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威一出，百妖俯首！

没有一只妖敢在这绝对的压力下动弹甚至是逃跑，哪怕这种压力可以在顷刻间要了它们的命。

这就是顶级的权力。魇族特有的生死之权。

夜凌低垂着眼，而其他妖则乖乖缩在主人身边听从他的指挥。

偌大的殿堂，妖们格外沉寂。主人不知其所以，仍交谈着。

夜凌阴沉着脸。其实他沉不沉都没有关系。那张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动态的表情。

皇威只延续了一瞬，便被夜凌收回，在众妖脑海里下了两道命令后随着雪纺一起进了一个不大的房间。

这里不同于华丽的大厅。简陋到压根就没有装修，只是一间毛坯房，里面就设置了一个屏风和一套木质桌椅。一个老人坐在靠窗处。背对着她们。

木质的家具给了雪纺久违的熟悉感，坐在木椅上的老人雪纺也觉得亲近了许多。

只是环境相似而已，很不错了。

夜凌看着这个老人。完全看不透他的修为。也就是说。这里真不是作死的好地方。

“莺姑，给孩子添把椅子。”

“喏。”小姑应着。转身出了门。

“故人啊。”老者长叹。

“爷爷。”闭上眼微微躬身，雪纺向老人行了一个家族特有的礼节。

“呵。唉……可怜你还活着……”老者依旧未转身，而是伸手推开了窗。

夜凌有些恼怒，不活怎样？这年头谁想寻死？老头你这话怎么听的我想把你扔马蜂窝里去。

“你应该是天赋最好的……”老人瘫坐在椅子上喃喃。“你的母亲……也不该走的这么早啊……作孽啊……”

“我妈妈？她怎么了？！这……怎么回事？”雪纺很早就被本家安置在偏远的罂集城，也是自幼与母亲分开，但不知为什么，多年来她的母亲未曾看望过她，也没有什么信件，今天终于听到了关于母亲的消息，心里有些不安。

老人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握住手帕的手颤巍巍地挪到嘴边擦拭血迹，而这一切，站在背后的雪纺和夜凌都没有看见:“咳咳……月儿……答应我……这次本家任务，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母亲的事情……作孽啊……”

月儿？雪纺皱眉，自己……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

“月儿，月儿……”

遥远的呼唤从梦中传来，一张模糊的脸伴随着声音消失在黑暗深处。

月儿！

头痛席卷开来，雪纺被痛醒，抱着头缩在被子中微微颤抖，月儿，明明这么熟悉，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

为什么！

越想越痛，这个名字所带给她的，不仅仅是熟悉，还有一种死亡的窒息。

月儿……到底是谁？！！！

“雪纺。”夜凌推了推她，她仍在颤抖，在被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头，有些无助。

“醒醒。”

雪纺置身在黑暗，这个声音……是夜凌！

“雪纺，死小鬼，再不醒来，契约作废。”

醒过来！

雪纺一怔。

醒过来。

醒过来……雪纺看着四周，自己一直都是醒的，能看见自己的手、观察到周围，夜凌是在说梦话吗？

夜凌看着突然安静的人，将手轻贴在她额前。

【灵柩·虚空视】

雪纺，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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