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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益纳见武堵土前来,连两名心腹也没有了消息,正在疑惑之际,得知武堵土已发兵前来问罪,才知道阴谋败露,心下大惊,仓促下令布防守城,而此时武堵土的军队已将可乐城牢牢地围住。攻城开始后,双方厮杀了三天。打到第四天,武益纳的军队支撑不住了,武堵土的军队如同天兵降临,很快就包围了夜郎的残兵败将,并活捉了武益纳。
武堵土进入可乐城,部下将武益纳五花大绑,推上大堂。
见了面,武堵土愤怒地痛斥武益纳:今天的祸事起因哪桩?罪责哪个?武益纳羞惭难当,自知必死,只是埋头不语,听候发落。
武堵土说:“按照法规,本该杀你祭旗。可你是我胞兄,杀了你,我愧对父母。你没有良心,禽兽不如,不配再为君。”于是下令将武益纳囚禁起来,让他闭门思过,认真悔改。
一场兄弟恩仇就这样结束了,武堵土从此替代兄长做了夜郎王。
武堵土接替国王后,他善待臣下,任人唯贤,尊老爱幼,体恤百姓,把夜郎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因此,深得臣民的拥戴。“古诺和可乐处处是好景”,两地都繁荣,夜郎国的人民都过上了好日子。武堵土作为夜郎王,延续了武益纳创建的夜郎国第二个强盛时代。
再说,有个漏卧国平时受武益纳的欺负,损伤很大。这时,大将军漏阿苦当了国君,看到夜郎国易主,决定报仇雪恨,几番派兵在边境挑衅,还说不打垮武堵土,绝不罢休!
武堵土接报,立即引兵迎敌,经过激烈战斗,漏卧被打败,漏卧国君阿苦被活捉。阿苦被押至夜郎军营。阿苦心想这一下死定了,他两眼朝下,不停地叹气。不曾想到此时武堵土来到俘虏营,叫左右随从给阿苦松绑,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们两家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从不和睦,这样下去,有什么好处呢?只要你认输了,从此,我们两家不结仇,以和为贵。”
阿苦哼了一声,冷笑着说:“就这样结束,你也算不上强者,我非要跟你争个你死我活不可,夜、漏两家永远是仇敌,你把我杀了吧!”
武堵土不跟阿苦计较,他叫来一位御医为阿苦治伤,并且给凡受了伤的俘虏官兵治伤。在他们的伤痊愈之后,武堵土又设下宴席,请阿苦上座,热情款待他们的将士。席间,武堵土对阿苦说:“明天你把你们的将士全部领回去,从前的战仇就让它过去,今后我们两家要和好,再也不要结冤仇。”
漏阿苦这时心里很感动,他站立起来,高举牛角酒杯,说:“堵兄弟呀,真没想到你如此英明。以后我们两家永远都是一家,互相再也不打仗了。让我们共同繁荣,一起兴旺。”说罢,两人举杯共饮,并相约祭天盟誓。
次日天明,武堵土选在军营不远的一座红岩山下,设坛誓盟。当铜鼓声响起,牛角号声传来,时辰到了,他与漏卧国君阿苦纵马而来,下了马,二人相携入场。此时,夜郎国师毕摩一边摇响铜铃,一边颂着经文向天祝告。祝告毕,国师将两碗鸡血酒捧到二君面前。
武堵土与漏阿古接过酒碗,对天盟誓:“我夜郎、漏卧两国从此愿意息兵罢战,长久和好!”
两国壮士见此情景,擂响铜鼓,载歌载舞,欢声雷动。
漏卧国君阿苦回到国内,却遭到了王妹阿古古的反对。
原来阿古古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女将,漏阿苦知道妹妹比他更争强好胜,也不责怪她。可不曾想到,阿古古一手拿弓,一手拿箭,就要跟武堵土去战,并说一定要把武堵土活捉!
漏阿苦怎样也劝不住这个好强的妹妹。漏阿苦没有办法,只好想出一个办法,说:“咱俩比武,如果你胜了我,我就让你去,如果你输了,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第二天,兄妹俩来到了比武场上比武,比斗了三天,结果阿古古胜了哥哥,没有办法,漏阿苦只得把兵权交给阿古古。
战祸又起,漏卧与夜郎在乌蒙山两国交界处战了七天,结果,武堵土误判,被阿古古的兵打败了,本人也被活捉。阿古古来到俘虏群中,要武堵土跪下说话。武堵土说:“我不会下跪,我和漏卧阿苦国君有约在先,并誓盟两国永远和好,不再打仗。你凭什要来破规矩?”
阿古古看他一身正气,说:“好吧,你的兵和民一起还给你,你放了我哥一次,这样一来,算是扯平了,两家谁都不欠谁的。”说完,她让手下人放了武堵土,双方各自撤营。
阿古古第二次出征时,没想到中了武堵土的计。武堵土假装战败,放空城,让阿古古夺取了可乐城,留守在城里的人热情接待,大摆酒宴,结果阿古古的官兵全喝醉了。闹到三更半夜,阿古古接到急报,城外来了夜郎军,把可乐城围得水泄不通,阿古古急忙迎战,一战大败,将士战死无数,自己也被活捉。
阿古古被押解来见武堵土。武堵土说:“阿古古公主,我早就说过,输赢没定数。如今你落到我手里,你所有的财物,全都是我的了。”
阿古古不服:“用计是小人,硬打才是好汉。这样我是不会服输的。”
武堵土听后笑了起来,说:“怎么说你也是败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如果在战场打死了那真是可惜。这样吧,明日此时,我送你出城,回漏卧去当你的公主!”
阿古古心想,就这样回去,肯定会遭到我哥哥耻笑。不如同武堵土比一个高低,赢了回去了也光彩些。
阿古古将此意一说,堵土点头同意。二人约定,若是堵土输了就把可乐城交给阿古古,连同兵权也交给她。若是阿古古败了,就连同她自身一起贬作夜郎的奴隶。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二人的比武开始了。阿古古使出全身解数,怎样也比不过武堵土。武堵土将阿古古扶起来,十分客气地说:“漏家公主,受伤了吗?实在对不起,你可别怨我啊!”
阿古古悻悻地说:“不用你可怜我,我现已是你奴婢。是杀是砍,由你的便!”
武堵土说:“漏阿妹啊,你是一位好姑娘,谁会狠心杀你或者让你做奴婢啊。我只想对天恳求,求上苍将你赐给我为妻。”
阿古古一听满脸通红,又羞又气,说:“你竟敢收我为妻?你先别称大,要真有本事,再比第二轮!”
第二次比武开始了。没想到阿古古再次落马,堵土跳下马来,连声问她是否受伤。阿古古喘着气,一头靠在堵土怀里,口里却在骂:“没将你杀死,我实在是不甘心!”
武堵土把阿古古抱起来,高高地举起她,绕场转了一圈。阿古古此时的眼泪却簌簌地滚落下来。堵土不解,问道:“出了什么事吗?亲爱的。”
阿古古说:“也是我命该如此,我答应嫁给你武堵土。可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堵土说:“你说吧,哪两件?”
阿古古说:“头一件,我哥漏阿苦是个好人,从今往后,我们漏卧、你们夜郎不要再相互侵犯,永远和好,世代相好。”
武堵土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誓盟的,应该世代和好,永不相犯。”
阿古古脸上露出笑容,又说:“第二件。你兄长武益纳已经被囚禁许久了,应该释放,把君位还给他,然后我俩一同到古诺去,永享太平,再不谈战争。”
堵土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堵土同阿古古回到宫里,立刻办了喜事,成婚第三天,他们按照夜郎的规矩,长者为大,将兵权归还给武益纳,然后双双去了古诺,在那里定居下来。后来他们生了三个孩子,过着幸福安宁的生活。
武益纳为此深受感动。
多同弥,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君长。
多同弥(即多同)系竹王世祖僰阿蒙的第二十四代孙。《夜郎史传》中对多同弥有这样的评价:“多同弥之世,住多同弥谷(今曲靖)。自称天地代,说是天之子,也称僰后裔。开辟了新天,开创了大地。大地的四方,在四方五水。唯我独尊君,唯我享盛名。”说的就是多同弥。
这段话里说:多同弥成为夜郎国君长时,夜郎都邑已迁至多同弥谷(今云南曲靖);多同弥的功绩:开辟新天,开创大地。继第十九代祖默遮索开创的第四度强盛时期后,夜郎国又经过四代人的努力,至多同弥时,已全部收复失地,包括且兰、漏卧、句町、进桑等较大的方国,都成了夜郎的盟国或属国,所以才称为“大地的四方,在四方五水”。多同弥因此成为“唯我独尊君,唯我享盛名”的一方霸主,正如同司马迁在《史记》中所说:“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
彝文献因此称多同弥是“天之子”。在彝文献中,能够得到这样评价和称呼的夜郎国君长仅有三人:夜郎开国君长夜郎朵、武部第七代传人武益纳和多同弥。
多同弥所谓开辟新天,开创大地,其中至关重要的就是审时度势,使夜郎归汉,从此拉开了西南夷向化中原的序幕,使云贵高原真正跨进了汉文化与夜郎文化、西南夷文化交汇融合的新纪元。
自公元前135年汉灭闽越后,汉武帝刘彻在以后的几年里,清除了外戚重臣田蚡、窦婴,将权柄从母族手中夺了过来,开始推行他的大政方针。公元前130年,汉武帝派遣唐蒙通夜郎。
唐蒙通夜郎的目的,只是为了针对南越对中央王朝可能发动的叛乱,所谓“开通西南夷”大概是后来才想到的。不过这种偶然性,对于多同弥及其夜郎统治阶层来说,则非同小可。
夜郎王多同弥在同汉朝沟通之前,与南越的来往颇为密切。作为分别从东南及西北两个方向分割了牂牁故地的南越国及夜郎国,不仅国界相接,又有牂牁江作为连通两国都城的水道。可以想象这种交往必定由来已久。南越当时的国力较夜郎雄强,也很富有。汉朝不能不设法拉拢这两个西南夷最大的国家,然而最终也没有达到让夜郎国臣属的目的,以此看来,多同弥确实是一位很有头脑、不会轻易被左右的领袖人物。也因为同南越的外交以及同巴蜀商人的交往,多同弥极有可能获知关于汉朝的一些信息,甚至包括汉朝灭掉闽越王国的大胜利。而南越同汉朝的矛盾,多同弥也应该心中有数。在这种对立状态之下,与汉朝通好就意味着同南越过不去,一旦这样,即使不受到来自南越的武装打击,至少也会受到经济制裁。这样,汉使的到来,接待还是不接待,就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令夜郎国君、臣、师好生犯难。
面临着这样一个重大的抉择,可以想象当唐蒙初到夜郎国时,多同弥不会不接待,但是属国君长们对唐蒙的态度,也不会太热情,甚至会很傲慢。不过按照夜郎人好客的传统,他们还是大开城门,迎接汉使,并且举行盛大的欢迎宴会。
有了这个友好的开头,谈判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多同弥在与唐蒙打交道的过程中,面对这样上国威仪而态度诚恳友好的汉使,又听了唐蒙陈说的利害,对南越方面的顾忌打消了。他权衡利弊,终于接受了汉朝的条件,在夜郎设置郡县,并同意让王子同弥匹担任夜郎县令。
让汉朝郡县制进入夜郎,夜郎实际上就是归属了汉朝。
唐蒙完成使命回到长安奏报,汉武帝立即设置犍为郡,除秦时在夜郎设置的县外,分割巴蜀南面的十二个县一并由犍为郡统辖,并将郡治从僰道移至夜郎境内的鳖。夜郎君长多同弥在西南夷中是头一个同汉朝建立臣属关系的,因此意义重大。南越经常因财货拉拢夜郎,多同弥却始终不愿臣服,同汉使仅仅是第一次接触,他就表示归附汉朝之心,同意设郡县。说明多同弥能够审时度势、顺应潮流。可以想象,如果他拒不从汉,夜郎国必将遭到闽越以及后来南越、且兰等国的亡国之祸。多同弥此举也带了好头,南夷诸小邦见夜郎如此,也都愿意归服汉朝。之后司马相如出使西夷,邛、笮、冉、駹、斯、榆等国也表示内附,西南夷由此开通,西南夷大大小小近百个方国第一次全数纳入了中国版图。历史地看,多同弥立下了首功。
汉朝对西南夷的开发,首先是筑路。开凿西南夷,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由成都出发通过青衣道入南夷道直抵牂牁江,从而将夜郎地区与巴蜀腹心地带连为一体,以实现最终进攻南越的目的。
南越道的开凿,困难巨大,修了二年,耗资过亿,路仍未修通,而民工和士兵却死了不少。由于凿道加重了巴蜀一带的负担,引起了当地百姓特别是一部分上层人士的反感,一时怨声载道,再加上唐蒙修路性急,诛杀了消极怠工的“渠帅”,事情越闹越大。汉武帝闻奏,忙派司马相如至蜀地安抚。司马相如从做思想工作入手,把风波平息了下去。不料一场风波刚刚平息,另一场风波又起,一些小方国发生叛乱,后来朝廷派兵镇压,才使风波平息下去。
此道的开通,无疑加强了夜郎甚至整个南夷同巴蜀及中原的联系,从而促进了夜郎及南夷各地同外界经济文化的交往。但更要说的是,夷道得以开通,是夜郎王多同弥极力支持、配合的结果。
多同弥参与平定南越的叛乱,为安定南疆作出了贡献。自夜郎国归附汉朝以后,汉朝在夜郎国设郡置县的事传到南越,南越君臣大为恼火。他们可能从这件事里看出了汉朝皇帝包抄南越的真实意图,于是立刻就断了同夜郎国的一切外交、商贸往来,丞相吕嘉更是加快了叛离汉朝的步伐。
就在汉朝罢两夷这十多年里,南越的政局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原来南越自赵胡继承王位之后,仍如其父赵位对汉称王,对内称帝,始终不愿入朝觐见皇帝,只是将太子婴齐送往长安宿卫,算是留给汉朝的一个人质。
婴齐在长安期间,娶了邯郸女樛氏,生子赵兴。十多年后,赵胡死,婴齐回国继位,并上书武帝,请樛氏为王后,兴为太子,表示臣属于汉,但与父亲一样,仍不入朝见天子。
赵婴齐二年去世,其子赵兴继位,樛氏为太后。这时是公元前113年。
丞相吕嘉系南越三代老臣。其家族势力在南越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威望超过南越王。因此,他从来就不赞成内附汉朝。
太后对吕嘉的行动已有觉察,想借汉使之力先发制人,剪除吕嘉,以消弭叛乱。不料机密泄露,在宫中宴会上不但未除掉吕嘉,反而打草惊蛇,让吕嘉借故逃出,加快了谋反的行动。
次年,吕嘉发动叛乱,南越王赵兴、太后及汉使都被杀害。吕嘉夺取政权后,立赵建德为王,调动南越各路人马,准备全力抵抗汉军。
汉武帝接到奏报,立即分兵五路征讨南越。其中一路由南越降将驰义侯何遣统率巴蜀囚犯及征调的夜郎兵,准备沿牂牁江南下,取道西江与其余四路会合番禺,夹击南越。
汉使向南夷传达命令,向夜郎、且兰等国征兵,一时引起震动。此时南夷道已全线贯通,直达牂牁江边。由于牂牁江就在夜郎境内,如今大军云集,夜郎国不但要派出精兵,还要帮助筹集战船、粮草,显然加重了夜郎国的负担。更可怕的是,夜郎王不会没有想到,汉朝既然不容许南越国坐大,灭掉南越之后,第二个目标可能就是自己。所以,对汉朝征战南越,多同弥感同身受,甚至可能有兔死狐悲之感,因而不会太过主动。但是,多同弥也知道得很清楚,他现在只要有一点不满和异动,他多年来同汉朝的臣属关系就会毁于一旦,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为了国家的安全及夜郎人的生存,他不能有任何怀疑与违逆。他再次显示了顺应时势的智慧,实行弹性外交,一面与何大将军周旋,让夜郎国的精锐部队做好随汉军南下作战的准备;一面坐以观变,多同弥心中有数,在他手下的那些属国或盟国里,有人是不会那么乖乖听话的,比如且兰就很难恭敬从命。
汉武帝罢两夷,独置南夷夜郎两县一都尉,南夷就是且兰县。看来,西汉时代,在夜郎所有的联盟中,且兰国完全取得了同夜郎等大的地位,否则就不可能引起汉武帝的特别重视。以“南夷”代替且兰,这里甚至可能还潜藏着一种密码,不是且兰的国力足以成为南夷的代表,就是其桀骜不驯让汉武帝不放心,其特殊的战略位置引起汉朝特别的重视。
正因为且兰国的实力如此,在南夷中除了夜郎,可能就得看且兰的了。而且兰人对汉朝势力进入南夷,历来都持反感甚至不合作的态度。南夷道开凿之际,“西南夷又数反”,且兰国可能就曾领过头。现在这位“大佬”愿意为汉朝出兵吗?夜郎君长多同弥疑窦丛生。他决定以静观变,视情况决定对策。
不出多同弥所料,汉使果然在且兰碰上了麻烦。且兰侯先是拒绝出兵,说是自己一旦率军远行,邻国就会趁机打进来掳掠且兰的老弱妇幼。这当然是托词。汉使见且兰侯竟敢抗旨不从,只得回到郡治所在地向朝廷奏报。不曾想到刚进入鳖邑,且兰的大军已开至城下,随之就攻入城内,杀了犍为太守与汉使,并召集近邻各国部族,举起了反汉的旗帜,西南夷、邛都、笮国等也都纷纷响应,声势大振。
汉武帝闻奏大怒。此时,由八校尉所率巴蜀罪人组成的队伍已进入南夷地区。皇帝命暂停南下番禺,由将军郭昌、中郎将卫广统领平叛。南夷此时除西部的夜郎、漏卧、靡莫、昆明及滇国等外,东部各国大都或自愿或被裹挟着一场投入了这个反汉的联盟。
且兰虽然人多,熟悉地势,却不如汉军势众,又兼各部无统属关系,胜则一拥而上,败则一哄而散,最后被汉军打败,斩首数万,且兰侯也被送上了断头台。
公元前111年,南越平定,汉将郭昌、卫广引兵还归巴蜀,一路灭掉了参与叛乱的邛都、笮、冉、駹等国以及常隔滇道的铜铜濑、靡漠、劳深等部。多同弥出了一身冷汗,庆幸夜郎国安然无恙。且兰国反叛之际,肯定派人前来联络过夜郎国,不是驰义侯为了防范夜郎生变,将重兵驻扎在多同弥后城外,令多同弥动弹不得,就是何大将军没有防范之心,多同弥实在也不敢轻举妄动,或者说不愿跟着且兰君反汉。应该说,汉朝还是很对得起夜郎国的,唐蒙出使南越夷,第一个拜见的就是多同弥,且兰侯就未能享受到这样的礼遇,这是很看得起夜郎国了。
现在,不但强大的南越被消灭了,且兰国也被消灭了,而夜郎却仍然平安。同臣下议起,他们莫不为此庆幸,臣下都称赞说:“还是君长的弹性外交政策高明呀!”
多同弥再次向汉朝表达了归附的意愿,并接受汉使的邀请,入朝觐见天子。九月上旬,多同弥准备停当,与退回的巴蜀汉军一道,踏上前往长安的路程。汉武帝用盛大的仪式欢迎来自夜郎国的君长,敕封其为“夜郎王”,并授予金印。汉朝自立国之初,高祖刘邦即定下了“异姓不封王”的规矩。给多同弥以“王”的尊号,既是罕见的殊荣,也足见夜郎国在汉朝皇帝心中的地位。
从此,迎来了南夷一百多年的安定局面,汉文化大量涌进夜郎,夜郎国也因此进入第五度强盛时期。
莫雅邪是武僰支系第二十七代孙,多同弥的重孙辈。
生当末世,莫雅邪可能敏感地意识到汉王朝控制边郡力量的衰弱。自曾祖多同弥被封为夜郎王以来,他的祖父同弥匹、父亲匹鄂莫一直严守着同汉朝中央的约定,听从牂牁郡守的调遣,维护着南夷地区的稳定。继任的头几年,他也每年按时向朝廷进贡,一直遵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如期进京觐见皇帝。可是,渐渐地,莫雅邪开始同汉朝离心离德。可能是万里迢迢,朝贺是一种负担;可能汉朝财政困难,对属国贡赋的要求越来越苛刻;也可能是朝廷的赏赐越来越少;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句町王禹在京城被皇家接待的规格要比南夷其他诸王都高……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已经无法确认,但那些在曾祖时代即已迁徙而来的“豪民”每年种植出来的大量稻谷被一车一车地运往郡府的谷仓,供边郡的大小官吏及汉军挥霍,而他作为这片土地的真正的主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能有粒米的收入。这让他心里着实难以平静。至于牂牁郡的太守郡尉,从前都是各守其职,而从他父王那一辈起,因无战事,汉朝久不派都尉,一直都由太守兼着。明显地,朝廷对边郡的管制是大大地松弛了。
夜郎的情况很不一样。经过几年的经营,莫雅邪已经组建了一支强悍的军队。依附汉朝后,也不知从何时起,夜郎军队已形同虚设,除了在王爷出行时作为仪仗队使用外,平时很少进行军事训练。所以谈起几十年南夷那两次连续的叛乱,夜郎未曾介入,在莫雅邪看来,决不是祖辈父辈为了什么“维护稳定,忠于朝廷”,实在是士无斗志,所以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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