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格流出泪来，擦了擦，“以前听说过学校浴室闹鬼，同学们都很害怕，不敢去洗澡，要么就白天去。，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可我从来不信，因为我即使晚上独自去洗，也从没遇到过什么意外。可是昨晚遇到了。”

“遇到了什么？”

“我拉那几个同学去洗澡，她们说明天白天去吧，这么晚怕有鬼，我说有鬼才好呢，我正要见识见识。她们后来便跟着我去了。我们正洗着，听到有人喊：‘鬼！’我转头一看，真的见鬼了。”

金海一怔，“它长什么样子？”

“像个西方的巫师，披着黑斗逢，拄着法杖，眼睛被挖掉了，流着血，血是黑色的……”

她不说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金海顺着她的眼睛的方向望去，对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面贴着五彩壁纸的墙。

“然后呢？”他问。

“然后我就是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是——被吓晕的吗？”

“我想还不至于，”沈碧格回过神来，“我从小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尽管那鬼确实很可怕，但我还不至于被吓晕。”

“那你是怎么晕的？”

“我忽然觉得这里很痛，”沈碧格指指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然后浑身酥麻，像喝醉了一样，就失去了知觉。”

“是啊，”范以柔道，“格格从小练武，什么都不怕的，她被吓到了，说明确实够怕的。”

“我害了她们，是我……”沈碧格喃喃地道，满脸的自责与痛苦。

金海安慰她，“这不能完全怪你，毕竟鬼神这事，让人敬畏又让人好奇，我也极想见识见识——哦，沈小姐，你晕倒之前，看到林姨进来了吗？”

“我不晓得，我只盯着那个鬼，其他都没注意。”

“那么，”谢修文插话，“从你看见鬼到你晕倒这段时间，你能有个大致的估摸吗？有多长时间，一分钟，还是多少？”

沈碧格摇摇头，“想不起来了，很快的应该，好像只是瞬间。”

“它会动吗？我是说，那个鬼。”金海问。

“会，它拿法杖冲我一指，我就晕过去了，应该是这样的。”沈碧格道，“或许他是指我们大家，非我一个。可是我为什么没消失呢？”

“这个，我们会进一步调查，”金海猜测，“或许他们有什么目的。”

“啊？”范以柔站了起来，急切地道，“那他们还不会放过格格吗？”

金海想了想，“这个，我想，应该不必有过多担心。他们能瞬间让那么些女孩消失于无形，独独留下了沈小姐，那就说明，他们是准备放过她的。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是小心为好。”

顿了顿，“我听说，赤沈女校是沈先生出资兴建的，是吗？”

“可不是嘛，”范以柔道，又一惊一乍起来，“你是说，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放过了格格？”

“我没这么认为，只是随便问问——沈小姐，林姨这个人你熟吗？”

“还行吧，”沈碧格道，“她是个寡妇，有个痴呆的儿子，要不是因为养活儿子，她早不想干了。”

“昨晚你们共几个人？”

“连我算上，正好十个。”

“哦，那好吧，”金海又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遗漏的问题，“我们走了，若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还会找你的，还望沈小姐不要嫌烦。”

“好的。”

出了医院，三人走在医院的楼道里，荣泰道：“还真有鬼了。”

“我不信，永远不信，坚决不信。”金海道。

“我们现在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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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警局，查查前两起案子的卷宗。”

三人回到警局，谢修文从档案室抱来一个盒子，里面有两份案卷。

金海坐下来，打开盒子，将两份案卷仔细对比，几乎全同，林姨的口供笔录，现场的堪察记录，就像是一桩案子誊抄了两遍似的。

“除了日期，没什么差异。”金海耸了耸肩，扔下案卷，拿起暖壶倒了杯水，喝到嘴里却忘了咽下，“日期！”他把水喷了出来，把谢修文和荣泰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日期，对，连日期也相似。”金海一手拿着一份案卷，“第一起，二月十五，第二起，五月十五，今天阴历是多少？”

“昨天是中秋节。”荣泰道。

“八月十五，第三起，”金海道，“三个月一次，而且都是在十五。十五是个什么日子？”

“那好多，”谢修文咬着圆珠笔，“正月十五是元宵节，七月十五是鬼节，八月十五是中秋节，这有关系吗？”

“任何存在都是有其必然理由的。”金海道。

这时，一个穿着制服，戴着大沿帽的警察推开门，“金探长，局长让你去一趟。”

到了局长办公室，四十六岁的局长李清风坐在办公桌后，穿着一身制服，拿着一把小银梳，对着一面小镜子梳着他的大背头。

“局长。”金海站在办公桌前。

“坐吧。”

金海便在一边的木沙发上坐了下来，等着李清风吩咐。

李清风梳完头，放下镜子和梳子，站起来，又拿起一把刮胡刀，在脸上上下左右地划拉着，“啊呀，好疼，”他喊了一声，“不用泡沫，真还不好刮。”

他刮完胡子，又坐回座位，把刮胡刀拆了开来，在桌上磕着碎屑，头也不抬地道：“我刚来就听说女校又闹鬼了？”

“是的，局长。”金海道，“我到现场堪察过了。”

“有线索吗？”

“现在还没。”

“就是说嘛，鬼作怪，人能什么招？”

“局长，你也认为有鬼？”

“不是我认为，”李清风把碎屑清理完，又开始组装着刮胡刀，“这是明摆着嘛，全世界的人都这么认为。”

金海有些不高兴，觉得身为警察局长说这话有损身份，但他调来不久，还不太了解这位局长的脾气，想了想，“局长，可是我有新发现。”

“什么发现？”李清风仍在摆弄着刮胡刀，“好拆难装。”

“前两起女生失踪案件，和这一起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十五的夜晚，而且间隔正好三个月。”

“这就对了嘛？”

“对？”金海想，什么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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