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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未济第六十四(29)

作者:杨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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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孙子说:管理人数多的军队如同管理人数少的军队一样,都要靠严密的组织编制。指挥人数多的军队战斗,如同指挥人数少的军队战斗一样,都要靠将帅正确地指挥号令。统率三军人马,能够使它在遭到敌人袭击的时候不吃败仗,这要靠用兵的奇正变化。挥兵攻击敌人,如同以石击卵一样,都要靠机动灵活地避实击虚。

大凡用兵作战,一般都是用“正兵”当敌,以“奇兵”取胜。所以,善于出奇制胜的将帅,其战法如同天地运行那样变化无穷,像江河那样奔流不竭。终而复始,如同日月运行。死而复生,如同四时更替。乐声不过五个音阶,可是五音的变化,却会产生出听不胜听的声调来。颜色不过五种,可是五色的变化,却会产生出看不胜看的色彩来。味道不过五种,可是五味的变化,却会产生出尝不胜尝的味道来。作战方式与方法,不外乎“奇正”二字,可是奇正的变化,却是无穷无尽的。奇正相互联系,相互转化,就像顺着圆环旋转一样,无始无终,谁能穷尽它呢?

湍急的流水飞泻而下,以至于冲走石头,这是由于水有强大的势能;凶猛的鸷鸟高飞迅疾,以至于捕杀鸟雀,这是由于节奏适宜造成的。所以,善于打仗的高明将帅,所造成的态势是险峻的,其行动节奏是短促有力的。态势就像张满的强弓,节奏就像突发的弩机。

在战旗纷乱、人马混杂的混乱状态中指挥作战,必须使自己的军队不发生混乱;在迷混不清的情况下用兵打仗,布阵要周密,不至于被敌人所攻破。混乱产生于严整,胆怯产生于勇敢,弱小产生于强大。严整或混乱,这是由军队组织编制的好坏决定的;勇敢或胆怯,这是由作战态势的优劣决定的;强大或弱小,这是由军队的实力大小对比决定的。所以,善于调动敌人的将帅,做出某种行动迷惑敌人,敌人就必定会上当受骗。给予敌人一点好处,敌人就必定来贪取。用利益引诱、调动敌人,以重兵准备伺机歼灭敌人。

善于用兵打仗的人,总是设法创造有利的态势来求取胜利,而不是一味地苛责部属,所以能够合理地选择任用各方面的人才,利用和创造各种有利的态势。善于利用和创造有利态势的将帅,指挥军队作战就像滚动木头和石头一样。木头和石头的本性,是放在平坦的地方就静止不动,放在高峻险要的陡坡就容易滚动;呈方形的就静止,呈圆形的就很容易滚动。所以,善于指挥作战的将帅所造成的有利态势,就好像把圆石头从万丈高山上滚下来一样,猛不可挡,这就是有利的态势!

孙子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

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

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虽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

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

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

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哉?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

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谍。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译文”

孙子说:凡是先占据战略要地而等待敌人的就主动、安逸,后到达战略要地而仓促应战的就被动、疲劳。所以,善于用兵作战的人,总是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所调动。

能够诱使敌人主动上钩的,是以利引诱的结果;能够使敌人不能抵达,是制造困难阻止敌人的结果。所以,敌人安逸,就设法使它疲劳;敌人粮食充足,就设法使它挨饿;敌人驻扎安稳,就设法使它移动。

出兵要攻击敌人无法救援的地方,进军要向着敌人意想不到的方向。行军千里而不劳顿,是因为行进的是敌军没有防备的地区。进攻而必然得手,是因为所进攻的是敌人不加防守或防守不严的地方。防守阵地必定坚固,是因为防守的是敌人所无法进攻的地方。所以,善于进攻的人,使得敌人不知道应该防守什么地方;善于防守的人,使得敌人不知道应该进攻什么地方。微妙啊!微妙!甚至到了看不出一点儿形迹的地步;神奇啊!神奇!甚至到了完全无声无息的程度。所以,这样的人能够成为敌人命运的主宰。

进攻时,敌人无法抵挡,这是因为所冲击的是敌人防守空虚的地方;撤退时,敌人无法追赶,这是因为行动迅速,使得敌人追赶不上。所以,我军如果寻求作战,敌军即使深沟高垒也不得不出来与我军交战,这是因为我军进攻的是敌人必救的要害部位。我军如果不想交战,即使据地而守,敌人也无法与我交战,这是因为我们能诱使敌人改变进攻的方向。

使敌人暴露,而我方不露虚实,就能够使自己兵力集中而使敌人兵力分散。我方兵力集中于一处,而敌人兵力分散于十处,这样,我方就能以十倍的优势兵力打击敌人,造成局部我众而敌寡的有利态势。能够以众击寡,那么能与我正面对抗的敌军就很少了。我军所要进攻的地方敌人不得而知,敌人不得而知,就必须处处设防;敌人设防的地方越多,兵力就越分散,这样我军所要攻击的敌人就不多了。所以,加强前方的防备,后方就会空虚;加强后方的防备,前方就会空虚;加强左翼的防备,右翼就会空虚;加强右翼的防备,左翼就会空虚。处处防备,就会使处处兵力薄弱。兵力之所以不足,是因为处处分兵防备,兵力之所以充足,是因为迫使敌人处处设防。

所以,能预知同敌人交战的地点,能预知同敌人交战的时间,那么,即使跋涉千里也可以同敌人会战。如果既不能预知交战的地点,又不能预知交战的日期,就会导致左翼不能救援右翼,右翼不能救援左翼,前方不能救援后方,后方不能救援前方的局面,而何况远的有数十里,近的也有好几里呢?

以我分析,越国的兵员虽多,对于战争的胜负又有什么用处呢?所以说,胜利是可以争取得到的。敌人兵力虽多,我们却可以设法使它无法与我军作战。所以经过精心策划,就可以明了敌我双方战略战术的优劣得失;试探敌人,就可以了解敌人的活动规律;以假象迷惑敌人,就可以弄清其所处地形的利弊;与敌人作试探性交锋,就可以知道敌人兵力部署的虚实强弱。

所以,示形于敌的手段无穷无尽,其最高境界能丝毫不露形迹,那么即使是深藏的间谍,也无法探明我方的虚实,老谋深算的高明之士,也无法谋划出妥当的对策。通过示形于敌,灵活机动地夺取胜利,既便当胜利摆在众人前面时,众人还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人们都知道我战胜敌人的情状,却不知道我克敌制胜的道理。所以,每次取胜的策略和战术都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根据具体的敌情采取适当的战略战术,其间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

用兵作战的规律有如流水,水流动的规律是避开高处而流向低处,用兵的规律是避开敌人坚实之处而攻击敌人薄弱的环节。水根据地势的高低而流向不同的方向,军队则要根据具体的敌情而决定适当的取胜策略。所以,用兵作战没有固定不变的模式,就像水流没有固定的形态一样。能够依据敌情的变化而灵活机动地夺取胜利的,就可叫做用兵如神。因此,五行相克没有定数,四季更替没有定位,日有短长,月有盈亏,它们永远处于发展变化之中。用兵的规律正是如此。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

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则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之金鼓;视不相见,故为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所以一人之耳目也。

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译文”

孙子说:用兵的一般法则是,将帅接受国君的命令以后,从征集民众编组军队,到两军对垒,这中间没有比争夺先机之利更困难的事情了。争先机之利时最困难的,是怎样将迂远变为近直,将不利变为有利。所以,以利引诱敌人,使敌人走迂回曲折的路线,就可以在敌人之后出发而在敌人之前到达。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真正懂得变迂远为近直的谋略。

争取先机之利是有利的,同时也有危险的一面。如果全军带着所有的辎重去争利,就无法及时赶到预定地点;如果抛弃了一切急急忙忙去争利,就会丧失大量的辎重设备。因此,收甲束仗而急进,日夜兼程,跋涉上百里路程去与敌人争利,就可能使三军主帅被敌人擒获。因为身体强壮的精锐士兵先赶到了,而身体衰弱疲倦的士兵都落在了后面,结果能够如期到达的士兵不过十分之一。奔波五十里的路程去与敌人争利,就可能会损折前军将帅,因为能够如期到达的士兵不过二分之一。奔波三十里去与敌人争利,虽然路程比较近,但是如果太急,也只能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能如期到达。因此,军队没有辎重就会败亡,没有粮食就会败亡,没有物资储备就会败亡。

所以,不明了各诸侯国的战略意图,就不可与其结交;不熟悉作战地区山岭、森林、沼泽等地形情况的,就不能匆忙行军;不使用熟悉当地地形的人做向导的,就不能得到地利。因此,用兵打仗以诡诈为根本,根据是否有利来决定自己的行动,部队的分散或集中要随具体情况不断变化。军队快速行动时要像疾风骤起,缓慢行动时要像林木森然不乱;发动进攻时要像迅猛的烈火,按兵不动时要像巍然屹立的泰山;隐蔽行踪时要像浓云遮蔽日月星辰;采取行动时要像威猛异常的万钧雷霆一样。分兵掠夺敌方的乡邑,开拓疆土,要经过周密的调查研究,认真地权衡利害得失以后再采取行动。懂得迂远与近直辩证关系的人,就会取得胜利,这就是军队争夺先机之利的方法。

《军政》中说:“用语言指挥军队,远处的人听不到,所以设置了锣和鼓,用锣鼓之声来命令进退或原地停止;用手势动作来指挥军队,远处的人看不到,所以设置了各种颜色和图案的旗帜,用以命令军队立偃开合。”锣鼓和旗帜,都是用来统一军队作战行动的;军队的行动如果一致了,那么勇敢的士兵就不得单独冒进,怯懦的士兵也不得单独后退,这就是指挥人数众多的军队的方法。所以,在夜间作战时要多使用火光和锣鼓声作为号令,白天则要多使用各种旌旗来下达命令,这是为了适应士兵们耳目视听的需要。

对于敌人的军队,可以挫伤其锐气;对于敌人的将帅,可以动摇他们的决心。在作战时,军队士气变化的一般规律是:起初士气高昂,锐不可当,接着逐渐懈怠消沉,最终则消散竭尽了。所以善于用兵打仗的人,总是要避开敌人初来的锐气,而等到敌人士气低落、衰竭之时才发动进攻,这就是掌握军队士气变化的一般法则。以自己的严整对付敌人的混乱,以自己的沉着冷静对付敌人的轻躁,这就是掌握敌军心理变化的一般法则。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饱待饥,这就是掌握军队战斗力的一般法则。不要拦击旗帜整齐、部署周密的敌军,不要进攻阵容庞大、实力雄厚的敌阵,这就是掌握灵活的应变策略的一般法则。

所以,用兵打仗的方法是:敌军占领了险要的山地,我军不可仰攻;敌军背靠高地,我军不可从正面迎击;敌人佯装败退,我军不可紧追;对敌军的精锐,我军不可贸然前去攻打;敌军所放出来的诱饵,我军不可贪功上钩;敌军正在撤退,上下归心似箭,我军不可强行阻击;围攻敌军,必须要网开一面,为敌人留下一线生机,以免敌人破釜沉舟;对于陷入绝境的敌军,我军不可穷追不舍。以上这些,都是用兵的法则。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

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译文”

孙子说:一般用兵的法则是,将帅接受了国君的命令,征集兵员,编组军队出征以后,在危险难行的“圮”地不可宿营,在多国交界的“衢”地应当结交邻国为外援,遇到凶险的“绝”地千万不可停留,遇到不利于我方的“围”地要巧出奇谋,陷入“死”地要拼死奋战。对我军不利的道路不可行军,不宜攻打的敌军不可攻打,不宜攻占的城池不可攻占,不宜争夺的地方不可争夺,不宜执行的君主命令不可执行。所以,将帅能够通晓机变之利,就是懂得用兵了;将帅如不能通晓机变之利,即使了解了地形,也不能得到地利。统兵作战如果不懂得机变的方法,即使深通“五利”,也不能充分发挥军队的战斗力。

因此,明智的将帅考虑问题,总是要充分兼顾利害两个方面。在不利的情况下看到有利的方面,战事就可以顺利地完成;在有利的情况下考虑到不利的方面,祸患就可以得到解除。所以,要用敌国所厌恶的事情胁迫它而使它屈服,要用强大的实力役使敌国,要用诱人的利益调动敌国。所以,用兵的方法是,不能寄希望于敌人不会来,而要依靠自己所做的充分准备,严阵以待;不能寄希望于敌人不来进攻,而要依靠我们拥有使敌人无法进攻的力量。

将帅有五种致命的弱点:有勇无谋,只知死拼,就可能被敌人诱杀;临阵怯战,贪生怕死,就可能被敌人俘虏;性情急躁,刚愤偏激,就容易中了敌人欺侮之计;清廉刚正,洁身自好,就容易入了敌人羞辱的圈套;过分仁慈爱民,一味姑息纵容,就容易被人烦扰而陷于被动。这五项都是将帅容易犯的过失,也是用兵打仗的灾难。军队覆灭,将帅被杀,必定都是因为这五种致命弱点导致的,绝不可以不慎重对待。

孙子曰: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惟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

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上雨,水沫至,欲涉者,待其定也。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军旁有险阻、潢井、葭苇、林木、翳荟者,必谨覆索之,此伏奸之所也。

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樵采也;少而往来者,营军也;辞卑而益备者,进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奔走而陈兵者,期也;半进半退者,诱也;杖而立者,饥也;汲而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杀马肉食者,军无粮也;悬缶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翕翕,徐与人言者,失众也;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

兵非贵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令不素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译文”

孙子说:在各种地形上部署军队,观察和判断敌情,都应当注意以下几个方面:在经由山地时要靠近有水草的山谷,安营扎寨时要居于高地面南朝阳,当敌人先占据高地时我方不可强行仰攻,这些是在山地行军宿营的原则。横渡江河以后一定要迅速远离岸边以免背水作战;如果敌军渡水而来,不可在岸边迎击,而要乘敌军部分已渡、部分未渡之时发动攻击,这样才有利;如果要与敌军交战,不要靠近水边列阵迎敌;在江河地带扎营,也要居高朝阳,切不可逆着水流的方向在敌军下游地区驻扎或列阵,这些是在江河地带行军作战的原则。经过盐碱沼泽地带,应当迅速离开,不可停留;如果在这种地带与敌人遭遇,就必须依傍水草而背靠树林。这些是在盐碱沼泽地带行军作战的原则。在平原地区应当占领平坦开阔地域,主力部队要背靠高地,前低后高,这是在平原地区行军作战的原则。在以上这四种地形下部署军队的原则,正是黄帝之所以能战胜四方部族的原因。

大凡驻军扎营,总是喜欢高平的地方而忌讳低洼的地方,贵向阳之地而厌恶背阴之地;要靠近水草丰盛之处,以便于保障后勤供应,驻军于地势隆高坚实之处,这样将士们就百病不生,这是军队必得胜利的重要保证。在丘陵、堤防扎营布阵,应选择向阳的一面,并将主要侧翼背靠着它们。根据上述原则处置军队,是有利于用兵作战的;而得到这些好处,是由于根据不同的地理条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上游地区突降暴雨,下游地区洪水骤至,要等到水势平稳以后再渡河。凡是遇到“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等地形,必须迅速离开,切不可靠近。我军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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