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鬼，衣服破烂不堪，却能看出是唐代的样子。双手被毁，十指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脸也被毁容，皮肉外翻，甚至还有蛆虫在爬。

这说明，他在毁容之后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直到伤口腐烂生虫，这才不甘死去。

【主人，这个鬼的鬼气好重，怕是已经成了厉鬼了，厉鬼会伤人，主人还是别拍这个砚台了。】

那黑气就是鬼气，越是凶猛的鬼，鬼气就越重，而鬼气越重，就说明这鬼，多半是厉鬼。

厉鬼可伤人，对于厉鬼的限制，就不像那些鬼魂一样了，他们可以触碰到人类，不会局限于不同次元的规则。

不过，那也要看时间地点，白天阳光充裕，他们鬼气会比较弱。或者，像在军队警局那些地方，阳刚之气和正义之气比较重，即便是有厉鬼也伤不得人。

但如果是在午夜最阴凉时，鬼气最为浓郁，又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就容易被厉鬼所伤，甚至被杀害。

现在人气旺盛，有很多男人在场，男人属阳，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这厉鬼也只是能出来逛逛，没有办法触碰到人类。

“我当然会放弃，我又不是钱烧得慌，去跟那些大佬抢古董。”

“那你还想。”

“如果我的钱烧了都还用不完，那就不用想了。”

“……”闻言，言静用冷酷无情的脸对着他，“那你就直接拍了。”

“知我者，言静也！”

最终这方砚台被一个公司老总拍下，她认识这个人，是售卖字画的公司。

白攸皱了皱眉，她对言静说道，“如果这个人把砚台送给你外公，千万不要让你外公碰这砚台。”

言静，“啊？为什么？”

“这砚台不干净。”

“不干净？哪里不干净？我敲着还保存得挺好，应该也洗过了吧。”

白攸叹了口气，一副“你个傻逼”的模样，干脆不说话了。

金雪优却是笑了起来，“楠夕说的不干净，是指这个是明器吧？”

明器也称之为冥器，意思就是陪葬品，从墓里面拿出来的东西。

白攸点了点头，“没错。”

金雪优道，“没想到楠夕也懂古董。”

金家是古董发家，金雪优一双利眼，比她老子还要厉害。正因为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对于一些行话还是清楚的。

不过，他们不会说“不干净”这种话，只会说“明器”。

而其实白攸说的不干净，也并不是指，这是明器，而是因为依附在砚台上的厉鬼。

“我不懂，只是我恰好知道一点，唐代出品的端砚并没有多少，大多数都被收藏了起来，而如今这个说是新发现的端砚。既然不是假的，那很大可能就是出自于唐代的墓穴。”

“原来如此。”金雪优点了点头，然后她小声的说，“不过我收到消息，这东西确实来自地下。而且，这东西有点邪性，如果真是送给方大师的，你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现在金家没有和盗墓的有什么合作，但在百年前，盗墓猖獗的时候，也是有过联系的。

所以，金雪优知道一些比较灵异的事情，他们做这一行，都保持着敬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