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大功告成

卡拉梅格丹城堡，升天大教堂顶层，一位美艳的女子捏紧手中的银杯，银杯受力褶皱变形，最后消失在滑若凝脂的手中。

美艳女子缓步下楼，穿过长廊，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两个祭司，冷冷的说道：“昨夜米卢满门尽灭，刚刚出去的两个祭司突然气息全无，完全感应不到他们体内能量，想必也是命殒，准备转移龙蛋。”

年轻的女祭司恭敬行礼，面露难色：“转移龙蛋之事，可要请示苏丹，再做定夺？”

白面书生模样的少年男祭司，鞠躬附和道：“是啊，苏丹不应允，我等冒然，会不会不太合适？米卢遭遇，实属意外，乱世民不聊生，盗贼猖獗也是常事。两位祭司身手不凡，出去不过二刻时钟，会不会是故意隐匿气息，以便应敌？”

“蠢货！现今内外受敌，贝尔格莱德城被围，皇侍卫队又死在城堡内，敌人都扰袭到家门口了，还用得着隐匿？”美艳女子滑润如玉的细指轻弹，“咻”的一声，一道红色激光，将案台上褶皱变形的银杯击碎，冰冷的说道：“我是贝尔格莱德城主，你俩怀疑我的决定不成？”

少年男祭司哆嗦着回应：“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美艳女子递出一把宝剑：“来者恐不简单，此剑借你一用。”

青年女祭司大喜，双手接下，跟随着少年男祭司而去。

两人走后，美艳女子看了一眼案桌台面碎裂的银杯，已经化成火热的液状滴落而下，那正是刚才在她手中消失的银杯。自言自语道：“这一计，终究是有人来了。”

大教堂外十五里地，安普莎将口诀信息和下一步行动计划，写于纸上，飞鹤传讯给弗拉德。然后，领着尼古拉，直奔卡拉梅格丹城堡腹地。

城堡建筑群渐入视线。宏伟壮丽的升天大教堂，尤为惹人注目，红砖蓬顶，白石点缀，大小不一的葱头穹窿，高低错落色彩鲜明，瞭望之下就像一团熊熊烈火，近观之时顿感古朴**。

教堂之内每一处拱门，每一个圆顶都彰显着恢弘气势，红砖白石的清水雕饰，堆砌着精湛。

尼古拉随同安普莎，躲闪穿梭，来到教堂地下的神圣祭坛，端正阔长的祭坛内，左右排列着二十四个盛满鲸油的火坛，中间的圆型水池被十二个圆圈正列环绕，池水上方正顶，也有一个八卦图腾。

尼古拉来到水池旁，问道：“这里跟我们的神圣祭坛差不多啊，龙蛋应该就在这里了，我们要破阵吗？”

安普莎摇摇头：“暂时不破。”

尼古拉困惑：“既然知晓口诀，为毛不破？坎水为眼，自然是阵眼了，我们合力攻溃便是。”

安普莎环顾两边熊熊的火花，镇定道：“一套连环计总要做完才行。外城被攻，我们又在城堡内刺杀两名祭祀，再放火提醒他们一下，我们知道了龙蛋位置。”

“好！”尼古拉一边推倒装满鲸油的火坛，一边问道：“他们真会转移龙蛋吗？”

“八九不离十吧。直接抢比自己破阵更好。”

“怎么说？”

“注意力集中在攻阵上，容易被高手先手偷袭。破阵还会消耗气力，能量在半满状态对敌，总是不太好的。抢就不一样啊，我们占先手，能量充沛，势在必得，除非对方也有圣龙骑士，就有些困难。”

“会有吗？”

“巴尔干半岛圣龙骑士区指可数，小小的贝尔格莱德城怎么会有圣龙骑士。”安普莎瞧见尼古拉不太放心的样子，不以为然：“不会有的啦，有的话陛下怎会不告知予我？”

尼古拉看得出来，安普莎很信任德拉库里公爵，自己对公爵也是好感颇深，因为那份慈祥和相貌像极父亲，就连名字都是一样。但是，自从在寝宫，听到公爵和灵叟莫名奇妙的对话，反常的姿态，便多了几分警觉。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接触不多，了解不深时，总会留个心眼。尼古拉觉得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从一开始，就有些不舒服的感觉，现在依旧惴惴不安，于是忧心一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点好。”

“好吧。”安普莎只是简单应和，不觉有甚担心，她对自己的实力深信不已。

尼古拉折腾一番，望着一片大火肆虐的祭坛：“差不多了吧，热死我了。”

“嘻嘻，行了。我们在教堂内找个地方躲起来。”安普莎提醒道：“记得隐匿气息。”

“躲多久？”

“动静这么大，皇侍卫队很快就会来查看。他们若要转移龙蛋，不会等到天黑，夜长梦多。如不转移，明日丑时尾刻，正值人性睡意浓时，我们自行破阵。”

“你真会选时间。来时，大堂有座巨大石像，贴墙靠窗，窗台之下正好藏人，如有意外，我们还能破窗而逃。”尼古拉感概安普莎的细腻，不会放过有利于计划的每处细节，哪怕这个细节很小很小。

“跟我想的一样。走，闪人！”

教堂主殿大堂，坐落一尊十余米高的汉白玉雕像，雕塑的是一只巨蛇，缠咬着一位中年男子和三个少年。人物濒于绝境时，肉体痛苦的神态和拼命挣扎的情景，栩栩如生。尼古拉跟安普莎静静的躲在石相身后。

是无聊的，躲藏的很刺激，终究还是无聊的。身边贴着一个绝世，不能打情骂俏，无聊就变成无聊加加加。尼古拉抬头望着巨大的雕像，心想：这一整块的汉白玉哪来的，得值多少钱？雕像描述的应该是祭司拉奥孔父子三人，被宙斯派出的巨蛇活活咬死的故事。在地球，罗马梵蒂冈博物馆有个更小的，没想到在格利泽星的塞尔维亚境内，有个这么大的。太多的偶然，就是必然，或许，几千年前，众神参与的特洛伊战争，真实存在。

正当尼古拉神游之时，一个少年男祭司，引领着一个什队的皇侍卫队穿堂而过，队尾还有一个青年女祭司。众人穿过右侧拱门，向着地下的神圣祭坛走去。

半刻钟后，几名侍卫仓促而出，奔向教堂外面。不过片晌，冲进几十名侍卫，提着满满的水桶，慌张跑进祭坛。

滚滚浓烟从地下窜出，皇侍卫队来回奔跑。半个时辰过后，侍卫簇拥着两位祭司，踏着浓烟走出祭坛。

队列之中，少年男祭司用白袍包裹着一个二尺有余，椭圆形的物体，神色匆匆：“大祭司果断，再晚些，龙蛋说不定就落贼人之手。”

青年女祭司庆幸：“是啊，看这情形，龙蛋下落暴露无疑，说不定口诀也已泄露。”

一个侍卫插嘴道：“盗贼为毛只放火，却不破阵取蛋？”

少年男祭司没脑的说道：“他们傻呗，以为烧了神圣祭坛，阵法就会不攻而破呗。”

青年女祭司补充道：“还有可能，就是没来得及。”

“那，他们会不会还在附近？”侍卫有些紧张。

少年男祭司挥手拍向侍卫后脑，骂道：“老表，你真是蠢得无药可救！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对，怕个毛。你俩都是修习秘宗的高手，盗贼看到你们，早就吓到腿软了。”老表侍卫安心的大笑：“哈哈哈！”

笑声在大堂回响未散……

“腿软是必须的。”婉转甜美的声音，伴随着二十七道碧绿激光而来，正是狩魔光辉。

几十名皇侍卫队，绝大多数未及出声，即刻倒地毙命，另有四五人苟活着哀嚎，老表侍卫双腿发软，趴在地上装死。

少年男祭司急忙把龙蛋抛至老表面前，出招应对，口中嚷道：“看好它！”

老表侍卫非常郁闷，很想说句：“你没看到我死了吗？”

青年女祭司从容避开箭气，转首抽出利剑，刺向疾袭而来的尼古拉。

安普莎惊呼：“小心！那是钛金剑！”

钛金，碳钢和钛元素的合金，银灰光泽，坚硬轻巧，劈石断金不费吹灰之力，绝对零度下都不会碎裂，高度王酸也不能腐蚀。在地球提炼不出百分百纯度的钛，更无法钛金。

传说六界六族之中，只有精灵族和兽族有冶炼钛金的技术，但成功率很低。钛金武器是至宝，重金难求，极为稀罕。

神圣祭坛中的《星空记》记载，另有一物胜过钛金，乃是全宇宙最硬的合金——波霎铱合金。超级星在爆炸终结时，塌缩形成一种介于恒星和黑洞之间的物质，这种绝对密度的物质称为波霎。波霎铱合金即是波霎和铱元素的合金，含有许多隐藏属性。据说，海神波塞冬的无界三叉戟，正是波霎铱合金铸造而成。

尼古拉面对钛金剑的纵横交错，不敢挺身激进，对方的剑法行云流水，迅猛连贯没有破绽，只得闪躲急避。今时实力，若是普通利器，普通武者砍上一刀，不过流丝血，蹭点皮。可是，对手是修习星座秘宗的高手，手握钛金剑，自己这般身板这等造化，轻碰一下，断手断脚犹如刀切豆腐。

另外一侧，安普莎巨蟹残像、荼灵、摄魂一并施展，身影逐渐消失。正因移动速度太快，视觉无法捕捉，仿佛消失，至少尼古拉是看不清她在哪里。

瞬间，几个侍卫哀嚎立止，化为一具具干尸，安普莎顺带解决少年男祭司。少年男祭司定格在弓步挥拳的姿势，全身水份尽失，就像一尊腊肉，毫无生息。

青年女祭司眼角余光，见到队友惨状，即刻收剑，准备退逃。

“啪”的一声，安普莎从空中落下，丰韵娉婷的身姿，高傲的伫立在青年女祭司和尼古拉身形中间。

“叮”，青年女祭司剑落。“嗤”，头顶百汇穴，一丝红液夹杂乳白，迸射而出。

尼古拉顿时僵立，回过神后，叹道：“唉，你这招巨蟹静魔太狠了，穿透了脖颈大动脉吧？血都带着**出来了。”

安普莎对着青年女祭司脑门轻轻一点，拍拍手道：“不好意思，估计劲道进了腑脏。下次我温柔点。”

果然，尸体“噗咚”倒地，鲜血从口鼻涌出。

尼古拉抱拳点头，恭维道：“佩服。佩服！”

“不怪我了？这女的好像长得还不错哟。”

“嘁！怪毛，习惯了。这剑倒是不错，归我了。”尼古拉捡起钛金剑，别在腰间，走到装死的侍卫跟前：“喂！老表，龙蛋我拿走了哈。你装死，不打扰。”

老表侍卫不敢起身，趴着装怂：“诶，不打扰，您二老慢走。”

安普莎见尼古拉拾起龙蛋，挽其胳膊，小鸟依人的说道：“走吧，亲爱的。”

“咦？你不杀他？”

“怕死又可爱的大好青年，杀了多可惜。”安普莎嗲声道：“人家才说下次温柔点，怎么好意思食言嘛。”

“确定要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龙蛋到手，大功告成，还有何惧？”安普莎得意洋洋：“何况，你觉得，谁能留得下我？”

尼古拉正在抬手，准备揉捏女孩的俏丽脸蛋，亲切一番。

突然，一缕红光疾射而来，空气中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谁说没人留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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