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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荆楚赶尸门

作者: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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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阳面带愧色,焦虑担忧,心底记挂华刚的伤,自责不已,如今大敌当前,自己万不敢与这位江湖前辈动手,何况毫无必胜把握,只得让伤残伤重的他为自己护驾保行,不禁激起心里的怒意和关心,铁青着脸劝道:“刘叔叔,难道您身为长辈,怎可对身负重伤的对手大起杀心,难道就不怕传到江湖之中,引为笑柄”

看来不苟言笑的刘松,他眯着眼睛,都快成一条线,听曹阳这句话,惊起一番好奇,说道:“哦这么快就倒戈了,这还不到三日,怎么胳膊肘就往外拐看来众人蜚语非虚,你倒是有辱门楣,大失曹大侠的脸啊。”曹阳听闻他语露尖酸刻薄的讽刺,怒不可遏地道:“刘叔叔您您出言不逊,善恶不分,误听小人蛊惑,小侄”华刚厉声断喝道:“曹姑娘依言行事,谨防此人暴起发难,我到时候回天乏术,你倒把他当长辈,此人财迷心窍,心底险恶,与林振堂实乃一丘之貉,多说无益,切莫令我分心,否则无暇照顾,难以向令尊交代。”

刘松被华刚当面揭穿丑行,隐有气愤,却不发作,还是一副亲和慈善的样子,讥笑道:“姓华的,你横刀夺爱,行事不端,人人得而诛之,何必逞强好胜,如束手就擒,或是自行了断,姑且我心怀侠义,给你留给全尸,否则多遭皮肉之苦。”说话之声尖锐难逃,就像沙哑的公鸭嗓,令人毛骨悚然。

华刚见曹阳仍双足钉在原地不动,生怕她还顾忌以往的情意,企望此人能高抬贵手,一切都是痴人说梦,不顾平素的客气,怒喝道:“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么曹姑娘,此人功夫不再之下,能趁我不备登上这百尺危崖,自有过人之人,你若不躲开,我实难全力以赴。”曹阳见华刚声色俱历,异于平常,深知他的用心良苦,唯恐自己妇人之仁而延误他的性命,可心系伤势,教他独撑拼命,实在于心不忍,拼命摇首劝道:“可是可是你”华刚回首不怒自威,气势汹汹的样子足是摄人心魄,凌然道:“你放心,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将你毫发无损地交到曹叔叔面前。”“不如我与你一同御敌,共进退,免得让人小瞧。”曹阳仍是执拗不从,华刚知她担心自己的大伤未愈,但即使她在身边也是帮不上半点忙,更谈不上同进退,但强敌在侧,非她一人能中间翰旋,好心相助也得量力而行,闭目幽咽道:“多谢姑娘好意,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华刚真是万死莫赎,求你成全,若是我不幸死于这些人之手,望你从后面的险地登上雪岭,回到家中与令尊团聚。”

刘松哈哈大笑,冷冷地道:“好悱恻缠绵啊,一对奸夫淫妇,有辱清听,伤风败俗,谁也休想逃走,维护武林正义,必然锄奸务尽。”华刚将左臂衣袖整条撕扯下来,然后拉成细长的布条,问曹阳终于肯退至山崖脚下一处远避之地,毫无顾忌地用布条将腰腹的伤口裹住,缠成一层一层,觉得伤痛不再受自己动气用武影响,凛然道:“废话少说,胜者为王败则寇,一切都待比过之后方知。”刘松脸色一沉,斥责道:“好小子,这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我。”右手一抖,一件古怪的兵器已然在手,形如爪,手掌末端系着铁链,“哐当”声响彻不绝,而左手另一端与一柄形如镰刀的兵器相连,通体黝黑,发出幽蓝碧绿的光华,就像地狱里的索魂使者,令人不寒而栗,刘松声音一停,右手的索魂爪径直朝华刚胸口要害飞射,空中呼啸声响,带着铁链交鸣的“咔咔”作响,就像奏起了丧魂曲。

华刚这下不敢轻敌,眨眼之间对手的兵器攻至身前,连自己也没想到此人的身手快似闪电,真是人不貌相来形容,果然是阴沉诡诈的难缠对手,也不惊疑,身子突然向后一仰,使出“铁板桥”,暂时躲过一记狠招。

刘松也不为华刚能躲过自己一招凌厉杀招感到气愤,满脸堆笑地大为得意,对手若是一击毙命,岂不是找不到半丝乐趣,把华刚当作待宰羔羊,何况猫捉到老鼠之后不是要先戏耍足够厚再弄死对手么如今刘松想到一个比猫捉老鼠还要痛快的办法,就是活活将华刚折磨致死,这样才能尽兴。

一击不中,刘松反而阴测测地笑:“闪得挺快,不过好戏在刚开始。”右手一抖,那奇形兵器索魂爪在刘松的铁索之下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活动自如,任由听命于刘松的心意,又对华刚穷追不舍,紧紧相逼。

曹阳见刘松喜形于色,突施杀手,毫无半点征兆预示,自己也是武术名家出生,在父亲的熏陶下耳濡目染,自然有些家底与见识,但自己的微末功力实在难与刘松相比,有着天渊之别,只看得触目惊心,更是为华刚躲得惊险巧妙感到心弦紧绷。华刚情急之下,弯身险笔一招,可谓是既惊险又妙到毫颠,着实不易,自己还在担忧身上的伤势未愈,没曾想会影响身手的滞留,但年轻气盛,不愿示弱。一招不中,后招又至,一颗心且平定又再一次被悬置咽喉,不由担忧焦虑。

华刚知道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绝不会善罢甘休,已然料到,反嘲道:“这点伎俩,恐怕难要我华刚性命。阁下贪功急利,真是出师无名,恐怕令天下豪杰所耻笑。”话音一毕,整个人用手撑地,支起身子倒立过来,显得滑稽可笑,倒给凶险紧张的拼杀增添了不少诙谐情趣,连曹阳那颗被悬起的心也平缓过来。

刘松也不为华刚的讥讽感到恼羞成怒,应道:“不过也是,微末伎俩不足以令华堂主丧命,不过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若不死,我们也终究寝食难安。”心底一横,杀意大甚,索魂夺命的鬼爪又爆长几尺,灵活如同人的手指,附骨之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华刚对于这如同苍蝇般的奇怪兵器感到既烦人又讨厌,却不敢掉以轻心,换做别人自己孤身一人,毫无顾忌,与恶斗狠,生死不计,完全豁出性命去拼杀,左突右沖,闯下了一身浑不知死的本事。今日不能与往日同日而语,曹阳即与自己同舟共济,自己若是鲁莽行事,只会累得她在此身陷苦难之中,答允他人的约定,要信诺地办到,这是英雄仁侠之间的承诺,与子结衣,携手同衾。华刚现在心中的寄托与支撑,自然是首先以她的安危为重。

华刚仍不以兵器抵御,似乎存心戏谑对手的玩世不恭的本性完全显露出来,其实是身无兵刃,手无寸铁,被刘松逼得手忙脚乱,无暇拾取合手的物饰,欲加抵御,刘松的飞爪使成流星锤,软鞭之类的路子,侵淫数十载,自然名震川南,功力那是没话说,曹阳越看越心惊胆战,华刚被逼得步步后退,只有闪避的份,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忍不住着急叱道:“华大哥,此地狭小,如不还手可要我出手相助”华刚知她心灵技巧,又于旁边为自己担忧受怕,有种说不出的感激,能被仰慕倾心已久之人所关心,自己心花怒放,顿生斗志,加快身法,摆脱那只阴魂不散的飞鬼爪,以求腾出时间来应变对策。

刘松占尽先机,迫得华刚无力还手,甚至连招架之力也使不出,正是全然掌握胜负在自己手中,岂容华刚有间隙,甚至此人武功怪异,又是摩尼教内身份尊贵,地位权高的重要人物,如有喘息之机,定会令自己陷于窘境,大喝道:“想走么没那么容易,看我索魂夺魄十三式的厉害。”心中大有忌惮,自然不容华刚摆脱自己兵器的笼罩。

华刚剑伤在身,未能休养生息,加之强行冲穴,内力耗损过甚,又被孙德浩的刚猛拳劲震伤内腑,真是遍体鳞伤,气血盈亏,此时对敌已是负气强撑,真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若不是自己站出来为二人排忧解难,难不成要曹阳出面击退强敌即使是再难对付的很角色,华刚也会眉头不皱地挺身而出。否则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一死也不能令林振堂这群假仁假义的武林败类的丑行公诸于世,简直就是于事无补。左腰间的剑伤又因使力过甚,伤口溢出血迹,侵湿了自己裹得布条,但自己浑然不觉,早已像家常便饭。苦笑道:“此人可以说是极难应付,我该怎样才能周旋到底本是自保都已不易,妄谈制敌取胜。”一念之下,摆脱那只活动入手的飞鬼索魂爪,时机稍纵即逝,认定了华刚今日必是这武器之下的孤魂野鬼,不容逃离在它的笼罩下三寸的距离,根本就是附骨之蛆。

华刚刚欲站立起身,一股阴冷的劲风又尽数笼罩胸前的“志堂”“膻中”几处大穴,一时惊诧,咬牙瞪目,用左手臂在胸前一横,护住要害,与飞扑的兵器硬碰硬。

曹阳见华刚身前溅出鲜血,在空中若绽开通红妖艳的血花,飘洒在草地上,说不出的凄美恻目,曹阳不忍见此残忍的场面,不由惊呼大叫,掩面伤心。

华刚左手被飞鬼索魂爪划出五道血痕,血流汩汩,好在自己应变之快,不以胸前门户露出敌前,否则伤得不是手,而是命被刘松早夺取,左臂裸露,五道伤口不足以介怀,反而激的他体内血脉喷张,嘿嘿笑道:“赶尸门中居然还有阁下这样的高手,看来川境之内也有让我刮目相看的人物。”

刘松正是赶尸门中的拔尖高手,被华刚一语道破,不以为然,反倒是寒暄几句:“原以为你是唐门中人,还是摩尼教内白虎堂堂主,现下看来你还有个特殊的身份”华刚冷笑道:“本人不才,名利地位不过是天边浮云,比之刘前辈自叹不如,泯灭心智,甘愿做奸人的走狗”

刘松被他激的脸色铁青,忿恚难泄,嘶哑的声音斥骂道:“败军之将,苟延残喘还在逞口舌之能,就让你在此地命丧,做什么忠烈侠士,去他妈的,我要让你声败名裂,抱憾不得愿。”

华刚从他一露兵器就已知道此人的身份,为何能攀登上这笔直陡峭的危崖,刘松的飞鬼爪与夺魄镰刀正是攀岩爬山的绝佳工具,何况赶尸门弟子每逢深山密林做事,必然是跋山涉水,攀岩越岭从不在话下,能上山崖也是常理之间,除此别人决不能办到。为了铲除华刚,他不惜自告奋勇请命于各位川内好手,亲自出马,试想一个奄奄一息之人如不迎头痛击,定会让其死灰复燃,其实他表面上是来为林振堂扫除障碍,为大家的安危来个痛快,其实存有私心杂念,与华刚见面,第一眼就认出他不为人知的身份,乃是合州守备王坚麾下张钰先锋营的小校,自己早已投靠蒙古,在川内充当眼线,为的是一并歼灭蛰伏隐匿的正派人士,好让中原武林元气大伤,甘心屈服于蒙古帝国的统治之下,不敢为之作对顽抗,其行径为江湖人士齿冷心寒,用心真是险恶之极,这个秘密令刘松殚思极虑,表面上是受林振堂重金邀请来充当打手,拔除曹家在川内的地位,其实一石二鸟,心怀鬼胎,也欲将这一道人一网打尽,为蒙古邀功请赏,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自然不能让这件事被其他人所察觉,唯有铤而走险,单枪匹马地对付华刚,一切不过是欲盖弥彰。

华刚深谙自己的身份与以往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与强盛的蒙古周旋数年,日渐也会传入江湖,被众所周知,刘松竟然孤身前来。已然是做贼心虚,甚至还有点杯弓蛇影,这种做派素来不是他平日里的为人,更加证实了刘松的卑鄙,华刚计上心来,义正言辞地道:“原来你是鞑子的走狗,生怕自己身份败露,丑行也被众所周知,无颜面对林振堂他们,生怕我会将此事抖搂出来,所以你要杀人灭口”

刘松一脸涨得通红,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言以对,自然是供认不讳,不过随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脸酱紫地恬着脸道:“大势所趋,天下无比臣服,蒙古帝国锐不可当,大宋已是衰败颓尽,而大势已去,亦非文天祥王庆等人能力挽狂澜,何况你一名小小的蝼蚁,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无力回天,蒙古人悬赏一千两要你项上人头,张钰人头价值三千,而王坚么,更是高达一万,既然你不在合州,胆敢自投罗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华刚不值一哂,冷嘲道:“你真是贪得无厌,一面得了林振堂的赏银,一面还记念着我的项上人头,真是一石二鸟,名利双收啊。”曹阳久不闻二人的打斗声,反而是相互暗藏杀机的对话,鼓起勇气睁开眼来,二人相距丈许,言语竟是针锋相对,但对刘松是赶尸门高手这一身份并不意外,令自己惊疑的事倒是他泯灭良心,愿做凶残蒙古人的走狗,出卖灵魂,充当汉奸,以天下苍生安危和江湖道义背道而驰,也不由好言相劝,道:“刘叔叔你有何难言之隐若真是缺钱,完全可以告予侄女,何苦落至如此不堪俗话说劝善如流,望刘叔叔自重。”

刘松竟在两个晚辈面前被教训一番,一丝也不感到言拙词穷,受制于人,反而冷笑道:“我这才是顺应天意,行归正途,尔等反贼叛逆,不受恩典惠泽,怎懂良禽择木而栖,良人择主而事的道理,跟我讲什么道理,胜王败寇,还轮不到你们教训我。我劝你们束手就擒,免得自讨苦吃。”

华刚与曹阳面面相觑,甚为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惋惜,华刚在旁对曹阳的淳善立即提醒道:“这种人利欲熏心,就算金山银海也不能令其满足,何苦跟他讲什么道义,他的良心早就出卖给了蛮夷。”刘松更是嘿嘿冷笑,但看得出他怨恨华刚直至入骨,曹阳抱有的一丝渺茫希望也属妄想天真,但还是不免能看到一代名宿能回心转意,痛改前非,仍谆谆驯诱道:“刘叔叔既是迫不得已,侄女希望刘叔叔还能像往日那样疼我,恳请您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华大哥,他若相安无事,我二人决计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句,反将过去既往不咎,还望您大发善心。”

刘松哈哈大笑,似乎听到天底下最天真最愚蠢最滑稽的小号,说道:“你和他一时我瓮中之鳖,居然还想巧言令色,拨乱反正,正是痴心妄想,凡知我底细之人,统统杀无赦。曹家侄女少跟我套近乎,难道我不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么刘某人也是轻易上小娃娃当的笨蛋”说完左手一样,手中的夺魄飞镰如离弦之箭直取曹阳的头颅,已然撕破脸自然是穷凶极恶。

华刚双目惊滞,怒不可遏,没料此人果然是老奸巨猾,不亚于山谷的林振堂,都说叫唤的狗不咬人,不吠的犬才更可怕,一向面带微笑,笑里藏刀的刘松竟然是先取最脆弱的对象下手。华刚与曹阳相距之远,扑身赶至已然是鞭长莫及,何况曹阳避无可避,后无退路,就算提醒也会令自己担忧,急中生智,抄起左手上的飞鬼爪使足劲力朝那柄镰刀击去。

曹阳对于刘松还存有回心转意的侥幸念想,谁曾想对手会突施杀手,毫不容情,不禁吓得惊呆原地,全身被定,不知所措,眼看着就要命丧当场,黝黑幽光的镰刀愈来愈近,眼睛也睁得愈来愈大,就像是紧扣在心头上的一柄利刃,直插过来,整个人的血脉气息都被这柄镰刀压得喘息不过来。

曹阳正置惊呆之时,只听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又将自己从梦境与生死边缘活生生地拉了回来,惊犹未定之间,眼前一道金星迸发,这下子方才大梦初醒,待回过神来一看究竟,地上静静地躺着那两件原是刘松的奇门兵器,原来华刚千钧一发之即将手上的飞鬼爪不假思索地击来,两力抵消,失去准头,跌落地上,从华刚那种紧张的样子足见他的关怀备至,也看到自己还是容易轻信艰险邪恶的坏人。

刘松见自己的夺魄镰刀竟被华刚打落,目标一失,心情大是恼火,想不到将死之人还有心维护心上人的周全,真是郎情妾意,缠绵之极,无疑是对自己的羞辱,阴啧啧地道:“强弩之末,还敢言勇,好,你既多管闲事,不忍看她先你一步离开人世,那我就成全你,首先料理你再说。”双手用力回拉,两件兵器通过铁索的连带,如若活了一样,飞回刘松手里,这一刻他已忍无可忍,不杀华刚难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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