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朵莉o诺塔o瑟妮欧丽斯，比当初预计的寿命活的稍长了些。可是，最后她还是在提亚特不知道的地方战死了。为了守护重要的伙伴，自己舍弃了生还的可能，将遗迹兵器解放……这就是提亚特所听说的。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提亚特再也无法止住泪水。自己尊敬的前辈不在了，最喜欢的姐姐再也见不到了。既悲伤又寂寞，心如刀绞。

那个人，名为珂朵莉o诺塔o瑟妮欧丽斯的故事已经走到尽头，现在，该轮到自己了。一直憧憬着的背影，拼命追赶着的脚步，为了缩短与她的距离。一定会的，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在那个时候，提亚特就是这么相信着的。

“所以啊，你叫我怎么冷静啊？”

提亚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哭泣的拉琪修的头发。说：“又不是去白白送死。我们砰地撞上去的话，你和小鬼头们就不会遇到危险了。你不觉得是公平的交易吗？”

“一点也不觉得！”拉琪修哽咽着朝她喊道。

“灰岩皮武官不是说了吗，他会尽自己的努力，帮我们改变上面的决定！”

他确实这么说了。但是，那不过是安慰她们的话而已。

以“第十一兽”为对象来测试妖精的作战，本身就是从护翼军上层下达的。重新确认作为兵器的妖精的实用性，同时为了今后的战略积累数据。实际上是合理的、并非无用功的作战。而这样合理的作战，不存在代替方案或者撤回的选项。

“不行哦。因为这是必须要某个人去完成的事。”

“也许是这样……可我不希望那个人是提亚特啊……”

“真是的，拉琪修真温柔啊。”

“我不是想说这个！”

“但是，我们生命的价值，并不一样。”提亚特把拉琪修的脑袋揽到胸前。

“至少我的性命没那么珍贵。既然我成为不了像珂朵利前辈那样伟大的妖精兵，那么这个梦想就交给你了……拉琪修o尼克斯o瑟妮欧丽斯。”

“不要……”拉琪修拼命地摇着头，“我才不想被你托付，这种梦想。”

“啊——对了。”一点不在意被拒绝的提亚特，突然轻快地拍了一下手。

“你要不要以菲尔德那个家伙为目标试一下呢？”

“哎？”拉琪修的肩震了一下。

“尽管他有说过不喜欢无徵种，但如果是拉琪修的话大概没问题。虽然他和威廉是有点不同的类型，但可以保证是个好人。”

“怎怎怎么扯到这个上了！？”

“因为拉琪修你能够活得更久，我这个做姐姐的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啊。」

“我们年龄还没有相差到姐妹的地步吧！？”

“嘿嘿。虽然只有半年，可年龄的差距是永远不会缩小的。”

“唔……”拉琪修说不出话了。

她慢吞吞地用脸蹭着提亚特的胸口。“笨姐姐……”

“……是啊，我自己也这么觉得。”紧紧地抱住拉琪修的脑袋，提亚特低声呢喃。

潘丽宝在稍远一点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二人。

「嗯姆」她哼着鼻子，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3、 关系不好的两人

端着午餐的托盘，菲尔德在空着的位置坐下。

旁边坐着的先来的少女，抬起头来看向这边。

“为什么到这里坐。”提亚特不愉快地说。

“因为没有其他空的位置了。”菲尔德同样也不高兴地回道。

“不是有位官专用的桌子吗。你去那里吧。”

“今天二等武官们稀奇地在食堂里聚餐。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桌子，现在四等以下武官的坐的位子都没了。”

“唔。”提亚特抬起头，向食堂角落看去。

“确实。”

“所以，今天我在这里吃。帮我拿一下那个。”

“真没办法。”

这里的食堂，为了迎合多种族的口味，在桌子上常备着五颜六色的调味品。而饭菜相对清淡，一般是个人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调味。

“嗯～”提亚特依次拿起几个调味瓶。分别是辣椒末、胡椒粉、大蒜、香草盐和精炼过的猪油。“量从左边开始是三、二、四、一、二。最右的这个不和其他混合，作为重点调味。”

“哎。”

没有营养的交谈。提亚特用勺子把调味料搅匀。结束调味，开始吃饭。

“原来如此。少许辛辣来麻痹舌蕾，用香草的风味掩盖食材腥味的调法。虽然来这食堂的时间不长，调味的手法倒是不赖。”菲尔德淡漠地评价道。

“是吧。”哼哼～提亚特骄傲地挺起胸。

“但是，太过直白了。平时只和自己同族一起生活，想象力也变得贫乏了呢。”

“姆……”提亚特一脸不服的表情。“哼！……既然说到这份上，想必是有更好的调味配方咯。”

“在刚才的配方基础上，追加半勺这个黑色瓶子里的调味料。”

提亚特抢过菲尔德展示的瓶子，奇怪地看了一眼贴着的标签。当打开盖子时，少女蓦地发出小小的悲鸣。

“这这，这什么鬼啊，好臭？！难道是兽人用的吗！？”强烈的气味呛得提亚特眼角泛泪。

“正是如此。听说是用动物内脏发酵制成的。粘到衣服上的话，臭味要好久才能消下去哦。小心点。”

“你叫我吃这个？认真的吗？真的？这种绝对不是我们的胃能接受的东西吗？”

“没什么，你就算要逃避我也无所谓的。”

短暂的沉默时间。

“哇啊——！”少女咆哮着把勺子插进瓶子里。

“……真是奇妙的交流呢。”在稍远些的地方，波德力克上等兵咀嚼着稍加炙烤的肉，低声说，“既像在争执，又感觉像是在和睦相处。关系到底好还是坏，旁人真是看不明白啊。”

“我们家提亚特虽然真诚，却一点也不坦率呢。”邻座的潘丽宝同样咬着肉，接着珀托利库的话说道。

波德力克一瞬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并没有注意到潘丽宝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但很快就“原来如此”地点头同意。

“杰斯曼四等武官是位耿直到令人钦佩的人物。和坦率不起来的女性掺和到一起，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也就不奇怪了。”

“……那种耿直的人，呢。”脸颊上粘着肉末的潘丽宝，露出一丝笑意。

“怎么，有异议吗？紫发的少女。”

“没有。至少，他是个让人产生好感的家伙这点，我是同意的。”

潘丽宝从烤肉上撕下一大块。

“说过想被疏远的提亚特，一晚不到就是那副惨状。我也不得不承认，菲尔德并非是个平庸的少年了。”这么说着，潘丽宝勺子所指的方向……

“难吃！虽然很难吃，这味道却让人上瘾！”

“毒和药的区别就在于投放量的差异。我说过吧，只要注意量的使用，很多食材都能意外地作为刺激食欲的调味料来活用。”

“哇咕咕咕，再来一碗！”

“艹，我刚说过让你注意量吧！？不是，我是说让你注意别粘到衣服上不然会很麻烦的！”

当时的提亚特，用“那副惨状”来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

突然下起雨来。而且还是那种倾盆大雨。

那时的菲尔德既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的。不幸的是正好在这个时段出来散步，幸运的是，没跑几步就遇到带着屋檐的小休息室。

上气不接下气的菲尔德朝着屋檐下冲了过去。而那处休息室，已经有了一位先来的、同样气喘吁吁的客人了。

“……那个。”披着武官用大衣的拉琪修，小心翼翼地向菲尔德搭话。

“怎么了？”

“抱歉，用了你的上衣。还有，谢谢你。”

“别在意，你们的健康管理也是我的任务而已。”

这么说着，菲尔德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一个寒战。用衣袖把眼镜上的水擦干，重新带好。

天空布满将太阳遮蔽的灰霾，雨水没有终结似的向大地倾泻。尽管只能待着这儿忍受寒冷，菲尔德实在没有冒着雨跑回去的觉悟。

“呜、呜呜呜……提亚特个笨蛋……被那么说之后不就产生奇怪的意识了吗……”不知怎么不时向这边偷看，拉琪修一个人小声自言自语道。

“脸有点红哦。”

“哇！？”拉琪修跳了起来。

“说不定会感冒的，之后去趟医务室比较好。”

“啊……嗯，知道了，我会这么做的。”少女放松了肩膀。

她一副冷静不下来的样子，紧缩着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怎么奇怪地关注着这边又刻意保持距离。感觉像是小兔子似的。

好可爱。

菲尔德也是健全的少年。面对可爱的女生不可能什么都不想。和这样的女孩子独处，他也做不到一心不动。可对方是无徵种。只因这个事实——怎么说呢——使得菲尔德感觉蓦地和她之间拉开了距离。热情也逐渐消解了。

“那个。”

“嗯？”

“虽然很突然，菲尔德先生，很不喜欢无徵种的吧？”

难道，被读心了？

菲尔德一瞬戒备起来。他不认为这个反应有些过度，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能做到读心的一族存在。

“你自己也是无徵种呢，总感觉挺稀奇的。所以……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没什么，原因很普通哦。从出生开始，我周围的无徵种就没有多少正经的家伙。不管去哪儿，遇见的也都是些坏东西。”

血脉相连的家人，全是些怪人。之后因为种族相近认识的朋友和熟人，也都向着和家人不一样的怪异方向发展。经过无数次相遇和失败，菲尔德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无徵种本身就是被诅咒的存在。

“这样持续下来，就算不情愿也会变得难以应付无徵种了。”当然，得出这个结论的菲尔德自身也不例外。自己不正常这一点，他比谁都要明白。

“那，是不是我向你搭话，也挺给你添麻烦的……”

“不是。”回答的时候，菲尔德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冷淡。“不必太在意。就算不喜欢无徵种，你们都是些好孩子这件事我还是了解的。对于你们个人，我并不觉得有哪点不好。”

“这、这样啊。”

菲尔德瞥了一眼拉琪修，她侧脸上浮现的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对明显是缓和气氛的场面话，拉琪修她真的就这么接受了。这样率真的少女，大概很容易被诈骗或者被坏男人拐走，看着就很叫人不安。

“……那个，还有”

“嗯？又怎么了？”

“那个……对不起。提亚特说了奇怪的话。”

“嗯？”

奇怪的话是指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很拼命却没有回报地活着的原因。虽然交往时间还不长，菲尔德对那个少女的奇妙言行却能举出很多例子来。

“我们不是生物，对死亡没有恐惧之类的。”

“哦哦……”

原来是那个话题啊。的确，那即便在和提亚特的交谈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奇特的话题。不过。

“也没什么奇怪的。虽然听起来确实挺荒诞的，但是事实吧？”

“是……的。”拉琪修很苦恼似的点头。

“所以，没什么奇怪的。反而应该感谢她告诉我这件事呢。”

“……嗯。”拉琪修再次点头。

“话虽这么说，但那确实是很难让人相信的事啊。你们是幽灵什么的，能通过眼睛看得见的方式来证明吗？”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啊，说起来。以前珂珑喝了一大罐除魔的圣水，结果闹了肚子。”

不是不是，那样谁都会闹肚子的吧。

“那个、果然菲尔德也不喜欢幽灵吧？”

不是不是不是，这种问法没有多少人是不会回答“不”的吧。

“要问喜欢还是不喜欢的话，说实话我是不太擅长应付幽灵的。”

“也、是呢。”

“我伯父很喜欢恐怖故事。即便我不愿意，也硬要给我讲鬼故事听。然后晚上，我果然不敢一个人去厕所了。”

“诶？”

“所以每次我都会把大哥叫醒让他陪我去。大哥心情不好不愿陪我，还结果就没有赶上……因为这个，对幽灵什么的，我不太喜欢。”

“那个。”

“啊，刚才的话要对提亚特保密哦。被她知道的话，不晓得会怎么挖苦我呢。”

噗地，拉琪修忍不住笑了。“菲尔德先生，真是坏心眼。刚才，还在想着这下是的真被讨厌了，心里非常不安的说。”

“都怪你的反应太有趣了，才忍不住想捉弄起来了。”

“真是的！”少女的小拳头，轻轻敲了一下菲尔德的手臂。

抬头仰望天空。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俯视地面，被风吹雨打的草木在瑟瑟发抖。

“曾经有一位前辈。”菲尔德的身旁，眺望着同样光景的拉琪修说，“当然，也是黄金妖精。既非常强大，又很温柔，是个出色的人。我们所有人都特别喜欢她。提亚特也一直说，想成为那位前辈一样的人。”

拉琪修用的是过去式。

“那个前辈，果然……”

“嗯，和‘兽’战斗，去世了。”拉琪修简短地总结道。

“决定为了大家而死。

即将奔赴自己的战场。

但在这之前，她喜欢上了一位出色的男性。

不想死，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用明明是消耗品的身体，拼命地，从战场上生存下来。

总算回到了那个自己想要陪伴的人的身边。

可是最后……为了守护重要的人们，自己决定要前往战场。明明知道不可能再回来，她还是微笑着踏上了征途。”

“……这样吗。”

这还真是够浪漫的故事呢。不过，菲尔德对这样的故事抱有淡淡的厌恶感。

“啊，不过。虽说是恋人，可能事实上稍微有些不对。怎么说呢，那时候我们还小，对大人的恋爱也不是很懂。现在看来，大概有些不同吧。”

“什么意思？那个珂朵利前辈是单相思吗？”

“不是，与其说是两情相悦，不如说爱情的路标的双向的那种感觉……”拉琪修红着脸，但仍坚定地要把这微妙的关系讲出来。“那时候的前辈，和现在的我们年龄差不多。完全不打算掩盖喜欢的心意，一心只想着在有限的时间里和威廉一起度过。威廉……虽然也接受了前辈的心意，不知是不是把她当作女儿看待，却总是和前辈隔着一点距离。”

“啊，不过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实际上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拉琪修慌慌张张地补充道。

菲尔德想着：“是那么厉害的人吗？那个叫威廉的军人。”

“啊，嗯。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要说是怎么样的人的话……”拉琪修思忖片刻，“为孩子担忧的父亲、一样的人吧。”

……完全不明白。

“我们妖精，数量还是蛮多的。但是大概有三十人吧。可那个威廉，对所有人都用认真的表情说过‘你们是世界第一可爱人哦’。”

这是、什么啊。

“那个人，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吧？”

“是的。我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父母。”

“……真是、奇怪的人。”

“啊哈哈……”露出苦笑的拉琪修，完全没有否定的意思。“但是他向我们倾注的认真的感情的确是真的。至少对我来说，她是真正的父亲。”眺望着穹顶之上的积雨云，拉琪修怀念地说，“大家，也一定都是这样想的。”

“从出生开始，我们就对爱充满了渴望。虽然也有不太坦率的孩子，可不喜欢威廉却几乎没有。”

原来如此。需求和供给。把博爱泛滥的男人，放到缺乏感情的少女们中间。奇怪的男人和三十个恋父情结的女儿。理解了。

虽是理解——这关系也够乱的呢。

（……唔。）

有种明白了一些事，却带来更多谜团的感觉。

妖精们是注定殒命于战场的存在。不管向她们倾注多少爱，都无法逃脱对方比自己先死的命运。成为这些妖精的亲人，究竟需要多大的觉悟，菲尔德无法想象，也不愿去想像。

“提亚特直到现在，也希望成为像前辈那样的妖精。所以、那个……如果，菲尔德不讨厌提亚特的话，我有一个请求。”

“……要看内容了。”

“三个月，直到作战之日就行，希望你能和提亚特好好相处。那个，把她作为一名女孩子来对待，把她作为女孩去一起相处。」

“也就是说。”拉琪修的话被打断了。“让我，代替那位男性，假装她的恋人或者父亲之类的吗？”

拉琪修屏住呼吸。“那个……是的。果然、会变成这样……呢。”

“让提亚特产生‘不想死’的念头，却不得不面对赴死的现实，在作战之日做一番挥泪离别，然后看着她华丽地自爆……”擦干氲上湿气的眼镜，告诉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刻的菲尔德o杰斯曼是位诚实的模范军人。他本应该是的样子。

“那，是……”拉琪修说不出话。

老实说，菲尔德不知怎么的，对这四位少女还是挺有好感的。在一起很开心，也觉得他们都是好孩子。年轻男性对同龄女孩都会有的感情，菲尔德并非完全没有。所以说，就是那个——退一百步讲，菲尔德觉得对她说“你是世界第一可爱哦”之类的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这和拉琪修说的是两码事。

世上，有能奉陪的戏码，也有不能奉陪的闹剧。对菲尔德来说，这一回是后者。

“果然、是这样呢。这不是可以拜托的事呢。”拉琪修低下头。“对不起。刚才的话，请忘记吧。”

看到她消沉的样子，菲尔德不禁咋舌，而且是那种舌头无视意志擅自活动的感觉。话说的有点重了。果然，菲尔德不擅长这个话题。不自觉地就会变得感性起来。

菲尔德“我才要道歉”地打着圆场地回答道。

远处，爆炸声。

随之而来的、大地轻微的摇晃。

“嗯？”

世界一瞬又恢复原貌。灰色的天空。雨幕摇曳的小道。

刚才的爆炸声，来自港口区域的方向。

是进出港口的飞空艇发生了事故，还是——

“我去看看。”

“哎？”拉琪修抬头向菲尔德这边看。“那个，上衣——”

“你先帮我拿着。”留下这句话，菲尔德头也不回地冲进雨里。

+

爆炸规模很小，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但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事故的可能性不大。宪兵队判断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某人为了用骚动转移视线，并在暗中进行某种工作而实施的佯攻——这是目前对该事件最有力的推测。

“也就是说，现在还什么都没弄明白。”一等武官一脸无趣地总结道。

“硬要说的话是这样。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谁在偷偷摸摸地干着什么。只是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参考的价值。”

“所谓的恐怖分子吗。”菲尔德则是一副思索的样子。

“没有其他的消息吗？比如说那些家伙的目标，或者他们潜伏地的线索，他们和护翼军是否是敌对关系之类的……”

“谁知道呢。宪兵队说不定有什么头绪。不过那群家伙也不会把手牌都亮出来的。”

说的也是。危险分子可能就存在于军队内部。

“……不会是，至天思想的狂热分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