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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變卦的招親

作者:皮在痒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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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胡靈犀又要慧難喬裝成胡熹,陪她到鎮上逛逛。√

慧難奇道:「妳不是一向最討厭人多

嗎?怎麼現在想去逛逛了?難不成又想去找上官公子阿?」

胡靈犀臉上一紅,嗔道:「我見你在家裡養傷養的悶了,才想帶你上街散散心,況且...況且家裡的米也快吃完了,當然要去補貨阿,否則怎麼養得下咱們兩個?」

慧難聽她口氣,直似小姑娘撒嬌一般,不禁有些莞爾。

兩人並肩走在街上,卻見胡靈犀沒有往米舖去,在賣女紅的攤位駐足甚久,試用胭脂水粉,每試完一樣便轉頭問他意見。

慧難對這些東西甚不感興趣,但為了讓胡靈犀開心,只得頻頻稱讚。

「哎呀,挑夜香的小妹也學人化妝阿,想用水粉掩蓋身上的屎味嗎?」、「再怎麼化也沒用,自己還不是看不到?」、「沐猴而冠,邯鄲學步,可笑至極」

三個紫袍男子迎了上來,對胡靈曦指指點點,正是那日到廟裡欺負她的三個五鳳門弟子。

胡靈犀聽見了當天被她砍傷的賴安之的聲音也在裡頭,先是鬆了一口氣,身子卻不自主的縮到慧難背後,道:「你們...你們又來找我麻煩嗎?」

那日他們三人讓上官歐陽教訓了一頓,心裡怨氣更增,此時見到慧難這般猥崽的模樣,怎麼樣也不像是那英俊挺拔的公子,當下有恃無恐。

司天光伸手往慧難胸口推去,叫道:「找妳麻煩又怎麼樣,難不成妳叫這老頭打我阿!」

碰的一聲,慧難竟倒飛了出去,撞倒了賣糖葫蘆的攤位!

只見他身上散著糖葫蘆,雙手抱著胸口,哇哇哀嚎起來:「我的肋骨斷啦!好痛阿!」嘴巴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周遭的人紛紛圍了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司天光當場呆立,適才自己不過是挑釁,手上幾乎沒有出力,卻沒想到這老兒竟如此弱不禁風。

只聽喝罵聲四起,他登時成了眾矢之的,支支吾吾道:「我...我沒出力阿!」

慧難突然嘆道:「大家誤會了,這位公子乃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內力之深,武功之高,當世無匹,輕輕一推也有千斤巨力,高手難免有收不住拳腳的時刻,不...不是他的錯...」語畢,又吐出了一口

鮮血。

他這麼一說,司天光眼神不禁露出驚喜,心道:「難不成我真的功力大進?以我這等掌力,恐怕連大師兄也未必能敵」

賴安之低聲道:「師兄,以你這等功夫,那比武招親一定是你拔得頭籌。」

司天光微微一笑,連忙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放到慧難手中,道:「老伯這些錢讓您去看病吧,哈哈!」隨即拉著兩名師弟匆匆跑過人群。

慧難待人群散去,這才扶著牆壁站起,有些人見他可憐,也給了他幾個銅錢看病。

他將銀兩收在錢袋裡,交給了胡靈犀,擦乾嘴唇破洞上的血,低聲笑道:「五鳳門弟子全是膿包,就憑這點微末伎倆也妄想成為絕世高手,發他媽的春秋大夢。」

胡靈犀笑道:「你這招可真讓人想不到,好端端的便讓人送了銀子給你。不過下次要演戲麻煩先知會我一聲,免得我這般...這般白擔心」

只見她面容慘白,顯是十分擔憂,慧難不禁一陣尷尬,搔搔頭道:「好..我會的。」

胡靈犀道:「他們剛剛說什麼比武招親,我們去湊湊熱鬧,說不定能看到阿鳳。」

兩人順著人潮,來到了一座豪華的大宅子前,那大宅子前架了一個很高的四方形看台,約莫有四五層樓高,四邊各牽著一條鐵索接到地面,地上擺著一條長梯,卻沒有架到看抬上。

慧難問道:「妳的那個阿鳳朋友我見都沒見過,怎麼幫你找?」

胡靈犀道:「我跟她從小相識,她說話的聲音,呼吸的聲音,走路的聲音,我早就記得清清楚楚,倘若她在附近,我一定能認出的。」

大宅的大門打開了,一個身穿靛袍的高大老者走了出來,他銀鬚如戟,目光爍爍,滿面紅光,胸膛又挺又厚,很難想像是一個六十五歲的老人,正是今日的主人翁「霹靂刀」楊炎焱出來了。

緊跟著出來的,便是他的四個兒子「耀武揚威」四兄弟,老大楊伯耀長身玉立,眼神如鷹,太陽穴上青筋微露,功夫已臻化境。

老二楊伯武、老三楊伯揚都是熊一般的身型,膚色略黑,雙眉斜挑,宛若判官;老四楊伯威則粗眉粗唇,肩膀寬厚,一副老實人的模樣。

眾人原本是一片嘈雜,見到楊家五人一站出來,雖然只有五人,氣勢卻遠遠壓過在場的幾百人,吵鬧聲瞬間降了下來。

楊炎焱咳嗽了一聲,朗聲道:「各位如此共相盛舉,楊某實在感激不盡。楊某除了這四個兒子外,另外還有一個頑劣的女兒,今年正值雙十年華,本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由於楊某教女無方,讓這個女兒自小跟著小犬們舞刀弄棍,至今尚無良配。」

「楊某只是一介武夫,對於那些文鄒鄒的東西一竅不通,所要求的女婿並不用文武全才,至少在武藝這塊呢,可不能太差,今日擺這比武招親,請各位好漢英雄們不用客氣,儘管上來大展身手,打輸了也不要緊,凡有上台比試者,皆有賞銀可拿,按場計算。」

臺下忽然有人問道:「那最後贏的人可以拿多少阿?沒人將他比下來,豈不沒銀子可拿?」

這話一出,現場一片轟然大笑,有人回答道:「你是傻子嗎?沒人將他比下來,自然就跟楊老爺子變成翁婿啦!有這等威名遠播的丈人當靠山,還要銀子幹什麼?」眾人又是笑成一片。

楊炎焱微笑道:「本次比武招親呢,楊某是真心誠意要求的賢婿,故在這訂有幾個條件:第一,有妻室者不上台;第二,和尚道士不上台;第三,年過花甲者不上台;第四,比武採公平較量,因此一對一比試,且為避免傷害鎮民間和氣,請各位點到為止,至於要用兵器還是赤手空拳,均無限制。」

眾人見這看台的擺設,光是看台就有四層樓高,而且還只有一條木梯能攀爬,均心知肚名,雖說是人人皆能上場,實際上根本沒那麼容易。

一時之間,眾人只是眼巴巴的望著看

台,卻沒有人敢上場。

胡靈犀突然向慧難問道:「怎麼靜悄悄的一片?有人上場麼?」

慧難探了探頭,說道:「大夥光是看到這四層樓高的看台,膽都掉了一半,哪敢上場?」

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莊稼漢,大聲道:「小弟趙四通,今年三十有五,在此跟岳丈請安了!」

他說完,便要抬起木梯,準備架到看台上。

趙四通在抬木梯時,前面抬起了,後面卻無法抬起,他抬頭一看,原來後端已被一個工人伸腳踏住,怒道:「你幹什麼東西?」

那工人哼了一聲,說道:「連張梯子都抬不起來,岳丈卻叫得挺順口,想娶楊家大小姐,得先經過我同意!」

趙四通一聽,氣得哇哇大叫,衝上前掄拳就打,那工人也不遑多讓,提拳格擋,兩人登時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來,有如市井流氓鬥毆。

慧難看到這副景象,忍不住哈的笑了一聲,胡靈犀聽見他的笑聲,問道:「怎麼了嗎?有什麼好笑?誰在上面比武?」

慧難笑道:「現在在上面比武的阿,是兩個當世無敵的武林高手,他們的武功阿,真是驚世駭俗,而且棋逢敵手,互相匹敵,一時之間難分高下,啊!他們兩人已經抱在一塊了!」

胡靈犀奇道:「抱在一塊?難道是打完了惺惺相惜嗎?」

慧難道:「是阿是阿,他們感情好的很阿,不但抱在一起,還在在地上玩砂子呢!」

趙四通與那工人臉上均已鼻青臉腫,誰也不讓誰,使勁扭住對方,在眾人面前從左滾到右,又從右滾到左,死都不肯將對方放開。

楊炎炎看得眉頭微皺,心想你們這兩個莽夫,對我出言不遜就算了,一點武功都不會也敢在這獻醜,要是讓你們其中一個當了女婿,我霹靂刀的威名往哪擺?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宛如萬馬奔騰一般,慧難轉頭一看,只見一大群穿紫色勁裝的人走了過來,每人的肩上都繡著一個金色的鳳凰頭。

帶頭著是一個黑鬚瘦漢,鷹鼻獅目,神色帶著倨傲。

楊炎焱見到這群人來,走到那瘦漢面前,笑道:「嚴老弟,你終於來了,楊某可。等候多時啦!」

那瘦漢探頭望了在場中扭打的兩人,突然怪笑一聲,說道:「不算晚,不算晚」

胡靈犀聽到了這群人的到來,隱隱感到不妙,便拉拉慧難的衣服,問道:「是不是五鳳門的人來了?」

慧難見到了那天在茶樓裡遇到的陳橫寬也在裡頭,點點頭,說道:「是阿,他們來了快五十人吧!那帶頭的瘦老兒不知是誰,連楊老爺都對他這般親切。」

胡靈犀知道那瘦老兒便是五鳳門的掌門嚴東青,突然哎呀的叫了一聲,叫道:「不好啦!」

慧難問道:「怎麼不好?」

胡靈犀扯著他的衣服,急道:「你...你快點想想辦法,阻止那老兒的兒子上台比武阿!」

慧難正要說話,驀地瞥見一團紫影躍入場中,卻是陳橫寬。

他笑吟吟望著在地上打滾的兩人,突然右手探出,一招「東南分飛」,將兩人錯了開來。

趙四通一愕,罵道:「你他媽是什麼東西?」

陳橫寬嘿了一聲,道:「我是什麼東西,你接過這招就知道!」語聲甫畢,一個箭步衝上前,趙四通吃了一驚,便要舉拳揮擊,忽覺腹上一疼,已經讓陳橫寬踢了一腳,這拳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陳橫寬見機不可失,雙手勾出,使出了本門擒拿手扣住了趙四海的右臂,緊接著雙手往相反方向一扭

只聽喀啦一聲,趙四海的右臂登時被折斷,痛得在地上打滾。

陳橫寬哈哈大笑,說道:「你告訴我,現在你又是什麼東西?」便要往他身上踩落,楊炎焱忽地叫道:「少俠見好就收,請。手下留情!」

陳橫寬收回腿,抱拳道:「獻醜了!」抬起梯子往看台一架,四肢並用攀上。

他站在看台上,環視一圈,說道:「有哪位英雄想上來指教?」

圍觀的鎮民見陳橫寬三拳兩腿就將二人擺平,心中暗暗佩服,另外那工人見陳橫寬如此兇悍,更是逃之么么,哪有人敢上前跟他較量?

就在這時,五鳳門中又一名弟子走出,爬上看台,說道:「陳師兄,你適才那幾招妙得很哪!小弟想跟師兄討教討教」

慧難卻心想:「這幾招也沒什麼特別,不過仗著自己會武功罷了。」

陳橫寬微笑道:「薛師弟不用如此多禮,楊老爺比武招親,人人都有機會,你我不用拘謹」語畢,喝的一聲,一拳往薛鐵山打去。

薛鐵山見陳橫寬這拳不偏不倚的往自己胸口擊來,當下側身避過,也是喝的一叫,往陳橫寬肩頭擊出一拳。

兩人所使的都是同一門拳法,名叫「五鳳拳」,凡是五鳳門的弟子基礎功練到一定程度時,皆能學習「五鳳拳」。

陳橫寬投入五鳳門下只多薛鐵山半年,兩人的功力相差無幾,翻翻滾滾鬥了四十餘招,仍未分出高下。

待鬥到六十招時,薛鐵山拳路一變,化拳為爪,雙臂內夾,每招皆不離身子三吋外,與適才那般大開大闔的五鳳拳截然不同,盡是近身擒拿功夫。

陳橫寬大叫一聲「好!」雙臂一振,拳路陡然而變,展開同樣的擒拿功夫對拆。

兩人這次所使的,也是五鳳門的獨門功夫,叫「鳳麟擒拿手」。

只見二人勾拿握纏、近身盤打,與適才趙四海與那工人那般滾在地上扭打大有不同,不但招招分明,而且每一招都恰到好處,直似事前套好了一般。

台上呼喝聲不斷,台下觀眾也看得目眩神馳,紛紛大聲叫好,楊炎焱也是微微點頭,嘴上掛著微笑,彷彿很滿意這個景象。

慧難卻是滿腹疑惑,頻頻說道:「奇怪,奇怪」

胡靈犀問道:「什麼奇怪?」

慧難搖搖頭,道:「明明說是比武招,這對師兄弟卻好像在平常練習一般,完全沒有要打敗對方的模樣。」

胡靈犀慍道:「你別只顧著看比武,還不趕快想想怎麼阻止五鳳門的人上台。」

就在這時,薛鐵山忽然啊一叫,只見陳橫寬已經將他雙臂反扣在背後。

薛鐵山忙說道:「師兄果然好本事,小弟甘敗下風!」

陳橫寬鬆手後,拍拍他的肩膀,道:「承讓了師弟!」

薛鐵山躬身一揖,轉身了看台下樓,回到人群裡。

楊炎焱這時站起身,抱拳笑道:「陳兄弟果然好本事,不愧英雄出少年!」

緊接著又是一個五鳳門弟子上了看台,這回比武與上回大同小異,兩人用同樣的拳法、同樣的招式對拆七十餘招後,又是讓陳橫寬獲得勝利。

楊炎焱頻頻點頭,不時與嚴東青眉來眼去,好像在打什麼暗示。

五鳳門弟子接二連三的上台,一時拳來足往、橫打飛踢,上場人都發出又亮又響的呼喝聲,彷彿這場比試是門內的校考,完全沒有以外之人上場。

最後站在台上的,是五鳳門的二師兄,名叫蔡誠,武功在門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他站在台上環視群眾,一臉意氣風發的模樣,見久久沒有人上台,便向楊炎焱笑道:「楊老爺子,看來這場比武招親應該是晚輩拔得頭籌了!」

嚴東青微微一笑,轉頭跟後面一個人說道:「天南,該你上場啦!」

那人微微點頭,大步踏出,伸手抓住梯階,用力一撐,兩三個起落後便上了看台,說道:「師弟,讓師兄來試試你的高招」

那人便是嚴東青之子嚴天南,他身型圓胖,與父親那瘦巴巴的模樣截然不同,唯一像的只有那雙瞇成一條線的眼睛。

不過別看他一副圓滾滾的模樣,實際上他已獲得嚴東青真傳,剛剛那一手爬梯功夫,五鳳門裡沒幾人能做到。

蔡誠一見到他上來,連忙道:「師兄見笑了,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啦!」說完左掌虛畫一圈,右掌拍向嚴天南門面。

嚴天南微微一笑,右手擺在身後,左手斜掠,輕描淡寫的架開了這掌,蔡誠見師兄如此愜意,於是左右掌交錯,雙手風馳電掣的攻了過來,每掌都挾帶風聲,動上了全力。

卻見嚴天南仍是不出右手,穩穩的站在原地,左手上撩下擺,無論蔡誠的攻勢如何凌厲,皆被他以一條左臂化開進招。

過沒多久,蔡誠已滿臉通紅,額頭上都是汗水,攻勢也緩了下來,而嚴天南仍是一派輕鬆的站在原地,面不紅氣不吁的微笑著。

他見到蔡誠似乎快沒了力氣,驀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叫道:「師弟,小心了!」

他身子突然拔地而起,在空中轉了半圈後,五指如鋼爪般的撲下,蔡誠只覺勁風撲面,連忙叫道:「大師兄手下留情!」

嚴天南這一招「天鷹碎」功力可是比陳橫寬高出許多,這一施展出來,真是神威凜凜、勢不可擋,有如蒼鷹疾撲,鎮民們紛紛驚叫了出來,暗暗感到懼怕。

慧難也是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蔡誠和嚴天南適才也沒有動上全力,然而現在嚴天南突然使出這招殺手鐧,宛如要將蔡誠置於死地一般,不禁感道嘖嘖稱奇,心想這一爪恐怕是今日最認真的一招。

只聽颼的一聲,嚴天南即時打住,左手停在蔡誠頭頂兩吋處,並沒有插入蔡誠的頭顱裡。

在場人無不屏住氣息,沉默一陣後,忽然歡呼聲四起,人都拍手叫好,均被嚴天南這一手收放自如的神功懾服。

楊炎焱更是站了起來,大笑了幾聲後,再向嚴東青微微點頭,頗有讚許之意。

胡靈犀聽到這麼多歡呼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誰贏了。」

慧難低聲道:「嚴掌門的兒子秀了一手神功,大家都頗為讚許,連楊老爺子都站了起來,看來這次楊家大小姐非嫁給他不可了!」

胡靈犀一聽真如那天楊伯威所說,這場比武安排要讓嚴天南拿下了最後勝利,不禁憂心沖沖,連忙拉扯慧難的袖子,叫道:「你快想辦法阿!阿鳳不能嫁到五鳳門裡啊!」

慧難苦笑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你總不能讓我上去比武吧?一來我正被衙門追

捕,楊家四兄弟便坐在台前,倘若動手定會讓人看出真面目;二來楊老爺子都明定了和尚、道士不上台,我已經失去了資格,完全沒有機會跟他比試阿!」

就在這時,驀地聽見旁邊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的說道:「嘿嘿,這等兒戲般的比武,又有什麼好看?讓我來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慧難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嘴上掛著兩撇小鬍鬚,右眼長了一塊大胎記的瘦漢越眾而出,嘴裡叼著一根煙斗,身上穿著一件黃色道袍,宛如路邊算命仙。

他慢慢的爬到梯子上,用那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在下慈地北,想領教一下五鳳門大弟子的功夫」

他在講到「大弟子」三個字還故意加重語氣,頗有不屑之意。

鎮民們登時議論紛紛,皆在想這個邋遢的算命仙到底是何許人也,竟敢公開挑戰身懷絕技的嚴天南。

嚴東青也面色鐵青的望著楊炎焱,盼他能做出決策。

慧難卻心道:「這算命先生好怪,身子怎麼這麼香?難道是常在花舖旁擺攤?」

楊炎焱也十分吃驚,本來這場比武招親他已和嚴東青內定好,說好讓五鳳門裡的弟子們上台裝樣比試數場後,最後再讓嚴天南獲得最後勝利,如此一來便不會毀了婚約,殊不知竟會殺出一個莫名奇妙的算名仙。

他擔心此人其實真人不露相,武功更勝嚴天南一籌,倘若讓他贏了這場比武,到時自己的寶貝女兒不但要嫁給這個邋裏邋遢的江湖術士,與嚴家的婚約也必須告吹。

只是自己已明定人皆能上台,這算命先非僧非道,年紀也沒過六十,而且一身邋遢,看起來也不像有妻室,沒有理由不讓他上場比武。

他正苦思該怎麼辦時,嚴天南忽然朗聲道:「慈先生既然想跟在下討教本領,在下自是奉陪到底」

嚴天南是五鳳門的大師兄又是掌門的獨子,一向受人尊敬,如今那算命仙竟自稱「慈地北」,口氣又頗為不屑,擺明是要衝著自己而來,不禁心頭有氣,心想今日絕對要讓這糟老兒好看。

他話一說完,呼呼兩拳往慈地北門面打去,一出手就是「五鳳拳」中的重手。

慈地北怪笑一聲,身子左右兩偏,避過了這兩拳後,倒轉煙斗往前斜削,右掌連著直拍,攻向嚴天南上半身要害。

嚴天南大吃一驚,沒料到此人會跟自己動真格,倒躍一步,忽覺身子搖搖晃晃,險些要摔倒,回頭一看,原來自己已站在看台邊緣,倘若適才再稍加出力,便會跌落。

就在這時,慈地北煙斗又攻了過來,每招都不是橫削就是直劈,宛如在使一把單刀,招招大開大闔,很難想像這是一個身型猥瑣的小老兒使出的功夫。

慧難微微點頭,心道:「這場還算有點看頭,這算命仙將煙斗當作單刀使,不知

順不順手?」

嚴天南見慈地北來勢洶洶,無論自己如何閃避,最後一定會被逼到看台邊緣,而且煙斗使出的都是直打直劈的功夫,招招力大且猛,一時也不敢空手格擋,只能不停的閃避。

楊伯威目不轉睛的望著慈地北的招式,隱隱覺的不大對勁,仔細一看他的身型,似乎有點熟悉。

就在這時,二弟楊伯揚忽然說道:「這人到底是誰?怎麼好像會咱們的奔雷六刀?」

楊伯威登時醒悟,眼前這個慈地北,便是自己的妹妹楊月鳳所假扮。

他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心道:「阿鳳忒地大膽,以為這樣便不會被人發現,難道不知一動手,武功就洩了底麼?」

嚴天南見楊月鳳越攻越凌厲,一副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他素來心高氣傲,此時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矮老兒逼的胼手胝足,這口氣如何能嚥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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