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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事放在一起看,的确很反常,但每件事本身又是很可能的。在我看来,最反常的是女主人为什么会被绑在椅子上。”
“嗯,华生,这一点我还不是很清楚。很明显,他们要么会杀死她,要么会像那样绑住她,使她不能在他们逃跑时马上报警。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表明我的看法,女主人的话中,有些东西让人难以确定。现在,最不确定的就是那些酒杯。”
“酒杯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能记起那些酒杯吗?”
“清清楚楚。”
“说是有三个人用杯子喝酒,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呢?每个杯子里都曾斟过酒。”
“是的。但只有一只杯子里有酒垢。你一定也注意到这一点。有什么想法吗?”
“最后倒酒的那只杯子里最有可能有酒垢。”
“不,不。酒瓶里满是酒垢,难以理解的是前两只杯子清澈透明,第三只却布满了酒垢。有两个可能的解释。只有两个。一,第二杯酒斟好之后,酒瓶曾被剧烈地晃动过,所以,膜状酒垢就倒进了第三只杯子。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不,不。我敢肯定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么,你认为是为什么?”
“只有两只杯子是用过的,而且这两只杯子的残渣倒进了第三只杯子,结果就给人造成了有三个人的印象。这样,所有的酒垢都会在第三只杯子里,难道不是这样吗?一定是这样,我确信是这样。但是,如果这样一个普遍现象的原因果真被我言中,那么,这个案件在一瞬间就从平淡无奇变得复杂深奥,因为这就毫无疑问地意味着布来肯斯道尔女士和她的女仆故意对我们说了谎,她们说的话没有一个字值得相信,她们在为了某种重要的原因包庇真凶,我们必须在没有她们帮助的情况下重新建构这一案件。这就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使命。华生,去西德纳姆的火车来了。”
格兰其庄园的人看见我们又返了回来,非常吃惊。福尔摩斯发现霍普金斯已经离开了庄园,回去向总部报告。于是,他控制了餐厅,从里面将门锁上,在那里连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缜密而又艰辛的调查,这项调查为他的非凡的推理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我像一名学生有趣地观察着教授的演示一样,密切关注着这项出色的调查的每一个步骤。窗户、窗帘、地毯、椅子、绳子——逐一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和充分的思考。遭遇不幸的爵士的尸体已经搬走了,其余一切都还是我们早晨所看到的样子。最后,福尔摩斯竟爬上那巨大的壁炉架上,这让我大吃一惊。依然连在金属丝上的几英寸长的红色细绳高悬在他的头上。他抬起头看了很长时间。为了靠得更近一点,他把一只膝盖顶在墙上一个木制的托架上。这样,还差几寸,他的手就可能够上绳子被拽断的地方。但是,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是集中在托架上,而不是绳子。终于,他满意地跳了下来。“好了,华生。”他说,“我们已经结案了——我们所收集到的最精彩的案例之一。但是,亲爱的华生,我太迟钝了,险些铸成一生的大错。我觉得只差几个不多的环节,我们的链条就完成了。”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哪些人了吗?”
“不是那些,是那个,华生。只有一个凶手,但却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家伙。他凶猛如狮——这就证明了为什么那一击竟能使铁棍弯曲——身高六英尺,像松鼠般灵活,手指很灵巧,最后,也是最了不起的,是他的头脑,整个这个构思巧妙的故事是他编造出来的。华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极为狡猾的家伙亲手设计的一切。但是,在铃的拉绳上他已经为我们留下了确凿的线索。”
“什么线索?”
“华生,如果你来拉铃绳,你想,绳会在什么地方断?肯定会在绳与金属丝连接的地方。为什么那根绳却在距离顶端三英寸的地方断开?”
“因为那儿已经被磨损了。”
“是的。这一端,我们可以看出,已经被磨损了。他很狡猾,这是他专门用刀子磨的。但另一端,没有被磨损,你从这里看不出来。但是,如果从壁炉架上就可以看到,这里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完全是用刀子割断的。你可以把发生的事再回想一次。罪犯需要用绳子。他没有直接拽下来,因为害怕铃声引起人们的注意。那么他是怎么做的呢?他跳上壁炉架,但还不能完全够上,于是他便将一只膝盖支在托架上——你可以看见灰尘上的印痕——用刀子将铃绳磨破。我还够不上,至少差三英寸,所以我断定,这是一个至少比我高三英寸的人。你看橡木椅上的痕迹,那是什么?”
“血。”
“是血,毫无疑问。只此一点就说明女主人的陈述不值得考虑。如果实施犯罪时她坐在那把椅子上,那么哪儿来的血呢?不,她是在她丈夫死后被置于那把椅子上的。我敢打赌,那件黑色外衣留下了相应的印迹。华生,我们还没有遭遇滑铁卢,相反,这是一场马伦戈战役,以失败开始,以胜利告终。我想和女仆赛若撒谈一谈。如果我们想要得到需要的信息,一会儿我们必须仔细谨慎。”
这个不苟言笑的澳大利亚女仆——沉默、多疑、冷峻——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福尔摩斯和蔼可亲,对她的话坦诚接受,这使得她的态度也相应地随和起来。她并不试图掩饰对已故主人的憎恨。
“是的,先生,他向我扔饮料瓶,那是因为我听见他骂我的女主人。我告诉他,如果她兄弟在这儿,他就不敢这样说话,于是,他就向我扔了过来。如果女主人不在场,他扔的就会不止一个。他一直虐待她,而她自尊心太强,从不向人抱怨。她甚至不愿告诉我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今天早上看到的手臂上的伤痕,但我很清楚那是用帽子上的饰针扎的。奸诈的魔鬼——上帝原谅我吧,他都死了我还这么说他。但是,如果曾有魔鬼行走于人世间,那就一定是他。仅仅十八个月以前,我们初次和他见面。那时他确实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现在我们俩都觉得那好像是十八年前的事。那时,她刚刚到伦敦,是她的第一次旅行,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他用他的爵位、金钱和虚伪的伦敦礼仪赢得了她的爱。如果说这是她犯的一个错误,那她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这是一个女人所付出的最高代价。我们是几月份见到他的?嗯,我们到了以后很快就和他见面了。我们是六月到的,和他见面是七月,他们是去年元月份结的婚。她又到晨室里来了,肯定会来见你,但一定别问她太多的问题。她刚刚遭受了一个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一切。”
女主人布来肯斯道尔斜靠在早上的那个沙发上,但看起来气色比先前好一些。女仆和我们一起走了进来,准备为女主人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我希望”,女主人说道,“你们不是要再盘问我吧?”
“不是。”福尔摩斯用他最温和的口吻回答道。
“我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布来肯斯道尔夫人。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为你化解问题,因为我相信你是一个饱受折磨的女人。假如你能像朋友一样对待我,你会发现你的信任是有所值的。”
“你想让我干什么?”
“告诉事情的真相。”
“福尔摩斯先生。”
“不,不,布来肯斯道尔夫人,这样没用。你或许听说过我小小的一点儿声誉。我愿意拿我的全部声誉作赌,你所说的纯属捏造。”
女主人和女仆都以惊愕的目光盯着福尔摩斯,脸色苍白。
“放肆的狂妄之徒!”赛若撒大声叫道,“你是说主人在对你撒谎?”
福尔摩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再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再想一想,布来肯斯道尔夫人,难道坦率一些不是更好吗”?
那张漂亮的脸在一瞬间显现出迟疑。然后,某种更为强烈的念头使它凝固成一个面具一样。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
福尔摩斯拿起帽子,耸了耸肩,说道:“对不起。”然后一句话也没再说就离开了房间。院子里有一个水池,我跟着我的朋友走了过去。水面都已结冰,但为了一只天鹅,冰面上打了一个眼。福尔摩斯凝视了一会儿水面,然后向门房走去。他给霍普金斯写了一张便条留给了看门人。
“不论成功与否,仅仅为了证明第二次来访是值得的,我们一定要为朋友霍普金斯做一些事情。”他说。“我还不能告诉他我到底打算怎么做。我想下一个调查地点一定是阿德雷德至南安普敦航线的船舶业务代理行,如果我没记错,应该位于波尔商业区的顶头。还有一条把南澳大利亚与英国连接起来的轮船航线,但是,我们还是先拉大网吧!”
福尔摩斯的名片送给经理后马上受到重视,他也很快获得了所需要的信息。1895年6月,他们仅有一艘轮船到过英国港,是他们最大、最好的轮船——直布罗陀山号。从旅客名单中可以看出,来自阿德雷德的福瑞斯小姐与其女仆一起旅行。那艘船现在航行于苏伊士运河南部一带,正驶往澳大利亚。高级船员与1895年时相比,只有一个变化,当时的大副杰克·洛克先生已经被任命为船长,将要负责另一艘新的船只,巴斯山号,两天后从南安普敦启航。他住在西德纳姆,这天早上他有可能会来接受指令,如果我们愿意等的话,能见到他。但福尔摩斯先生却根本无意和他见面,只是很想对他的过去和人品作进一步的了解。他的过去很辉煌,船队中没有一个船长能与他媲美。在人品方面,他对工作尽心尽力,可一离开甲板,就会变得粗暴狂野,胆大妄为,感情用事,冲动鲁莽。但是同时,他忠厚老实,心地善良。了解到这些重要信息之后,福尔摩斯离开了阿德雷德—南安普敦航运公司,乘车直奔伦敦警察厅。但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坐在马车里,双眉低垂,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乘车来到电报所,发了一封电报。然后我们向贝克街走去。
“不,华生,我不能这样做。”我们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他说道。“逮捕令一旦发出,什么也救不了他。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有那么一两次,我觉得,我查出罪犯所造成的伤害比罪犯自己的罪行所造成的伤害更大。我已经学会了谨慎,我宁愿与英国的法律开个玩笑,也不愿与自己的良心开玩笑。采取行动之前,让我们再了解一些情况。”
傍晚,斯坦莱·霍普金斯警长来访,案子进展得很不顺利。
“福尔摩斯先生,你真是一位魔术师。我有时的确认为你拥有超人的能力。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被盗的银器藏在水池的底部?”
“我不知道。”
“但你让我去检查。”
“那么,你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
“如果对你有帮助,我很高兴。”
“可是你没有帮我,反而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了。什么样的盗贼会偷走银器,然后又扔在附近的水池里呢?”
“这当然非常奇怪。我只是在想,如果银器被并不需要它的人拿走——这些人,可以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么,他很自然地会急于扔掉这些东西。”
“嗯,我认为这很可能。当他们从那个法式窗户出来后,看见一个水池,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而且冰面上还有一个对他们非常方便的小孔。还有比这更好的藏匿处吗?”
“啊,一个藏匿处——这样好理解一些。”斯坦莱·霍普金斯说道,“是啊,我明白了。当时天色还早,路上人少,他们害怕被人看见携带的银器,便扔到了水池中,打算危险过去之后再捞起来。好极了,福尔摩斯先生,这比你刚才说的掩人耳目更准确一些。”
“很可能是这样,你的看法令人赞赏。我丝毫也不怀疑我自己的想法太不合常理。但你不得不承认,他们最后的确发现了银器。”
“是,是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可我的判断出现了严重失误。”
“失误?”
“是啊,福尔摩斯先生。兰道尔这帮人今天早晨在纽约被捕了。”
“哎呀,霍普金斯,这与你认为他们昨天晚上在肯特作案的看法是相抵触的。”
“这很关键,福尔摩斯先生,非常关键。但是,除了兰道尔这帮人外,还有其他三人帮,或者还有某个尚未被警察掌握的新的帮派。”
“很有可能。啊,你要走吗?”
“是啊,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我是不会安宁的。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我已经给了你一个。”
“哪个?”
“嗯,就是刚才我给你说的障眼法。”
“但是为什么呢?福尔摩斯先生,为什么?”
“当然,这是个问题。但我还是要把这一想法灌输给你,也许你会发现这其中有一定的可能性。不留下吃顿饭?好吧,再见,别忘了把进展情况告诉我们。”
吃完饭,收拾好餐桌,福尔摩斯又提起了案子。他点燃烟斗,把穿着便鞋的双脚跷在欢快的火焰上。突然,他看了一下手表。
“我预计该见分晓了,华生。”
“什么时候?”
“现在——几分钟之内。可能你觉得刚才我对斯坦莱·霍普金斯很不友好吧?”
“我相信你的判断。”
“一个很明智的回答,华生。你应该这样来想:我所知道的是非官方的,而他所知道的是官方的。我有权利作出我个人的判断,而他却没有。他必须把一切都公开,否则就是对职责的背叛。在这样一个悬而难决的案子中,我不会让他很为难。所以,在我自己对此事完全明了之前,有些信息我没有告诉他。”
“但什么时候你能完全明了呢?”
“已经到时候了。你会亲眼目睹这精彩的短剧的最后一幕。”
楼梯上传来一阵响声,我们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道门里还未曾出入过如此“优质”的男人。他身材魁梧,留着金色的胡须,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皮肤被热带地区的太阳晒得黝黑,脚步轻盈,这表明,他那高大的体形既灵活又强壮。他关上门,站在那里,双手握拳,抑制着某种强烈的情感。
“请坐,洛克船长。你收到我的电报了?”
我们的客人坐在扶椅上,疑问的眼光在我俩身上扫来扫去。
“我收到你的电报了,也按照你说的时间赶来了。听说你去过办公室。根本没有办法从你的手上逃脱。让我们听听最坏的结果吧!你打算把我怎么办?逮捕我?你倒是说呀!你不能坐在那儿跟我玩儿猫和老鼠的游戏。”
“给他一根雪茄,”福尔摩斯说,“洛克船长,把它衔在嘴里,不要让你的勇气溜走了。如果我认为你是一个普通的罪犯,我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一起抽烟。这你是知道的。对我坦率一些,我或许能帮你,如果耍花招,没你的好下场。”
“你希望我做什么?”
“把昨天晚上发生在格兰其庄园的事如实地描述一遍。如实地,我提醒你,不要添枝加叶,也不要隐瞒事实。我已经知道得很多了,如果你略微偏离事实,我将会从窗口吹响警笛,那么这件事从此与我再不相干了。”
水手思考了片刻,用手重重地拍打自己的腿,手很大,晒得很黑。
“那我就碰碰运气吧。”他大声说道。我相信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一个有教养的人,所以我愿意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你。但是我想首先声明,就我来讲,我不后悔,也不害怕,我还愿意再做一次,我为此感到骄傲。那个该死的畜生,如果他像猫一样有多条命,每一条都是欠下我的!但是,那位女士,玛丽·福瑞斯,我永远也不会用那个该死的名字来称呼她,每当我想到让她受到牵连,我就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煎熬,因为,我,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美丽的微笑——哪怕是一次。我所能做的还有什么呢?先生,我会告诉你我的事情,然后,我要问问你,我们作为男人,我所能做的还有什么呢?
我需要往前说一点。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我想你知道我在直布罗陀山号船上作大副的时候,她乘坐这艘船,我认识了她。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便是我心中唯一的女人。在航行中,我的爱与日俱增。从那以后,夜间值班的时候,我很多次跪在黑暗中亲吻甲板,因为我知道她那双可爱的脚曾经踩踏过。她从没有对我感兴趣,对我的态度就像一般女人对男人一样。我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所有的爱都在我这一方,而她那一方只是友好的情谊。我们分手之后,她还是一个自由的女人,而我不再是一个自由的男人。
第二次航行结束后,我听说她结婚了。唉,她为什么不应该嫁给她喜欢的人呢?爵位和金钱——谁比她更应该拥有这些呢?她生来就应该享受一切美好的东西。我并不因为她的婚姻而伤心难过,我不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卑鄙小人。我真是为她交了好运而高兴,为她没有把自己委身于一文不名的水手而高兴。那就是我对玛丽·福瑞斯的爱。
后来,我从没有想过再见她。但在上次的航行中我得到提拔,那艘新船还没有下过水,所以我不得不和我的水手在西德纳姆等几个月。一天,在城外的一条乡村大道上,我遇见了赛若撒·怀特,她的女仆。她把她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包括他,所有的一切。我告诉你,先生,我听了以后几乎快发疯了。这个酒鬼,竟敢动手打她,他给她提鞋都不配!后来我又遇见赛若撒,接着又见到了玛丽·福瑞斯——又一次见到她。后来她不想再见到我。但有一天,我得到通知,我在一周之内将出海航行,我想我一定要在走之前见她一面。赛若撒一直是我的朋友,因为她几乎像我一样爱玛丽,也几乎像我一样恨那个恶棍。从她那里我了解到房子的布局。玛丽过去总是在楼下她自己的小屋里读书,我爬到那里,轻轻地敲了敲窗户。一开始她不想打开窗户,但我知道,在她心里,她现在是爱我的,不会在一个霜冻的夜晚留下我不管。她小声告诉我绕到前面的大窗户,我发现那扇窗户已经打开了,就这样进了餐厅。我又一次听见那些让我火冒三丈的事情,而且是她亲口告诉我,我又一次诅咒那个虐待我钟爱的女人的畜生。先生们,我和她就站在窗户边,清白无辜,上天可鉴,这时,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冲进屋里,用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可能用的最下流的语言辱骂她,用手上的棍子在脸上猛打,我猛地抓起拨火棍,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打斗。看这儿,我的胳臂,这是他先打中的地方。然后该我了,我向他横扫过去,好像他是一个腐烂的南瓜一样。你认为我很后悔吗?我才不会呢!不是要他的命,就是要我的命,但是还远不止这样,这是要他的命还是她的命问题,因为我怎么能让她受他的控制呢?我就这样杀了他。我错了吗?那么,如果你们处在我的位置上,两位先生会怎么做呢?
“当她被打的时候,她大声尖叫。听见声音,赛若撒从楼上自己的房间里下来。餐具柜上有一瓶酒,我把酒打开,在玛丽的双唇之间倒了一点,因为她被吓昏了。然后我自己喝了一口。赛若撒非常冷静,那一招都是我们两个一块儿想出来的。我们想让人觉得这是强盗干的。赛若撒不停地把我们编造的故事讲给她的主人,同时,我爬上去割断铃绳,把她捆在椅子上,再把绳子的末端磨破,这样看上去自然一点儿,不然的话,别人会想强盗怎么会爬上去把绳子割断呢?后来我找了一些银盘和银杯,让人认为这是一场抢劫。我让她们在我离开后十五分钟报警,然后我就走了。我把银器扔在水池后,向西德纳姆走去,我感到在我生命中我终于干了一件真正有意义的夜间工作。这就是真相,全部的真相,福尔摩斯先生,如果要以我的生命为代价的话。”
福尔摩斯静静地吸了一会儿烟,然后穿过房间握着我们客人的手说:“那就是我所想的。我知道你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因为几乎没有一句我不知道的事情。除了杂技演员和水手外,没有人能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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