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情人。有关他们的事你已经告诉过我。后来我经过调查证明确是这样。我到花园里绕了一圈，除了杂乱的脚印外，别的什么也没看到，我知道这是警察留下的；但是我到了通往马厩的小道时，印在雪地上的一段很长很复杂的情景便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里有两条穿靴子的人的脚印，另外还有两条，我很高兴地看到这是一个打赤脚的人的脚印。我立刻根据你曾经告诉过我的话，证明后两条脚印是你儿子留下的。头两条脚印是来回走的，而另两条则是跑得很快的脚印，而且他的脚印在有些地方盖在那穿靴的脚印上，显然他是在后头赶过去的。我随着这些脚印走，发现它们通向大厅的窗户，那穿靴的人在这里等候时将周围所有的雪都踩得溶化了。接着我到另外一边，这里从那小道走下去约有一百多码。此外，我看出那穿靴的人曾转过身来，地上的雪被踩得纵横交错，狼藉不堪，好像在那里发生过一场搏斗，并且最后我还发现那里有溅下的几滴血，这说明我没猜错。这时，那穿皮靴的人又沿着小道跑了，在那里又有一小摊血，说明他受了伤。当他来到大路上另一头时，我看见人行道边已经清扫过，所以线索就此中断。

在进屋子时，你记得，我曾经用放大镜检查过大厅的窗台和窗框，我马上看出有人从这里进出过。我能够分辨出脚的轮廓，因为一只湿脚跨进来时曾在这里踩过。那时我对于这里出过什么事就形成了初步的看法。也就是说，一个人曾在窗外守候过，一个人将绿玉皇冠带到那里，这被你的儿子看见了。他去追那个贼，并和他格斗；他们两个人一起抓住那皇冠，一起使劲争抢，才造成并非任何单独一个人所能造成的那种损坏。他夺得了战利品回来，但却留下一小部分在他对手的手中。我当时所能弄清的就是这些。现在的问题是，那个人是谁？又是谁将皇冠拿给他的？我记得有一句古老的谚语说，当你排除了不可能的情况后，其余的情况，尽管多么不可能，都必定是真实的。我知道，一定不是你将皇冠拿到下面来的，所以剩下来只有你的侄女和女仆们。但是如果是女仆们干的，那为什么你的儿子愿意替她们顶罪呢？这里没有可以站得住脚的理由。正因为他爱他的堂妹，所以他要保守她的秘密，这样解释就很通了。更因为这秘密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他就越要这样做。当我记起你说过曾经看到她在那窗户那里，后来她见到那皇冠时便昏过去，我的猜测便变成十分肯定的事实了。但是，是谁可能成为她的共谋者呢？显然是一个情人，因为还有谁在她心上可以超过她对你的爱和感激之情呢？我知道你交际不广，结交的朋友有限，而乔治·伯恩韦尔爵士却是其中之一。我以前曾听到过他在妇女当中臭名昭著。穿着那双皮靴并持有那失去的绿玉的人一定是他。尽管他清楚阿瑟已经发觉是他，但他依然认定自己会安然无恙，因为这小伙子只要吐露一个字，就必将危及他自己的家庭。

“好啦，凭你自己良好的辨别力就能联想到我采取的第二个步骤是什么。我打扮成流浪汉的样子到乔治爵士住处，买通了他的贴身仆人，知道了他的主人前天晚上划破了头。最后我花了六个先令买了一双他主人扔掉的旧鞋。我带着那双鞋来到斯特里特哈姆，并核对出它和那脚印完全相符，一丝不差。”

“昨天晚上，我在那条小道上见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霍尔德先生说。

“一点儿不错，那就是我。我觉得我已经查到了我所要查的，所以我就回家更换衣服。这里有一个微妙的角色要我扮演，因为我认为必须避免起诉，才不至于出现丑闻，而且我明白，如此狡猾的一个恶棍一定会看出，在这件事上，我们很受牵制。我登门找他，开始的时候，他自然矢口否认一切。但是，当我向他指出发生的具体情况后，他从墙上拿下一根护身棒企图威吓我。然而，我懂得我要对付的是什么人，我在他举棒打击以前，迅速将手枪对准他的脑袋。这时他才开始有点理性。我告诉他我们可以出钱买他手里的绿玉——一千镑一块。他这才显出一种后悔的样子。‘哎哟，真糟糕！’他说他已经把那三块绿玉以六百英镑的价格卖给别人了。在答应不告发他之后，我很快就从他那里得到了收赃人的住址。我找到了那个人，和他多次讨价还价后，我以一千镑一块的价格把绿玉赎了回来。接着我就去找你的儿子，告诉他一切都办妥了。终于，在可称之为真正艰难辛苦的一天之后，两点钟左右，我终于上床睡觉。”

“这一天可以说是将英国从一桩受人唾弃的大丑闻中救了出来。”银行家说着站了起来，“先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你，但是你会看到我不会辜负你所做的一切。你的本领实在令我大开眼界。现在我必须飞快地去找我亲爱的儿子，为我冤枉了他而向他道歉。至于你所谈到的关于可怜的玛丽的事，使我伤心透了。你的本领再大，恐怕你也说不出她现在在哪里吧！”

“我想，我可以有把握地说，”福尔摩斯回答说，“乔治·伯恩韦尔爵士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同样，我还可以肯定地说，不论她犯了什么罪，他们不久就会受到严厉的制裁。”

张玲莉译 。VIP。♂丝♂路♂文♂学♂网*♂www.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