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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们乘高速火车从滑铁卢出发,晚上9点多抵达十区北站后,转乘出租车直奔拉丁区,然后步行了几个街区终于到达圣路易岛。他们在奎德贝休恩找到一家雅致的小旅馆。因为邓菲的鼻子受伤还没痊愈,管预定房间的服务员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担心他会捅娄子――但他看到克莱姆时,刚才的疑虑就涣然冰释了。门房是个衰弱的妇女,他脸上擦的胭脂让邓菲联想到马戏团里的小丑。她低声抱怨着给他们找到一个三楼的套房。
为什么不住套房呢?一晚上才五百美元。
“我们就住这儿。”邓菲说着预先付了房钱。
这在巴黎算是特别大的套房了,地上铺着伯伯尔地毯,赭色的墙上挂着爵士音乐家的黑白照片。克莱姆先去洗澡,邓菲站在窗口,眺望塞纳河北岸,手里拿着一瓶33啜饮着。他觉得只需平视就可以看到巴黎大半的房顶。
不一会儿,一团团蒸汽就从浴室飘出来,空气里充满了巴蒂达丝浴液的香味。邓菲在外面听到浴缸里的水声,还有克莱姆哼唱的声音。他记起电影里的歌词:
小丑们在我的左边,逗笑者们在右边。
邓菲穿过房间,走到浴室旁,斜靠着门。这时克莱姆已经躺在浴缸里,欣喜若狂地用脚趾调着冷热水龙头。
“克莱姆,亲爱的。”邓菲叫她。
“嗯?”
“我得出去一会儿。”
她突然睁开眼说,“什么?”她的脚也落入水里,坐在泡泡中。
“我必须给马克斯打电话。我不想在这里打。”
“但是――”
“可能要费会儿工夫,所以……别等我了。”
还没等克莱姆争辩,他就转身离开了。
邓菲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卖国际电话卡的报刊零售商,买了一张一百法郎的,然后又走了一个街区在一个装着百叶窗的面包房旁边找到一个付费电话。他开始打电话时已是11点一刻了。
电话响了三声,马克斯疲惫地应到,“喂?”
“马克斯!”
“是我……”俄国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睡意,“你是哪位?”
“我是阿里森?皮特,马克斯!”邓菲说,“你的老朋友。”
他们俩都有一会儿没说话,邓菲几乎听到俄国人的脑子在转。邓菲说,“哈里!你还好吗?”
“我很好――”
“你怎么样?”
“是,我很好,但是……我不想在电话旁待太长时间,抓紧时间好吗?”
“好,当然了――我知道你很忙!”
“好的,有没有人找你打听我?”
“只有那次,我已经告诉你了――”
“我不是说那次,”邓菲说,“我是说我们做完最后那件事后。”
俄国人马上回答说:“没有。没人提到你。”
如果马克斯稍微迟疑一下的话,哪怕是一瞬间,邓菲就会挂断电话。还好他没有,所以邓菲说:“那太好了。”
“需要帮忙吗?”
“在电话里说很不合适,但还是要告诉你,我想买把枪。”
“我没有枪。但我能搞到持枪证――任何国家的――甚至是梵蒂冈的――都没问题――”
“我知道,马克斯,问题是我需要一个名字。你在巴黎认识什么人吗?”
“稍等。”他把听筒放在硬桌面上,邓菲听到轻微的咔嗒声。接着邓菲又听到他拉开、关上一个个木抽屉的声音,低声咒骂的声音,然后又是轻微的咔嗒声,他拿起了听筒说:“好了,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家伙,跟我一样是乌克兰人。人有点古怪,可以吗?”
“什么?”
“他有点古怪!”
“你是说他疯疯癫癫的?”
“不是,他是同性恋,有问题吗?”
邓菲忘了他在打电话,摇头说:“没问题,他叫什么名字?”
“阿扎莫夫。谢尔盖?阿扎莫夫。他是搓背的――”
“什么?”
“搓背的,”马克斯重复了一遍,“在ChaudleThermos能找到他,你知道那地方吧?”
“不知道,”邓菲说,“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马克斯咯咯笑道:“找找看,”他说,“就在地铁站拐角的RUEPOISSONNIERE酒店。我猜人们都叫他BONNENOUVELLE。”
“那么,这家伙是晚上上班了?”
马克斯笑了起来,“你说呢?这些地方,只在晚上营业。”
好容易打到一辆出租,他没法跟司机说清自己具体要去的地方。只好让司机把车开到BONNENOUVELLE。
下了出租已是午夜。还好顺着散落地上的乳胶手套他很快就找到了浴场,破落的褐色墙壁上有几扇漆黑的窗户,从人行道上沿破碎的水泥斜坡来到一个生铁做的门。门旁边有个牌子,和乡村教堂挂着的并无二样。通常在黑板上用小型白色的动漫字体写着当天的步道内容。
这个牌子上写着:CHAUDLETHERMOSSAUNASETBAINSCLUBPRIVE。
一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穿着靴子、牛仔裤、帆布背心,坐在外面,抽着烟,正和一个还未成年的阿尔及利亚男孩说着话。邓菲进来时,一股湿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难闻的味道。门内,一位老人坐着木桌子后面读着W。H。哈德森小说的译本。
“C'ESTPRIVE。”他说。
“我想找个人?”邓菲对他说。
老人露出亮灿灿的一口假牙,“不是每个人吧?”他问道。
邓菲听出老人话里的玩笑,会意地笑笑说:“谢尔盖?阿扎莫夫。”
老人点点头,“你不是警察?”他说。
“不是。”邓菲回答。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警察。”
“谢谢。”
“他在楼下,要下去找他,你得先成为会员。”说着把一张收据推给邓菲,“一百法郎。”
邓菲数了一百法郎的现金,在收据上签了:艾迪?派珀美国大瀑布村。
老人顺手把钱搁进抽屉,拿出一沓会员卡,用圆珠笔填写了一张,然后和几条叠好的白色浴巾一起递给邓菲,“锁另外收费,”他说,“你应该买把锁。”
“要锁干什么?”邓菲问道。
“锁你的衣服。”
“不用了,”邓菲回答,“我会尽量穿着裤子。”然后就转身离开来到楼下。蒸汽越来越浓,邓菲感到一阵窒息幽闭。闷热难耐,光线极差。没多久额头便开始冒汗。到了一层楼梯的尽头。他斜眼朝雾气中看了看。
过了一阵眼睛才适应,他发现自己站着一间很小的更衣室里。贴着墙放有几十个衣物柜,几条板凳,和一排装着透光不匀的塑料浴帘的单人淋浴。淋浴对面有个桑拿池子和蒸汽室。
从蒸汽室里走出一个强壮的矮个子男人,肩上搭着毛巾,穿着拖鞋朝浴池走了过去。全身赤裸,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手放在(克拉克肯特)超人般的脖子上,从邓菲身边走过。
接下来如何办?邓菲心想着,感觉自己穿得不合时宜。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转身看到一个男子平躺在木板凳上,身上唯一的装备就是头下的那条毛巾。旁边的地板上放着一听克瑞斯克软饮料和一份《忧郁男孩》杂志。
“谢尔盖!”邓菲大声喊道。“谢尔盖?阿扎莫夫!我在找乌克兰的谢尔盖,有谁……”
阿扎莫夫没过多久就现了身。他从后面不知什么地方的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好像邓菲刚在他的轮胎上撒了尿。
他问道,大步朝邓菲走过来,好像被惹恼的保镖。其实,他就是。
邓菲举起手,“我是马可斯的朋友。”他说。
阿扎莫夫几乎贴着邓菲脸的地方听了下来,细密的长发,闪着光的蓝眼睛,带着一只钻石耳环。“谁是马克斯?”他问道。
“有人告诉我他是你的一个朋友。”
阿扎莫夫上下打量着邓菲,“你鼻子怎么了?”他问道。
邓菲耸耸肩,“一个家伙打了我。”
阿扎莫夫笑了笑,“你应该学点空手道,学习如何保护自己。”
“好主意,”邓菲说,“我会学的。”
“你知道,马克斯欠了我很多钱。”阿扎莫夫告诉他。
邓菲翻过手掌面朝天花板,“也许我能帮你解决这件事。”
阿扎莫夫后退几步,转过头斜侧着朝那个男人屁股上拍了一下。“转位刺(击剑直攻法),”他命令道。带着一脸的恼怒,那人站起身来,拿起那听黄油罐头,慢吞吞地走进了另一个屋子。“你想要找什么?”阿扎莫夫轻声问道。
“我需要一把枪。”邓菲告诉他。
乌克兰人吓得缩了缩身子,“枪会让我惹上麻烦。你怎么不是嗑药啊?”
“我可以付任何价钱。”邓菲保证说。
阿扎莫夫侧着脑袋想了想,“什么样的枪?”他问道。
“我能随身携带,”邓菲说,“但要火力足够大,最好能一枪毙命。”
阿扎莫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货么?”邓菲问。
“也许吧。你什么时候要?”
“现在。”
阿扎莫夫耸耸肩,“你知道我得先给马克斯电话。”
“没问题,”邓菲回答,“你要他的号码么?”
阿扎莫夫摇摇头,“你在哪里住?”他问道。
邓菲告诉了他。
“好的,如果我拿到货,明天就找你,下午早些时候。”
乌克兰人很讲信用。第二天下午1点钟他拿着一个崭新的皮箱来到了酒店。克莱姆出去看一个位于蓬皮杜艺术中心的马蒂斯画展。拉开箱子的拉链,阿萨莫夫拿出三个粗棉布包裹,其中一个比其他两个个头大些,将它们放在邓菲面前的咖啡桌上。“我要两千元,”他说,“箱子也在内。”
“你是说法郎么?”邓菲问道。
阿扎莫夫笑着说:“你说呢?”
“这不好说,”邓菲回答说,“得看里面的货如何了,不会是个新手玩的手枪吧?”
“当然不是。”阿萨莫夫告诉他。
邓菲拿起最大的包裹,手感出奇地轻,慢慢地解开,里面是一个绝非新手能玩的手枪:一把枪管四英寸长的格洛克17,他试着拉滑套上膛时,看见里面有一张爵士乐手迪吉葛拉斯彼的照片。接着连续三次挤压扳机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扳机拉力如何?”他问道。
“现在只有三镑拉力,”阿扎莫夫解释道,“以前是个女人在用,她不够强壮,要我帮你调一下么?”
“不用了,”邓菲回答道,除去了其他两个包裹着的棉布,露出一个装有十五枚九毫米子弹的弹药匣。
“我知道价钱是贵了点,但是,你也识货,这可不是垃圾。绝对是好玩意。”
邓菲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从最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卷钞票,数了两张一千面额的英镑,然后递给阿萨莫夫。
乌克兰人拿着钱数都没数就塞进皮夹克的口袋,犹如装袋的是一笪纸巾。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给马克斯打过招呼了吧?”邓菲问道。
阿扎莫夫点点头,“是啊,”他说,“还把他吵醒了,他可是好一顿发火。”
“他说什么了没有?”邓菲问道。
“他让我转达你,要悠着点。”
晚上,克莱姆躺在床上,做着《先驱论坛报》上的填词游戏。邓菲站在窗前,看着赛纳河上泛起的灯光。
“你在想什么呢?”克莱姆一边问一边用铅笔填入右上方的一个词。
邓菲摇了摇头。
“别装了,”她说,“你不可能什么都不想。”
邓菲看了她一眼,又开始望着河面上的灯光出神,“我在想……我们真够幸运的。”
克莱姆从字谜中停下来,抬眼看着邓菲,“你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
“我可不觉得幸运,这些日子你过得可是糟透了。我是说,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哦。”
“请原谅我这么说。”
“可关键是我们还在这里,中情局并没有发现我们。”
“那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很谨慎小心。”
“或者是因为我们幸运,”邓菲说,“他们到处都有线人,你想象不到。”
“比如说?”
“我也不太清楚,比如说梯队计划(超机密情报)。”
“什么是梯队计划?”她问道。
邓菲犹豫了一下。梯队计划是中情局最机密的信息之一,是出了总部就从不大声谈论的机密。可接着邓菲又没趣地笑了笑,心想,他们企图要杀我,我却还在这里处心积虑地给他们保守机密?“它是一个信息收集系统。”他对她说,“中情局给国家安全局一个列有某些单词的单子――”
“我还是不明白它是什么?”
“国家安全局,它是中情局里最大的部门。国家安全局负责专门截获世界上所有的电子通信信息,一个不漏,我是说真的。”
“不可能。”
“一切都有可能。”邓菲说,“每一个电话、传真、E-mail都要经过这个系统过滤。任何一项电汇业务、航空预定、卫星传送、无线电广播都会被接收,然后经过这个庞大的过滤系统――梯队计划。”
“它是怎么运作的?”
“有一份带有特殊单词,术语和诸如and,or和not的逻辑算子的监视名单。一旦这些名单中的特殊成分出现――”
“什么成分?它们都从哪里来?”
“它们来自四面八方,中情局的运行部,商务部的禁运处,司法部药品管理局的银行监控单元,联邦调查局的反恐中心,这些都是我们的人。还有其他的同盟。英国、法国、土耳其――他们都有自己的监视名单。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能逮住奥卡兰,还有卡洛斯。”
“那你认为――”
“我认为我们也在名单上。当然还有抹大拉修会。当这些词出现时,梯队计划就会检索出这些词所在的信息群,将其复制后在第一时间发送给需要信息的人。这还远没有结束。梯队计划只是其中一个系统。所以,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
克莱姆把单子往脸上拉了拉,“听起来很恐怖。”她咕哝说。
“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啊,有时,我更希望你只是个爱尔兰会计,或者随便其他什么职业。”
邓菲从窗前转过身,走到屋子中间的吧台前,打开一瓶啤酒在克莱姆身边坐了下来。“我在想,我们这么做是否还有意义?如果我们不停地追查下去,他们终有一天会找到我们,真要有那一天,我们就全完了。也许我们应该就此罢手,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去哪?”
“我也不知道,去日落的地方。”
“日落?”
“好吧,你不喜欢落日,那巴西怎么样?”
“巴西?”
她一连串的诘问让邓菲不知所措,于是干脆说:“我们或许可以结婚。”
听了这个提议,她好像吃了一惊,“这是在求婚吗?”
邓菲也不清楚,“我不知道,也许是吧。我是说,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建议啊。”
“就像你在问我‘你想看看传说中巫婆的黑猫吗?’”
“不是啦――”
“当然,”她说,“假如我们真的结了婚,我们就是皮特先生、皮特太太了。”她想了想,试着大声地喊出,“HOLA。YOSOYSENORAPEEET!”
“在巴西人们不说西班牙语。”邓菲告诉她。
“我知道,可我不会葡萄牙语,只能西班牙语凑合了。”突然她装出傻笑的表情,用一种丝质般轻柔的嗓音说着:“你好,我是薇洛斯卡?皮特,我可以现金支付任何服务。”两眼直盯着邓菲,更加轻柔地说,“这位是薇洛斯卡?贝尔皮特,正在弗卢里亚诺波利斯小岛藏身!”说完还皱了皱鼻子。
“这么说,你是不同意喽?”邓菲问。
她摇摇头,“我是说,现在到处都是要杀掉我们的人,只能先解决掉这个问题,我才会有闲情逸致去筹备嫁妆。”
“可如果始终都找不到答案,那该怎么办?”邓菲问。“有些时候,我们只能选择逃避。看看我们在和谁较量,他们可是老奸巨滑。他们操纵着中情局。情况对我们很不妙,即使我们发现有价值的信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甚至连警察局我们都不能指望。”
“为什么不能?”
“因为他们揽不了这活儿,他们只会开开罚单,抓几个偷车贼。偶尔也能破个杀人案。但他们永远不会想去详查集体无意识这东西。”
克莱姆翻了翻眼,“那我们可以去找媒体。”
邓菲摇摇头,“那也行不通。”
“为什么?”
“飞机上我告诉过你,不管最后真相如何,都不能诉诸媒体。没有坏人,没有所谓的刺客。我们是在对付一个秘密教会。我们知道它的秘密越多,就越陷于其中难于脱身。你说,这将置我们于何地?”
“那就巴黎了,”克莱姆回答说,一边把床铺好,“来母亲这儿。”
邓菲皱皱眉,“是妈妈。”他说。
“什么?”
“是来妈妈这儿,”他回答,“不是来母亲这儿,只有英国人才说来母亲这儿。”
“随便你了。”她说着,又一次拍了拍床。
乔治?沃特金斯在位于第九郡的新艺术中心的二联式公寓二层上班。范?沃登有关“他可能是异端信仰”的警告使得邓菲对这次拜访格外警惕。编好了托词,他电话了一名法国人并告知他代表末世圣徒教会来到巴黎,意在聘请沃特金斯教授作为他们宗谱咨询方面的顾问。沃特金斯会有兴趣么,他们是否能见面?
还不错,一切进展顺利,邓菲很快被告知沃特金斯下午没有安排,可以会面。这不足为奇,摩尔教会对宗谱学家的意义就好比好莱坞在电影业的地位。即便他再富有,也不会拒绝这样一次难得的会面。
事实上沃特金斯并不富有。根据范?沃登的评价,他也就是一位地位低下却自命不凡的雇用文人。曾经为法国和英国的小报撰写有关皇家贵族的文章。因为熟谙温莎、哈布斯堡、格里马蒂斯家族史,他也经常受人所托作一些谱系研究,挣一份额外收入。
邓菲把买来的格洛克手枪放在公文包的底部,和克莱姆一起来到沃特金斯的办公室。摁了门铃,门在里面打开后,他们上到了二楼,看到这位宗谱学家正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等着他们。
他个子敦实,面带些许稚气。穿着一身肩部磨得发亮的黑色西装,看上去还算体面,白色衬衣外面打着一条制服领带,上边留下的斑纹痕迹表明这位宗谱学家对煲汤有着由衷的爱好。磨损的鞋子和散发的汗气让邓菲对这个人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
“雷蒙德?肖,”邓菲一边握手,一边说,试图掩护自己的化名,“这位是我的助手,维罗妮卡?弗莱克斯。”
克莱姆一怔很快便恍然大悟。没有人注意。
办公室宽敞而惬意。墙上的书架堆满了快要掉下来的书籍。屋子两边的木质书桌摆放着成摞的文件和羊皮书卷。
“来点喝的?”沃特金斯问道,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了,谢谢。”邓菲说着,坐进了一个破旧的皮质太空椅,“实际上,我们是不能喝酒。”
沃特金斯咬着牙叹气道:“当然,我真蠢,忘了你们是……”
话音越来越小,渐渐没有了声音,好像忘记了下面要说什么。就连他的笑也变成了惊讶―或许是警觉。不管怎样,他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开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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