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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抱歉。”邓菲回答,心想他是否刚刚出现了幻觉。“您不妨享用您的,我这边给您解释一下我们来的目的。”
法国人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浏览着一些文件,点头示意来访的邓菲可以开始了。
邓菲在巴黎大学的网吧咖啡馆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搜索有关摩尔教的信息,把零星的笔记整理成了一份投其所好的小发言稿,希望能派上用场,引起沃特金斯的兴趣。“是彼得带我们来这里的。”他说,“我不知道您是否信教,但是彼得告诉我们说福音也要传给那些逝者。可能他们的肉身已消失,但上帝会让他们的精神永存。在末世圣徒教会里,我们坚信耶稣受难死去,不只为了赎活人的罪,也为那已去的。所以现在降临我们的有一个特殊的使命:赎回逝者的灵魂――那些生活在精神世界的我们的祖先。我想您可能知道我们通过圣餐仪式来为逝者赎罪。这通常被称为通过牧师来洗礼净化亡者的灵魂。当然,仪式前我们必须识别有待确认的祖先们的身份。而这一点我们要借鉴传统的宗谱追溯法来确认。”
邓菲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克莱姆会意地笑了笑。沃特金斯出于礼貌,点了点头,却显得心不在焉。
“我们已经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包括代代追溯每个家庭的渊源,我们希望这样会使更多的亡灵早日得到拯救。但是您知道……”
“越往前追溯,”沃特金斯提示道,“进展越困难。”
“没错,尤其对美国人,他们祖先的根基或是记录几乎都在大洋彼岸。”
沃特金斯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弗莱克斯女士会在这里。我们已受命在巴黎建立一所研究机构,为美国教会的信徒查询祖先家谱提供方便。”
“我明白了,”沃特金斯说,“你想――”
“我们想也许您能帮我们这个忙。”
沃特金斯慢慢地点点头,邓菲感到有点遗憾,这不是他期待的结果。终于法国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邓菲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从口袋里拿出那篇《阿契亚斯》杂志的文章复印本:《抹大拉栽培》“我们被您的这篇文章深深吸引,”邓菲说着,便把文章递给沃特金斯。
法国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在鼻子上,然后清清嗓子开始读手里的复印本。除了有一点惊讶,没有任何明显反应。盯着自己的文章,法国人的脸慢慢松弛了下来,蠕动着嘴角读起了第一段。终于他抬起头,“你从哪里弄到这篇文章的?”
邓菲早已经等着这个问题了。“有人把它发给了盐湖城的一位宗谱专家,他又传给了别人。我不太清楚它在哪本杂志……”
“人们评论说这项工作做得很出色。”克莱姆感到沃特金斯有些尴尬,于是补充说。
“嗯,是这样的。”邓菲同意。
沃特金斯看了看两人。“可它并没有公开发行。”他嘟哝着。
“是吗?”
“是的,”沃特金斯回答说,“只打印了很少几份。仅供有特殊兴趣的内部人士参考。不是针对大众。所以……你们手头能有一份,我感到很奇怪。”
“这样说,我们能读到它算是我们的幸运!”邓菲告诉他,“更为幸运的是我们亲眼见到了写它的人。”
沃特金斯略微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写得很巧妙。”邓菲评论说。
“什么很巧妙?”沃特金斯问道。
“那篇文章。”邓菲回答。
“很机智。”克莱姆补充道,“尤其是写到墨洛温家族――”
“看起来好像是在实验葡萄栽培!”邓菲说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点子?”
这时的沃特金斯似乎才回过神来,他快速地看了看邓菲,又看了看克莱姆,然后放松下来。继续讲道,“我不知道,就是一时兴起,我写那篇文章就是觉得好玩。”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看来,你们对墨洛温王朝很感兴趣?”
“非常感兴趣。”邓菲回答。
“很难有人会对它不感兴趣。”克莱姆感叹说。
“我想知道他们中还有谁还活着么?”邓菲沉思道。
“无独有偶,呵呵,”沃特金斯笑着说,“你想看看拿破仑委托进行的宗谱调查结果么?不是原版的,不过,但――”
“太好了,当然想。”邓菲兴奋地喊道,可马上就后悔了,“对不起,我有时候会表现得过于激动。”
沃特金斯耸耸肩,“它们就在隔壁屋子里,”他说,“我这就去拿……”
他离开时,邓菲做了个鬼脸,克莱姆斜过身轻声说,“天呐,你把事情搞砸了。”
邓菲也有些忐忑,可话已说出,别无他法。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朝外望了望。外面下起了小雨。地面看起来滑滑的,闪着银光。“下雨了。”他说,一边在屋里到处走动,研究着书架上的书,期望发现一点能够解释沃特金斯奇怪行为的线索。
“哦嗯,”邓菲咕哝着,继续在屋子里逛着,最后在沃特金斯的桌子后停了下来。有两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沃特金斯电话机上闪烁的红色信号,表明有人(只可能是沃特金斯本人)在另一房间向外打电话。第二个便是桌上的一张邓菲的照片。安全调查部门主管哈罗德马特下达的备忘录里贴着一张护照大小的照片。邓菲吃了一惊,读了备忘录,上面显示照片上的人是约翰?邓菲,又名柯里?索恩利或者杰克。备忘录这样描述道:
携带武器的危险分子邓菲先生目前正与一名女性同伴,用虚假的身份证明出逃在外。该人曾装扮成堪萨斯的联邦探员在伦敦的一名联邦调查局人员,违法侵入位于瑞士的安全保障系统,并恶意打伤两名档案管理人员,窃取涉及仙女座敏感区MK-IAMGE的机密文件。安全调查局的“狩猎计划”已投送驻伦敦、法国、苏黎世的美国大使馆。若有目击或知情者,请速与当地最近“狩猎小组”取得联系。
该死,邓菲心想。到底什么是“狩猎小组”?答案很简单:稍微一想就知道。邓菲从备忘录上去掉照片,拿着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给克莱姆晃了晃照片,说道:“事情真搞砸了。”
“什么?”
“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了。”他说着,把照片塞进上衣口袋。“然后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他正在给外面打电话。”
一会儿,沃特金斯神色慌张,腋下夹着一捆图表出来了。他把图表摊放在桌子上,用书本压着边角。邓菲和克莱姆也来到桌边。
“你们看到的就是墨洛温王朝的谱系表。”沃特金斯告诉他们,“这是由效忠于拿破仑的谱系学家在19世纪初,用了三年时间里完成的。”
“就是那些长发国王们吧。”邓菲咕哝说。
沃特金斯撅了撅嘴,他们有时也被称为“圣杯国王”。
“他们好像是荧光纸,”克莱姆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指着表格空白处的精巧的花格装饰。有狮子、天使、花朵和东方三博士。中间是表示关系的格子结构,其中的一条直接追溯到了拿破仑时代,十字军东征,再由十字军到黑暗世纪,最后来到墨洛温王朝。
“真是不可思议!”邓菲惊叹道。
“你一定觉得无法想象。”沃特金斯评论道。
邓菲检索上面的名字,失望地发现没有几个能认出的。达戈贝尔特二世,西吉斯贝特四世,这些在仙女座文档里交叉参考卡片里曾经出现过。尽管他对这些人的背景没什么概念。
“谁是达戈贝尔特?”他问道。
沃特金斯似乎受了惊吓,“达戈贝尔特,他的父亲曾是奥斯特拉西亚的国王。”
“哦?”
“现在是法国北部和德国的部分地区。很有趣的故事。”沃特金斯透露说,“就像一个童话。当达戈贝尔特的父亲被杀后,他被宫殿丞相绑架并藏匿在爱尔兰的一所修道院内。显然他们并无意杀他。几年过后,丞相自己的儿子当了国王。而这时的达戈贝尔特也已长大成人。”
“什么时候的事。”克莱姆问道。
“651年,在他二十三岁的时候他夺回了属于自己的王位。”
“然后呢?”邓菲问到,心想这会儿他们可能只剩五分钟了。
沃特金斯耸耸肩,“他死了。”
“怎么死的?”克莱姆问道。
“他们在他熟睡时杀了他,长矛从眼睛刺了进去。”
“谁干的?”邓菲问道。
“根据历史?国王的大臣矮子丕平。”
“事实是?”
沃特金斯不屑地吐了口气,“毫无疑问,梵蒂冈。”
“那后来的继任者?”克莱姆问道,“他是谁?”
“西吉斯贝特,”沃特金斯回答道,“这支王族血脉继续由他传承下去。”
“有多久?”邓菲问道,绕着弯子终于回到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沃特金斯被问得有些不自在,“你是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中还有人活在世上么?”
沃特金斯耸耸肩。
“告诉我们吧,”邓菲温和却略带责备地说,“别告诉我,自从拿破仑后再没有人想过窥探这个秘密?”
沃特金斯凄然地笑笑,“好吧,”他说,“告诉你也无妨了,最后的一个就在这儿,巴黎。”
“你说的是真的?”邓菲说,“他是谁?”
“一个银行家,”沃特金斯回答说,“叫伯纳德丁什么的。”
邓菲不想错过任何信息。“戈梅勒兹,对么?”他问道。
这位谱系学家瞪着他。
“瞧,让我说对了。”邓菲喊道,他朝克莱姆转过去,“我知道我估计得没错。”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沃特金斯问道。
邓菲耸耸肩,“因特网,我经常冲浪来着。”
“他现在在哪里?”克莱姆问道。
“谁?”
“戈梅勒兹先生,”她说,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引擎逆火的声音。沃特金斯像是被电击一般跳了起来。避开眼去,连忙卷起桌上的图表,“我想他在战争中受了伤。”他说。
“什么战争?”邓菲问道。
“西班牙内战,他是一名志愿者。”
克莱姆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朝街道上望了望,“他现在一定很老了。”她说。
沃特金斯摇摇头,撒了个谎说:“我想他可能早死了,”他说,“他病得很重,不只是战争中受了伤,他还得了恶性贫血症。”
“是恶性贫血?”克莱姆反问道。
“正是,德军攻城的时候,他的房子,那栋位于摩加多尔的庄园变成了医院。从此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即使战争结束后也没人见过他么?”邓菲问道。
“正如我说的,他消失了。”
“那栋房子呢?”
沃特金斯很快地打发了这个问题,“易手了很多次,我想,现在是个专为地质学家服务的博物馆了吧。”
邓菲密切地盯着沃特金斯,他看起来异常警觉,如警犬一般,竖起了耳朵。突然克莱姆从窗口转过身来。
“不好。”她说道。
邓菲来到她的身边,朝外望去,看见五个打着制服领带的黑衣男人从一辆灰色货车车厢的后面钻了出来。其中的一个人一边拨打手机,一边快步朝沃特金斯的办公楼走来。
桌子上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沃特金斯移过身体去接电话。
“别动!”邓菲命令道,好像对一条兴奋的大犬发号施令。接着他拿出公文包,打开从中取出那支格洛克手抢。“现在,你听着,”他说,“就对他们说,我们已经离开,正在去往法国国家图书馆的路上,开一辆雪铁龙汽车。告诉他们你他妈的想说的。不过你最好想清楚说些什么,要不然你们全家都要完蛋。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宗谱学家点着头,面露惊色,小心翼翼地拿起电话。他说话很快,邓菲听得不太清楚,不过言语间听到了雪铁龙和国家图书馆,心想沃特金斯大概是严格按照他给的指示回复了电话。
来到窗前,邓菲扫了一眼外面。看到三个男人又跳上了灰色货车并在身后砰的关上了车门。
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启动声,货车倒回街道,半途转弯停定后,突然启动向前冲了出去,朝着估计是图书馆的方向驶去。同时,另外两个男人沿着人行道朝办公楼方向走来。一个人走路瘸得厉害,刹那间,邓菲想到了杰西?柯里,可是又不太对,柯里个头大得多,而且他这么快就跟踪到这里不太可能。
“他们离开了么?”克莱姆问道,声音清亮得像个小伙子。
“只走了一些人。”邓菲说。
门铃响了。接着又是一阵铃响。邓菲转过身,对沃特金斯说:“让他们进来。”
沃特金斯走到对讲机前,按下按钮,然后转身走到邓菲前,“你准备怎么办?”他问道。
邓菲一言未发。只是摇摇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杰克?”
邓菲转向她。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问道。
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试着先和他们聊聊。”他说。接着他听到那两个想要伺机干掉他们的男人上了楼梯。不过,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在他们发现邓菲之前就会暴露在邓菲的视野里。他们不会料到邓菲并没有去图书馆。
但邓菲不会这样杀死他们,他不会隔着门就开枪打死他们。他们毕竟是人。可他又一次想起……
想起那个追捕队,那个局里专用的代号。虽然邓菲以前没听过,可里面影射出的那个正在被猎人追逃的可怜、愚笨、危险的家伙不就是他自己么!邓菲觉得这时的自己就是活似一个手持格洛克手枪的小鹿斑比。
敲门声。砰砰砰!犹如租赁人因为不能按时付款,赊购品收回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威胁抱走电视的架势。
邓菲示意克莱姆到另一个屋里,然后站到门口,扭头让沃特金斯去开门。宗谱学家深吸一口气,好像就要上台表演一样,转动了门把。
邓菲双手握着枪,枪口对着地板,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张开嘴巴,也许是想喊“不许动”,却看到一只跛足踏了进来,紧跟着是几支枪管。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两个人想都没想,就轻率鲁莽地朝邓菲不可能会在的方向走了过去。也许是因为训练有素,自以为可以随机待发。不过这一招看来不怎么适用。简直是糟糕极了。
“别动!”说出口的时候不像是一句命令,倒更像是一声惊奇的怒吼。因为那个听到吼声,拿着自动手枪转过身来,站在邓菲面前的正是杀害罗斯科的凶手,旁边的男人随后也转过身,却已来不及反应。那个人叫斯威特,有着大大的眼袋。
邓菲的第一发子弹穿透了他们身后的窗户玻璃。接下来的两发射中了跛足男人的肩,只见他身子向后一仰便摔倒在地上。斯威特开了一枪,却没打中,反被射来的子弹从肚脐中央打穿,随后也摔倒在地。邓菲背对墙发了疯似的不停地射击,连续地扣动扳机,根本没想着瞄准,恨不得将所有子弹撒满整个屋子。突然,传来枪膛下咔嚓、咔嚓、咔嚓的声音。邓菲想,这下完了。我的克莱姆……
有一会,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飘着股股蓝色的烟雾,到处弥漫着奇异的火药味道。斯威特跪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抽噎着,翻滚着,不远处,沃特金斯吓得蹲在门边双手抱头,不停地哭泣着,那狼狈惊恐的样子好像刚刚遭了核攻击一样。邓菲的脚下躺着那个跛足的男人,阴沉的脸绷得紧紧的,鲜血正从眉毛旁的一个洞汩汩地向外冒着。
邓菲深吸一口气,将枪里的空弹夹推掉,换上新的,直接推上了膛,随手?在夹克下的腰带上。
最后,他清了清嗓子,“克莱姆?克莱姆?”
她从另一个屋子里走出来,因为睫毛膏的缘故,整个眼睛像极了浣熊的黑眼圈。她看着空气里的烟雾、地上的死人、哭泣的沃特金斯和因为剧痛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的男人,接着便看到脚下的血迹,于是开始站不稳了,不想自己的鞋子沾上血,她费力掂着脚尖移到了门口。
“克莱姆。”他走近她,用胳膊搂着她的肩膀。
“这太惨不忍睹了。”她咕哝着,眼里噙着泪水,“太惨了。”
“?让他杀了我们。”沃特金斯乞求着说。
“这和你无关,”邓菲告诉他,接着朝克莱姆转过身去,他们就像DEA(司法药品管理局)的人一样闯了进来,他解释道,“然后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搞成了这样。”
“事已至此,那就不要再伤害他们了。好么?”她请求道。
“我不会的。我其实没有伤害他们,这是他们自找。我所做的只是开枪还击罢了。”
他不知道她是否会相信他,不过,证明这一点已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不得以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邓菲揪着沃特金斯的衣领,把他拖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来到桌子前,从墙上拽掉电话。邓菲扫了一眼扔在地上的手机。接着拿起来放在桌上用枪托砸了个粉碎。然后收了其他两人的手枪,放进公文包,锁好拉链,准备转身离开。
“我需要救护车。”斯威特喊道。
邓菲点点头,“是啊,你说得对。”说着朝门走去。
“看在上帝的分上,我可是美国人,你得救救我。”斯威特说着把手从那个血肉模糊的肚子上拿开来。
邓菲能看到血液似乎是从开了口的容器里跳动着涌了出来。接着他又用手捂着那个汩汩冒血的口说:“我快要死了。”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指责。要是有的话,也只是一种疑惑。
邓菲点点头。又想起了斯威特面带着诡异得意的笑,站在那里。屋外的警灯闪烁着,而屋内的罗斯科窒息于一条鱼网长袜内。是斯威特一手策划了罗斯科的死。“嗯,这就叫罪有应得,”邓菲说,“我们算是扯平啦。”
他们在几个街区外附近地方搭上了去圣克莱尔泰德的出租车。邓菲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来这么个地方。而且距离他们住的旅馆还相当远。一路上教堂的尖顶在眼前掠过,却已无心欣赏。终于他们来到了巴黎地铁站,向下进入了空无一人的地铁中心。半个小时后,他们在雨中穿过巴黎互助大厅,越过河返回了宾馆。
克莱姆出奇地镇静,她打开一瓶苏打水,坐在电话旁的沙发上。
“克莱姆。”邓菲开口说。
她摇摇头,“你不需要解释。”
“他们从门外闯了进来……”
“我知道,你说过,就像DEA。”
“不是,不是DEA。”
“是不是都不重要,”她告诉他,“我依然是爱你的。我只是需要慢慢适应你‘狰狞持镰收割者’的形象。”
他不再争辩,也许他知道她无意责怪他。他打开一瓶啤酒,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克莱姆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邓菲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喝了口啤酒,想了想,“我们已经知道得足够多了,可这有什么用,我们还是没有出路。这只会让我们越陷越深……所以……”
她久久地盯着他,不等他说完,她问道:“所以什么?”
“我认为我们该忘掉这一切,就此转身走掉,我们有钱,还有清白的身份。我们可以从此好好地过日子。”
“但如果我们那样做的话。”克莱姆说。
“我知道,他们赢了,那又如何?”
她沉默良久,闭上眼睛品着苏打。最后,她看看他,说:“我想说,这样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
她在电话簿里巴黎城区博物馆的目录下找到一个地址。沃特金斯曾说过,戈梅勒兹过去一直住在卡普辛大道的庄园里。战后这栋庄园变成了考古学家们的考古博物馆。
在摩加多尔地区只有这样一家博物馆。在目录里被称为museed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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