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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咸阳,前去暗察郑国修渠情况的子康也回到了咸阳宫,与他同来的还有几个已经不被嬴政重用的赢氏宗亲大臣。嬴政只留赵高在身边,接见了子康王叔等人。
“大王,微臣奉大王之命前去渭水以北暗查修渠一事,发觉工程进展极为缓慢,费人力物力无数,而且民工怨愤极大,依微臣之见,郑国确实是韩国派来的以修渠为名图谋削弱我国国力的间谍。”子康王叔率先言之确凿地说道。
“本王当时刚刚登基,尚且年幼,对此事根本不知道,后来认为修渠亦是造福桑梓的好事,所以也没有下令禁止。”
“大王,当年修渠一事,吕不韦极力赞成,先时我还不明白,现在才知道,吕不韦为韩国人,郑国也是韩国人,看来吕贼早就处心积虑要削弱我们了,可惜我们还被他蒙在鼓里。”另一位宗室大臣也说道。
这些宗室大臣原来极是受宠,后来却被吕不韦给压住而无出头之日,到了嬴政又只重贤才,不避亲疏,弄得他们也是积怨颇深,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攻击权臣外姓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大王,现在虽然有不少人慕大王威名而远来,但其目的无非是求取功名利禄,一俟我们挺兵东进而欲有天下,他们必然会心向其国,而非我们秦国。而且,说不定有些人本来就是像郑国、吕贼一样是来谋弱我们大秦的。”
这些宗室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会儿便把嬴政说得后脊梁直冒凉气,心内也直犯嘀咕:是啊,现在自己的手下也有不少来自于六国的谋臣志士,谁能保证他们真的是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地对待自己呢?自己虽然给他们以功名与富贵,但他们毕竟是生于其土,长于其土,一遇兴亡之事,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心向故国而背叛自己呢?想到这里,他不禁也有些迷惘起来了。
“大王,微臣以为,宁缺而毋滥,索性不如将大秦境内所有的六国幕僚宾客都驱逐出境,以免他们坏了我们统一天下之大事。而且,现在我国之强足以令六国胆寒,不借外人之力亦可平定天下,否则吾国分崩离析而吾辈尚且不知啊!”子康眼见嬴政动心,便连忙提出了自己这些人蓄谋的建议。
嬴政听了子康的建议之后,细细思忖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诏令全国,驱逐所有六国在秦国的人,上至公卿大夫,下至商贾平民,全部限期离境,而且其在秦境生活时所得财物也一并没收充公,不许带回其国;同时下令停止修建渭北水渠,将郑国逮捕入狱以待后审。
逐客令一经发布,秦国上下一片混乱,许多身在秦国的六国人都凄惶惊恐不已。秦自昭襄王时就已经确立了在七国之中的优势地位,因此不少商贾集于秦境以图更大的利益,而那些有谋略胆识的人也纷纷来到秦国以求取功名和更好的发展。来到这里,他们便在秦国安定下来,娶妻生子,繁衍生息,经商务农,咨政献策。其实,他们已经把秦国当做自己的家了,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得到自己梦想的东西,可以更好地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价值。
但现在,他们却被这道莫名其妙的逐客令给弄蒙了。这项诏令不但来得十分突然,而且态度十分强硬,根本就不给任何辩驳申诉的机会。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携妻挈子,离开秦国,回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多少感情的故国。
长史李斯还在家中准备着上朝的奏折,向嬴政重陈一些关于司法和情报方面的奏议,赵高却来向他宣布逐客之令了。赵高已被嬴政命为中车府令,前来接管李斯的所有职务。
李斯晕了。他实在没有想到主上会在这个大好时机发布出这样的一条诏令,这不是自毁长城吗?再说,自己出了秦国又能上哪个国家去呢?东方六国不但势弱,而且不知自奋,待在他们那里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李大人,赵高知道你能言善辩,而且最能切中利害,现在大王早已被那几个王叔给说得铁了心了,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要是这些人都走了,那大王的东进计划可就不知道要被搁置多少年。”赵高也焦急地对李斯说道。其实他的担心并不在这里。这些宗室大臣在六国客卿走后肯定会得到嬴政的赏识,从而把持政务,而他们也绝对看不起出身于地位卑微的宫人赵高,到时候他赵高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而如果那些六国客卿待在秦国,他们就和赵高在同一个等级上,他赵高也就不会失去嬴政的宠信了。
“赵大人请稍候,待我细细斟酌之后再行商讨。”
李斯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忽然对赵高说道:“你在此静候,我赶紧先拟一份奏折,你进宫之后呈给大王,我认为大王阅后肯定会撤回逐客之令的。”
“那就好,那就好,就请大人快快动笔,多长时间我都会等下去的。”
当下,李斯取过一册竹简,沉吟片刻,立即捉刀伏在竹简之上急急地书写起来。因他心中急切,再加之其语出自肺腑,所以速度极为惊人。赵高则站在一边,为他整理写好的竹简。
书写奏议完毕,李斯释刀而立,长啸一声,而后踌躇满志地说道:
“若是大王阅完此奏折之后,仍固执己见,不收回逐客之令,那么李斯当立即回归乡野,躬耕田园,种粟收禾,从此再也不过问天下事了!”
赵高立于一边,大概看了看奏折的内容,也不禁连连点头,心中暗自佩服李斯的文思、机辩过人。连忙称赞了李斯几句,李斯却并不谦逊。
“唉,李大人,此奏折既为谏议大王逐客之令,总该得来个名头才更响亮一些。不知大人以为然否?”
“是,是,不知赵大人以为该取何名,我一时倒想不起来了。”
“依我看就叫‘谏逐客书’吧,叫得响亮,也让人一目了然。”
“嗯,不错,这名字不错。”
李斯连连赞着,而后执刀而动,点点几笔便将‘谏逐客书’四个字写在了竹简之首。赵高将竹简卷起收好,而后对李斯说道:
“李大人,有此书在,大王阅后一定会幡然悔悟,你就在这里静候佳音吧!”
李斯点头,送赵高出府,注目良久,这才返身回到屋中,但还是坐如针毡,翘首等待赵高的好消息。
赵高腋下挟着李斯一气呵成的《谏逐客书》,兴冲冲地赶回咸阳宫。嬴政见后连忙问他道:
“赵高,李斯等闻逐客令之后反应如何?”
“大王,李斯不但备感震惊,而且也颇为失望。”
“其实,本王也对他的才干颇为爱惜,若常伴本王之左右,必能为辅弼之良臣,奈何其人生于荆地,而非我大秦所有啊!也罢,念其人情,本王就准其携带财物出境,以免出去之后孤苦伶仃,无所依托,何况本王的侍女巧儿还是他的小妾呢!”
赵高听出嬴政话语之中对李斯颇有怜惜不舍之意,连忙趁机说道:
“大王,李斯已将其管理之政务悉数委托,啊,不,是交卸给奴才了,不过,他说他临行尚有一忠言进谏大王,请大王龙目御览。”
“那他想说什么啊?”
“全在这竹简之上。”
“呈上来,我倒想看看他要对本王说些什么话。”
赵高听罢,忙从腋下拿出竹简,跑到嬴政身边,双手递了上去。嬴政将其接过来,展开一看,见其题为《谏逐客书》,不禁眉头一扬,笑着说道:
“这荆人倒也真是迂得可爱,本王早已诏行逐客之令,而他也将离咸阳远走,却还谏议本王之逐客令,难道还要让本王出尔反尔不成!”
然而,一俟阅读,他的眼神立即便严肃起来,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看了下去。
嬴政一口气将李斯这篇洋洋数百言的奏章读完,痛思良久,忽然便如醍醐灌顶,幡然大悟,连忙向赵高道:
“赵高,李斯走了吗?”
“启奏大王,李斯还待在家里呢!”
“那好,赶紧去给本王备车,本王要亲自去见李斯,子康等人真是老而无用,逐客之令几乎误了本王的天下了。”
赵高连忙跑下去给嬴政准备车去了。行啦,李斯的奏议发挥作用了。
李斯正在府中等待,眼见总没有赵高的消息,他已经开始极为失望且痛苦地让家人收拾东西了。而且他还让总管告诉那些仆人妻妾,就说他李斯要被逐出境回到荆楚之地,愿意跟随的就跟着,不愿意跟随的,可以取钱走人,结果当下便有几名仆人妻妾取了钱财,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反倒是巧儿坚持要和他一起去楚国。
众人正乱作一团,一名家人忽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急惶惶地对李斯说道:
“老爷,外面有个人想要见你。”
“谁啊,你告诉他,我这就要走了,让他有事去楚国找我吧!”李斯极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现在他只想见赵高。
“怎么,连我都不想见了吗?难道你不想陪我一起挥师东并六国了吗?”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斯愣了一下,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谁了。正在他的冥思苦想之中,嬴政笑着出现在门口。
“大王,不知大王亲驾而来,李斯未曾远迎,请大王恕臣怠慢之罪!”李斯连忙跪倒在地上,其他的仆人一听眼前这人是当今大王,也都慌张跪倒地上。
“好了,好了,爱卿请起,今天本王微服出行,不在朝廷之上,你也不用这么多礼了。”说着,嬴政弯腰将李斯搀扶起来,而后又对那些仆人们说道:“好啦,你们把手中的东西各复原位,各做各的事去吧,你们家老爷不走了。”
那些仆人听到之后立即极其高兴地四散而去,李斯更是惊诧地看着嬴政。嬴政手执李斯的手,极为恳切地说道:
“爱卿,若非爱卿之《谏逐客书》,本王失天下而尚且不知呢!爱卿真乃上天赐给本王之良辅贤臣也!本王昏聩,竟下逐客之诏,致使无数忠于秦国之义士负气而走,本王愿立即收回逐客之令,诏告天下之士,但得有真实才学,只要能为我所用,无论尊卑国属,都是我大秦的座上佳宾!”
“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大王不但闻过而改,而且再接再厉,实乃至圣至明之主,李斯怎能不心仪于大王,天下之士又怎么会不向西而影附?微臣相信东并天下必在须臾之间也!”
“好,本王即刻下诏废除逐客之令。”嬴政一脸兴奋地叫道:“赵高,赵高!”
“大王,小的一直在外面候着呢,您就说吧!”
“立即传我命令,废除逐客诏令,着各府县官员速将亡走他国而未出境的客卿追回,给予封赏!”
“是,小的这就去办,不过大王,小的还得多一句嘴,此次逐客之令下后不但令我国亡走许多有才智的客卿,而且有许多督办此事的官员趁机聚敛求财,中饱私囊,对这些官员该怎么办啊?”
“这群蛀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高,这工作就交由你去办了,如果确实查之有据,将主犯夺去爵位,贬而为民!”
“是,小的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说着,他便笑着跑出去办嬴政交给他的事情去了。至于他将那些趁机中饱私囊的人提出来交与嬴政处置也是完全出于个人私心的。因为此次侦查督办逐客一事的官员大部分都是秦朝宗室大臣,而他们平日也最瞧不起赵高,所以赵高这次也算是公报私仇。
看着赵高兴冲冲而去,李斯这才壮着胆子问嬴政道:“大王,此次逐客之令事发太过突然,微臣连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知是何因由导致大王颁行此令呢?”
“爱卿知道于渭水之北修建沟通洛水与马莲河的运河一事吧?”
“知道,挖沟修渠乃大有利于天下之事,微臣怎么会不知道呢?”
“本王之所以会昏聩至颁发逐客令,实际上就是因为这凿渠一事。此渠一凿就是11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至今却仍没有凿成。后来便有人告诉本王郑国原来是韩国派来大秦的奸细,目的就是通过修凿渠道以弱我国之积蓄,从而无法挺兵东进,再加上子康等几位王叔一直对本王说六国客卿之来秦,壮秦之力者少,谋弱秦力者众,所以就建议本王宁缺而毋滥,本王一时糊涂便诏令全国,将所有的客卿全部驱逐出境。”
“不知是谁告诉大王郑国是细作的?如若微臣猜得不错的话,告诉大王这条消息的人一定是赵国使者。”
“爱卿果然机智过人,告诉本王这条消息的人正是赵国使者,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大王,您嘱微臣为长史,负责搜集情报,近日来并无情报关于此事,而自那日赵使去而复返,与大王耳语了几句,微臣便猜想应该是关于这件事的。不过,依微臣看来,赵使之言固然有迹可查,不过他也是别有用心。齐、赵二使都来恭贺大王,却为何只有赵国献城以贺,那是因为他们毗邻我国边境,而他告诉大王如此消息后,大王有可能一怒而拔除韩国,到那时齐国也与我国毗邻,那样先攻赵或者先攻齐也就都一样了,他们这个想法可是够精明的。”
“嗯,经过爱卿这么一分析,本王也茅塞顿开了,不过郑国为间恐怕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今之计,我们又该怎么办?”
“既然箭在弦上,蓄势待发,那何不就让箭发出来?不知那水工郑国现在何处?”
“尚在我大秦囹圄之中。”
“大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本王愿闻其详。”
“大王,如今既然各国有志之士都慕大王之威名而竞相归附,那郑国虽为细作,但谁又能说他不能为我大秦所用呢?历来靠兴修水利而名的并不多,屈指数来也就只有大禹及先朝的李冰父子,这郑国既以此名,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如果能为我所用,一定会对我之国力增强大有裨益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见见这个郑国,何去何从,任他自己选择。”
说完,君臣二人一同坐车回到了咸阳宫,命宫中侍卫到牢中把郑国带到宫里来。
侍卫去不多时,已经将郑国带到了宫里。二人定睛一看,郑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白皙英挺的中年人,而是变得皮肤黝黑,身材瘦小,连背也有些驼了。如非经历太多磨难,就是再有11年的时间也不会将一个人改变得如此之大啊!看来郑国对于修渠一事的确是倾尽了心力。嬴政心中对他也甚为怜惜,但还是冷冷地问道:
“郑国,你可知罪?”
“大王,郑国知罪,事已至此,郑国全凭大王发落,绝无怨言。”郑国拜伏于地,老老实实地说道。
“郑国,你只是一水工,何苦介入到这军国之事当中来?”李斯问郑国道。
“大王,大人,西入贵国而行间绝非郑国之所愿,是韩王迫我太甚啊!而且,我初入贵国之时确实是只为行间而来,然而到后来却放弃了最初的念头,一意为凿渠一事而奔波。”
“此渠一凿便是11年,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凿成啊?”
“大王,非是郑国不尽心,乃是凿渠之地多坚岩硬土,虽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然而速度仍然不甚理想,不过此时渠已将成,相信不过半载,此渠两岸定能得渠水自流灌溉而成为沃土良田,不但富其境内之民,而且,必能提供大王东并六国而统一天下之资,此虽十余载之苦功,却为泽被后世历代之业!”
“好,既然你一心系于此渠之上,那么本王就准你继续领人开凿此渠,当年李冰修都江堰而造福百姓,百姓在堰边立石以咏赞其功绩,若此渠修成,本王命其为‘郑国渠’,让秦国后世子孙都记住你的功业!”
“关国多谢大王恩典,此渠耗时耗力无数,凿渠之民工亦颇有微词,但他们却仍旧尽力于渠址之上,就连许多监工之人也都加入其中,此种盛况,郑国鄙陋,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若有一国统一天下,其必将是大王统御之国。”
说完,郑国又给秦王嬴政磕了一个头,起身要走,却有一物从其身上跌落下来,嬴政连忙将他叫住。郑国回身拾起,正要揣入怀中,忽然对嬴政说道:
“大王,此乃小人从韩入秦之时带来的一卷帛书,乃吾国公子韩非所著,小人时时将其带在身边阅读,如今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留之也是无用,或许大王有些用处,小人就将它赠与大王吧!”
说着,郑国将那卷帛书递给嬴政,这才转身而去。李斯一听郑国提及韩非的名字,也连忙凑了过来。嬴政接过那卷帛书,对于郑国的话并不是太在意,心想:你之所用在凿渠挖沟,对于文笔翰墨之事恐怕很难窥其门径吧。他很随意地翻开帛书,第一篇为《五蠹》,第二篇为《孤愤》,第三篇为《说难》。嬴政不看则已,一看便顿时被其雄辩及语言之犀利痛快所吸引,一口气读完了三篇文章,而后又反过来重读一遍,细细品味,只觉其论点精到,舒张自然,语言确切而且气势宏大磅礴,读后荡气回肠,而且其文也很有咨政劝谏之实用价值。嬴政禁不住啧啧称赞着感慨道:
“简直太棒了,本王若能与此文之作者见上一面,促膝深淡一番,本王将死而无憾也!”
“大王何必如此慨叹,此书之作者微臣倒还认识。”
“噢,真的吗?”嬴政一把抓住李斯的手,急急问道:“不知爱卿何时与其相识,其才学人品如何?”
“大王,其实我们乃同窗学友,我们共同师从于苟卿学习治世之道,当年我们二人也是才智学问不分伯仲,常自分庭抗礼,只不过近年已没有了来往。”
“那本王怎的没有听到爱卿提到过此人呢?”李斯本想借提及韩非来炫耀一下自己的卓越不凡与才智超群,奈何此时秦王嬴政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韩非的身上。他只得先解决这个问题,便极为委婉地说道:
“大王,我与韩非虽然师出同门,然而却志趣各异,微臣崇尚事功,愿辅弼明主以成就大业,而韩非则心无旁骛,一意于著书立说,成一家之言,借以诫君王,昭天下,而不愿委身于政事,所以臣才没有向大王推介此人。”
“那么说他现在在韩国?”
“非为韩国王室公子,如果微臣所猜不错,他应该是闲居于韩国了。”
“韩王安卑怯而无大志,此等人才居于其境之内,他竟然不将其擢而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若本王能得此贤臣,本王当人尽其用,为本王之大业献力。”
李斯知道嬴政的性格倔犟且执著,凡是他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他心里虽然害怕韩非来到秦国之后会夺去秦王嬴政对自己的宠爱,但他也不敢再对韩非的事遮遮掩掩,否则引起嬴政的猜忌,自己就麻烦了。为今之计,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利用自己与韩非的同窗之情,让嬴政得到韩非自己再想办法疏远二人的关系,他李斯仍可位为上卿。想到这里,他着对嬴政说道:
“大王求贤若渴,实乃我等之大幸,臣愿只身前往韩国,说服韩王让韩非西向入秦,则大王之愿可遂。”
“爱卿真知本王心意,不过,韩非虽然在韩国闲而无用,但倘若本王去请,韩王恐怕又会瞻前顾后,不让韩非西来,那时爱卿该怎么办呢?”
“韩国地小人少,韩王安又只图自保,若我们只要韩非,他一定会答应的,万一他要是不同意,微臣便以郑国之事对,斥其背秦在先,以武力相迫,他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好,爱卿果然是本王忠贞不贰之臣,那么本王就在咸阳等候爱卿的好消息了。”
李斯答应着告辞而去,但他的心里却甭提有多懊恼,多苦涩了。其实,从心里讲,他觉得他自己的才能还比不上韩非,与自己相比,韩非更多一种沉实内敛,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才学,但是他看问题比自己更透彻,更清晰,而且他于君主之道好像比自己更有研究。如果他来到秦国,而且受到大王的赏识,那自己还会有好日子吗,自己去楚而至秦的宏图伟愿还会实现吗?
算啦,算啦,他猛地摇了摇头,何必苦自己呢,等韩非来到了咸阳再说吧!既然自己已经在秦王的面前夸下了海口,现在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让韩非入秦。
一切又似乎平静下来了。1嬴政的心情也略微放松下来,便叫上赵高,陪自己微服出宫,游玩上一圈。
转眼之间,二人已经身着便服,置身于咸阳城的闹市之上。
“爷,今天咱们去哪里散心啊?”
“独钓酒楼!”
嬴政脱口说道。说完之后,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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