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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巴斯克维尔猎犬(1)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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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渭菊杨晖译

敬献《巴斯克维尔猎犬》给我亲爱的罗宾森:承蒙您向我讲述了一个西部传奇故事,启发我构思出了这篇小说。另外,在故事情节方面您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为此,致以衷心的感谢。

你最忠诚的A。柯南·道尔第一篇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早已坐在了早餐桌旁,除了经常彻夜不眠外,他早晨总是起得很晚。我站在壁炉前面的地毯上,拿起拐杖——这是我们的访客昨晚落下的。这是一根厚重而又不失精致的拐杖,顶端有一个球形的疙瘩,木料产于槟榔屿。紧挨着拐杖顶部有一圈将近一英寸宽的银箍。上面刻有“赠给皇家外科医学院学士——詹姆斯·默蒂莫,C。C。H。的朋友们”的字样,还刻有日期“1884年”。它只不过是那种老式的家庭私人医生过去常用的拐杖——高贵、结实、坚固。

“华生,对于它,有什么看法?”

福尔摩斯背对着我坐着,我之前并没有弄出我在做什么的迹象。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想必你后脑勺长眼睛了。”

“至少,在我前面放着一个锃光瓦亮,镀银的咖啡壶。”他说,“告诉我,华生,你怎么看那拐杖?遗憾的是我没见着他,不知道他的来意,这个偶然的纪念品就变得尤为重要了。仔细地研究一下它,让我听听你对他的描述。”

“我认为,”我说,尽可能仿照我同伴的方法,“默蒂莫医生是一位成功的资深医生,很受人尊重,所以认识他的那些人,给他拐杖以表达感激之情。”

“好!”福尔摩斯说,“好极了!”

“我也认为,他八成是位靠自己双脚走访了很多家庭的乡下医生。”

“为什么这样推测?”

“因为这根拐杖虽然原来很漂亮,但是现在已经磕碰得不成样子了,很难想象一个城里的医生会带着它。铁皮包头也已磨损,所以,很显然他拄着它走了很多路。”

“很有道理!”福尔摩斯说。

“我们再来看,‘C。C。H。的朋友们’这几个字,我认为是某个狩猎场。他可能给当地狩猎场的会员们治过伤,所以他们送他拐杖以表示感谢。”

“很了不起,华生。”福尔摩斯说。他把椅子向后推了推,点了一根烟。“我得说在你对我小小的成就的叙述过程中,你总是低估了你自己的能力。也许你本身不发光,但是你是光的传导者。有些人不是天才,却有激发天才的非凡力量。我亲爱的伙计,非常感谢你。”

他以前从没说过这么多。不可否认,他的话令我很高兴,因为过去他对于我对他的敬佩和将他的方法公之于众所做的努力不屑一顾,为此,我总是很生气。此刻,一想到我已经掌握了他的整套方法,并能够运用,而且还得到了他的认同,我就感到无比骄傲。他从我手里接过拐杖,审视了几分钟,然后饶有兴趣地搁下烟,将拐杖拿到窗前,用凸透镜又仔细地看了看。

“有趣,不过太简单了。”他说着又回到了他最喜欢的那个长沙发上。“拐杖上确实有一两处提示,为我们的推断提供了依据。”

“我漏掉了什么吗?”我自以为是地问道,“我相信,我没有忽略掉重要的细节。”

“我亲爱的华生,恐怕你大多数的结论是错误的。当我说你启发了我时,坦白地说,我的意思是有时在我指出你错误时,我恰好能找到正确的推断。当然你的推断并不是全错的,那个人确实是个乡村医生,走了很多路。”

“那么,我是对的了。”

“仅此而已。”

“但那就是全部。”

“不,不,我亲爱的华生,不是全部,绝对不是。我认为给医生的赠礼,来自医院比来自一个狩猎场更有可能。既然首字母‘C。A。’放在那个医院前面,那么单词‘CharingCross’查林十字街就很自然地表明了这层意思。”

“也许你是对的。”

“这很有可能。如果我们把这个作为一种有效的假设,那么我们就有一个新的证据,从这个证据出发我们来勾勒这位未知的访客。”

“那么,假如‘C。C。H。’不代表‘查林十字街医院’,我们还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难道不能再看出什么吗?你了解我的方法,用它们试试!”

“我只能想到明显的结论,那就是那个人在去乡下之前,在城里行医。”

“我认为我们不妨大胆地往远处想一想。从这个角度来分析:赠礼仪式最有可能是在什么场合进行的呢?他的朋友们什么时候联合起来向他赠礼以表祝愿?很显然是在默蒂莫离开城里到乡下开始独自行医的时候。我们知道拐杖是赠礼,我们姑且假设是在从城里到乡下行医前送的。我们是否将我们的推论扯得太远了,不能就此推断赠礼就是在那个时候进行的,是吧?”

“看来确实有可能。”

“现在,你看到了,他不可能是医院的主要医生,因为在伦敦行医只有有声望的人才有这样的地位,这样的人不可能到乡下去。那么他是干什么的呢?如果他在医院而又不是主要医生,那么他可能只是个外科住院医生或内科住院医生——地位比医科大学高年级学生稍高一点。他是五年前离开的——日期刻在拐杖上。所以,你那位严肃的、中年的家庭医生纯属乌有。我亲爱的华生,而这儿出现的是一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温和,胸无大志,马马虎虎,还有一条爱犬,我粗略地估计它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

我难以置信地哈哈大笑,而歇洛克·福尔摩斯往沙发背上一靠,抽着烟,吐出的小烟圈徐徐飘向天花板。

“至于后面的部分,我无法核实你说的是否对。”我说,“但是,要查清有关这个人的年龄和职业并不难。”我从放置医学书的小架子上取下医学手册,翻开姓名栏。发现有好几个姓默蒂莫的,但是只有一个有可能是我们的访客。我大声地读出此人的记录。

“默蒂莫·詹姆斯,一八八二年毕业于英国皇家外科医学院,德文郡达特穆尔格林本人。一八八二年至一八八四年在查林十字街医院任住院外科医师。他的文章《疾病是否隔代遗传?》获得杰克逊比较病理学奖。瑞典病理学会通讯会员。《几种隔代遗传畸形病症》的作者(发表于一八八二年的《柳叶刀》),《我们在前进吗?》(发表于一八八三年三月的心理学杂志),曾任格林本、索斯利和高冈村等教区的医务官。”

“没有提到那个当地的狩猎场,华生。”福尔摩斯露出嘲弄的微笑说,“正如你观察的那样,他只是个乡村医生。我认为我的推断是对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说过那些形容词:温和、胸无大志、马马虎虎。根据我的经验,在这个世上,只有性情温和的人才会收到礼物;只有不求功名的人才会放弃伦敦行医生涯去乡下;也只有马虎的人才会在你房间等了一个小时,结果落下的是拐杖而不是名片。”

“那么狗呢?”

“它习惯叼着这根拐杖跟在主人后面。拐杖较重,所以狗紧紧地咬在中间,牙印很清晰。从牙印的宽度来看,我觉得这只狗的下巴对于小狗太宽,对于猛犬又有点窄。或许——噢,对了,一定是一只卷毛垂耳的西班牙猎犬。”

他边说着,边在房间踱着步子。现在他停在向楼外突出的窗户前。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我不禁惊讶地抬头望着他。

“我亲爱的朋友,你怎么这么确定呢?”

“原因很简单,我看见狗就在我们的门廊上,它的主人在拉门铃。别走,我求你了,华生。他是你的同行兄弟,你在场对我很有帮助。现在命运中戏剧化的时刻到了,华生。你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了吧,他正走向你的生活,而你不知道是好是坏。詹姆斯·默蒂莫医生,医学界的名人,向刑侦专家福尔摩斯·歇洛克要问什么问题呢?请进!”

我们访客的外表令我惊讶,因为我原以为他是个典型的乡村医生。细高个子,长着像个鸟嘴似的长鼻子,突出在一对锐利的灰暗的眼睛之间,两眼距离很近,在金丝边眼镜后面炯炯发光。他身着职业装,但有点邋遢,因为他的双排纽的长外衣脏兮兮的,裤子已经磨损了。虽然年轻,但弓着细长的背,走起路来头向前冲,整体上有一副贵族慈善家的派头。当他进来时,他的眼睛落在了福尔摩斯手里的拐杖上,他欣喜地朝它跑过去。“我太高兴了,”他说,“我不知道我是把它落在这儿了,还是落在了船用事务所。但我绝不想把它弄丢了。”

“依我看,是礼物。”

“是的,先生。”

“查林十字街医院送的?”

“我结婚时,那里的一两个朋友送的。”

“天哪,糟了!”福尔摩斯摇摇头说。

默蒂莫医生透过他的眼镜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是因为你扰乱了我们几个小小的推论,你说,是你结婚时朋友送的?”

“是的,先生。结婚后就离开了医院,随之也就放弃了成为顾问医生的全部希望。成个家是重要的。”

“嗨,我们毕竟不算太错。”福尔摩斯说。“好,詹姆斯·默蒂莫博士——”

“叫我先生好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英国皇家外科医学院毕业的学生。”

“很显然,还是个思想缜密的人。”

“对医学只略知一二的人,福尔摩斯先生,一个在浩瀚的未知的海洋边上拣贝壳的人。我认为您是福尔摩斯先生,不是这位——”

“不是,这位是我的朋友,华生医生。”

“见到您很高兴,先生。我久闻先生您和您朋友的大名了。您使我产生很大的兴趣,福尔摩斯先生。我没料到您有这样长的颅骨和这样标准的眼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摸一摸您的颅顶沟,好吗?在未得到它之前,将您的颅骨做成模型,送到任何一个人类学博物馆,都会是个极好的标本。我不是有意讨好让人嫌,但我的确对您的颅骨很感兴趣。”

福尔摩斯挥手示意我们陌生的客人坐在椅子上。“我认为,你是个对自己专业很爱思考的人,先生,正如我对于我的专业一样。”他说,“从你的食指可以看出,你自己卷烟抽。请不要犹豫,点一支吧。”

来客拿出纸和烟草,非常灵巧地以惊人的速度卷好了烟。他那细长抖动的手指就像昆虫的触须一样灵巧、敏捷。

福尔摩斯没说话,但是他那轻微转动的眼神使我觉得,他对我们这位奇怪的客人很感兴趣。

“我认为,先生,”他终于说话了,“您昨晚赏光来此,今天又来,不仅仅是为了研究我的头骨吧?”

“不,先生,不是的。不过,若有机会研究研究,我也很高兴。我来找您,福尔摩斯先生,是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没有实际经验的人,而且因为我突然遇上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不同寻常的问题。我知道您是欧洲第二专家——”

“的确,先生!我可否知道谁荣获第一?”福尔摩斯有点生气地问道。

“就精确的科学头脑方面而言,贝蒂荣先生的办案方法总是非常吸引人。”

“那么您问问他不是更好吗?”

“我是说,先生,对于具有精确的科学头脑的人而言。但是从办案的实际经验来看,您是公认的第一。先生,我没有东拉西扯吧?——”

“有点。”福尔摩斯说,“默蒂莫医生,我认为您还是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要为您效劳的事情。”

第二篇巴斯克维尔的灾祸“我口袋里有一篇手稿。”默蒂莫医生说。

“您进来时我就注意到了。”福尔摩斯说。

“是篇旧手稿。”

“是十八世纪初的,除非是伪造品。”

“您怎么知道的呢,先生?”

“您谈话的时候,手稿露出了一两英寸。一个专家,如果不能对一份旧的文献的日期估计相差不出十年左右的话,那他就是一个差劲的专家。您可能读过我的一篇关于这个问题的小论文吧。我认为手稿的日期是1730年。”

“精确的日期是1742年。”默蒂莫医生从他前胸口袋里掏出手稿。“这封祖传家信是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交给我保管的,他在大约三个月前突然不幸辞世了,这事在德文郡引起了很大的恐慌。我可以说我既是他朋友,又是他的家庭医生。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敏锐,讲求实际,和我一样不善于幻想。但是,他把这封文件看得很重,他的心里也为这样的结局做好了准备,而他的不幸也最终降临在他身上了。”

福尔摩斯伸手拿过手稿,平铺在膝盖上。

“你看,华生,字母S时长时短,交替换用,这是使我能够推敲日期的几个依据之一。”

我凑到他肩膀跟前,看见发黄的纸和褪色的字迹。顶上写着:“巴斯克维尔庄园”,下面写着潦草的大写体数字:“1742年”。

“似乎是一篇关于某种记载似的。”

“是的,是一篇关于在巴斯克维尔家族里流传的一个传说的记载。”

“不过,我明白,你来向我咨询的是,关于最近发生的和更有实际意义的事吧?”

“的确是最近发生的事。一件现实的、急迫的事,需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做出决定。不过手稿不长,但和这件事有密切的关系。如果您允许的话,我这就读给您听。”

福尔摩斯靠在椅背上,双手指尖个个对齐靠在一起,闭着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默蒂莫医生把手稿拿到亮处,用高亢而嘶哑的声音读着下面奇怪的陈年旧事:

关于巴斯克维尔的猎犬的起因有好几种说法,我是休戈·巴斯克维尔的直系后代,我是从我父亲那儿听说的故事,我父亲是从我祖父那儿听来的,我将它们记录下来了,相信就像这里记录的那样确实发生过此事。孩子们,我要你们相信,正义之神惩罚罪行,同时也非常仁慈地宽恕它,不管罪孽有多么深重,只要祈祷、忏悔,都可以免除。从中得到的教训是,不要由于先辈们造成的恶果而心怀恐惧,但对未来要谨慎行事,我们家族痛苦地遭受的那些恶行借此根绝,不要再肆意传给后代。

据说在英国大叛乱时期(我迫切地向你们推荐关注一下博学的克拉伦登男爵所写的历史),这个巴斯克维尔庄园是由休戈·巴斯克维尔持有。不否认休戈是个最粗野、卑俗、心无上帝的人。事实上,关于这一点,他的左邻右舍们本可以原谅他,因为在这一带圣教从未兴旺过。但是,在他身上有某种放荡、残忍的本性,这使得他的恶名在西部家喻户晓。这个休戈碰巧爱上了(如果这样肮脏的情欲还能用这个圣洁的字眼的话)一个自耕农的女儿,她家在巴斯克维尔庄园附近拥有土地。但是,这个年轻的少女行为谨慎,有好名声,总是躲着他,因为她怕他的恶名。后来,在米迦勒节,休戈和他的五六个游手好闲、邪恶的同伙得知少女的父兄们外出不在家,就偷偷地到农庄劫走了她。他们把她带回庄园后,将她放在楼上的房间里,而休戈和他的朋友们在楼下通宵达旦地痛饮,这是他们夜间惯常的习惯。此时,可怜的少女听到楼下狂欢乱叫以及可怕的污秽的语言。据说,当休戈喝醉酒时,他所说的话,如果有人重复它,必使他五雷轰顶。最后,在害怕之极,少女急中生智,她做了一件使得最勇敢的人都为之惊恐的事。她借助覆盖着南墙的常春藤(现在仍覆盖着)从屋檐爬下来,然后穿越沼泽地朝着她家的方向跑去。从庄园到她家农场大约九英里路。

过了一会儿,休戈离开他的客人,带着酒和食物,恐怕还有更糟糕的东西,来看他劫持来的姑娘,结果发现笼中之鸟早已逃跑了。然后,他就像中了魔似的,冲下楼梯奔到餐厅,一跃站在大桌子上,把眼前的酒瓶和木盘踢得四处翻飞,他当着他客人的面喊道:如果他追上那个姑娘,他那天晚上就把她的肉体和灵魂献给邪恶的力量。狂饮之徒们看着这个愤怒之人目瞪口呆时,一个更邪恶的或许比别人更醉的人大声说道:他们应该把猎犬放出来去追这个姑娘。休戈马上跑出房子,叫他的马夫备马,从犬舍里放出猎犬,让猎犬闻了闻姑娘丢下的头巾,就赶它们出去,这些猎犬在月光的照耀下狂吠着飞奔在沼泽地中。

现在这些酒徒们目瞪口呆地站着,不明白匆忙间所发生的事情。但是,不久突然明白了沼泽地可能所发生的事情。后来是一片喧嚣声,有的叫着拿枪,有的喊着备马,有的甚至还要一瓶酒。最后,疯狂的头脑恢复了理智,他们所有的人,一共十三个,骑上马去追赶。月光清晰地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并肩骑着马沿着那姑娘回家必经的路线疾驰而去。

他们跑了大约两英里后,在沼泽地碰到了一个夜牧人,便大声喊着问他是否见到过那个少女。据说那牧人惊吓之极,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最后他说他确实见过那个不幸的少女,后面跟着一群猎犬。‘但是,我看到的不止这些,’他说,‘因为休戈·巴斯克维尔骑着他的黑马从这里经过,还有一只恶魔似的猎犬紧跟其后,一声不响。愿上帝禁止猎犬跟着我。’醉鬼们骂了几声牧人,然后继续前行。但是,不久他们便惊得浑身冰凉,因为沼泽地上传来马跑的声音,是休戈的黑马,口吐白沫,缰绳拖地,坐鞍无人。这些酒徒们满怀恐惧地挤在一起,但依然继续穿越沼泽前行。要是单个一人,无疑他们早就调转马头往回跑了。就这样,他们慢慢地骑着,最后终于追上了猎犬。这些猎犬虽然以勇猛、品种优良而著称,但是它们竟然紧挤在一起,在沼泽地的一个深沟或者叫坡地之处,竞相哀鸣着,有的悄悄溜走了,有的颈毛直竖,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前面的窄沟。

这帮酒徒们勒马止步,正如你们所料,比出发时清醒多了,大多数不想再前行了,但是有三个胆子最大的,或许是最醉的继续沿着坡处前往。后来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带,这里有两根大石柱,现在仍然可以看到,是古时不知谁所立。月光明亮地照耀着这块空地,地中央躺着那个不幸的少女,因恐惧和疲倦已咽气。但是,使这三个胆大包天的酒徒毛骨悚然的,不是看见了少女的尸体,也不是躺在她旁边的休戈·巴斯克维尔的尸体,而是一个可怕的巨大的黑色野兽,样子似猎犬,但是比人们所看到的任何猎犬都大,正站在休戈身边,撕扯着他的喉咙。当他们看着这个怪物撕扯着休戈的喉咙时,它把它闪亮的眼睛和流着口涎的嘴巴转向他们,这三个人惧怕地尖叫着,拨马逃命去了,他们在沼泽地上一路尖叫着狂奔而逃。据说,一人当晚毙命,而另外两个则终身精神失常。

我的儿子们,关于猎犬来历的传说,情况就是这样的。据说从那以后,猎犬一直强烈地骚扰着我们的族人。我把它记下来,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这事所产生的恐惧要比听来的或猜想的要少。不可否认,我们家的许多人都死于不幸,都是突然地、悲惨地、神秘地死去。愿上帝以无边的仁慈之心佑护我家,不要再惩罚严格按照圣经行事的第三代或第四代那些无辜的子孙们。我的儿子们,我以上帝的名义,建议你们务必谨慎,不要在邪恶张狂之时,晚上穿越沼泽地,以免祸害。

(这是休戈·巴斯克维尔给他的儿子罗杰和约翰的家书,并嘱咐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们的姐姐伊丽莎白。)默蒂莫读完这份奇怪的记载后,将眼镜向上推了推,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福尔摩斯先生。福尔摩斯打了个哈欠,把烟头扔进了炉火里。

“完了?”他说。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对于好猎奇的人,是有趣。”

默蒂莫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着的报纸。“福尔摩斯先生,我给您一些关于最近发生的事的报道。这是今年五月十四号的《德文郡纪事报》。这上面刊登了一篇简短的事实报道,是关于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死亡情况的,发生在报道的前几天。”

我的朋友稍向前倾,神色变得专注起来。我们的客人重新戴好眼镜,开始读报:

最近,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的突然死亡,使得郡里的人很悲伤。在下一届竞选中,他有可能是中部德文郡自由党的候选人。虽然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在巴斯克维尔庄园住的时间相当短,但是他和蔼可亲的性格和无比的慷慨,赢得了与他接触过的所有人的爱戴和敬仰。在暴发户充斥的年代里,遭遇不幸的名门之后还能够发财,并将财富带回来,重整家族因厄运而衰落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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