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凝，你是否是知晓什么？”

颜月娘在心底暗暗叹息，欧阳敏芝的冲动性子，只怕这几年没有少让她吃苦头，方家的那些夫人太太少奶奶，她今日瞧了可没有几个是善茬，而且瞧着方家老太太也有些混不吝，像欧阳敏芝这般性情简单的世家闺秀只怕是在她们手中难过几招。

“红袖得子之后，虞郎还能否安然长大还是未知数，论心计表姐只怕是不如红袖，既然她能勾着方大公子再将她接回府里显然是个有本事的，如果她能够生下儿子，方大公子的内院便有得好看了。”

“嗯？”

“表姐可为方家垫过自己的嫁妆？方家那些个姑娘可对表姐的嫁妆打过主意？”

颜月娘皱了皱眉，“表姐已经跟着学了两年多了？”

“表姑娘怎的知道？”

颜月娘拧眉思索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有些迟疑，“方大公子可有与表姐提起过颜家，比如让表姐给京中去信为他们方家在朝为官的人结个善缘，或是让他自己进国子监？”

红凝摇头，“姑娘并未单独执掌哪一处，大夫人说姑娘日后是方家的宗妇，要知道的是方家所有的事务，是以一直将姑娘待在身边教导着。”

“表姑娘，奴婢愿意去给红袖下药，只是红袖性子谨慎，奴婢怕不能得手。”

“无妨，你过两日再来找我，到时我自有方法让那红袖不得不服下这药。”

“姑娘嫁进来的第三日大夫人便将姑娘带在身边教导着，便是姑娘有了身孕之后也没有懈怠，不过是临产的两个月和生产后的两个月歇息了四个月。”

红凝自然没有不应的，对她而言颜月娘也是她的主子之一，主子的吩咐作为奴婢哪里还有挑选的道理，只需要按照吩咐去做便是了。

红凝回神，摇头，“姑娘的嫁妆除了姑娘自己的日常会用些金银珠宝其他都是好好的存放在库房的。”

颜月娘松了口气，别怪她会将方家往最坏的情况下思考，毕竟方家如今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无法让她对他们抱有善意的期待。

颜月娘轻笑，果然如此，难怪昨日方大公子会自己上阵想要将自己的庶妹送给自己的连襟，想来是欧阳敏芝之前都拒绝了他吧。

“我这有一味药用了便可使女子从此再无生育的可能，你拿去偷偷的下给红袖。”

红凝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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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娘冷笑一声，这方大夫人说得倒是好听，这不就是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随时呼来喝去任劳任怨还不用付工钱的助理，或者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便是将欧阳敏芝当做身边的管事妈妈在用。

红凝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颜月娘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红凝张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颜月娘，便是一直默默在颜月娘身后侍立的松烟也不禁低呼一声，“姑娘，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表姑娘毕竟是宗妇，且又生了嫡长子，那红袖即便生了儿子，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姑娘是否是？”松烟还是有些迟疑。

“如今我们不残忍一些，那么日后红袖得子之后便是表姐在方家难以立足之时了。”

红凝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那如今表姐手中管了方家的那些地方？”

颜月娘叹了口气，欧阳敏芝这善良的性子啊，只可惜她这般善意的对待别人，别人不一定会给她回馈同样的善意呀，罢了，这个坏人她帮她做了吧。

颜月娘神色一肃，“红凝，我有一事要嘱咐你，你可愿意帮我？”

红凝摇头，“姑娘从来便不曾给她们用过。”

“红袖和绿芜如今可还用着避子汤？”

“表姐是何时开始协助方大夫人掌管中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