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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盛顿里根住宅,在总统竞选中刚刚获胜的里根接见竞选委员会主任之一的陈香梅。陈香梅热情地说:“祝贺您在竞选美国总统中大获全胜!”
里根说:“谢谢!你是竞选委员会主任之一,与你的努力分不开啊!最近与共和党内几位朋友商议内政外交大计,他们建议我要正式联系中国官方,在未就任前先搞清楚对中国大陆和台湾的事务。”
陈香梅说:“您很快就要正式接任总统了,对大陆、台湾双方都要有所交代。好像台湾方面有人说,您在台湾的朋友很多,可能又要重新承认台湾啦。大陆的反应会很敏感的。”
里根笑说:“他们把我看作保守派了。所以我和我的幕僚认为,这事应该在宣誓就职前澄清一下。”
陈香梅问:“怎么澄清呢?”
里根说:“选一个对中国情形很清楚,对美国情形也很清楚,并且是我的忠实支持者当特使,去访问大陆。于是,我就选了你,希望你先到大陆去一趟。”
陈香梅说:“我可以去,但是一定要有正式邀请。”
1981年底的一天,黄埔军人、国共和谈时的国民党代表、爱国将军蔡文治夫妇来到华盛顿梅德逊酒店附近的一间办公室,拜访陈香梅。
蔡文治征询说:“陈女士,你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派驻美国的大使是柴泽民先生。他想来看望你,并有一封北京最高人物的重要信函,要亲自交给你。不知你是否愿意见他?”
陈香梅说:“蔡将军,你知道,我是里根总统竞选部的成员,工作很忙,经常要到东西两岸奔波。但我同意与柴泽民先生会面。”
蔡文治高兴地说:“那就好,那就请你到我的住宅赴晚宴。”
陈香梅谨慎地问:“都请了哪些人?”
蔡文治说:“你放心,陪客只有柴大使一人。”
陈香梅走进马里兰州蔡宅内时,柴泽民已先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等待。他高个子,戴眼镜,脸孔胖胖的,说话山西口音。
蔡文治介绍后,他站起来说:“陈女士,幸会,幸会!”边说边伸手握住陈香梅的手。
“幸会!欢迎柴大使!”陈香梅握着柴泽民的手说,“说来可笑,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中共官员握手,第一次和中共官员正面接触。”
蔡文治笑说:还要同桌吃饭呢!
柴泽民说:“你会习惯的,会愉快的。”他指指带来放在桌上的两瓶茅台酒和两罐云南火腿,“我知道抗战时期,您曾在云南读书。”
陈香梅客气地说,谢谢!
他们坐下后,柴泽民言归正传:“首先祝贺共和党里根州长竞选总统胜利!”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双手交与陈香梅,“今天的会面,是要亲手交给你这封重要信函。”
陈香梅接过来看,只见信封上写着“烦请柴泽民大使亲交陈香梅女士”,下款写着“廖缄”。
柴泽民说:“您看了信封,大概就知道是谁写给你的信。”
陈香梅回答说:“我的舅父廖承志!去年他在加州住院动手术时,由亲人给我传过话,美方官员还带来他的字条,但我因为各种复杂因素,对于会面的安排采取了保留态度。”
陈香梅的外祖父廖恩焘,与廖承志的父亲廖仲恺是亲兄弟。
柴泽民说:“里根州长已经被选为美国新任总统,你大概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陈香梅点头说:“所以,我才同意接受和中共的第一次接触的邀请。”
柴泽民又说:“我的任务是邀请您回中国访问,邀请人是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主任邓小平。”
“噢?”她急忙拿起信来看,“我舅舅在信里写得清楚,果然是舅舅代表邓公邀请我访问中国,日期愈快愈好,如何处理及有回音要我亲自告诉柴大使。”
柴泽民说:“廖公还当面交代我,在您未到北京之前,中方绝对保密,请您放心。”
陈香梅说:“我要请示里根总统,还得通知共和党主席,一周之内一定给您满意答复。”
蔡文治松口气说:“请进餐厅吧,我们边吃边谈。”
即将上任的里根在客厅接见陈香梅,将一封亲笔函交与她,郑重地说:“陈女士,北京领导人已经正式邀请你访问。你将作为我的特使,接受北京领导人的邀请,秘密访问中国。这是我给北京领导人的亲笔函。”
机敏的陈香梅接过信函说:“谢谢您的信任!我接受以前当别的总统特使的教训,不单独成行,我要求与共和党参议员或副主席史蒂芬斯同行,这样可以减轻我的负担,同时也可以避免那些新贵们对我的眼红。”
里根说:“同意你的要求。史蒂芬斯与嘉德莲娜女士是新婚,就让他们两人去北京度蜜月好了。”
陈香梅笑说:“他不但去中国度蜜月,而且回娘家了。”
里根不解:“回娘家?”
陈香梅解释说,他曾在陈纳德将军属下的美国十四航空队服务,1945年在中国作战,对抗日本空军。
里根说:“OK,那就巧了。”
陈香梅又说:“里根总统,我还建议,我访问北京后,应再去台湾拜望蒋经国总统和其他阁员。这样做比较周到,也可以使台北有点面子。”
里根点头说:“你这个建议很好。虽然跟北京建交了,也要维护好美台关系。”
在华盛顿水门大厦陈香梅私寓,陈香梅热情接待前来拜访的柴泽民,说:“柴大使,我已经得到里根总统的授权,以他的秘密特使身份访问北京,同行的有参议院副主席史蒂芬斯和他的新婚夫人。”
柴泽民高兴地说:“太好了!陈女士决定什么时候动身呢?”
陈香梅说:“我们决定于12月30日元旦前一日到达北京。”
柴泽民愉快地说:“好啊,北京将在新年伊始欢迎尊贵的客人。”
陈香梅交底说:“我考虑,圣诞节和新年在美国是公众假期,在中国除夕与新年也是假日,大家忙着过年,可以避开新闻界的追踪。”
柴泽民笑道:“陈女士不愧是新闻记者出身,对待敏锐的新闻记者经验丰富。”
陈香梅也笑道:“我从事新闻工作多年,多多少少有些经验,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所以此行要低姿态,谨慎小心为上。我只求在未到达北京之前,在未和邓小平见面前不发布新闻。”
柴泽民笑说:“你放心,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对于保密工作的功夫是很深的。”
陈香梅又说:“我访问北京后,也要去访问台湾;在北京见邓小平,到台湾见蒋经国。这样做比较周到。”
柴泽民说:“我想是可以接受的,我将立即报告北京。”
1981年的元旦清晨,北京突然下了场大雪,紫禁城辉煌的琉璃瓦覆盖着一片厚厚的晶莹白雪。陈香梅乘飞机越过太平洋,踏雪进入久违的北京城。
陈香梅一行下榻钓鱼台国宾馆十号楼。
负责迎接陈香梅一行的外交部国际司长、当时为驻美国公使的冀朝铸正与陈香梅商量行程。
冀朝铸热情地说:“陈女士,北京的天气都欢迎您啊!突然下了场瑞雪,那可是好兆头哟!我记得您出生在北京协和医院,对北京的雪当是有印象的吧?”
陈香梅动情地说:“在我的记忆中,北京的雪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我幼小时在京城度过了多个冬天。雪落在屋檐上,落在窗前,我们堆雪人,抛雪球,顾不得小手冻,顾不得脸孔疼,就让雪在头上身上飘呀飘呀,惬意得很!”
冀朝铸入题说:“柴大使已经告诉我们您的行程,您在北京只有一天时间,明天要飞去台北。根据这种安排,下午请到人民大会堂,由邓小平同志接见你们,晚上由廖公请您晚宴。明天上午参观您的母校孔德小学,现在是北京二十七中学。”
陈香梅说:“冀先生,我这次访问北京算是秘密之旅。一是因为里根还未正式上任;第二是美方对于海峡两岸的统独问题仍是相当敏感,不愿节外生枝。所以,不见记者,不发新闻,只在离开北京前在机场召开记者招待会。”
冀朝铸问:“我们是这样安排的。接待史蒂芬斯参议员,我们要注意什么?”
陈香梅说:“里根总统是派我为他的秘密特使。我这是第三次为美国总统当特使,第一次是为尼克松服务去越南,第二次是为福特去台湾,这一次为里根服务来中国。因为当年我做尼克松的密使有惨痛教训,所以北京之行我坚持有一位官方见证人同行。参议院史蒂芬斯副议长,曾于1944年在陈纳德将军的飞虎队服务过,对中国有感情。”
冀朝铸点头说:“明白了。”
1981年元旦上午,陈香梅踩着雪后松软的路径,第一次踏上人民大会堂台阶,激动地拾级而上。
陈香梅兴奋地表达心声:我是来自中国的美国人,我是来自北京的美国人,我是半个美国人,但却是一个完整的中国女人。我有一个了不起的祖国!
陈香梅、史蒂芬斯一行,在廖承志、经普椿夫妇的陪同下,走进台湾厅,晋见邓小平。中共中央对台办主任杨斯德也在座。
邓小平用浓重的四川口音说着欢迎的话,紧握陈香梅的手,一再说:“陈女士,欢迎你回来看望我们!”
一大堆新闻记者和摄影记者围住前面,闪光灯闪烁不停。
邓小平挥挥手说:“够了吧?够了吧?”
新闻记者和服务人员迅速退出。
邓小平亲自安排座位,他对陈香梅说:“你坐第一位。”
坐定后,他向史蒂芬斯解释说:“我们让陈女士坐主位,因为贵国有一百位参议员,可是全世界只有一位陈香梅,而且她也有一半是属于我们中国的,你懂不懂?你同意吗?”说罢大笑。
挺懂事也挺会来事的史蒂芬斯说:“安娜是我的老板娘,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曾在飞虎将军陈纳德的十四航空队服务。陈纳德是我的顶头上司,安娜当然是我的师母。她有事随时都可以吩咐我的。能和她一起访问中国,我感到荣幸。”
邓小平兴致勃勃、幽默风趣,他打着手势对史蒂芬斯夫人葛德莲娜说:“听说你还是不到三天的新娘子。你们好好地在中国度个快乐的蜜月。”
葛德莲娜脸红了,在座的章文晋、冀朝铸和翻译都笑了。
史蒂芬斯答道:“我们是除夕前两天在阿拉斯加州结婚的,安娜吩咐要我们来中国,我们马上就告别家人收拾行李上路了。我们来到北京非常高兴,能见到阁下,我们感到荣幸,而且我是第一次到北京。抗战时,我在桂林和昆明担任飞行员,现在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
邓小平说:“你们美国飞虎队在中国的功绩,我们都很清楚,中国人永远不会忘记你们为协助中国所做的贡献,希望你今后一本中美友好的原则,为中美关系努力啊!”
史蒂芬斯说:“我一定会为此不断努力,因为中美两国一定要合作,世界才有和平。”
客套话说过,邓小平对陈香梅寒暄起来:“陈女士,你回娘家了,听说你是北京人,你生在北京,对不对?”
陈香梅说:“报告邓主任,我出生在北京的协和医院,小时候在东华门大街的孔德小学上学,读到三年级因卢沟桥事变,才和家人逃难到香港去的。”
廖承志插话:“香梅还是小学生时,我在家母香港的寓所见过她多次。香梅常常跟着她的母亲廖香词到我们家中串门,过年过节,大伙儿都在一起。香梅你还记得吗?”
陈香梅说:“当然记得!而且我们对二叔婆都很尊敬,她常教训晚辈,并且要我们随时准备再逃亡,这一些对我印象很深。”
邓小平笑着对廖承志说:“原来你的妈妈这么凶。”
大家都笑了。
邓小平又说:“承志,你那时在打游击,也很少在家吧?”
廖承志说:“报告主任,你知道我后来在粤北被国民党抓到了,在牢里困了几乎三年多,后来母亲去和蒋介石说情,才把我放出来的。”
邓小平笑说:“你是坐牢专家,国共的大牢都坐过,不过苦了你的夫人经普椿。但是你的漫画可在狱中大有进步啊。”
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邓小平指着茶几上的物品说,请大家吃水果,喝茶,这不是摆样子的。
大家喝着茶,吃着水果,气氛更加轻松、融洽。
陈香梅说:“谢谢邓公!作为总统秘密特使,我带了里根总统的亲笔函给您。”她把里根的亲笔函郑重交与邓小平。
邓小平接过,将信囊取出对冀朝铸说:“老冀,翻译出来。”
邓小平听完翻译,对陈香梅说:“很好,很好。我们很佩服里根先生的远见,实在是了不起。请你们代我们向里根先生致谢意,并向他和他的夫人问好!”
陈香梅说:“里根总统希望中国领导人知道他的宗旨,他会遵守上海公报的精神和中国合作,一切没有什么改变。他希望中美两国能为和平努力。我离开华盛顿前,里根亲自召见我两次,吩咐我要向贵国保证他为中美两国关系和平进展而努力。但他也强调他对台湾的成就也很欣赏,因此,我们离开北京后还得到台湾去一次,要和蒋经国先生见面。”
邓小平沉默了一阵子,说:“台湾是中国的领土,这是不能否认的,不过我们暂时不谈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中国自己的事,我们自己日后解决,希望美国不要多插手。”
话题变得严肃和沉重起来,陈香梅、史蒂芬斯都在洗耳恭听,翻译和秘书在忙碌地记录。
邓小平又说:“请你们两位告诉美国政府,我们中国人是不会侵略其他国家的,这有历史为证。你们是很清楚的。”
陈香梅乘机说:“邓先生何时再访问美国,我代表里根总统表示欢迎。”
邓小平说:“谢谢你们的邀请。你记得我在卡特总统时代去过华盛顿,但卡特总统不太了解中国的国情。今后即使我自己不去美国访问,我们也会有领导人去拜访里根总统的。请你告诉里根总统,我们中国欢迎他和他的夫人来访问,我想他的到来会对中美关系有很大帮助。”
陈香梅说:“我回国后,一定会向里根总统报告。”
临别时,廖承志对陈香梅耳语说:“明天邓老请你单独吃饭,只有我和舅妈作陪,我们还有些私人话要谈谈。你不用和别人多说,我会到钓鱼台来接你。参议员夫妇有国防部官员招呼他们。”
陈香梅点头说:“这样安排也好,史蒂芬斯是美国参院国防小组的副主席,国防部官员请他吃饭是理所当然。我想,吃舅舅的饭一定是轻松的。”
第二天,陈香梅随廖承志夫妇走进人民大会堂小客厅,客厅里摆着一张方桌、四把椅子。服务员把菜送进来就走了出去,在门口待命。
廖承志说:“史蒂芬斯夫妇游长城去了,邓主席一会儿就过来,和咱们吃中饭,大家聊聊。”
外面虽然大雪纷飞,冰天雪地,寒风飕飕,室内暖气却开得足,暖和如春。廖承志亲切地问陈香梅:“你们姐妹都好吧?BABY(大姐静宜的小名)、阿玲(二妹香莲的小名)都在台湾吗?阿DAY(四妹香兰的小名)、香竹和BB(小妹香桃的小名)都常见面吗?”
陈香梅惊异地说:“她们都好。从香港与舅父母分别三十年过去了,舅舅还记得我六姐妹的小名,真不可思议。”
廖承志笑说:“经常念着你们嘛。”
邓小平在随从的陪同下,快步走了进来,他对随从人员说:“这儿没啥事了,你们去吧,我和肥仔的亲戚谈谈。”
他们边吃边谈,亲切随意。邓小平谈笑风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廖承志忍不住烟瘾,伸手向邓小平要香烟。陈香梅看着这细节悄悄地乐。
邓小平笑着问陈香梅:“你的舅舅有‘妻管严’,你知道吗?”
陈香梅望了廖承志一眼,说:“他很好呀,什么时候有了气管炎?”
邓小平指着经普椿说:“不是气管炎,是妻管严,她一天只分配三根烟,不准他多抽。他又来向我要烟了。你看,他的烟瘾和我差不多。”
廖承志对经普椿做个鬼脸,经普椿假装没看见。廖承志迅速从邓小平的烟盒里拿了根烟点着了,快乐、轻松地抽起来。
邓小平补充说:“你舅舅常常偷我的香烟,我不怕太太,我随便爱抽多少就多少,每天三包。”
经普椿抱屈说:“邓老,你也过言了,我真管不着承志,他不听话。”
廖承志苦笑说:“邓公比我自由多了。我是左右做人难,自从心脏搭桥后医生要我少抽烟,普椿也看管得严,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经普椿看他一眼,他就打住不说了。
邓小平抽口烟说:“你来京以前,我就对你舅舅说,他这个海外关系实在要得,怪不得他们要把他送进牛棚。哈哈,他是坐牢专家,英国人的牢,日本人的牢,国民党的牢,共产党的牢,他都进去住过,了不起,了不起啊!”
廖承志炫耀说:“你坐牢经验不如我,因此我会画漫画,你不会。”
邓小平挖苦他:“你的桥牌技术可是差劲,得努力学习哟。”
经普椿笑对陈香梅说:“他们两人在一起,就喜欢抬杠。”
大家边吃边聊。邓小平突然对陈香梅说:“陈女士,你做错了一件事,你怎么可以把我们的产业双橡园给了台湾?我知道这是你和你的好友、那位总统参谋律师干的,那位律师叫什么名字?”
陈香梅答道:“他叫葛柯伦,在华府很有影响力。”
邓小平问:“他是共和党吗?”
陈香梅回答:“他是民主党。”
邓小平不客气地说:“那你是共和党,你们两人合伙干了这桩事,对不起自己的祖国啊!美国国务院都同意这是中国政府的财产,该归还中国。你偷天换日的手段可大啊,我不能不佩服。台湾是怎么感谢你的?”
陈香梅有苦衷地解释:“邓老,这桩事说来话长,除了双橡园的产权我们协助处理外,《与台湾关系法》也是第一次在我水门大厦秘密起草的,当时还有高德华参议员等人。我受台湾之托,也觉得要给他们留个面子,因此才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当时不但受到美国国务院的阻拦,连台湾方面也不领情,因为他们办不到的事,我办到了。为了这件公案,我真是受了不少冤枉。假如我当时知道这个后果,我是绝对不白帮这个忙。”
廖承志打圆场说:“这是旧账了,不算了,对不对?”
邓小平继续批评:“陈女士,你看你做好人,台湾不领情,还说是参议员高德华做的,是高德华的功劳。你以后可不要再做这些傻事,台湾当局太忘恩负义了,你说对不对?”
陈香梅说:“当年若不是我,双橡园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使的公馆,台湾根本不能保有双橡园。这一件事台湾对我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廖承志又打圆场说:“因为香梅对祖国的贡献,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
陈香梅转了话题:“我回美国之前,要先去台湾会见蒋经国先生。”
邓小平说:“你有机会,希望你跟经国先生讲一讲,应该让那些退役军人,能够回到大陆来探亲。”
陈香梅满口答应:“我会向经国先生提出来的。”
1981年1月2日,廖承志在家里热情地接待陈香梅女士。
谈话间,陈香梅疑虑重重地问:“舅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您!”
廖承志微笑说:“香梅,请随便问吧!”
陈香梅直率地问道:“您在中共十二大上当选为政治局委员,中共是否利用您对台湾进行统战?”
廖承志诙谐地说:“哎!应该这样问,舅父你是不是中共的统战工具?”
陈香梅掩口笑了,精心描画的眉毛扬得很高。
廖承志诚恳地说:“香梅,我已年逾七旬,来日无多。在有生之年除了愿见中国和平统一外,无复他求!”
陈香梅一时哑然无语,顿顿说:“海外人士中,都认为您是理想的两岸接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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