若现。
临出门前,铃铛又给她披上一件如意缎绣五彩祥云的披帛。
离开就让她从方才的风流意态里变的端庄大气起来。
有些地方一年会过两次女儿节,一次是三月三,一次是七月七,景国的女儿节就是三月三,而七月七是乞巧节。
从七八岁到十四五的姑娘们,已经来了不少了,至少御花园里已经热闹了起来。
既然是聚会,一般都会有个才艺展示啥的。
皇宫里一般都会有一个足够大的场地,来举办各种活动。
北边的高台上,坐着皇宫里的贵人,两侧则是一些官员家的夫人奶奶之类的。
果然民风开放也是有好处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常规的展示,更有一些舞刀弄棍的这次也露了脸。
最让叶樟印象深刻的,是一位柔弱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走上台,叶樟以为她要跳舞呢,她的身条跳舞是最好看了,风摆杨柳一样。
但她解掉披风,从腰间抽出来一根鞭子,居然也像模像样的。
叶樟在她那个年纪,也不过是这个样子。
对着铃铛一点头,铃铛下去了,把小姑娘给接了上来。
“叩见太后,给太后请安,各位娘娘安。”小姑娘的声音也是软软糯糯,联想她刚才的行为,简直像极了一只猫儿。
“起来吧。”
小姑娘站着,叶樟坐着,正好可以看到小姑娘的正脸。
脸色有些黄,像是营养不良;双眉之间有些宽,趁的她有些傻气。
她微微低着头,又垂着眼皮,叶樟看不见她心里的情绪。
但她微微发抖的手,还是能看出来,她有些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叶樟淡淡的开口问道。
“回太后,臣女名叫段浅眉,是太仆寺少卿段庆竹三女。”
叶樟平时出行都是有自己的丫鬟来打理的,太仆寺卿她都没混个脸熟,何况少卿呢。
但这个人她还是知道的。
虽然对不上号,但段庆竹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是一个古板守旧的人。
因为当初朵朵抱怨过好多次,找他办事都得走完流程,要不然到他那就卡住了。
“是个好孩子。”叶樟点了点头:“本宫想要留你在宫里住几天,你可愿意?”
“多谢太后,臣女能伺候太后,是臣女的福气。”
段浅眉心里松了一口气,答应了叶樟。
她这么标新立异,就是为了让叶樟看到她,注意到她,这样她才能在府里直起腰来。
“铃铛,带她去和她家里人说一声。”
铃铛带着段浅眉下去了,段家来的是段庆竹的夫人,但不是段浅眉的亲娘。
段浅眉是私生女。
连庶女都不是,她娘两个外室都不是,是一个寡妇。
至于怎么和段庆竹那么古板的人搅合到一起的,知道的人不多。
段浅眉三岁的时候,她娘带着她来到了段府,为了让段浅眉回到段家,她当场撞死在段家门前的石狮子上了。
这个都是段浅眉后来打听的,当时的情况反正挺惨烈的。
让那个女人失望的是,就算她用性命给女儿换来的生活,也依然不是那么如意。
吃的用的都是哥哥姐姐看不上,身边满共就一个小丫鬟一个老妈子。
老妈子是在段府后院看后门的,她来了就跟着她了。
直到好几年之后,她才明白,这个老妈子居然是个隐藏的高手。
到段浅眉五岁之后,老妈子就开始教段浅眉练鞭子了。
没有其他的武功,没有手眼心法步,就是一根鞭子,从小开始练。
刚开始半年,经常会打到自己,身上每次都是伤痕累累的。
也正是这段时间被段庆竹看到了,才稍微改善了她的生活环境。
随着她越来越熟练,不再弄伤自己,段庆竹对她的关注就少了,她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状态。
但她越来越大了,明白的事情多了,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受苦了。
这次来,不是段夫人回心转意了,而是段府现在能好好站着的女儿,就她一个了。
大姐和二姐不能来,当然是她的手段。
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把握住每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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