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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巴斯克维尔猎犬(2)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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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镑,英国旧时面值一英镑。——译者注

“啊,今天赶上好日子了。”车夫咧着嘴笑着说,“您要问什么,先生?”

“首先,你的名字和地址,以便以后需要的时候再找你。”

“约翰·克莱顿,市镇区特皮街三号,我的车租的是希普利车厂的,在滑铁卢车站附近。”

歇洛克·福尔摩斯记下了这些情况。

“现在,克莱顿,告诉我今天早晨十点钟来监视这个房子的乘客,后来又沿着摄政街尾随两个绅士的一切情况。”

车夫看起来很惊讶,也有点尴尬。“没有必要告诉您事情了,因为您知道的似乎和我知道的一样多。”他说,“事实上那位绅士告诉我,他是个侦探,要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他。”

“我的好老弟,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的话,那么你会发现你的处境极为不利。你说你的乘客告诉你他是个侦探,对吗?”

“是的,他说过。”

“什么时候说的?”

“他离开我的时候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提到他的名字了。”

福尔摩斯迅速地向我胜利地瞥了一眼。“噢,他提到了他的名字,是吗?那可够轻率的。他提到的是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车夫说,“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朋友像听到车夫的话那样大吃一惊过。刹那间,他呆坐在那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随后突然放声大笑。

“机灵呀,华生——真是机灵!”他说,“我觉得他和我一样迅速、敏捷。上次他把我折腾得够呛。他的名字真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吗?”

“是的,先生,这就是那位绅士的名字。”

“好极了,告诉我,你在哪里载上他的,以及所发生的事情。”

“九点半,他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叫住我。他说他是个侦探,如果我整天按照他要求的做,不问任何问题,他给我两个基尼。guinea,英国币值单位,等于21先令,即1.05英镑。我很高兴地同意了。首先我们赶到诺森伯兰旅馆,在那里等着直到两位绅士出来,雇了一辆马车。我们跟着他们,直到车停在这儿附近。”

“就这个门?”福尔摩斯说。

“啊,我不太肯定,但是我敢说我的乘客知道这一切。我们在半道上停着,等了一个半小时。然后那两位绅士走着经过我们,我们顺着贝克街跟着,并沿着——”

“我知道了。”福尔摩斯说。

“我们沿着摄政街走了大约四分之三的路程。然后,我车上的绅士打开活动天窗,大声喊着说,要我尽可能快地赶到滑铁卢车站。我快马加鞭,不到十分钟就到那儿了。他说话算数,真的给我付了两个基尼,然后进站走了。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他转过身说:‘知道你的乘客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或许会使你感兴趣。’那就是我是怎样知道他的名字的。”

“我明白了,你再看见过他没有?”

“他进了车站之后,再没有看见过。”

“那么,你描述一下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好吗?”

车夫挠了挠他的头。“他是个很不好描述的绅士。我估摸他大约四十岁,中等个儿,比您矮两三英寸,先生。他的穿着像一个有钱人,蓄有黑胡须,胡须下端剪得齐平,面色苍白。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眼珠的颜色呢?”

“不知道,我说不上。”

“你不能再记起什么了吗?”

“是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那么,给你半个金镑。往后如果你还能带来更多的消息,再给你半个金镑。晚安!”

“晚安,先生,谢谢您!”

约翰·克莱顿咯咯地笑着走了,福尔摩斯转向我,面带苦笑地耸了耸肩。

“我们的第三条线索又断了,刚开始就结束了。”他说,“这个狡猾的流氓!他摸清了我们的底,知道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咨询过我,发现我在摄政街,考虑到我知道马车的号码,会去找车夫,所以捎了这个厚颜无耻的信息。我告诉你,华生,这次我们碰上了一个劲敌。在伦敦我已经遭受挫折,希望你在德文郡有好运。但是我心里也担心这事。”

“担心什么?”

“担心派你去处理这件事。这是一件棘手的事,华生,一件棘手、危险的事。我越看越不喜欢。是的,我亲爱的伙计,你也许笑我,但是我跟你讲,你能再一次安然无恙地回到贝克街,我一定很高兴。”

第六篇巴斯克维尔庄园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和默蒂莫医生在指定的那一天,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们按照事先安排,前往德文郡。歇洛克·福尔摩斯和我一道坐车到车站,交代了最后临别指示和建议。

“我不愿意提出一些理论或怀疑来左右你的想法,华生,”他说,“我仅仅希望你详尽地向我汇报事实,推理的工作留给我。”

“汇报什么样的事实?”我问。

“任何似乎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不管是多么的间接,尤其是年轻的巴斯克维尔和他的邻居的关系,或者任何有关查尔斯爵士死亡的新细节。最近几天,我自己做了一些调查,但是恐怕我调查的结果没什么用处。只有一件事似乎是确定的,那就是下一个继承人,詹姆斯·德斯蒙德先生是一个年长的绅士,性情和蔼,所以他不会做这种迫害别人的事。我真的认为,我们可以从我们的推断中排除他。剩下的,实际上就是在沼泽地上围着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的人了。”

“现在辞掉巴里莫夫妇不好吗?”

“绝对不行。这样你可能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如果他们无罪,那可是非常残忍的不公正;如果他们有罪,我们可能放弃了给他们定罪的机会。不行。不行,我们把他们列入嫌疑人的名单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庄园里有一个马夫。沼泽地上有两个农夫。还有我们的朋友默蒂莫医生,我相信他绝对是诚实的。但是他的妻子,我们一无所知。生物学家斯特普尔顿和他的妹妹。据说他的妹妹是一位有魅力的年轻女士。拉夫特庄园的弗兰克兰德先生,也是一个不明的人物,还有另外一两个邻居。这些都是你必须特别留心的人。”

“我尽力。”

“我想你带武器了吧?”

“是的,我也认为还是带上好。”

“绝对有必要。日日夜夜都不要让枪离身,不要放松警惕。”

我们的朋友已经定下了头等车厢的位置,在站台上等我们。

“没有,我们没有任何消息。”默蒂莫医生回答我朋友的问题说,“有一件事我敢担保,那就是这两天我们没有被跟踪。出去的时候我们都密切注意,没有人会逃脱我们的注意的。”

“我想你们一直在一起吧?”

“除了昨天下午。每次进城,我都要花一整天的时间进行纯粹的娱乐,所以我在医学院的博物馆消磨了半天。”

“我去公园看游园的人们,”巴斯克维尔说,“但是我们没遇到任何麻烦。”

“不管怎样,还是太疏忽大意了。”福尔摩斯摇着头神情严肃地说,“亨利爵士,我请您不要单独四处走动,否则的话,会大祸临头。您找到了另一只高筒靴了吗?”

“没有,先生。永远找不到了。”

“确实。很有趣的事。好吧,再见!”当火车沿着站台徐徐前行的时候,他说道,“亨利爵士,记住默蒂莫医生给我们读过的那个奇怪的古老的传说中的一句话,不要在黑暗降临,邪恶势力猖獗的时候去沼泽地。”

当我们已远离站台,我回头一望,看见福尔摩斯高大的、严肃的身影仍静静地站立着,注视着我们。

旅途短暂而愉快。旅途中,我跟我的两个同伴的关系相处得更密切,有时逗着默蒂莫医生的西班牙长耳狗玩。短短的几小时里,棕色的泥土变成了红色,砖房变成了花岗岩的建筑,红色的奶牛在树篱围得很好的地里吃草,地里长满了苍翠繁盛的青草。茂盛的植被表明这里的气候潮湿,土地肥沃。年轻的巴斯克维尔热切地望着窗外,当他认出是德文郡景色的熟悉特征时,高兴地大声喊着。

“自从我离开德文郡,我已走过世界多半地方,华生,”他说,“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哪一个地方能和这儿相比。”

“我从没见过有哪一个德文郡人不赞美他家乡的。”我说。

“不仅是郡里的地理条件,而且这里的人也是如此。”默蒂莫医生说,“看了一眼我们朋友那圆圆的盖尔特人的头,在那里面蕴含着盖尔特人的热情和忠诚。可怜的查尔斯爵士的头则属于一种非常罕见的类型,一半是盖尔特人,一半是艾弗人。您最后一次看见巴斯克维尔庄园时,还很年轻,是吧?”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从未见过庄园,因为他住在南海岸边上的一个小房子里。父亲去世后,我直接去了美国投奔一个朋友。我告诉你,这里的一切,对于我和华生医生一样陌生,我非常渴望看到沼泽地。”

“是吗?那么您的愿望很容易实现,因为您马上就会看到沼泽地。”默蒂莫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窗外。

在一块块绿色的田野上和顶端连成低矮的曲线的树林那里,远远地升起了一座灰暗的苍郁的小山,有着奇特的参差不齐的山顶,远远望去模糊朦胧,宛如梦境中某种奇幻的景色。巴斯克维尔坐了好长时间,眼睛盯着那里,我从他热切的表情领悟到,那里对他是多么的重要。第一次看到那奇特的地方,那里他的家族掌管了很长时间,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坐在一节普通车厢的拐角,穿着粗花呢西服,带着美国口音。但是当我看着他那黝黑的、富有表情的面孔时,我更加感觉到他真是那支具有高贵的血统、热情且具有领导才能的家族的后裔。在他那浓密的眉毛、敏感的鼻孔和淡褐色的大眼睛里,透着自尊、勇猛和坚强。如果在那可怕的沼泽地上,真的出现一件困难而危险的事,那么他至少是一个人们或许愿意为他冒险,而且相信他也会和他们一起勇敢地冒险的人。

火车停在路边的一个小站上,我们都下了车。外面,在低矮的白色围墙外边,一辆两匹短腿小马驾着的四轮马车等着我们。我们的到来显然是一件大事,因为站长和搬运工向我们围了上来,拿出我们的行李。这是一个美丽的、淳朴的乡村小镇。但是当我发现出口旁边站着两个像士兵似的人,穿着灰色制服,靠着他们的短步枪,不由得很惊讶。当我们经过时,他们敏锐地看着我们。马夫是个个子矮小的人,长着一副粗糙、严肃的面孔,向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行了个礼。几分钟之后,我们沿着宽阔的白色的马路飞驰着。起伏不平的牧场在马路两边隆起,古老的人字形的房屋掩映在茂密的绿色的植物中,在阳光照射下的宁静的乡村后面,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出现了一片暗灰色的延绵不断的沼泽地,其间突起几座参差不齐的险恶的小山。

马车拐进一条岔道,我们颠簸着穿行于被好几个世纪的车轮碾过的深深的巷道中。路的两边,是长着茂密的青翠欲滴的苔藓和叶子肥厚的羊齿植物的石壁。古铜色的羊齿植物和色彩斑驳的黑莓,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我们一直向上走着,穿过了一座狭窄的花岗石桥,沿着一条奔腾的溪流前行,水流奔腾不息,咆哮着穿行于暗灰色的圆石之间。路和小溪蜿蜒曲折地穿行于一条峡谷中,峡谷长满了矮小的橡树和枞树。每逢一个转弯处,巴斯克维尔都高兴地呼叫着,热切地看着四周,问了无数问题。在他看来,这一切似乎是如此美丽;但是对我而言,一丝凄凉笼罩着乡村,明显地带有深秋的迹象。枯黄的叶子铺满了小道,我们经过时,飞落的叶子飘在我们身上。当我们驶在堆积的枯叶上时,车轮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我看来,这似乎是造物主撒在回到巴斯克维尔庄园继承人车前的不祥礼物。

“啊呀!”默蒂莫医生喊道,“这是什么?”

一块陡峭的长满石楠的坡面出现在我们面前,是沼泽地边缘的一块,山顶上站着一个骑马的士兵,清清楚楚,像一个镶着底座的骑马的雕像,皮肤黝黑,表情严肃,他的步枪摆好姿势,准备就绪,架在他的前臂上,监视着我们走的这条路。

“那是干什么的,珀金斯?”默蒂莫医生问道。车夫在他座位上侧过身来说:

“王子镇逃走了一个罪犯,先生。他已经出逃三天了,狱卒们监视每一条路和每一个车站,但是他们还没看见他。这儿附近的农民感到不安,那是事实。”

“啊,我知道如果有人提供消息,他们可以得到五英镑。”

“是的,先生,可是,和可能被人割断喉咙相比,得到五英镑就显得太不值了。您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罪犯,他是一个肆无忌惮的人。”

“那么,他是谁呢?”

“叫塞尔登,诺丁山的杀人犯。”

我清楚地记得这个案子,由于罪犯的极端残忍以及暗杀整个过程所显露出的凶残,福尔摩斯为此产生了兴趣。他死刑的减刑,是由于他的行为如此残忍,人们对他神智是否健全产生了怀疑。我们的马车爬上了斜坡的顶端,在我们面前出现了广阔的沼泽地,沼泽地到处分布着崎岖不平的石冢和岩石。从沼泽地吹过一股寒风,使我们打了个寒战。在那荒无人烟的平原上,这个恶魔似的人,像只野兽一样潜伏在一个洞里。他的心充满了恶性,憎恨着摒弃他的人类。贫瘠的荒地,飕飕的冷风,灰暗的天空,原本已经阴森恐怖的气氛,现在又加上个杀人犯,就越发显得恐怖了。就连巴斯克维尔也保持沉默,把外套裹得更紧了。

我们已经将肥沃的乡村甩在了后下方,现在回头遥望,夕阳斜照,照得溪流泛出条条金光,照得刚犁过的红色的泥土和宽广的密林闪闪发光。我们前面的道路,在赤褐色和橄榄色的斜坡上变得凄凉、萧瑟,时起时伏。我们不时地经过沼泽地的村舍,墙和屋顶都是石头砌成的,墙上没有蔓藤植物遮掩其粗糙的轮廓。突然我们向下看见一个盆地似的洼地,其间长着一棵棵的橡树和冷杉,它们因多年狂风猛吹,变得弯曲,生长不良。树林中耸起两座高高的尖塔,车夫用鞭子一指:

“那是巴斯克维尔庄园。”他说。

庄园的主人起身看着,双颊泛红,眼神发光。几分钟之后,我们到了庄园的门口,那是用密集的铁条焊接成窗花式样的奇异的门。两边各有一根久经风蚀的柱子,上面因长满了苔藓而变得脏兮兮的。门房已是一堆黑色的花岗岩,露出椽木,但是在它的对面是一座新楼,建了一半,这是查尔斯爵士首次用南非赚的金子建的。

进了门,我们走进了小道,车轮行驶在枯黄的叶子中再一次沉静了下来,老树枝杈在我们头上交织成一条昏暗的拱道,巴斯克维尔抬头看着长长的黑暗的车道,远处的一幢房子像幽灵似的发着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是这里吗?”他低声地问道。

“不,不是的,在那边的紫杉路上。”

年轻的继承人阴沉着脸向四周望了望。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难怪我伯父会感觉到大难要临头了,”他说,“足以使任何人害怕。在六个月内,我要在这里拉上一排电灯,就在厅前的门上装上一千只光的天鹅牌和爱迪生牌的灯泡,那时你们就认不出这里了。”

道路通向一片宽阔的草地,在我们面前出现了那个房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我能看见中央是一幢结构结实的楼房,从那儿伸出一条门廊。整个前面爬满了常春藤,只有在窗户或者装有盾徽的地方被剪去了,就像在黑色的面纱上打了孔。两座古老的尖塔从中央耸起,塔楼上有许多枪眼和瞭望孔。尖塔的左右是比较现代的黑色花岗岩建成的翼楼。暗淡的灯光照进结实的竖窗窗户,陡峭的倾斜度高的屋顶上耸立着高高的烟囱,从那里喷涌出一根黑色的烟柱。

“欢迎,亨利爵士!欢迎到巴斯克维尔庄园!”

一个高个子男人从门廊的阴影中走出来,打开了马车的门。还有,背着厅堂昏黄的烛光,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出来帮那个男人拿我们的行李。

“您不介意我直接回家吧,亨利爵士?”默蒂莫医生说,“我的妻子在等我。”

“你一定要吃过晚饭再走,好吗?”

“不了,我必须走。也许有事等着我做呢。我本应该留下来带您参观房子,但是和我相比,巴里莫是一个更好的向导。再见,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派人叫我,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车轮声在宅道上消失了,亨利爵士和我转身进入了大厅,门在我们身后沉重地咣当关上了。我们发现我们所在的房间是一个高雅的房间,又高又大,都是结实的橡木做的大椽巨梁,因年代久远已经发黑。在高高的铁狗后面一个大的老式的壁炉里,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亨利爵士和我伸手烤火,因为长途旅行我们麻木了。然后我们环顾四周,看见了高而狭长的装有古老的彩色玻璃的窗户。橡木做的镶板细工,母鹿的标本,墙上的盾徽,在中央吊灯柔和的光线下,都显得模糊而昏暗。

“这恰好是我所想象的那样。”亨利爵士说,“难道这不正是一个古老的家族所应有的景象吗?想一想我们家族就在这个大厅生活了五百年。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觉得有些沉重。”

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我发现,他黝黑的脸上燃起孩童般的热情。灯光照在他站的地方,长长的影子拖在墙上,就像一个黑色的天篷罩在他上面。巴里莫把行李放在我们的房间后回来了。他以一个训练有素的仆人的屈从态度站在我们面前,他是一个相貌好看的人,个子高高的,长得很帅,黑胡子修剪得方方正正,皮肤白皙,相貌出众。“您现在用饭吗,先生?”“准备好了吗?”“几分钟后就好了,先生。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我的妻子和我在您做出新的安排之前,很高兴跟您生活在一起,先生。但是您可以理解,在这种新的情况下,这个房子需要更多的人手。”

“什么新的情况?”

“我只是说,先生,查尔斯先生过着一种非常隐居的生活,我们能照顾好他的需要。您自然需要更多的人跟您生活在一起,所以家里需要一些变动。”

“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妻子希望离开?”

“只是在您很方便的时候,先生。”

“可是你的家族和我们生活了好几代了,不是吗?如果由于我在这里开始生活,而断了古老家族的联系,我会很遗憾的。”

我似乎从这个总管的脸上,洞察到了一些情感的迹象。

“我也是这样感觉的,先生,我的妻子也是如此。但是说实话,我们俩对查尔斯先生的感情很深厚,他的过世对我们打击很大,看到周围的一切,我们很伤心。在巴斯克维尔庄园里,我们的内心恐怕不会再安宁了。”

“但是你们打算做什么?”

“我肯定,先生,我们能做一些生意。查尔斯先生的慷慨已经给了我们这样做的本钱。现在,先生,或许我最好带您看看您的房间。”

这古老的大厅的上方,有一个方形的由栏杆围成的回廊,通过一个双层的楼梯可以到那儿。从这个中心延伸出两条长长的走廊,贯穿整个楼。所有的卧室都朝着走廊开着。我的房间和巴斯克维尔的房间在同一侧,几乎是隔壁。这些房间似乎比房子的中间部分现代得多,明亮的墙纸和无数的烛光,消除了我们到来时心里留下的凄凉的印象。

但是大厅旁的餐厅,是一个暗淡无光的地方。餐厅是一间长屋,有一个台阶将房间分成两部分,家人坐在高的地方就餐,低的地方留给下人用。在一端的更高处是演艺廊,乌黑的梁木横过我们头顶,梁木上面的天花板已被烟熏黑了。如果成排的闪耀着的火炬把它照亮,古时的宴会色彩缤纷,狂欢无忌,那么黯然的气氛可能会被冲淡。但是现在,当两个穿着黑衣的绅士坐在吊灯投下的小光圈中,他们的声音变得沉默了,精神感到压抑。一排暗淡的祖先的画像,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从伊丽莎白时代的骑士,一直到乔治四世的摄政时期,一个个都注视着我们,以他们无声的陪伴而威慑着我们。我们没谈什么。我很高兴,总算把饭吃完了,可以回到现代的弹子房,在那儿抽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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