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白攸忽然笑了，透着一股绝望的美，她说，“其实儿臣是存着死志去南疆，若非机缘巧合进了蛊池，靠着一丝毅力坚持收服了圣蛊，儿臣可能已经不在此了。儿臣在南疆说的话，因圣女传入大夏。”

“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丞相只需要仔细彻查便能知道，儿臣的心上人乃是念玉。我当初对念玉说，让他等我，等我回来娶他。他不知我在南疆的事，却依旧等了，我怎还能负他？”

白攸再一次跪了下来，“还请父皇成全儿臣。”

皇帝直直的看着白攸，在期间他看了穆丞相几眼，发现他一样很惊讶。

最开始，他确实以为穆丞相和白攸早有勾结，但后来一想，若真是如此，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曝光出来？

穆丞相因为妻子是大夏公主，所以他不但不能与外戚皇子有所牵扯，也不能亲近其他朝臣，甚至皇帝几次提起让他做科举主考官，都已被拒绝。

他，娶了公主，就注定只能做个孤臣，有任何动作，都会被人怀疑是狼子野心。

所以白攸和穆念玉这一出，如果他们真有勾结，就不会这么做。

至于那圣女，跟在后面，白攸就当真不知吗？怕的是，她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她在京城呆不久，就要去南疆。

此去南疆，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她利用姬韵，大概真的是为了一个穆念玉。

她现在是女子，就等于在夏朝，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是他，他即使变成了女子，也肯定会藏着掖着，再作打算，但她却亮了出来，只为一个穆念玉。

皇帝半响才问，“你想好了？不后悔？”

“儿臣绝不后悔。”

“痴儿！”皇帝微微一叹，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因为时间紧急，所以婚期就定在最近的黄道吉日，在下月初一，还有八天的时间。

皇帝觉得时间太仓促，再加上白攸失了太子的身份，就不能在东宫操办。宫外没有府邸，就只能在宫内宫殿，宫殿都是旧的，至少也得翻新一下，再好生装扮。

白攸又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不在宫内，儿臣想把婚礼定在丞相府。”

皇帝面色一冷，“胡闹，你便不是太子，那也是朕的儿，那有嫁到别家的道理？”

“父皇，并非是嫁，只是简单一些，就在丞相府举行婚礼即可，我与他，不分嫁娶。父皇，念玉乃是男子之躯，若非身体所累，他之才学必能造福大夏。因此，儿臣不想委屈了他。”

“不想委屈他，便能弃规矩不顾？”

“父皇。”

这一声“父皇”带着讨好的示弱，又似乎透着几分委屈，想起白攸最初那几句以及后来那几句。

太子由男变女，夏朝子民难以置信，生出不少流言蜚语。

而皇帝同样不信，但南朝的历史明明白白摆在那里，蛊虫，蛊池，在没接触之前，你能相信虫子能灭掉他们夏国大军吗？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而如今，天方夜谭成了真。

白攸从未去过南疆，却是突然会了苗语，会了操作蛊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