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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浮生如梦(5000字)

作者:栗子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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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米的距离,苏沐伊和陆柏修面对面,一个是许梦娴的女儿一个是许梦娴未曾见过的女婿。苏沐伊一身黑服腰系孝带,在看见陆柏修的那一刻,含泪的杏眸溢满了委屈与辛酸,似乎在告诉面前的男人她没有妈妈了。

在场的苏民轩苏蕊还有堂哥表哥表姐都在好奇地观望眼前这位器宇不凡的男人。苏沐伊局促地站起身,哭哑的嗓子拖着浓浓的鼻音,低声细语地对陆柏修说了句,“你来啦。”

陆柏修深知此刻无法把眼前那个故作坚强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安慰,“嗯”了一声,走上前跪在垫子上。

两人面对面,陆柏修磕个头,苏沐伊也磕个头,断了线的泪珠悄无声息地砸在苏沐伊膝下的黑色跪垫上。

陆柏修站起来,看着正对面的液晶电视屏上许梦娴的遗像。

苏沐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照片中许梦娴长发披肩,眉眼温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娴静优雅一如三十年多年前那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苏沐伊走到陆柏修身边看着照片,声音轻轻宛若羽毛:“这是我妈化第三个疗后,在家里跟我和我姐一起拍的照片。时间过得多快,那个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男人温暖的大手与苏沐伊的小手十指紧扣,在这冰冷的房间里,苏沐伊冷到抖颤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依靠。

**********

第三天早上,苏沐伊睡醒觉早早下楼守在母亲身边。

母亲这辈子最爱干净漂亮,也最舍不得她的长发了。可偏偏半边额头上的疱疹结痂疤痕还未痊愈,因为方便打理而剪成的短发也花白了大半,尽显憔悴。

须臾,苏民轩的姐姐、苏沐伊的姑姑进来看着许梦娴,忽然哀恸大哭,“许梦娴啊!呜呜呜,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啊。我昨天去看你的时候还好好的……”

苏沐伊起身走到祭祀厅门外,看着甚少掉眼泪的姑姑痛哭流涕。可凄惨的哭声不曾触动苏沐伊的半分情肠甚至倍觉可笑。苏沐伊苍白的小脸上泛着冷漠的色彩,充满小女人光芒的双眼此时却如尖刀般锋利。

心细如陆柏修,察觉出不对劲,在苏沐伊出声的前一秒瞬间捂住她的嘴巴,捉小鸡般把苏沐伊带到外面远离房间的空地上。

“唔!”苏沐伊在陆柏修怀里挣扎,尖锐的指甲狠狠划过陆柏修的小臂留下三条血红印记,陆柏修吃痛撒手。

苏沐伊瞪圆了眼睛,冲陆柏修怒吼:“你抓我干什么?”

话落,苏沐伊转身又要冲回祭祀厅。陆柏修眼疾手快,利落地抓住苏沐伊的肩膀,把人环在胸前。

“沐沐,你这样怒气冲冲地要干什么?嗯?”陆柏修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道。

“呵。”苏沐伊难掩怒火,冰冷出口,“我干什么?我要给我妈出气。她男人给她戴绿帽子她自己都没捉奸在床,她凭什么怪我妈不告诉她?我妈又有什么权利告诉她?她男人出轨背叛她,那是她自己没用!她算个什么东西,那一整年的时间都在给我妈甩脸子使绊子给她气受?你知不知道我妈为了和睦忍气吞声,上了多少火受了多少折磨?”

苏沐伊气得头皮发麻,胸膛起起伏伏,呼吸声急促又粗重。

“所有人都在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哈啊哈哈哈哈哈,”苏沐伊仰头大笑,“说这些话那都是在帮坏人狡辩啊!他们做了恶事就往事如烟说过去就过去了,可是我妈呢?”

苏沐伊瞬间厉声尖叫:“她死了!死了!”

“她哭得再大声再悲惨掉得眼泪再多她说知道她错了又能怎样,那都是鳄鱼的眼泪。我妈她活不过来了。”

“我妈她这辈子对谁都好得无可挑剔,对谁都仁至义尽。不管是苏家的还是许家的,她谁都对得起,就是没对她自己好一点。”

“苏家有窝里横的,耍心眼说是非的,扮猪吃老虎怕别人比她好的。二三十年的妯娌了,但凡是个人见到我妈每天夜不能寐奄奄一息的样子都心疼地掉眼泪,我小叔叔的老婆看到我妈居然说还没死啊?她心里都要笑开花了吧。”

“许家那几个呢,就想着怎么压榨我妈,从我妈身上捞好处占便宜。有事了没钱了都知道给我妈打电话了,TMD知道我妈得癌症了,她哥哥不闻不问。这么长时间了,就只来看过她两次,一次是我妈刚化疗,一次是我妈快不行了开始想人了,还TM都是我姐开口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来的。那家的儿子女儿呢,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妈走了,他们全都当缩头乌龟躲起来了!许家兄弟姐妹四个,除了她姐姐每天一个视频惦记我妈,剩下的,呵。”

“那年我高二,我周一到周五住校,我爸工作驻外。我妈每天除了要工作,要照顾家,要忍受那个贱人的冷眼,还要照顾我姥姥。”

“柏修。三伏天呐,我妈不管烈日当头还是刮风下雨,每天中午都要来回走半个多小时去小舅舅家给我姥姥做午饭,擦身子,陪她说说话。她的兄弟姐妹呢?呵呵呵,你都想象不到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妈那么求他们来替换她照顾姥姥,他们都装死不为所动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管,我妈也会管的。我妈坐的这么多,她哥哥还好意思说我妈这样不对那样不对。我真想撕烂他的嘴!”

“过了半年,我妈就结肠癌住院了。肿瘤堵塞在肠道里,我妈的肚子鼓得像即将临盆的产妇,九死一生才躲过一劫。”

“那群贱人每天和爱人成双入对,和儿女子孙共享天伦之乐时呢?我妈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我爸失去发妻,我和我姐没了妈妈,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苏沐伊握紧了拳头,从前眼中的丝丝怯懦和温柔被麻木冷血和恨意所取代,嘴角的笑容嗜血如魔,俨然变成了陆柏修所陌生的模样,咬牙道:“杀了她们!她们欠我妈的,统统都要还的。”

陆柏修的手掌从苏沐伊肩膀上滑落,晦涩不明的意味在陆柏修脸上划过。苏沐伊全都看在眼里,嗤笑,“怎么,怕了?”

“不。”陆柏修轻轻摇头,紧抿薄唇,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其实是一类人。”

苏沐伊怔愣,身体虚晃了一下,呵呵笑了。

对啊,都是一类人,都是被复杂的家庭环境深深伤害过的孩子。亲情?似乎除了父母,剩下的人都只是有血缘关系罢了,根本谈不上亲情。

苏沐伊抬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微眯起被阳光刺痛的双眼,朱唇轻启,“这世上只有太阳和人心不可直视。我仅存的善良,也在我妈妈咽气的那一刻随她一起走了。”

旁边的空地上种满了橙色冰岛虞美人。苏沐伊摘了一朵,“几支亡国恨,千载美人魂。妈妈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按照林城的习俗,许梦娴出殡,苏民轩不能出席。因此,开光和告别仪式在场的除了苏蕊苏沐伊,就是许家的兄弟姐妹外男外女、苏家的兄弟姐妹外男外女侄男侄女和帮忙打下手的同事。

祭祀厅里的音响循环播放的哀乐配合司仪先生的沉痛悼念,许梦娴生前的音容笑貌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悲伤的情流仿佛一群嗜血的蚂蚁啃噬每个人的神经。

苏沐伊和苏蕊跪在最前面,此刻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跪在后面的女眷哭声此起彼伏,呜呜咽咽,像极了皇帝驾崩时妃嫔们在哭泣。

一抹厌恶从苏沐伊的眼底中油然而生,苏沐伊闭了闭眼睛。她们的哭声里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假意?

不过是情到悲怆时眼泪从中来罢了。出了这个房间,她们的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快乐,母慈子孝尽享天伦,却无人记得还有一个命苦的许梦娴带着痛苦与不甘离开了这个仍有许多牵挂的世界。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苏沐伊看着前方母亲的遗像,眼含泪水喃喃自语,“下辈子你一定要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无忧无虑健健康康的长大,可以读书上学,有人宠爱,嫁一个与你志同道合的男人,生好多听话可爱又孝顺的宝宝。每个人都把你当成宝贝疼爱,没有算计,没有离间,没有嫉妒。”

苏沐伊抬起胳膊用衣袖胡乱抹掉脸上的一片湿漉后,忽然笑了,“最好做一个混世小魔王,这样,管他是人是畜,都不敢再欺负你了。答应我,来世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了。”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这会儿都低头掩面不肯多说一个字。

葬礼结束,苏沐伊回到车子里坐在副驾驶上,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流转,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车厢里沉寂得可怕。

驾驶座上的陆柏修仰靠在椅背上,左臂随性地搭在车窗边缘。手中的香烟慢慢燃烧,浓烈的烟草气缕缕钻进苏沐伊的鼻腔。

苏沐伊呛了下鼻子,扭头望着陆柏修疲惫的侧脸,心脏微微抽痛。

陆柏修来的第一天晚上,她和他也是这样坐在车子里。陆柏修连抽了两支烟,温热的手掌忽然穿过苏沐伊的发丝,沙哑的嗓音回荡在苏沐伊耳边,“你爸爸妈妈感情很好吧。”

她听得出来陆柏修当时说那句话时的语气是肯定不是在询问,她也瞧得出来那时的陆柏修不像是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成功商人,反倒像个羡慕别的小朋友有好吃又漂亮的糖果但他却只能在一旁偷偷羡慕的小男孩,惹人心疼。

陆伯母,或者更准确地说,她的婆婆,一生挚爱的男人给了她最大的羞辱,逼得她抑郁逼得她卧病,却始终不肯看她一眼。

苏沐伊沉沉地叹了口气,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左手手腕上的细链,语气淡淡,

“我爸爸人老实憨厚,我妈妈的长辈都很喜欢他。我爸爸家兄弟姐妹六个。在那个僧多粥少的贫穷年代,他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幺,干的活最多最累,挨的打骂也最多,受的宠爱却最少。我妈嫁过去以后,俩人吃了很多苦也受了好多好多委屈。”

“我妈妈结肠癌那年冬天,在林城本地的医院,那群庸医连我妈是什么病都没诊断出来,就要给我妈手术。我爸爸不同意,跟他们提转院,那群废物猪油蒙了心愣是不同意。后来还是我小叔叔托了关系,他们才同意转院。后来去了三甲医院,主治医生说我妈妈的肠道没排空,如果直接手术,她的命就折了。”

“我妈妈病好刚满一年,他们坐的车子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我爸爸的大腿、胳膊、肋骨都有粉碎性骨折。我爸爸也受了好多罪。很重的牵引石坠着大腿,整个人还动弹不了,只能每天仰面朝天躺在病床上。”

“后来手术成功,我要上学,我姐白天要上班,我妈就只能白天晚上地照顾我爸。要做饭、要给我爸爸揉腿压腿。我爸爸体格大还重,我妈妈是典型的小骨架,伺候我爸也很费力气的。就这样白天黑夜地伺候了一年多,我爸爸也一点点恢复了,能走路了。”

“原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我妈的癌症复发了,更没想到我妈的命就这样没了。两人相濡以沫一辈子,最后却是这幅光景。”

听到陆柏修在叫她,苏沐伊陡然回神。车子里已经没有缭绕的烟雾,烟灰缸里已经躺着两支烟蒂了。苏沐伊暗暗诧异她竟走神走了许久。

陆柏修认真盯着苏沐伊,想从中获得什么蛛丝马迹。

“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那个隐藏了多年的想法在苏沐伊心底呼之欲出。事到如今,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帮助她实现。

开弓没有回头箭。苏沐伊张了张嘴巴,下定决心,开口:“我想认识一个人。”

“谁?”

“林城一姐阮柠。”

***************

林城四面环山,夏天的酷热来得晚走得早,整个伏天最热不过十几天。夏天的尾巴早晚凉爽,傍晚正是路边的小吃店和占据空地的广场舞最热闹的时候。

绕过老城区,陆柏修的车子停在近郊的星级饭店门口。陆柏修指着斜前方一辆红色宝马M4双门跑车,告诉苏沐伊:“那辆车牌尾号988的就是阮柠的车子。阮柠今年43岁,家里有个18岁的儿子。她老公是做城建规划的,两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今天能约她出来吃饭是她们报社的胡主编给牵线搭桥的。”

苏沐伊点点头,随着陆柏修一起下车。

电梯里,显示屏上的数字渐渐攀升。苏沐伊忽然抓住陆柏修的衣袖,脸蛋俏红,羞赧又无措地盯着陆柏修,问:“待会儿,你怎么和那些人介绍我的身份?”

陆柏修借着身高优势把苏沐伊的赧然模样尽收眼底,挑挑浓眉,起了逗她的心思,“实话实说,否则还能怎样?”

实话实说,那还了得?苏沐伊吓一跳,瞪圆了眼睛,哼哼道:“我这几天跟别人介绍你的时候,可都说你是我男朋友。”

陆柏修拍掉在他衣袖上胡作非为的小爪子,大手擦过苏沐伊的脸蛋抵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与狡诈,“那你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

“……”

这人,趁火打劫!

苏沐伊憋着嘴,踮起脚尖敷衍地碰了下陆柏修的侧脸。

电梯门开,陆柏修心情大好地牵着苏沐伊的手,苏沐伊脸红如蟹,受气似的跟在陆柏修身旁亦步亦趋。

酒店包间是淡雅别致的清新中式风格。休息区的深棕色茶几圈椅,精致的紫砂茶具,和竹子湘绣屏风把房间装点的恰到好处,大气整洁却不奢华迷醉。

“哟,小陆来了。”胡主编个子不算高,一米七三左右,嗓门却很大,细长的眼睛从陆柏修和苏沐伊脸上扫过,“这位姑娘是?”

陆柏修揽着苏沐伊的腰,哈哈一笑:“这是我女朋友。当年我们都在宾城的时候,你总催我找女朋友,我现在有人了,你倒不敢认了。”

胡主编拍了下陆柏修的胳膊,调笑着:“唉,我眼拙,我眼拙了还不行嘛。”

“陆太太你在我这不要拘束,我和小陆认识好多年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苏沐伊礼貌微笑,“那就麻烦胡主编了。”

“不客气。对了,给互相介绍一下。”胡主编指向他身旁的女人,“这位就是阮柠,我们林城报社的一姐。这位是我的老朋友,伊恒集团的总经理,陆柏修。”

陆柏修主动伸手,“久仰大名,阮女士。”

阮柠一米五八左右的身高,身形丰腴,皮肤白皙,浓眉大眼,气质温婉,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女人。

“你好,陆总。”阮柠笑起来,两侧的酒窝立显,给她圆润的脸蛋增添了几分明艳活泼。

陆柏修谦逊,“您叫我小陆就可以。”

转瞬,阮柠的视线落在了苏沐伊脸上。

阮柠细细地打量会儿苏沐伊,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字正腔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陆太太有些面熟。请问陆太太贵姓?”

“您好,阮女士。我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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