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从圣赫利尔到圣马洛之间波涛汹涌,旅程并不顺利。邓菲坐在一家高档的餐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扫视周围的旅客,看看是否有人跟踪自己。
自从离开银行起,他就有预感,总觉得布勒蒙会在某个地方等待自己,可是那个法国人到现在都没有露面。邓菲曾雇了一辆出租车在泽西岛到处兜风,还叮嘱司机专门走小街道――尽管这让司机匪夷所思,但来回奔波了两趟之后,邓菲确信,没人跟踪自己。
然而,邓菲闪过一丝念头,他们有必要盯我这么紧吗?泽西岛是个海岛,这就意味着,只有两种方法离开――乘坐飞机或轮船。他们只要盯紧飞机场和码头就一定能找到自己――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呢?
而且这样跟踪自己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船上或许有他们的人,也许没有,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在自己登陆圣马洛时盯上来――他们不可能放过我的。
所以当轮船到岸时,邓菲故意最后一个下船。他靠在登陆板附近,环视码头,查找可疑人物。但这似乎不太容易――码头上的人三教九流,有海关官员、旅客、家庭主妇、卖东西的女孩、装卸工人――他们都可能为布勒蒙服务,可能都不是。
紧贴着栏杆,邓菲开始觉得布勒蒙的反应并不总是那么及时迅速了。毕竟那个法国人天天都要到处奔波,当手下向他报告索恩利已经到达banqueprivate时,他很有可能正在国外。这个凡事喜欢亲历亲为的人一定要等自己到了现场之后,才会布置如何对付自己,他一定是想亲自审问自己。
事到如今也别无选择了,如果邓菲还呆在船上,就必须再次返回泽西岛了,因为船要返航了,自己只买了一张票,但却来回兜风,一定会被人扔到垃圾箱里的。想到这些,邓菲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挺直了肩膀,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漫步走下了登陆板,然后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驶进了这个港口城市。
空气又潮又湿,但港口却生机勃勃,餐厅里灯火辉煌坐满了人,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咖喱和橄榄油的香味。邓菲觉得饥肠辘辘,他在标有bureaudechange的地方兑换了一些法郎,又走到了一家书报摊前,这里有英文报纸《国际先驱论坛报》出售,但他还是买了一份法文的《观点报纸》,以免让人知道自己是美国人。然后他走入了一家餐厅,挑选了一张背靠墙,面朝门口的桌子坐下。
没有任何可疑人物。
邓菲开始觉得自己压根没有被人跟踪。他点了一份cotride――种海鲜汤,外加一大杯比利时啤酒,然后开始浏览报纸。尽管自己的法语口语很惨,但阅读还可以――足以看得懂报纸。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这是一篇关于中东和谈的特写,核心是中央情报局对于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谈判关系的影响。文章里说,双方和谈的一个障碍就是以色列人要求进入圣殿山。圣殿山是以色列人心目中的圣地,第一神庙和第二神庙就建在上边,它还是约柜的最后埋藏处。以色列人希望有一天能在上边修筑第三神庙。
然而,阿拉伯人,包括最近在冲突中丧生的那些阿拉伯人,也已经在同一座山上祷告了很多个世纪,那是因为圣殿山上同样有圆顶和阿尔阿克萨这两座被伊斯兰教认为是圣地的清真寺。以色列的官员们,担心狂热的犹太教徒的朝拜会引起无休无止的冲突,立法禁止犹太教徒在此祷告,现在,以色列方面在中央情报局的帮助下正在寻求阿拉法特的帮助,目的是让犹太教徒获得相同的朝拜的权利。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似乎正印证着圣经中的某些预言,当第三神庙被修建的时候,也就是世界末日的来临。真好笑,邓菲原认为中央情报局对于宗教冲突会采取回避态度。但又一想,怎么可能回避呢?如果布罗丁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中央情报局确实是卷入宗教冲突了。
邓菲把注意力从报纸上移开,又扫视了一下屋子,在吧台附近有一个人,在船上见过,大概三十五岁到四十岁,金色头发,中等身材,脸上到处是痤疮留下的疤痕,身上穿着点缀有鹿角扣子的洛登外套,嘴里含着烟,邓菲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他的头发让人无法忘记,没错,就是他。
还有那一对坐在门口的年轻夫妇也很可疑,在圣赫利尔的码头上时邓菲见过他们买票,他们肯定是在自己读报纸时进来的。
但这说明不了问题,每个人都要吃东西的――布隆迪也不例外,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在跟踪自己。
然而,邓菲依然想要一把枪,在经历那么多波折之后,有这样一个想法很正常,何况自己现在身上背着五十万美元的现金――这足以引起任何人的不轨动机。
但饭终究还是要吃的,海鲜汤的味道很棒,邓菲用面包蘸着汤把碗刷得干干净净,然后又点了一杯阔森冬克啤酒,一种非常名贵的比利时啤酒,由僧侣专门酿造给富翁们的。最后,他又喝了一杯浓咖啡,于是开始一边吸烟一边思考问题。自己是否冒险去住一下酒店?在泽西岛他就查过列车时刻表,在一小时后会有一趟从圣马洛到巴黎的子弹头高速列车,到了巴黎再去自己熟悉的苏黎世酒店就容易多了,自己可以把钱存在那里的保险柜里。
或许……
当然,自己也可以先去酒店美美地睡一觉,这想法太诱人了,忽然自己冷得颤抖了一下――在到圣马洛的路上自己就感冒了,现在症状开始显现了,想想在theHoteldeVille酒店洗个热水澡,并盖上干爽的床单,太诱人了。
但住酒店可是麻烦事,除非自己有了新的护照,不管住那里,都要留下信用卡号――为电话费及其他消费担保。尽管酒店承诺会销毁这些账单,但他们总有可能犯错,而稍有闪失,对于自己都是灾难性的――不仅仅是不方便。另外,如果要入住的话,他还必须填一张入住登记卡,这张卡片晚上要上交给警察,他们会在第二天一早检查这些卡片,看有没有最近的通缉犯,尽管警察对于这种工作总是草草而为,但把自己的成功寄希望于别人的疏忽总是不对的,即使一只停了的钟表,一天也会准时两次。
明智之举是坐上火车,并在火车上过夜直至到达瑞士。
虽然不情愿,但邓菲还是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他用法郎付了账单并问了去车站的路。然后离开餐厅,邓菲冒着??的细雨打着冷颤不停地走。一小时后,他坐在了大西洋新干线电动车里的头等车厢里,一边打喷嚏,一边注视着这次快车以二百公里的速度驶过诺曼底。尽管车很快,但要到苏黎世酒店还需要一整夜。列车中途在东站停留两个小时,邓菲在一家小报亭买了一张电话卡,给在布拉格的马克斯打电话,响了五六下之后,才有一个充满睡意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喂?”
“吉纳维芙,s'ilvousplait。”
“什么?”
“吉纳维芙,”邓菲重复说,他忽然担心马克斯是否忘了先前的约定,或者更可怕,他是否有意拖延时间。
然而,他很快放下心来,马克斯小声骂了一句(用邓菲不懂的语言),把电话挂了――这正是他们先前约定好的,即使有人在监听,这个对话也不值得报告。
挂上电话,当邓菲转过身来时,他又发现了那个在船上出现过(可能),但在圣马洛的餐厅里肯定见过的金发男人,他正坐在二十码外的一张长椅上吸烟。
怎么会这么巧呢?邓菲心里嘀咕,这是巧合吗?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会在同一天从泽西岛坐同一艘船,并在同一天晚上坐同一趟列车去巴黎,这只是巧合吗?
或许,真是巧合,太巧了,这大概就是公交系统名字的由来吧。
机械故障使得火车在第戎外边的一段侧轨上停留了近两个小时。在修复过程中邓菲睡睡醒醒,但当火车再次开动起来之后,他沉睡了,当靠近瑞士边境的时候,海关官员出现了,要求查看他的护照,当得知邓菲是美国人时,他也懒得检查了。
但是,他的感冒却越来越严重了,大概是从深夜,在巴黎和边境之间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胸口闷,发热,不太严重,但已足以让自己不舒服,他感到自己快要散架了,就好像有很多天没有休息似的(而这些天他确实没有好好休息)。
在苏黎世酒店下车之后,他径直奔班霍夫街而去。
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他来过苏黎世酒店十几次了,这个车站还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到处弥漫着灰暗的寒气。身上的感冒令他越来越不舒服,他越发想念咖啡屋,厚厚的玻璃能够阻挡住寒气,弥漫的面包和浓咖啡的香味令人神往。
但是坐下来喝杯咖啡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尽管布勒蒙不在左右,但苏黎世酒店的餐厅经常有德国瘾君子、荷兰酒鬼、非洲骗子,还有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对于一个身上带有这么多现金的人来说,最好还是走吧。
车站外,狂风中还夹杂着些许小雪。这儿的温度比泽西岛和圣马洛低多了,他的手脚都感觉很冷。站在寒风中,他拉了一下自己上衣的领子,使它更贴近脖子,然后走入了瑞士最繁华的街道。很快,他来到了瑞士信贷的一个支行门口,用十分钟办好了各种手续,他以每月三十五瑞士法朗的价格租了一个保险柜,在一个上了锁的屋子里,他把成叠的英镑放入了一个深色钢柜子中。
处理完钱之后,他离开了银行向苏黎世酒店走去,感觉到自己轻松了很多――尽管依然很沉重。在公文包里他还有五万英镑,足够支付马克斯并让自己完成自己的计划――还有很多要做。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依然搞不明白为什么希德洛夫会被谋杀,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会连带受到这么多的影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似乎是在毁灭自己,而且会连累身边的每一个人。
或许,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糟糕,他已经成功地勒索了布勒蒙一笔并且报复了柯里――尽管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自己毕竟已经开始了反击。
苏黎世旧城区是由一条条狭窄的鹅卵石街道,以及一座座石头屋子构成的。它坐落于林马特河河畔的一座小山上。林马特河黑亮透明,冰冷刺骨。当邓菲走下山奔向苏黎世酒店的时候,雪下得又大了一些。雪花似面粉滤过筛子一样,覆盖到了他的头发上,粘在了他的眼睫毛上。雪融化之后又顺着他的领子流到了脖子里,这让邓菲冷到了骨髓里。走到河边时他停留了片刻,看看那些飞来飞去的天鹅,它们根本不在乎冰雪与寒冷。
但邓菲却没有这么耐寒,他咳嗽着进入了一家专售男衣的商店,以几乎十倍于自己国家的价格买了一副皮手套还有一条长围巾。但这会儿,他根本不在乎钱,返回到码头后,他快速走过了最后两个街区,穿过苏黎世酒店门前冰冷的露台,一头扎进了酒店里。
苏黎世酒店就坐落于河边――紧靠着一座又古老又巨大的钟楼,它已经运营了超过六百年。穿过大厅里燃烧着大火的壁炉,邓菲来到了前台,他问是否有一位叫马克斯的先生已经到了。
“还没有,先生。”
“如果他到了的话,麻烦你告诉他,他的朋友在餐厅等他。”
“好的。”
邓菲在餐厅里等了几个小时,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河水,在他将要吃完第二个羊角面包的时候,马克斯终于出现了。
“你看起来好得一塌糊涂。”马克斯用他自己的方式问候邓菲。
“谢谢。你也很好,快坐。”
马克斯坐在邓菲对面的椅子上,小声说道:“我帮你做的,恐怕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做。”
“那么我是找对人了。”
“那是一定的,”马克斯说着掏出了一个牛皮信封推到邓菲面前,并且拿起了账单端详起来,“这个我来付。”
“真的吗?”邓菲好奇地问,“你为我的咖啡还有面包付账?”
马克斯点了点头,小声嘟囔着:“聪明鬼,”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账单上潦草地签上了房间号码,然后站起身来,“我们走,上楼。”
邓菲跟着马克斯乘坐电梯上了五楼――最高的一层,套房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能够尽览河岸与河水的大窗户。马克斯的旅行箱就放在窗下的地毯上,还没打开。
“我挺不住了,”邓菲瘫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了?”马克斯问道。
“感冒了。”
“那么,我们两清之后我就走,你呆在屋子里睡吧。”
“我想我会的,”邓菲说,“我实在是快不行了。”
马克斯从旅行箱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撕开封口,把里边的东西放到了他们中间的咖啡桌上。好几张信用卡,一本驾照,还有一本护照。邓菲打开了护照,看了一下照片然后扫了一下姓名,“很好的名字,哈里森?皮特。”
马克斯脸上笑开了花,“非常酷的名字,不是吗?”
“酷名字,酷得一塌糊涂的名字。”
“这是个美国名字,非常普通。”
“你开玩笑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当然没有,这个名字在爱尔兰并不多见,但在加拿大和美国却很流行,那里有很多叫哈里森的。”
“举个例子。”
马克斯马上说了一个“哈里森?福特。”
邓菲诧异了片刻,然后问道:“那么叫皮特的呢?”
“比如说布拉德?皮特,”马克斯说道,“他们都是电影明星,很多普通的美国人也用这个名字。”
邓菲叹了口气,“好吧。其他东西怎么样啊?”
马克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纸大小的信封递给了邓菲,邓菲撕开了信封。
一张薄板状的仙女座文件夹的通行证落在了他的大腿上。通行证的左上角有激光防伪标志――艾西德伦修道院的黑色处女的彩虹立体全息图,在右下方,是大拇指印,邓菲自己的照片位于中间,顶上有这样一些字样:
MK-IMAGE特别通行证E。布罗丁*仙女座文件夹*“干得非常好,这通行证很棒。”
“只是棒吗?应该说是完美。”这个俄罗斯人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
“没错,我正想说,还有指印,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马克斯拉开了他的旅行箱的外边的拉链,掏出了一本硬皮板本的纳博科夫的《阿达》,他把书递给了邓菲。
“我要这个干吗?”
“拿着,”然后他扭身打开了旅行箱的中间一层,从里边拿出了一个小皮箱,箱子里是一些个人的洗漱用品,例如牙膏牙刷、旅行用剃须刀、药瓶等等,还有一管生物胶。
“那是干什么用的?”邓菲好奇地问,马克斯把它从小箱子里拿了出来。
“这可是生物胶。”
“我知道那是生物胶,但有什么用?”
“这是医用的蛋白质聚合物,粘到手上比用针缝的还牢固,这可是最新产品!”
“那你打算用它干什么?”
“请把那本书递给我。”
邓菲把书给了他,马克斯从里边取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纸信封,他按着信封两端往里边吹了口气,然后倒出了一块半透明的像皮肤一样的东西。
“这是指纹!”马克斯得意地说。
邓菲看着马克斯手心里的这个物件――神奇的物件,问道:“它是用什么做的?”
“由含氢化物的胶做成的,就像你的隐形眼镜一样,只不过更为柔软,这是仿生学的产物。”
“那意味着什么?”
“它是可以和人身体替换的塑料。超薄。现在,请洗一下手,然后擦干。”
邓菲起身照着马克斯说的做了,然后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
马克斯握住了他的右手,然后用棉签在大拇指上轻轻涂了一层生物胶,然后他把指纹扣在了胶水上,小心地把它弄平整。“等四分钟,”他说。
邓菲看了看手指,根本看不出粘合的痕迹。“我怎么把它去掉?”他问。
马克斯皱了一下眉,“用砂纸或许可以。”
“砂纸?”
“是的。”
“好吧,那就用砂纸吧。现在告诉我,这东西你是怎么做的。”
马克斯笑了,“影印,当胶水干了之后,你的手指会很舒服。”
“这样就行了吗?我们不需要在上边雕刻一些东西或是其他?”
“雕刻?我的天!只是通过安检而已,他们只是使用扫描器检测。”
邓菲怀疑地看着他。
“别担心,”马克斯说,“没有任何问题。”
是的,事实上邓菲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马克斯就是最好的。如果通行证不管用的话,那就是他的末日(邓菲心里想),邓菲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站起身来,穿过屋子去拿自己的旅行箱。他把箱子放在了床上,打开锁,从里边取出六叠现金,每叠五十张一百英镑的,总共相当于五万美元。他一边把现金递给马克斯,一边说“告诉我些事情。”
“告诉你什么?”马克斯回答道,眼睛却盯着钱。
“当你住在俄国时,有没有读到过任何关于……我不清楚……”
“问吧。”
“屠牛事件。”
马克斯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死牛吗?”
“是的,牛在牧场上被肢解。”
“没有,”马克斯笑道,“从来没有,至少是我在时没听说过,问这个干吗?”
“我只是好奇,”邓菲说着,把手里的最后一叠钱递了过去。
“但是在苏联解体之后,”马克斯说,“经常听到这样的报道。”
邓菲盯着他,“关于屠牛事件?”
马克斯点点头,边说边把钱塞进自己的旅行袋里,“还有关于不明飞行物的,各种各样的怪事,但只是最近才有,在共产党时期没有。”
邓菲坐在了床上,说道:“还有一件事。”
马克斯笑着拉上了他的旅行包,“总是还有一件事。”
“我还需要一张护照,给一位朋友办的。”邓菲说着从小箱子里又拿出了一叠钱并数出了三十五张一百英镑的纸币递给马克斯。然后他把那个装着克莱门廷照片的信封交给了马克斯,她的地址写在信封背面,“希望你尽快做出来,这是急需的。”
“我今天晚上就开工,”马克斯一口允诺,然后扫了一眼照片,“是个很迷人的女孩嘛。”
“谢谢。”
“你想要什么名字?”
“薇罗什卡?贝尔。”
马克斯笑了,把名字写在了信封背后,问道:“她也是俄国人吗?”
“不,只是这样显得浪漫一些。”
“不仅仅是浪漫,这个名字很好,”马克斯脸上突然认真起来,“她的护照也和你的一样,可以吗?”
邓菲点头同意。
“她的护照也和你的一样是空白的,没有去过任何大使馆签证的,于是也就没有不好的记录。可以去任何国家,除了,或许除了加拿大,怎么样?”
“我们不去加拿大。”
“那你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邓菲把马克斯送到了门口,说道:“帮我一个忙。”
“说吧,”马克斯干脆地说。
邓菲去房间角落的桌子上拿了一张酒店的稿纸,在上边写下了自己房间的号码,然后把它放入信封并封住了口,还在信封上写下了薇罗什卡的地址。邓菲叮嘱马克斯:“希望这个能和护照一块寄到她手里,拜托了!”
JIMHOUGAN邓菲把腿荡到床沿上,坐起身,手伸进衣兜,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抛给她。
“这是什么?打开你心门的钥匙?”
“还要好哪,”邓菲说,“是瑞士信贷银行的保险箱钥匙。就在班霍夫大道上。号码是2309.能记住么?”她点点头。“找到经理,把钥匙交给他。他会看你的护照――”
“看哪个?”
“写薇罗什卡的那个,我把咱俩名字都写在保险箱上了,所以不会有任何麻烦。”
“然后呢?”
“保险箱里有很多钱。取出来一些。准确地说,大概五万吧。”
“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