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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小偏若的过去

作者:苏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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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也就这么平常的过去了,平静的生活倒也还好,只是没能在梦里跟小哥的前世相见,我还是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空虚。

突然的一天,一通电话就这么打破了我所认为的平静。

来电是个未保存的号码,却有以前的通话记录,我能感觉的到‘我’的紧张,甚至是在看到这个电话号码的第一眼是抗拒的。

为什么?

在铃声响起第二遍的时候,我接起了电话,在电话的另一边是一个男人,在他‘喂’的时候,我的身子颤了颤,而在我的心底涌出了一股无名的恐惧。

“偏若,你母亲快没时间了,回来看看她吧。”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可为什么‘我’会越来越害怕?

“是,父亲,我明天就回去。”

对面的人没再说话,随后响起的便是忙音,我把手机丢到桌子上坐在地毯上,双手还在颤抖着,我这才想起来去了解偏若的过去,在记忆里回忆起我未曾接触过的时光——

偏若出生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村庄,村庄四面环山,村内人的思想都很复古,不接触任何的外界新事物,通讯都还要靠两条腿奔走,甚至有的人家还延续了一夫多妻的制度。

村子常年是封闭的,无人出自然也无人进,中国地图上都没标注出这个地方,而偏若却真的是从里面出来的,也是唯一一个,第一个出来的。

年幼的孩童们在封闭的大山内并没有什么可以游玩的东西,所以偏若自小便是在山里摸爬滚打,采采蘑菇摘摘草药,亦或者是打打猎物这样度过的,就在某一天她打算去常去的瀑布边玩的时候,她在瀑布的旁边发现了一个浑身是伤痕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服装,就昏迷在瀑布底下的池子旁,第一次见到外人,把幼小的偏若吓了一跳,后来,对那些奇怪的发型奇怪的服饰的好奇压住了偏若的恐惧,她靠近了那个男人,甚至帮那个男人包扎了伤口,男人直直昏迷了七天才醒,看到偏若的第一眼就是摸身上的武器,怎料那些武器早就被好奇的偏若拿去把玩。

这段回忆在偏若的记忆里十分的清晰,许是因为那是改变她一生的时候吧,以至于到了现在都不能忘。

那个男人醒来看到偏若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

偏若拿着从男人身上摸来的匕首切烂草药,弄了一身的绿水儿,发现男人醒了后两只眼睛发着亮光,手抓着烂草药就奔到了男人身边。

“你醒啦,我在池子旁捡到的你,你身上的伤好重,我帮你包扎吧。”

男人环视四周,对偏若的话显然不相信,而偏若则是没顾忌那么多,扒开男人的衣服就把药草拍到了男人的胸口上,完成后还满意的点点头,一脸的自豪。

“你还有没有哪里痛?你太重了我检查不了你的身体,只能把看到的地方的处理一下,那边还有一些草药,对外伤很有帮助的,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男人看着面前这个矮矮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便点点头。

两个人就在偏若的叽叽喳喳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而男人只是在刚醒过来的时候问了一遍偏若是谁,随后便再也没开过口,而小偏若那个时候却忘记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事后一欣喜,完全忘了做自我介绍,而脑子里却认为自己已经介绍过了。

男人每天听,偏若就每天讲,讲她在山里的生活,问男人外面的世界,男人终于在某一天开了口,向偏若讲汽车,讲肯德基,讲山里没有的一切一切,甚至是在伤差不多的时候在大树上帮偏若建了一个秋千,看的偏若一愣一愣的。

偏若那时候每天最开心的事儿就是去瀑布边看男人,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在途中打一些小动物,而在某一天,偏若再过去的时候,瀑布边被一群村民围着,手里还拿着不少的武器,偏若顿时吓坏了,连忙跑过去。

村里有明文规定,不许与外人来往,不许让外人进山。

那时候偏若还小,对惩罚并不懂,当时只是害怕男人被村民抓起来,那样她就没办法再听外面的故事了,而偏若挤到人群中后发现,瀑布的旁边只有一堆烧过的木灰,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叔叔,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偏若一脸的茫然,手里还拎着一只野鸡,为首的人看看偏若再看看火堆,心下了然几分还是试探的问了问。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火堆,这是你点的?”

偏若眨眨眼睛,看看野鸡然后点点头。

“我打小动物在这里吃,这里的水好好看,偏若喜欢。”

稚气的话让那些村民们松了口气,离开前偏若还听到他们在讲。

“都说是你紧张过头了,山里都多久没进过人了,怎么可能突然有人来。”

“没人进,有人出去伐,万一出了啥事儿,咱这可就毁了!”

有人出去。

这四个字自那天起就一直在偏若的脑海中盘旋,而那个男人也在那天后失去了踪迹,偏若在四周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看样子是回去了吧。

偏若有些失落,她还想知道更多外面的事情呢。

这是第一次,偏若想出去看看。

我捏捏鼻梁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东西便准备回家,这还是我来了之后第一次,偏若这么早起。

昨夜梦里的我好像去到了偏若所在的那个村子,那里面树木常青,池水清甜,猎物丰厚,是个隐世的好地方。

直到坐到回家的车上后,我才放宽心,回想起昨夜回忆的后半截,忍不住一阵叹息。

有了村子里面的规矩,偏若自然是不能出来的,而偏若之所以能出来读书,出来上大学,全是因为十年前村子里面去了一批人的缘故。

那些人自称要做一个旅游项目,偶然间发现了这里,便带着大批资源进了山,偏若也是那时候才确定,村子里也是会有人时不时的出去采购,买一些外面有村子里没有的物品,那一次,也可以说是偏若人生中巨大改变的发生点。

自那些人入山以后,村子里面便慢慢改变了,换了的服饰,变了的菜品,甚至有很多的小朋友在村口围着那些外来人想要得知外面的世界,偏若也就第一次站在他们身边听了听,后来发现自己都知道后边放弃了。

每天夜深了孩子们也不愿意回去,直到家里人出来寻才恋恋不舍的归家,只是谁也没那个胆量要出去看一看,偏若除外。

在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偏若背好小包,简单的带了一些干粮便混进了外来人的车队里,那晚偏若躲在那些人的车底下,两只手死死的抓着车底的管子,心脏却是碰碰狂跳。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偏若出来后发现外面世界的那种心情,激动,好奇,兴奋,好像都不是,亦好像都是,那种心情实在是没有具体的词汇可以形容,我知道,偏若人生的改变开始了。

偏若在大城市逛了几天后,因为没有外面世界的钱物以及身份证件,险些被人抓紧局子里,还好自幼在山间长大跑的快,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回了那个养她长大的地方。

偏若的父亲看到偏若浑身脏兮兮的回来,气的直接把她关进了小黑屋里面。

从偏若的记忆,我知道她父亲是个很死板守旧的人,在得知偏若想要打破族规走出去的时候,气的拿鞭子抽了她足足十鞭。

又长又硬的鞭子,落在身上不会伤皮肉,却会将内里的肉抽的发紫发肿,外面也只是留一层紫色的痕迹,轻微一动就会像扯到筋似的疼。

整整十鞭,我难以想象当时的偏若是怎么挺过去的,我只知道她想要出去的心情是没有一分一毫的减少。

正常情况下,受了鞭伤,回头好好的养一养倒也不会碍着什么,而偏若却是在被鞭打后再次关进了小黑屋,她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天,每天进食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估计是想起来就送想不起来就让她饿着过去。

偏若当时还自我安慰,她天天在山里跑,一天也不一定在家吃一顿饭,他们忘了她也是正常的,可后背上的疼痛却提醒她,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本来偏若以为,父亲这样关关她也就过去了,当小黑屋门打开的时候偏若也是这样想的,虽然站在门口的父亲满身酒气。

偏若激动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父亲,可视线下移,在看到男人手中握着的鞭子时懵了,还未开口说些什么男人手中的鞭子便直接落在了身上,男人一边打一边咒骂,偏若也总算是通过男人的咒骂听出了事情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亦又凭什么,偏若内心不甘的同时,更多的是对母亲做出的事情的惊讶、诧异、不解。

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抛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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