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把芸香和常山送回慕容家后，就回南海了。

一人一猫进园子的时候，慕容款冬正在浇花。

“你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常山口中嘲讽。

“回来了？”慕容款冬没有回应常山的嘲讽，看着有些疲乏的样子。

芸香皱眉：“你怎么了？”

慕容款冬摇头：“你们回来的真快，只一天的功夫就解决了？”

“只是去通知一声，能有多麻烦？”芸香反问，“夔呢？”

“我父亲不知为何，在即位典礼后忽然旧伤复发，他替我父亲疗了伤，这会儿在恢复元气。”慕容款冬说。

旧伤复发。

芸香心里明白，慕容家主的伤，大概就是在当初被人暗算时受的。

那一次，让他失去了挚爱，也让他失去了力量。

这样想想，慕容款冬和青黛的处境，与当年的二人何其相似。

可惜的是，那二人至少曾经拥有，而慕容款冬与青黛，却已注定了忘记。

芸香心中有些发闷。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以前，芸香也不喜欢苦情剧，但那是因为她不喜欢眼泪。

她一直觉得，这种毫无意义的液体，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每次听到别人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却只会觉得吵闹。

倒不是她喜欢安静，只是那样的声音总是很烦人的。

就像神君殿中，常年只有二十人居住。

总是能热闹得恰如其分，从来不会让她觉得吵闹喧哗。

这个地方，从来都没有眼泪。

坦白说，芸香以前还是很喜欢神君殿的，也算是当做了自己的家。

不过。

以前的芸香，无论是什么情绪，其实都很淡。

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最初的时候，芸香是没有这种情绪的。

但看得多了，她终究还是有了一个“相对”的结果。

现在却不同了。

又或是，从遇见一个人开始，她就已经不同了。

否则，她那时候也不会想要随他而去。

而现在，她的喜怒哀乐，越发明显。

就像现在，芸香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种情绪，是惋惜，是遗憾，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同身受。

可惜的是，为了她在意的人，她不可能终止这个交易。

很自私。

但芸香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亲疏远近，她分得很清，并且，帮亲不帮理。

只要是她在意的，放在心上的，就算把天捅破了，那也是对的。

但她不在意的，没放在心上的，只要对她亲近的人造成伤害，无论原因，那都是不可饶恕的。

所以，她现在除了感叹两句，似乎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芸香抱着常山的手紧了紧，心中有些愧疚。

慕容款冬并不清楚芸香的玲珑心思，只是问她：“她还好吗？”

“挺好的。”芸香说，“而且她身边有一个少年跟随，实力不错，能够帮到她不少。”

“是吗？”慕容款冬面色一紧，却没什么多余的举动。

芸香也因为歉意，一时没有说话。

常山见气氛不对，就喊芸香去看看夔。

芸香也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留在这里，转身离开。

“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