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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太好。夜凌窜到她肩上,顺从地趴伏下来。
虽然看不顺眼除妖师,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砸场子什么的有时候看的也是实力,至于夜凌现在嘛……妥妥的三无人员。
没能力没钱没人手,人生如此多娇。在啥也没有的事实面前他夜凌也得低头。
雪纺并没有关注那些精致的装潢和物件的摆放,也没有去关注那些来去匆匆的人——关注了又能怎样?她的出现不过给他人多了些笑料而已。
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让她有些茫然。纵使有人在前面引路,她依旧对这里没有一点印象,记忆里的本家。应该是一个宅院啊……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物是人非。
记忆里,本家是一个门可罗雀的地方,高高的牌匾挂在大门口。上面写着什么字……推开门。入眼便是一座古老的院落,从外面看,围墙所隔之处非常小。进了大门才能感受的建筑的规模。雕梁画栋。模仿千年前的四合院,廊柱上的雕刻栩栩如生……
本家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成了模糊的轮廓。
雪纺努力摇了摇脑袋,想把过去的回忆都记起来。夜凌瞅了瞅她,反手就是一爪拍到其脸上。
雪纺小小地惊呼一声,被夜凌用尾巴堵了回去。随即附在她耳边轻道:“清醒点。”
这句话切断了她所有的思绪,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站在大厅中央愣了不知多久,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也不知在她身上轮了几遍。
目光伴随着轻声的议论在她身边流连。
“这就是本家的废?”
“这次的任务也有她?”
“看来本家也是看不顺眼了要让她陪那座森林呢,好把那间房腾出来。”
“呵呵,有道理。”
…………
雪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却有些自嘲,想到小时候的自己为了捍卫自己不是废物曾跟嘲笑她的同龄人打过一架,可一点作用也不起,有时候的反抗只会坐实自己是废物的事实。
多么可笑的逻辑,但却是无法反驳的「真理」。
夜凌趴伏在她肩上,雪纺思绪的强烈波动让他隐隐担心起来,结成契约后双方的精神波动都是互相知晓的,虽然不知道雪纺在想什么,但思绪与精神的不稳定和那些细小的议论声却是忽略不了的,两者串联起来,原因也不难猜到。
夜凌动了动耳朵,雪纺的思绪波动忽然停了下来,静止同一潭死水。
暗了暗眼,夜凌环顾一周,看到很多与雪纺一样的除妖师,带着自己的妖,或说或笑,而他们的妖也都在主人旁边,或撒娇或打滚卖萌求抱,要么就是听从除妖师的话展示自己的实力。
那么凭什么,他的主人却可以遭人耻笑?可以被人排挤在外?
无形的威压夹杂着愤怒蔓延开来,连夜凌自己都没有发觉,这种愤怒超出了理智。
威压覆盖了大厅,夜凌一双碧绿的眼眸此刻早已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眼底是被掩盖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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