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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深夜裡的惡鬥

作者:皮在痒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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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陷入沉默,空氣宛如凝結了,慧難終於明白,為何胡靈犀明明有一對明亮的大眼,卻顯得如此無神,無論是誰跟她講話,或是她跟誰講話,總是茫然的看著其他地方。

就在這時,門上猛地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二人的窘境。

胡靈犀一頓,問道:「是誰阿?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只聽外面有人叫道:「胡姑娘,是我楊伯威阿,有急事要找妳!」

胡靈犀道:「原來是楊捕頭阿!你先等等,我這就來開門。」

慧難一聽見是捕快,嚇得趕緊躲在牆旁,倘若那捕快進來搜人,立時便能翻牆逃出。

那捕快便是楊月鳳第四個哥哥,是楊家四兄弟中排行最小的,個性也是最老實的。

他見胡靈犀打開了門,搔搔頭說道:「胡..胡姑娘,咱們都那麼熟了,你叫我楊四哥便是。」

胡靈犀點點頭,說道:「楊四哥,這麼晚了還出公務阿?還以為全鎮只有我才會這麼晚工作。」

楊伯威道:「胡姑娘,妳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眼睛又....又...我真是替你感到擔心。」

他知道胡靈曦不喜歡聽別人提起她眼盲之事,話到口邊又收了回去。

胡靈犀微微一笑,問道:「楊四哥,你不是有急事要問我嗎?是什麼事勞得你那麼晚還來跑一趟?」

楊伯威臉微微一紅,道:「是..是..我都忘了,唉,還不是為了阿鳳的事哪!」

胡靈犀一驚,問道:「阿鳳怎麼了?我已經好幾日沒遇上她了,她上次還告訴我她要嫁人了!」

楊伯威詫道:「原來妳也知道了,那阿鳳有沒有跟妳說她要去哪?還是...還是...她就在這裡?」頭不住往門內張望。

胡靈犀搖搖頭,道:「阿鳳沒告訴我她要去哪,也沒來這。那天她告訴我她要嫁人的事,我滿心歡喜的恭喜她,她突然發脾氣跑走,之後便沒見過她了。她該不會離家出走了吧?楊老爺到底是找了什麼樣的對象,讓阿鳳這麼討厭?」

楊伯威嘆了口氣,道:「是啊,阿鳳為了這事跟爹爹吵架了很久。爹爹找的對象,便是那五鳳門掌門的兒子嚴天南,說是門當戶對,但五鳳門弟子向來心高氣傲,嚴天南是掌門的獨子,又是大師兄,一定更加的目中無人。」

「阿鳳自幼便跟著我們舞刀弄槍,生來一副火爆脾氣,兩人若結為夫妻,一定成天打打殺殺,搞的家裡雞犬不寧。」

「我也曾跟爹說過此事似乎不大好,但爹說都答應對方了,倘若事後反悔,有失咱們霹靂刀楊家的面子。後來阿鳳在爹面前威脅,倘若真要逼她嫁入嚴家,便要在出嫁當天上吊,死後變成厲鬼永不超生。」

「爹一向很疼阿鳳,聽她說得斬釘截鐵,不由得有些害怕,於是最後妥協十五日後擺擂台招親比武,最後得勝者方能成為咱們楊家的女婿。」

「唉,這方法表面看起來是妥協,實則爹爹在維護自己的面子。咱們楊家與五鳳門是鎮上唯一兩大武術門派,楊家的武功一脈單傳,不傳外人,剩餘的習武之人十之八九出自於五鳳門,那嚴天南是大師兄,已經是門派裡出類拔萃的人物,再加上掌門獨子的身分,師弟們怎麼敢跟他搶?比武獲得最後勝利的人一定也是他,那這場比武招親又有什麼意義?」

「阿鳳自然也懂這個道理,又跟爹大吵了一架,爹這回可沒妥協,還要咱們兄弟好好看住阿鳳,不準她出門,誰知卻在今日晚上,還是讓她逃了出去。」

「明日就要比武了,現在卻找不到人,爹又氣又急,於是要家裡的人都去鎮上尋找,就算將桃源鎮翻了過來,也要找到阿鳳。」

胡靈犀嘆道:「楊老爺也真是的,鎮上人那麼多,難道非得嫁給那強兇霸道的五鳳門家不可嗎?難怪阿鳳那天會如此生氣...」

「楊伯威道:「胡姑娘,我知道妳是阿鳳在鎮上最好的姐妹,這次來並非要抓阿鳳回去。倘若阿鳳有在妳家,或日後妳有看到阿鳳,勞煩告訴她,現在爹爹正在氣頭上,要躲就躲久一點,這幾日暫時別在街上亂晃,過幾日爹氣消了之後,說不定便取消這門親事,到時再回家也不遲。」

他說完後,將肩上的包袱交給胡靈犀,道:「這裡有替換的衣物和一些銀子,麻煩胡姑娘替我交給阿鳳,時候不早了,這就不打擾胡姑娘休息了。」

胡靈犀心道:「楊四哥人真體貼,阿鳳上輩子不知燒了什麼好香,居然能當他的妹妹。」

楊伯威要走時,忽然回頭道:「胡姑娘,剛剛接獲急報,衙門裡有兩個殺人犯逃獄,妳外出時小心點。」

胡靈曦問道:「逃獄?是誰這麼大膽子?」

楊伯威道:「我自己也沒見過,好像是兩個和尚,他們打壞了監牢的牆壁,又殺了五個獄卒,手段十分殘忍,胡姑娘你若有遇到可疑人物,記得跟我們通報。」

胡靈犀關上門後,扣上門伐,面向牆壁,喝道:「回來!」

原來慧難聽完楊伯威講完最後一段話後,正想悄悄翻牆逃走。沒想到胡靈犀耳力靈敏,早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本來已做賊心虛,聽到胡靈曦這一聲喝令,更是嚇得六神無主,低著頭,乖乖的走了回來。

為了掩飾尷尬,他強顏笑道:「小僧不請自來,已是十分冒昧,為怕姑娘心煩,便想不聲不響的離開,當作沒來過一樣,不知姑娘又有何見教?」

胡靈犀冷笑一聲,問道:「你究竟是因為怕打擾我才離開,還是怕我去向官府舉報才離開?」

慧難乾笑三聲,道:「胡姑娘妳真愛開玩笑,小僧只是一介和尚,向來奉公守法、安份守己,妳向官府舉報我,又有什麼用哪?哈哈,哈哈,時候也不早了,小僧就不打擾妳休息啦,告辭,告辭!」又要翻身上牆。

胡靈犀道:「你走阿,你儘管走阿,楊捕頭剛走不遠,你一走我就馬上去告訴他,要他馬上帶官兵抓你,你最好跑快一點」

慧難回過頭,慢慢的走到胡靈犀面前,低著頭道:「姑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僧與妳無冤無仇,又何必趕盡殺絕?」

胡靈犀忽然伸手狠捏住他的鼻子,罵道:「該死的和尚,你終於承認了吧!我一開始就覺得你不對勁了,沒想到你...你竟這麼大膽子,逃獄就算了,連獄卒也敢殺,你....你...不行!我一定要拉你去官府!」

慧難連忙跪下,拉著耳朵道:「不要阿姑娘!請您高抬貴手,小僧....小僧是有苦衷的...」

胡靈犀冷冷道:「有苦衷?再大的苦衷也不能殺人!且你又是個和尚,你師父難道沒教過不能殺生嗎?別再狡辯了,今天我一定要替天行道,拉你這個兇僧去見官府!」

慧難連忙抱住她的大腿,叫道:「姑娘...妳先聽小僧解釋,就會明白苦衷在哪了,小僧是被陷害的阿!」

他這般不成話的苦苦哀求,語氣中顯得十分無奈,說到後來竟聲淚俱下,胡靈犀心裡突然有些動搖。

只是讓一個和尚這樣抱著大腿,不禁有點尷尬,便說道:「你先放開我,就算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也不能這樣無禮。」

慧難聽她語氣軟了下來,這才放開手,他嘆了口氣,道:「胡姑娘妳有所不知,小僧這幾日來的遭遇阿,真是苦不堪言,恐怕我的法號叫慧難,不是誰遇上我就會遇上災難,而是我這一輩子註定多災多難阿!」

兩人走進香堂,胡靈曦點燃了幾根香蠋,找了塊蒲團坐下,道:「你儘管講出來,我聽完之後,再考慮要不要去通報。」

於是慧難便娓娓道來那日離開茶樓後,如何在草地上看到血跡,如何因調查血跡而被捕快抓入獄,如何在獄中遇到一個大鬍子和尚,如何看見那和尚和同伴合力打破牆壁,如何與他們交手,如何親眼目睹他們殺人逃獄,自己又是如何逃走,至於與吳喜兒相關的事,就一字未談了。

胡靈犀思索一陣,說道:「如此說來,整件事似乎全與你無關了麼?」

慧難道:「是阿,小僧當時真是逼不得已,才會逃走的,倘若小僧那時不走,恐怕胡姑娘這時遇到的,是小僧的魂魄來訴冤了!」

胡靈曦罵道:「死和尚,你嚇唬我阿?信不信我真的拉你去報官?」

慧難忙道:「不敢不敢,不過剛才小僧所說的話,全部屬實,童叟無欺,還請姑娘高抬貴手。」

胡靈犀問道:「事情弄到這般田地,你有什麼打算?」

被她這麼一問,慧難登時啞口無言,他的確沒想過以後該怎麼辦,如今鬧出這大事,官府一定會加派人手嚴守出入道路,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該找何處藏身。

他左思右想,眼下似乎只能躲在這間荒郊小廟裡靜觀其變。

只是要住在這,得先經過眼前這個姑娘的同意。

他乾笑了幾聲,道:「小僧懇請...懇請胡姑娘行個方便,讓小僧暫時...住在這」

胡靈犀在聽到他乾笑時,早有預料他會有這個要求,心中百般個不願意。

正要回絕,突然心念一轉,頓了頓,道:「你要借住阿,這...也不是不行,只過....」

慧難忙道:「只不過什麼?倘若胡姑娘答應小僧這個要求,小僧願意聽胡姑娘的話,為胡姑娘做牛做馬,無論是斟茶煮飯,洗碗、洗衣服、洗地板還是洗澡,小僧都願意效勞。」

胡靈犀嗤的一笑,嗔道:「你少胡說八道,這些都是你說的,我可沒要求你。我不過是要你每晚幫忙我挑夜香罷了,既然你自己說要聽我的話,為我做牛做馬,可得說到做到,不許反悔!」

慧難點頭如搗蒜,道「一定一定!出家人不打誑語,胡姑娘儘管安心」

當晚胡靈犀將胡老伯的房間整理了一下,要慧難暫時睡在這,並明定只有她準許出去的時候,他才可以外出,其他時間都得待廟裡做家務,直似將他當成下人一般。

但慧難為了自保,既然寄人籬下,也只能答應她的要求。

次日一早,胡靈犀就被一股香氣薰醒,穿好衣服後,走到廚房,問道:「慧難,你煮這什麼?好香阿!」

慧難笑道:「妳當然沒吃過啦,這是咱們普陀山的鎮山之菜觀音齋,這是不外傳的,若非妳遇上了我,恐怕這輩子也吃不到!」

胡靈犀奇道:「這麼神奇?素齋竟也有這些名堂!」

她舉筷吃了一口,均是些白菜、蘿蔔等家常的蔬菜,但吃起來卻有如在吃金華火腿一般,十分的爽口又彈牙,筷子再也停不住,一筷又一筷的夾進嘴裡。

她突然問道:「小和尚,這蘿蔔你從哪拿來的?」

慧難一愣,支支吾吾的道:「這個嘛...嗯..嗯..小僧昨天從牆上跳下,不慎踩爛了姑娘的蘿蔔,但...丟了也是...也是浪費,所以...」

胡靈犀忽然拍桌站起,驚道:「所以你就讓我吃了你踩爛的蘿蔔?你...你..你好大膽子!信不信我待會叫捕快來抓人?」

慧難連忙道:「姑娘請息怒!那些爛的已經讓小僧吃了下去,姑娘所吃的都是好的!」

他見胡靈犀一臉怒容,顯是十分生氣,心裡不禁驚惶起來。

胡靈犀沉默一陣,突然大笑起來,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吃爛的又有什麼打緊?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寧可自己吃爛的也要讓我吃好的。」

慧難吁了一口氣,心裡罵道:「臭丫頭,要不是我有求於你,否則絕對要妳好看。」

胡靈犀吃完後,打了個哈欠,道:「吶,這些碗筷收拾好後,記得打掃院子,抹淨菩薩像,點燭上香,壇桌也好久沒清了,灰塵甚多,你是和尚,這些事情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慧難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妳早上有事要外出阿,否則怎麼一次交代小僧那麼多事?」

胡靈犀嘴角微微上揚,打個哈欠,道:「我自然有事啦,不過用不著外出。」

慧難問道:「什麼事?」

胡靈犀笑道:「周公有事找我商量,不得不去。」便走入內房裡。

慧難苦笑道:「看來我真的被當成下人了。」

他手腳勤快,到了午時便將家務都作好,胡靈曦醒來後,四處檢查,果然無可挑剔,笑道:「沒想到你廟務竟然做這麼好,當和尚可真浪費了,若不是你遲早要走,還真想把你留下當住持。」

慧難偷做了個鬼臉,心道:「鬼才想留下來當你的奴才。」

胡靈犀忽然伸手在他身上比了比,好似裁縫師在量衣服,慧難問道:「妳要替我縫衣服嗎?小僧穿慣了粗衣粗褲,不習慣穿新衣。」

胡靈犀道:「哼哼,你想的美,誰要替你縫衣服?我只是在拿你的跟我義父的作比對,看你能不能穿下他的衣服。」

慧難奇道:「妳為何要拿你義父的衣服給我穿阿?」

胡靈犀道:「你別多問,待會就知道了!」走入內堂後又出來,手上拿著一套衣褲和斗笠,自己卻用布包著臉,正如第一次在橋上的打扮一樣。

她說道:「你將這一套衣服換上,臉上再沾些泥巴,別讓人瞧出了樣子。」

慧難將那套衣服換上後,挖些泥巴塗在臉上,最後再帶上斗笠,說道:「我換好了,這套衣褲可是你爺爺的?小僧穿起來似乎大了些」

胡靈犀道:「若是太大就捲起來,怎麼?你看起來怎麼樣?」

慧難將褲管、袖子捲起來後,自己左右瞧瞧,道:「小僧現在看起來,像個種田的農夫,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我是誰」

胡靈犀點頭笑道:「這就對啦!連你自己都認不出來,其他人一定也認不出來,咱們這就出門吧!」

兩人並肩走到鎮上,直往東街走去,此時正逢人多時刻,慧難心想:「胡姑娘這也太膽大包天,就算是有偽裝,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阿!難道是因為她看不見人嗎?」

他問道:「胡姑娘,這裡好多人阿,咱們為何要來?」

胡靈犀道:「不用你提醒,我就算看不見也聽得出這裡很多人,咱們去找個朋友。」

只見她手裡握著那塊璧玉,神情有些興奮。

慧難恍然大悟,心道:「這丫頭莫非對上官公子動了真情?」便道:「胡姑娘,妳要找上官公子為何不自個兒來就好了?小僧現在受官府通緝,在外頭多待一分便是危險一分阿!」

胡靈犀沉聲道:「我是怕你在家裡待的悶才帶你出來逛逛,怎麼,嫌煩阿?不喜歡就先回去阿!。?」

只見她快步前去,慧難正想回頭,似乎又有點放不下心,躊躇一陣,才疾步跟上。

他們來到了上官歐陽所待的客棧,胡靈犀向掌櫃道:「勞煩請上官公子出來,說是他朋友來找。」

那掌櫃斜眼瞄了胡靈曦,再瞄了慧難,問道:「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胡靈犀怔了怔,道:「小女子姓胡,這位是我干爹。」

那掌櫃眉頭一皺,道:「原來是妳這個挑糞妹阿,大白天的幹什麼出來?不怕臭死別人嗎?」

胡靈犀扳起臉道:「怎麼,我....我不能來找朋友阿?」

那掌櫃冷笑幾聲,走上樓板,嘴裡嘀咕道:「妳這種人也會有朋友?還想找上官公子,妄想麻雀變鳳凰嗎...」

慧難一直倚在牆邊,察覺當胡靈曦自報完姓名後,好幾桌客人紛紛轉過頭來,眼神不懷好意。

仔細一看這些人的裝扮,腰間衣物突出,均是塞著兵器,只感到有些不對勁,扯了扯胡靈犀的袖子,低聲道:「咱們改天再來吧,這裡的人有點奇怪。」

胡靈曦聽見了那掌櫃的訕笑,正在氣頭上,不禁罵道:「怎麼樣?你嫌我是挑夜香的,跟我站在大庭廣眾下很丟臉是吧?不高興就走阿!沒人強迫你這般...這般委屈...」心裡一陣酸楚,聲音不知不覺哽咽起來。

慧難正要辯駁,卻見她那對無神的眼珠竟泛紅了,心中大感憐憫,便噤聲不語。

只見那掌櫃走了下來,神色頗為不屑,道:「走吧!這裡沒什麼上官公子,我看妳還是安分守己的挑糞吧,別發春秋大夢了!」

慧難見胡靈犀神色越來越難看,於是朗聲道:「這就怪了,上官公子明明給了小女塊信物,說以後有事可以來這裡找他,他還說...還說要找一天來向老朽提親呢!阿犀阿,妳快拿妳未婚夫給的定情物給這位大爺看看阿,妳們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怕什麼哪?」

胡靈犀聽他當著大眾信口亂語,臉色又羞又怒,低聲罵道:「死和尚你....你...什麼....什麼未婚夫...什麼生米...別亂說話。」

只聽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笑聲,她哇的一叫,掩面跑了出去。

慧難吁了一口氣,心裡暗笑:「原來妳也會害羞阿,哼哼,我就不信這樣妳還不走。」

胡靈犀一回到家,立刻衝進房裡,縮在棉被裡大哭,也不知是因為讓那掌櫃嘲笑而委屈,還是因為慧難當眾胡亂造謠,毀壞她名譽而難過。

慧難坐到床旁,正要道歉,胡靈犀突然掀開棉被,狠狠的賞了他一巴掌,接著雙手不住往他胸口亂搥,哭道:「死禿驢臭禿驢,我跟上官公子清清白白,你怎麼...你怎麼能這般羞辱我,我好心讓你住在這,你竟然這樣恩將仇報,我...我恨死你啦,快給我滾出去!」

慧難訕訕的出去,心道:「我若讓妳繼續待在那,那才是真的對妳不起。」

他在廚房胡亂煮了點晚餐後,靜靜的坐在餐桌,沒見胡靈曦出來不敢動筷。

時間一分一刻的過去,他右手托著下巴,雖然肚子餓的咕嚕亂叫,仍是不敢自行吃飯,不知不覺的趴在桌上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隱隱聽到碗筷碰撞聲,方悠悠轉醒,只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條薄毯,胡靈曦則坐在身旁,自行夾菜吃飯。

她雙目微腫,神色漠然,慧難不禁有些愧疚,低聲下氣道:「胡姑娘,剛才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當眾毀壞妳的清白,我..我這張嘴真該打!」啪啪兩聲,自行賞了兩個耳光,正要打第三下,卻被胡靈曦伸手拉住。

她面色稍和,道:「別打了,我器量才沒那麼狹小呢!你無非....無非也是想替我掙點面子....只是有點管不住嘴巴...算了,別說了,吃飯吧,等等還要工作」

慧難見她不再發怒,心下舒坦,提筷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看著她那張消瘦的臉、黯淡的眼珠,心道:「倘若她眼睛能復明,飯再吃多一點,不知會不會變好看?」

到了亥時,兩人將木車推出,開始到鎮上挨家挨戶挑夜香,慧難還為早上的事感到愧疚,有心彌補胡靈曦,木車幾乎由他在推。

他縱然練過武功,卻從未幹過這等粗活,待整個鎮上的夜香都挑完,已到了五更時分,全身腰酸背痛,不得路邊停下歇息。

胡靈犀一邊替他揉臂,一邊笑道:「沒想到你身子比女孩子還差,倒一個小鎮的夜香,竟累成這要死要活的。我就算一個人挑,最晚頂多到四更半,也沒你這般膿包。」

慧難面露尷尬,不服氣道:「我不過作第一天,便只差妳半個時辰,能有這般成績已是難能。倘若讓我再多作幾日,哼哼,不用到四更便能挑完。」

兩人並肩坐在橋頭,此時周遭一片寧靜,偶爾傳來幾聲貓叫狗吠,晚風徐徐的吹,甚是舒服。

慧難一邊搥著肩膀,一邊看著胡靈犀,只見她面帶微笑,嘴裡哼著輕快的小曲。

自與她相識以來,從來沒見過她露出這般輕鬆自在的神情,不禁問道:「妳一個女子家,在深夜裡幹這種粗活,不會害怕嗎?」

胡靈犀道:「害怕什麼,現在大家都睡了,鎮上就只剩我醒著,而且大家一看到我,就像見到瘟神一樣,怕臭都怕死了,還敢來侵犯我?」

只見她神色自若,絲毫沒有怨懟之情,慧難又道:「真是難為妳了,話說妳有沒有想過搬出這個鎮上?」

胡靈犀微笑道:「我是個瞎子,什麼事都不會作,不管到哪都是半斤八兩,還不如留在這定居的好。這兒的路都走熟了,早已習慣。若到了別處,路上哪兒有洞哪兒有轉角全然不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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