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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观察钢铁之王,她的眼角泛红。那就像是哭了百万次、哭得眼睛都肿起来的猫会有的颜色。夹层里的秘宝遭到蹂躝似乎带给她相当大的打击。
想起来那个成长纪录,大概也是为了跟妹妹两个人一起努力生活,这个人才会做出那种独特的做法吧。姑且不提犯罪这种致命性的问题。
「……呃,非得把佛擅也移走不可。夹层还放得进去吗?」
我内心的良心计量器达到饱和值,正想要至少为了姐姐运作一下时——
「不了,没关系。只有灯笼的配线为了不让它漏电得拆掉之外,也不用特别把搬运的劳力放到这里。」
帝王干脆地点头。
「不过淹水的话下面会全是泥巴喔。」
「反正佛坛也不过是个箱子。代替品是要多少有多少。真正重要的东西已经深深刻在我的心里……是的,月子可爱的睡姿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要特地在有点好感觉的话后面,加上那种让整句话白费的例子呢?」
「就算我的照片被撕破了,我对月子的爱也完全没有改变。就算古老的佛坛被弄脏了,重要的记忆也完全不曾动摇。就是这么一回事。我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来。对着用刚出生的哭声默念九九乘法表的我,父母极力称赞我『她最后大概会是个博士或大臣吧?』那种感叹的表情……」
「被美化得太过头,记忆已经动摇得乱七八糟了!」
钢铁小姐像是回想到过去发生的事(水这是捏造的)般露出远望的眼神。
可是,她最后还是软弱地摇摇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反驳我。
「唔……大量的美化是生者的特权吧?」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种音调的声音。我这次很快就领悟到,我踏进了不可以开玩笑的领域里。
「如果有可以美化的回忆,就随你喜欢的美化。这样一来我们才能抱着对死者的缘分,并且为了生者活下去。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在这里提出异议。」
「……我知道了。嗯,我不会有什么抱怨了。」
「是吗?原本你这家伙能继续活下去,就是因为你这家伙死了就会被月子美化,而我是在以极度哀伤的感觉下考虑再三才做出这个决定。如果你有抱怨的话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那里就要抱怨了!因为平常照这种对话下去是不会说要杀人的事啊!」
「平常也不会让人在自家里过夜啊。在你这家伙的哥哥证书下,我得知横寺家消失这个没有根据的话是虚假的。就算如此我可是温柔到没有把你赶出去,我自己也觉得太天真了。你不是要更感谢我才对吗?」
「就是这样,对不起。」
「又是那样啊。我要抗议你不当贬低我的评价……耶?」
帝王像是重新振作起来般挺胸,又像是理解错误似地直眨眼。
……对对对,筒隐筑紫果然就是非得要这样不可。比起不可靠的表情这样要来得更好。我一个人放下心来,微微一笑。
「基本上我很感谢你呢,也有很多时候被社长、不对,是筒隐小姐所救。能够回到田径社甚至让我高兴得快哭出来了呢,哥哥是这么说的。」
「唔,喂……你可以不要讲那种话吗……」
结结巴巴,猛烈玩弄头发的帝王。明明是自己提出那个话题,似乎一被进攻就半途变弱了的样子。我觉得有点奇怪所以继续说下去。
「我听哥哥说有一部分社员是很拥护你的。我终于了解那个理由了。社长很会照顾人呢!」
「别、别说了!哇:哇——我没听到!」
结果她开始低头扭动身子。她用指尖抓住马尾的尾端,然后小动作的拉扯。我是在那里看过这个手指玩弄的动作呢?是在那里啊?没有实施钢铁小姐检定呢。
「温柔的帝王,我们回大房间去吧!因为温柔的帝王很温柔,所以会让大家担心唔好痛啊!」
结果被她揍了,真是开不得玩笑。她顺便也打了自己的头好几下。她真是个公平又暴力的人啊。
「太、太缠人的话我可是会揍你的!」
「这样的警告希望你能在出手之前告诉我!」
「我弄错了,等等。我说找你有事吧?」
她不断轻拍耳垂,大概是想要赶走充血吧?总而言之,钢铁小姐突然认真起来。
「我有事要拜托你这家伙……你、你没受伤吧?」
「除了刚刚被打之外,大致上是没问题的!」
「居然有人做出这么过分的事,这一定是天谴啊!……如果你没事的话,希望你做好要稍微泡到浊流里的觉悟。」
钢铁之王用指尖指出的尽头是——房子外面。
由外围来看筒隐家的惨状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面对主院、前院+后院跟侧院的雨廊跟客房,早就已经淹成一片。除此之外大概是大自来水管逆流了,所以连厕所跟澡堂也全都全灭。连带着,因为走廊上所有可以被称作窗户的窗户全都被吹走了,所以豪雨直接在房子里头肆虐。
「这实在是太惨了……」
穿上雨衣的我们在绕了筒隐家一圈之后,等到钻进玄关里才好不容易躲开雨势。原本气派的日本家屋已经变得凄凉不堪了。
是因为破纪录的豪雨,才会偶然打坏老朽化的房子吗?那么陈腐的剧本,就连学生电影也不采用了喔。
「你还记得十二年前的水灾吗?光是待在房子里,等待着不知何时会赶到的救援就快让人昏过去了。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
钢铁小姐在宽松的雨衣里皱起眉头。看起来就像是长大成人的小红帽。虽然我没有玩过灾害密室型的爱情喜剧,不过或许也有这种分类吧。
「……横寺弟?你还好吧?你为什么在凝视我?」
「啊,是的!我非常好!我正在模拟月子妹妹长大之后会长成怎么,我十分期待!」
「嗯嗯,那个我也每天都在期待着。她一定会成为一个美人……唔?我是在问你看着我的理由啊?」
「因为,你就是那个美人的完成形或发展形啊!」
「我、我说过别讲那种话啊!真讨人厌!要判断是该打你还是杀了你才好会让我很困扰的!」
帝王玩着雨衣里的马尾巴,事实上她笑得很开心。
「……是说我们原本在说什么?」
「谁知道啊?」
我们两个人一起歪头苦思。是说啊,跟这个人在讲话的时候是不可以开玩笑的。她跟月子妹妹、小豆梓不一样,事情会进行不下去的。
「呃……嗯,对了,我要拜托你。我是要说,你能跟我一起去拿船吗?」
两个人暂时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帝王发出「碰」一声敲着手。喔喔,配合着回答的我。我们真是意气相通呢。
「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呢。要到那里去?」
「附近有亲戚的房子。我记得对方的确应该是还拥有小船。我想让月子跟月子的朋友坐上那个到公民会馆去避难。」
玄关的泥巴土地已经变得跟小池塘一样。虽然我的运动鞋几乎没有派上用场,不过迟早,筒隐家所有的走廊都会演变成同样的状况。就算定睛往外看去,也因为风雨太强而使得周围充满了一片雾幕,只能看到一寸前方的景象。
「而且,那样的话就可以绕到你家去了。你家里的人正陷入了困境当中吧?」
「啊,不用了,我就不用了。」
「别客气,这也是为了你哥哥。」
「……呃,该怎么说呢,我的家人似乎全都去旅行……不对,是先去避难了,所以该说不用担心他们也没关系吗?」
「……只有你一个人被丢下吗?连通联络都没有。」
钢铁小姐像是同情似地喃喃自语。
「你可以坚强的活着。两人相依为命的我们跟拥有许多家人却独自孤单一人的你比起来,哪边才是幸福的呢?」
她最后露出了充满感情的眼神,像是在安慰背负着黑暗过去的恋人似地抚着我的头。她真的是打从骨子里就很温柔呢!太过温柔得连我都莫名觉得自己好可怜呢。
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
在推测女孩子心情的能力上,虽然我跟坏掉的单簧管不相上下,不过我觉得钢铁小姐大概也没有那么讨厌跟我在一起。至少,比起在仓库那个时候要好多了。
那么一来的话,该不会——
「嗯,帝王,我也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你就说说看吧。」
「能请你对猫神像祈祷吗?请它取消昨天的愿望。」
「唔……」
抚摸我的手突然停止。从正面就把事情讲开是一种赌博。如果她的意志就是敌人的话,那只是在火上加油而已吧!不过,我相信筒隐筑紫的温柔。
许愿人静静摇头。
「……是那种事吗?」
「对帝王来说或许这是一件蠢事,不过对我来说——不对,对我们大家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事。说不定这个方法要比去拿橡皮艇要来得更加,有效。」
一不,我了解你想说什么。可是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我老早就已经收回了。」
「——你说什么?」
被若无其事这么一回答,我感到非常惊讶。
筒隐筑紫非常了解自己的祈祷跟祈祷的意义。到这里都还好。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可以从她口中说出「果然来了吗!」这句话得知。
可是——她取消那个愿望代表的是。
「你想回避世界的毁灭吗?」
「思,仰仗那种东西并非我的风格,而且我也感觉到你的,喏,那就是也感觉到那个了。因此我在床上深思熟虑之后,就想要撤回愿望。可是,或许猫神是属于就算可以实现愿望,却不容许取消愿望的神明也不一定。像这样招来淹水,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
帝王的眉尾温顺地垂了下来。
不过——不是那样的。
愿望的取消,应该是被承认的。
小豆梓已经实践过那点。被三角比基尼大小姐召唤来的手铐,在愿望取消的瞬间就消失了。
这样的话,帝王召唤出来的这场骚动,早就应该改善过来不是吗?
为什么,筒隐家的崩坏还在持续呢?
「……怎、怎么了?横寺弟?为什么不说话?你的眼神很恐怖喔?难、难道是要我用身体道歉吗!又是『呼——』的出场机会吗!那个服务昨晚就歇业了!那个不行,怎样都不行!」
钢铁之王红着脸一边往后退一边防御住自己的耳朵。你是讨厌那个「呼——」讨厌到造成心理创伤的地步吗?别普普通通就被伤害了啊!
「那个对我来说太快了!我到处都出现奇怪的感觉!原谅我就只有那个不行!那这样就让我自己去拿小船,请放过我!」
「你、你等一下!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正当陷入错乱的红色帝王,想要往玄关外冲去的瞬间——
不祥的声音降临了。这是昨晚也有听到的声音。恶意跟嘲弄像是宿疾般紧缠不放,很像是不笑猫的笑声。
我抬头一看,支撑屋顶的大梁内侧快速的出现了龟裂。
「——又来了啊!」
跟仓库那时完全一样。像是毫无理由就宣告世界崩坏一般,发出碎裂声的同时就在我们头上渐渐瓦解。
帝王紧急煞车,一个人呆立住,跟我四眼相对之后,
「救、救我——」
她一个劲地冲向我。
咦?这是怎样。帝王把我跟避雷针还什么东西搞错了吗?我也是有做不到的事跟做不到的事啊。全都是些做不到的事啊。
……思考的碎片一瞬间通过我的脑海里,终于连走马灯也跟我说再见了。
发出轰然巨响的大木头瞄准我的头顶掉了下来,再见了世界。
我的头就要被打个粉碎——的时候,大木头在我眼前不自然地弹开了。
「——咦?」
这不是错觉。接着,再接着,什么都打不到我。物理法则就像是连牛顿也会逃走一样被无视,并且渐渐扩散。
所有的掉落物体都在回避我跟筒隐筑紫。
因为钢铁小姐一直拼命保持蹲在我身边的姿势,终于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风雨有如怒涛般降下,这一带瞬间就变成淹水地区。周边散落着石头跟瓦砾的残骸,原本是门所在位置的地方造出了一座山。这简直就像是禁止我们离开这个房子。
「结、结束……了吗?」
水珠从雨衣上滴下,钢铁之王慢慢抬头。因为她还紧贴着我,所以我们的视线就在非常近的距离下相会。
「唔、唔唔唔!」
钢铁小姐像是个弹簧机关人偶一样跳开,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吧,她途中又停止动作。然后她又再一次把她的黑发压向我的肚脐一带。
「等等,帝王?」
「唔唔唔……」
「哎呀不是唔唔唔吧!什么是唔唔唔啊!」
「又被你救了。我又被你保护了吗……谢谢你……」
因为微微低头而侧过来,有如漆器般坚硬光滑的脸颊上,隐约染上了红色。平常总是威风八面的帝王,像是只有现在抬不起头来,像个小女孩似地一直用头顶摩擦着我。她口中呼出的气息给我非常炽热的触感。
这个状况我在美少女游戏里曾经看过。我终于开始走桃花运了吗!
……不,我很清楚,我很清楚啊。我现在什么都没做。这种事并不是我的力量。而是某个人的、某种力量正在运作。
筒隐家被破坏了,也不能离开。可是却不让我们受伤。
这不是帝王的愿望,但也不是自然现象——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
看到不得已而回到大房间的我们身影,小豆梓似乎是把我们联想成尼加拉瓜大瀑布的水濑。
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全身就像那样湿得到处滴水。
「所以我不是说过很危险了吗?会感冒的喔。」
筒隐以像是母亲一样的态度规劝我们。
「真丢脸……」
钢铁之王缩起脖子,在现场就想把湿衣服脱掉。
不管我再怎么样,也还没有沦落到不顾地点就凝视着服务场景的地步。不过虽然是没有关系,我最近在学术上的题目,正是对田径社运动服的通透率之研究。这家伙好像会成为贵重的样本资料呢…:
当我满怀骄傲朝重要任务迈进时,就被筒隐带出大房间了。
「我、我什都没有看啊!就算想看也是学问的真理啊!」
「我有点不懂学长讲的意思。学长跟姐姐到底是做了什么呢。去巡视也花了太长的时间了。」
「哎、哎呀没事。我们只是讲讲话而已。普、普通的讲吧……?」
「只有你们两个人,是吗。」
筒隐以不带感情的眼眸抬头紧盯着我看。
「是这样的吗?从昨晚开始你们的关系就很要好呢。这是好事。」
她像是很满足似地叹了口气。
「……我说啊,你该不会是非常非常在意横寺弟跟你姐姐关系不好的事吧?」
「谁知道呢。比起那个,学长也非得要换衣服不可。」
简单易懂地被她转移话题了。她牵着我的手,在走廊上引导我的脚步也像是小跳跃般的轻盈。
大房间也好,这一带的走廊也好,都完全看不出有淹水的征兆。明明我去巡逻的时候已经有些地方出现泥川、瓦砾了,这里让我想像不到是在同一个房子里。我甚至遗有种这个宽敞房间没用的部分被刮掉,变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随着地方,台风的损害也有差异这点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是吗?被破坏的地方大半都是平常没怎么使用的房间。或许是每天保养的差异浮现出来了也不一定。」
「……是因为房子太宽敞了吗?」
「是的。修理的话,非得要做大量的仔细检查不可。很辛苦的呢。」
筒隐像是要说服自己般点头。可是,像她这么喜欢打扫的女孩会有所疏忽吗?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某个人、某种东西在选择破坏的地方。可是它用什么基准呢?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筒隐的脚步停在一扇门前面。
「虽然不能请你别客气,但还是请进。」
「咦?」
被催着进去的门,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就是筒隐房间的大门。
终、于打开秘密之园的大门了!重大事件居然出现在这个时候,人生这家伙没能管理好事件旗标呢。不过,我不是要来换衣服的吗?在筒隐私人的房间里换吗?换什么?该不会是要我换上筒隐的?
「就算再怎么样,可是,这就是性别自由的时代!现代文化万岁!好、好!」
「……我有种想要学长说明你是为了什么在精神百倍的心情。」
「真的可以跟你说明吗?」
「果然还是要让学长直接得到感冒,然后变成僵尸先生就算了。」
因为筒隐叹了口气就要把门关上,我急急忙忙用下跪式滑垒滑进房间里。
筒隐的房间被客制化成西式房间。这个房间的大小是姐姐房间的一半左右。粉红色的窗帘跟床单。在完全被女孩子色调压倒的同时,书架上则是放满了游戏攻略本跟电影dvd。也有她很喜欢的僵尸电影系列作。
只是大概是为了防范淹水吧?甚至连布偶都轻轻坐在床上,所有的小东西几乎都收拾干净了。因为房间里像是模型屋一样空旷,老实说不有趣。
「……禁止到处张望。因为我害羞。」
「嗯,方便的话下次希望是平常的时候来呢。」
其实她的布偶是有更多的吧?或许她意外是个只有自己房间不能整理整齐的类型。她就像姐姐一样内衣脱了到处乱丢。不过因为没有来整理这边的人。是这样的话,喔喔……竟然……
「学长,你要不要确定看看淹水的时候能不能叫警察来呢。」
「等等,为什么?你的第六感也太敏锐了吧。」
「是学长太好懂。请至少做得让人感觉不出来。」
筒隐淡然回答,然后从衣柜上方的抽屉里拿出运动服。
那是陈旧的男装设计。就好像是在那里看到那样——
「……对了,前天你也借了我跟这件一样的衣服呢。我一直很想问你,这件运动服是谁的啊?不是你的吧?」
「这是我父亲的衣服,好像是。」
拿出不合身的运动服之后,她又拿出了毛巾,并且把它们一并交给我。然后她摆动着尾巴头发。
「说是这么说,因为我没有父亲的记忆,从头到尾也只能说『好像是』。反正是要处份掉的东西,请你尽情使用,不用在意。」
「……处份是吗?但你姐姐——」
「她或许会反对呢。因为姐姐会大量美化对家人的回忆。不过我并没有执着到那种程度。」
筒隐筑紫擅长的美化死者。
因为筒隐月子没有回忆,所以也就没有能美化的材料。就连美化都不可能。
因为这样的理由,这个无表情的小女孩既平静又冷淡地割舍掉对家人的回忆。
「……可是我觉得你姐姐很寂寞喔,因为她好像比平常人要来得重视家人之间的关连。」
「人不可以永远被那种事情束缚着过日子。如果她不快点成为大人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筒隐……你,你也是可以了解寂寞的心情吧?」
「不,因为我『做不到悲伤这种事』。」
完全没有感情的玻璃球眼瞳,随着无机质的眨眼,静静地往下看。
这边的不笑猫,不管过了多久都笑不出来。就算是现在不特地强调,我应该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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