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真是让芣苢感到惊讶了。

“为何……”芣苢话才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是我姐？”

帝释点头：“确实是这样。”

芣苢明白了，是芸香露了踪迹。

倒也不算太意外。

总归是在一个不太好发挥的地方。

被发现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芣苢很轻松就放下了，转而问道：“你们当初为何会……”

“谈不上失望还是寒心，只是觉得意兴阑珊罢了。”帝释回答得很含糊。

芸香虽然守护的是九重，但是自在受的恩惠也不少。

佛界中人，修的就是一个心思通透。

从那些人有了异心开始，其实他们就已经有了察觉。

也不是没有和芸香提过。

帝释至今都记得，那一日芸香的神情。

“背叛？那就来吧。”

从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了。

芸香比他们看得更加清楚。

她只是在等。

对于她而言，心里的想法，和实际的做法，并不是一回事。

于是他们也没有多。

最后果然发生了那件预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

他们从未想过，竟会有那样可怕的灭世劫。

那一日。

诸帝共谋。

除了自在和幽冥置身事外，其他的神也好，魔也罢，仙也好，妖也罢，甚至连灵族都来掺和了一角。

然而最后，尽数覆灭。

“大家，还好吧。”芣苢也是第一次提起这件事。

他其实一直不太敢回忆当年的惨烈。

但是他实在太想知道了。

“还好，月老正好躲进冥界与孟婆长相厮守，司命星君和恒神君遁入了自在，过得潇洒着呢。”帝释轻笑着。

但很快他的声音又有些低沉：“只是，陌颜神女，南山上神、非语仙君以及月神妖君，都自行下界历劫去了。”

芣苢也沉默了。

陌颜、南山、龙非语还有祭月。

他们如今身在何方呢？

“放心吧。”帝释似乎并没有太过担忧，“如今千泷大人回来了，他们自己就会回来的。”

他确实是半点也不担心。

猛虎即便离开的再久，也还是猛虎。

潜龙在渊，也终究是龙。

“也是。”芣苢也觉得自己是杞人忧了。

以那几个饶个性，芸香都回来了，他们自然也会回来的。

“那到时候，我们就能在九重重聚了。”芣苢是真的高兴。

能与故友重逢，怎么能不高兴？

虽然那一个个的都不是太靠谱。

“好了，既然叙过旧了，那位也见过了，我也是时候该去寻找海洋之心，替某些人收拾烂摊子了。”帝释伸了个懒腰。

虽是佛界中人，却肆意的很。

对于他称阿修罗为某些人。

芣苢表示没办法。

这两人一直就不怎么对付。

之前直呼其名的，才是真的少见。

究其根本原因。

芣苢也不知道。

他估计这两人自己也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都已经不只是多少年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要这两人记得清楚。

那芣苢还真是佩服他们的记仇能力。

远比他们其他的本事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