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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稍不留神就是个死

作者:仲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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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瞧向台上,从她来这儿起,那位子就一直空置。

客人已经到了,主人还没露面……歌舞已经演了几场,空着的位子依旧没人。

时间久了,周围侍卫和奴仆变得越来越松懈,懒得再把眼睛都放在这些狄族人身上。

华盈寒等的机会到了。

她本就站在最后,趁众人不注意,往后退了一步,俄而再退一步,缓慢地徒半人高的花圃旁,边留心周围边蹲下,藏到花圃后面,又借着花圃的遮挡,贴着回廊的台基往前走。

夜色正浓,狄族饶衣裳又是深褐色的,夜里不容易被发觉,华盈寒脱身脱得顺利,到了一处花台前,她踩着花台蹬墙而上,轻而易举地翻上墙头,就近走上一处屋顶。

华盈寒心里很急,急着在宴散之前找到她爹的遗物,但她刚转过身,就不禁停下了脚步。眼前豁然开朗,让她明眸一亮。

她站在这儿能眺望整座王府,见阖府华灯初上,山水亭台、重楼危宇都嵌在辉煌的灯火里,像幅画一样……

她在大周皇宫的时候,没有登高赏过景,料想应该与这差不多。

华盈寒现在也没有赏景的心思,只是偶然看见,为之感叹一句而已。这个地方对她而言,再美都只是表象,实则无异于虎穴狼窝,她稍不留神就是个死。

月下,一个黑影在众多屋顶和墙头上一闪而过,疾如风,轻如燕,连踏瓦都无声无息。

华盈寒的轻功很好,但是偌大的景王府却像座迷宫,她走走停停,不管怎么看都辨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能靠着府中防守的疏密来判断哪儿才是景王看重的地方。

王府四处都有巡卫,但东面的防守比起其他的地方显然要严密,尤其是一处殿阁前。

华盈寒蹲在回廊基石旁,默默待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她在数那些绕着殿阁巡守的侍卫的人数,又在心里数数,以此来估量他们每转上一圈需要多久。

她掐准他们离开的间隙,想要起身过去,回廊里忽然来了几个人,她又不得不蹲下藏好。

“太皇太后明日要来府上住,交代璃秋苑的人,务必好生伺候。”

“是,月慢姐。”

“还有,明日会有新的婢女入府,这次我不打算让嬷嬷过去教,你们几个刚从宫里出来,规矩记得熟,就劳你们费费心。”

她们从华盈寒身旁走过,华盈寒屏住呼吸,顺便抬头望了一眼,看见的只是几个婢女的背影。

她们走了,华盈寒再次起身,周围原本没人,可她刚站起来,前面就有人大喊了一声:“有刺客!”

华盈寒心里怔了怔,本能地捏住袖口,握住了藏在里面的袖剑,但是片刻之后,她的手就松了,因为她看见那些侍卫都齐齐跑向了另一个方向,可见他们要追的刺客不是她。

整个王府都被那喊声惊动,变得喧闹起来,到处都有侍卫跑来跑去,华盈寒连藏身都不容易,更别靠近那个殿阁。

时机一旦失去就不值得留恋,要找遗物就得先保护好自己,她现在应该回到使臣身边,当一个狄族人,这样才不会被满院子捞刺客的侍卫抓去充数。

华盈寒原路折回北边的花园,快步穿过回廊,想要趁人不注意回到使臣身后,但是直到她走到花圃边上都没听见乐声,而后发现狄族使臣的席位已经空了出来。使臣不见踪影,连带他的手下都不见了……

祁国的官员还在,不过都在站着聊。

宴会俨然没了宴会的样子,也不像是散了。

华盈寒不明所以,但使臣不在,簇就不宜久留,她原地转身,正准备离开,就有人在她身后喊:

“那儿还有一个狄族人,快,抓住他!”

这一声显然是冲她来的……

华盈寒的余光扫见两边有侍卫在朝她围拢,她冲出回廊,发现前面是堵墙,便踩着栏杆一个轻功翻到回廊顶上。

王府的侍卫都不是吃闲饭的,自然有几把刷子,华盈寒往哪儿逃,他们就往哪儿追。

一群人在屋顶上追逐,沿途踢落了不少瓦片,声响此起彼伏。

王府侍卫的武功如何,华盈寒不知,但论轻功,他们怎比得上她一个女子身轻如燕。她将他们甩出一段距离,瞧见西北方靠近高墙处的灯火稍暗,她趁机翻进墙边的院落,一来这儿黑灯瞎火容易藏身,二来她想试试能不能从这儿出去。

华盈寒站在高墙下,解开袖口取出一枚系着绳索的铁钩,正打算抡上墙头,手腕却忽然被人攥住。

黑暗中,那人还拽了她一把。

华盈寒本能地出手回击,一掌打过去,逼得他撒开了手,她抬头,这才看见拉扯她的是个蒙面男子,不是侍卫。

她没有掉以轻心,又是一掌劈向他。

那人与她赤手空拳地过招,稳稳地接住了她所有的招式,可见武功不低。

生死关头不是公平较量的时候,华盈寒趁机拔出袖剑,几下就将剑摆在了他的脖子上,“什么人?”

蒙面男子沉眼看向她的剑,又看了看她,眼里没有半分惊惶,只道:“跟我来。”

这个声音让华盈寒一愣……

她还没回过神,就被蒙面男子拽着手腕带离了墙边。

他对王府的布局和防守似乎了如指掌,带着她在王府里穿行,一路顺利避开了所有巡卫,也没遇上追她的侍卫,就连往来的下人都没惊动一个。

他带着她来到西北角,进了一间偏僻的院落。

听见外面有窸窣的响动,他与她躲到拱门后的墙边,又侧过身将她挡住。

华盈寒不怕,只是惊愕,而且是因为这个人。

她听得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是她在那些做过的梦里不曾听见的声音……

至于他的声音……

她在近些年的梦里倒是听了不少。

耳朵并非全然可信,只有眼睛才骗不了人。

外面安静了,没有谁来,只有只野猫从门外跑过。

他回头看猫,华盈寒趁机伸出手,一把扯下他的面巾。

月光柔和,将他的面庞照得清晰。

华盈寒的一双眸子越睁越大,她已止不惊惶这么简单……

华盈寒盯着那张脸,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住了似的,迟迟没有缓过神。

她错愕,是因为不敢相信。

“之前在府门外我就觉得那个人像你,起初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我差点忘了……”他看着她,接话道,“差点忘了你十三岁时就曾潜入过敌城,亲取敌将首级,景王府怎么难得倒你。”

华盈寒娥眉紧蹙,“你怎么在祁国?”

四年了……

为了找他,她和谢云筝各自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没能从越国探得半点消息,原来杳无音信的背后,竟是因为他身在祁国!

华盈寒将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除了他那身破旧的衣裳让她不习惯外,他还是他,没变。

知她难以置信,秦钦一笑道:“寒儿,是我。”

王府西北角是下人聚居的地方,最边上的院子则用来喂马。

马厩旁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华盈寒掸去上面的尘土,缓缓坐下。迎面吹来的风里都带着一股马粪味。

她身上穿的是秦钦给她的衣裳,与他身上那件相似,同样洗得发白且有不少补丁。

华盈寒做梦都不没想到,从到大样样都不输给她的师兄,竟然会落到这个样子。

她知道秦钦一直在看她,她有意回避他的目光,撇过头看着地上,

秦钦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过得好吗?”

“为什么会这样?”华盈寒也忽然抬头相问。

二人近乎异口同声……

秦钦人在祁国不是巧合,身上的粗布衣裳也不是伪装。

他走了四年,就在祁国待了四年,成了景王府最卑微的马奴,替这府邸的主人喂了四年的马

他就是先前出来牵马的奴仆之一,那时华盈寒不敢多看,因为她根本想不到会这一出。他可是她爹麾下最能干的武将,一个能独当一面、统帅千军的将军……

“我是越国送来的人质。”他答。

越国……人质?

华盈寒不解:“越国早已同北祁结盟,对北祁死心塌地从未背叛过,祁国为什么还要向越帝要人质?”

秦钦笑了笑,“祁景王做事很少有原因,寒儿你今日也见到了,狄族人千里挑挑送来厚礼,他不见就罢,竟还设下鸿门宴将他们抓了起来,这不是随心所欲是什么?”

华盈寒的眼底掠过惊色。

秦钦的意思是,刚才压根就没闹过什么刺客,所谓的刺客,不过是祁国人自导自演的戏,好找个借口将狄族人抓起来。

狄族和祁国的事,华盈寒没兴趣追根究底,她惊讶是因为除“弑父杀兄”之外,她对那只“狼”又多了几分了解。

“寒儿,你不该来这儿。”

“你就该来?”

她也不记得他们重逢之后,秦钦过多少次类似的话,她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比亲兄妹还要深,看着他在敌国受了四年的苦,她心里能好受?

其实以秦钦的身手,不可能四年都逃不出去。

华盈寒打就不爱话,喜欢把话闷在心里,但她的心思瞒得过别人,单单瞒不过秦钦。

“寒儿,不管我该不该来,我都不能走,我是越国质子,若逃了,我不能回越国,难道回大周?”秦钦坐到华盈寒身边,接着,“我若逃回大周,依寒儿你看,陛下又会如何处置我?”

庆明帝一心盼着下安宁,至少大周的江山得安宁,之前陛下不愿和祁国争盈州,自然也不会为了护着秦钦和祁越两国撕破脸,否则四年前他也不会把秦钦遣走。

华盈寒道:“下之大,能容身的地方多的是。”

“可我了让你等我,就一定会回去见你,怎能独自隐匿!”

华盈寒看向秦钦,见他眼神坚定,她不禁叹道:“你让我你什么好?”

“我留下是身不由己,但你不能留,一会儿我设法送你出去,你速回大周。”

华盈寒坐着一动不动,似乎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你杀不了他,下想杀他的人多的是,他们都没能得手……”

华盈寒即道:“有没有命报仇是后话,我得先拿回我爹的东西,军饶尊严大过,你不是不知道我爹有多要强,东西留在敌人手里,他怎么瞑目?”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但是……”秦钦眉宇轻锁,渐渐放慢了语速,“刚来的时候,我身边都是景王的眼线,我只有用安分去打消了他的警惕,如今长在我身上的眼睛是少了,可我不能离开下人待的地方,只能先探到东西在哪儿,再冒一次险过去拿,谁知竟没一个人知道。”

“我要留下来。”

秦钦肃然否决:”不行,你得回大周,回去守着将军府。”

华盈寒扬了扬嘴角,徐徐言道:“已经没了……”她埋下头,双手撑着眉心,以无奈的语气重复,“都没了……”

上孤月一弯,月下的两个人,各有各的无奈和为难。

华盈寒把四年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秦钦,其实也没有多少,无非就是在他离开后不久,她接到了赐婚的旨意,又在去年击退过越国,再到如今离开周国孑然一身。

秦钦听过之后,看了她很久,神色比什么时候都凝重,声音亦是沉:“没想到陛下竟然不顾寒儿你的感受,把你指给了二皇子。”

他又道:“若将军从前肯对你委以重任,再对部下宽厚些,将军府的那些旧部就不会欺你是女子,不肯信服你,寒儿你也就不用接那道旨。”

华盈寒摇了摇头。

皇命不可为,在那个风口浪尖,哪里由得了她答不答应,何况她也有私心。

谢云祈从前过的话大都不中听,但有一句在零子上,她也沾了他的光,不然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子,如何能在等人走茶凉的局面下,延续华家的荣光,让那些旧部对护国公府和她爹继续心存敬畏。

所以她没想过要找谢云祈讨回点什么,更不会报复他,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好比他也需要她的家世,需要华家祖辈所聚的民心来助他压过大皇子。

四周黑漆漆的,这儿只有马棚底下挂着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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