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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愈来愈强烈。
「下次我会选间可以上锁的试衣间,所以没有关系的。至于那种猥亵的泳装……就需要一点勇气了。」
「咦?你、你真的要穿吗?」
「就算笑不出来,只要能跟小孩子打成一片,就算稍微变装一下也无所谓。我对cosplay的事并不是很了解,但既然是学长喜欢的东西,我也会努力——当作参考的。」
筒隐用食指和中指绕着那条尾巴似的小马尾轻声说着。到此为止,我终于知道那股异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说起来,我们今天究竟是为什么才会约出来见面的呢?
不就是为了夺回筒隐的表情——夺回她真正的情绪反应吗?可不是为了容许没有真实情绪的状况继续持续下去。但筒隐却扭曲了勇气与努力的方向。总是理性中带有知性,善于将每件事条理分明归纳清楚的女生,今天的行为举止明显地脱离了常轨。
「……那个,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问三围的话,我可不会告诉你喔。」
「不是啦,只是你今天好像有点……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形容,为了夺回你的真心……那尊猫像应该是关键所在吧。猫像的传说……听说是你家那个钢铁姐姐编的故事?」
我不由得选了这种拐弯抹角的迂回问法。我总是处在做错事被指责的地位,而筒隐一直以来都是能正确地评断我的那个人。然而今天,我们的地位却倒反过来了,光是这一点就让人感到踌躇退却。
「……猫像的事,你是听我姐姐说的吗?」
「啊,是啊……有哪里不妥吗?」
「不,正好相反。那个故事……是我还小的时候,有一次难得跟姐姐吵架了。姐姐为了向我道歉,才特地为我编了那个故事。就算是小孩子也听得出来那个故事偏离常理太多,但看姐姐那么认真向我道歉的模样,我也只能原谅她,还跟她定下了要永远在一起的约定。」
筒隐像沉浸在旧时美好的记忆幻梦中,轻轻吁出一口气。
「那是我很重要的回忆……我本来以为姐姐已经忘记了,原来她都还记得啊,也许我们还是有机会可以重来的。」
「如果你们能恢复以往的感情就太好了。我们毕竟是互助的关系嘛,不管什么事,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喔。」
「……那个,学长要帮忙的是……」
筒隐话说到一半又突然陷入沉默。彷佛刚从梦中清醒过来似地呼吸了一口气、再一口气后——
「是为了我——不对,是为了取回我的真心吗?」
早就决定好的事情,筒隐又再一次慎重其事地向我确认。
「当然是啊,我已经早你一步夺回表面功夫了,但在取回筒隐真正的情绪跟表情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松懈下来的。」
「……这样啊,的确是这样没错。」
店内的广播声太吵杂,让我没办法好好听清楚筒隐那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说的明明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但不知为何筒隐看起来却比平时更娇小脆弱。
之后我们又继续购物的行程,但到最后还是没有买任何跟变装有关的商品。只为了儿童福祉社团买了糖果饼干、画纸和蜡笔之类的小东西。就只买了这些。
筒隐有些过分安静了。就算我向她解释打开隐藏页面时的正确撕法,她非但没有责怪我选择了不恰当的话题,还点点头催促我继续说下去。
该不会是在试衣间的惊吓还没完全恢复吧?难道我只能靠切腹自杀来表达歉意了吗?
走出廉价商场,搭上回程的公车经过一番晃荡后,我还是找不到跟她道歉的好机会,之后我们又换搭了前往筒隐家方向的另一辆公车。我只是想帮她把买来的东西搬到她家玄关而已,我发誓绝对没有什么肮脏龌龊的念头。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的真心话。
只是我太过愚蠢,居然忘了一件更重要的大事。
这样的理由,在面对真正的敌人——钢铁之王时,根本不会被采信啊。
公车的最后一站,设在靠近一本杉之丘的住宅区。朝左手边望去是几栋看起来相当廉价的公寓与住宅大楼,右手边则是一整片连绵不断的石砌外墙。沿着石墙走了好一会儿后,出现在眼前的是有着华丽屋檐的大门,这就是筒隐家的入口,简直就跟名门大户的宅邸一样庄严啊。
而站在街门正中央的那个人,正是有着美丽黑发的绝对君主。
「又跟月子去约会了吗,你还挺带种的嘛。」
以凶眼来称呼也不为过的眼神狠狠瞪视着我。她会出现在这里,很可能就是为了埋伏等待我的到来。若说她是从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从制服襟口那一大片被汗水濡湿的痕迹就可以窥出一点端倪了。看起来真是超色情的,哎呀——夏天真是个好季节啊,现在可不是允许我逃避现实的时候了。
「什、什么约会啊,我们只是去买东西而已,倒是社长你为什么——」
「闭嘴,你没有资格叫我社长。」
那是我从没听过的激动吼叫。夏日午后,柏油路面彷佛有着修罗的火焰蔓生。钢铁之王看起来也异常愤怒。
「……姐姐在生什么气呢?」
筒隐像只慎重其事的猫咪微微歪着头。问得好啊。我也很想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可能的理由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搞不清楚是哪一点惹到她呀。
「这是我跟这个男人之间的问题,月子你从后门回家吧。」
「什——」
我的手腕被用力拉扯,纸袋散落一地,接着我被拉进门的另一头,还顺手上了门闩,外头传来筒隐的敲门声和叫声。还来不及反应,我的手腕又被扯了起来。不是往玄关的方向,而是被带往地上铺满白砂,看起来应该是中庭的地方。
离主屋有一段距离,周围的草木茂密繁盛,没有半个目击者,像是可以把人埋进去的柔软地面。
被狠狠地用力地稍微绑架了一下。该死,现在不是玩文字游戏的时候了——注意到这一点时,钢铁之王已经用力扯住我的领口。
「你……你、你想做什么啊!」
「这句是我的台词才对,你打算对月子做什么?」
帝王此刻正露出般若与恶鬼相结合的面相,加上在游乐场时致死量的恐怖,那时候的濒死感觉又在我体内复苏。
可是我不能逃,我就是不能逃。用不着盗用少年驾驶员所说的帅气台词,那时候的我真的已经尝够后悔的滋味了,所以我再也不逃了!
「不、不是啦,你看嘛,这些商品!咦?啊啊,刚才掉在门边了啦!我真的只是帮忙搬东西回来而已啦?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啊!」
……至于说话声中的颤音,就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听到吧。
「这种说法就算骗得过月子,也别以为能适用在我身上。居然敢跑到人家家里来,你还挺会玩弄女生的嘛。我才不会允许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欺凌侵犯我家里的人啦!」
「你妹妹哪有那么不知人间险恶啊!社长的想像根本就跟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嘛!」
「我说过好几次了,不准你叫我社长!」
帝王发出的怒吼声几乎可以将天空震裂。
「你以为能用双胞胎的身分躲过我的法眼吗,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咦?」
「如果是我的学弟横寺就算了,居然被你这个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骂笨蛋,甚至还敢对我家那个无趣的小妹一而再地出手,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庭院里的石灯笼倒转了过来,天与地也跟着翻转。换句话说,就是我的视野完全颠倒了。「咚」的一声,我的右半边身体感到一阵钝痛。原来如此,我被扔出去了呀。我连她究竟使了哪一招都还搞不清楚,这个人投身田径真是世界的一大损失啊。
「横寺的弟弟啊,准备受死吧!」
她再次揪起我的衣领,我被一股蛮力从地上拽起来,被迫与愤怒的帝王面对面。
可是先等一下,钢铁之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一些奇怪的话耶。
「……弟弟?」
「少在那边装傻,你哥哥已经全都告诉我了。唔思……就算这么近看,你们还真是相像到分不清楚谁是谁啊,但我可不会再被你骗了!」
「咦、咦咦咦?」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居然会打从心里相信我随口胡詻的那些谎话!
我明明已经学到教训,知道说谎是多要不得的行为了,怎么一拿回表面功夫又招来了这个灾祸呢,还真是一点成长都没有啊。
如果现在向她坦承的话,钢铁之王会不会饶过我呢?例如这么说:
「说我有弟弟当然是开玩笑的啊,噗噗噗,社长还真是个小笨笨呢!」
……不行,这实在太烂了。我全身的毛发一定会被她一根不留全部拔光然后烧掉的。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不如就一股作气越过卢比孔河(注21)吧。
「真是的……我、不对,老子我……就是横寺的弟弟没错,由你来当对手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以刻在墓碑上的墓志铭来说,你的遗书还挺短的嘛。」
「等、等一下啦!」
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她把我扯到半空的那只手腕。我真是白痴,承认这件事不是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吗?
「我不等。抱着那种随便的心态玩弄女生,你就尽量后悔吧。」
「……在这之前,为什么你会对你妹妹跟我……不对,是跟老子一起出去玩这么反感呢?这件事跟你应该没有……没有关系才对吧?」
(注21 crossing the rubicon的意思是已经越过了「极点」,没有回头路,只能继续往下走。rubicon是义大利北部的一条河,凯撒大帝当时要侵略古罗马城,在西元前四九年一月十日越过rubicon,违反了当时的法律,冲突不可避免,非打不可。也有破釜沉舟之意。)
「跟我没有关系……?」
「没错,这件事跟大姐你又没有关系!」
自暴自弃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换来钢铁之王的微愣。捉着我的力道变弱了,说不定我已经抓住她的弱点了。
「如果你妹妹跟我在一起觉得很满意、很开心,那不就好了吗?你妹妹已经是高中生了,身为姐姐的你又有什么权利可以束缚她?我……老子我也是当人家弟弟的,所以很清楚啦,你妹妹一定也觉得你管太多了,这样让人很为难、很烦你知不知道,拜托你就别管我的事了,你难道听不见她的心声吗?」
我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钢铁之王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全身僵直,反正会被憎恨的也是我的假身分,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终于放开我了。就在我以为终于赢过她的下一秒,啪叽,我彷佛听见爆竹炸开的声响,啪叽、咻磅……接着是火花迸散。
当我发现眼前的人紧咬着下颚发出牙齿磨合的声音时,一切都太迟了。不知为何,那样的声音与其说是打算诉诸暴力的前哨,听在我耳中更带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悲恸。
钢铁之王的嘴巴缓缓张开了。
「干涉月子的理由是吗?……我当然有。」
「……咦?」
「你刚才说了吧。没有关系——我多么希望自己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封印之门悄悄开启了——
「我多希望——可以跟她断绝姐妹的缘分。」
她不屑似地吐出这句话。
「你、你说什么……?」
「动不动就哭的脆弱模样、动不动就开怀大笑的轻率模样、动不动就慌张失措的幼稚模样,毛毛躁躁的个性,模棱两可的态度,而且一点也靠不住,她从头到脚没有一点跟我相像的地方。跟那样的妹妹有血缘关系,是我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所以我才不满那孩子跟男生有牵扯,会出手阻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过于漠然又充满洁癖的说法,她完全否定了筒隐月子这个女生的人格。
周围只剩下诡异的静谧。
从我被拉进大门到现在,已经过了不算短的时间。就算这间宅邸再大再宽广,沿着外墙跑一圈也花不了太久。此时此刻之所以这么安静,不就表示有某个人正躲在某处屏息注意我们这边的动静吗?
钢铁之王是个教人害怕的绝对支配者,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个人希望能与她重修旧好——听到姐姐这么说,当妹妹的会有多么难过?
「……你这只手想做什么?」
无意识地,我也伸出手揪住筒隐筑紫的胸口衣襟,在被她粗鲁地挥开时,我才终于回过神。哇啊啊啊,好柔软好丰满的棉花糖胸部喔——我立刻抹杀瞬间想到那里去的体内第一人格,偶尔也该注意一下现场的气氛好吗?
「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筒隐怎么样?」
「嗯?」
「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开怀大笑、动不动就慌张失措?你怎么还在说那种话啊!」
最近的筒隐是不可能出现那种情绪反应的,她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情绪反应。
这个人依然什么都没看在眼里。她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她明明是筒隐最重要的亲姐姐,她们以前明明那么要好的。而这也是最让人感到懊恼悔恨的一点。
「看来你一直忽视筒隐这件事是真的,你一点都不明白筒隐现在处于怎么样的状态中吧!别开玩笑了,你这个笨蛋!」
「……笨蛋?你刚才骂我笨蛋?你又骂了我一次?」
「因为你是笨蛋我才叫你笨蛋啦笨蛋!」
「你说了三次!叫人笨蛋的人才是笨蛋你这个笨蛋!不对,你是蠢蛋才对!」
钢铁之王的牙齿像打击乐器般磨得喀嚏作响。那样的声音,跟我全身上下犹如正在开管弦乐演奏会的滚烫热血相比之下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不笑猫,筒隐现在已经没办法笑了!筒隐是为了你这个姐姐才那么认真向猫像祈求的,但她最重要的姐姐却说出『希望可以跟她断绝姐妹的缘分所以才阻碍她』这种话?像你这种人,除了笨蛋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叫法适合了啦!」
「你这家伙,可别太自以为是了……唔?」
钢铁之王的拳头停在离我的鼻尖三毫米处,在险些就要打爆我的前一秒,钢铁之王突然停下了动作。
「你说她是为了我才去祈祷的?又是那尊猫像的传言吗?」
「就是!筒隐的真实情绪也跟着消失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现在却只能不自然地用毫无表情的表情继续过生活啊!」
「……你是第二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不笑猫……谣言真的散播出去了吗?」
什么第二个人啊,从头到尾都是我说的啦,笨蛋!要是现在反驳的话,事情又会越变越复杂了,这件事还是别提的好。我多少还是剩下一点理性能考虑到这一点。
直到她说出接下来这段话为止。
「我当然知道月子最近是有点不太一样。而且我也知道,那并不是猫像搞的鬼。」
钢铁之王耸了耸肩。
「你要是想打什么歪主意,我劝你最好还是死心。这件事跟猫像一点关系也没有,随着岁月流逝,月子脸上的表情也会慢慢消失,这就是所谓的成长。月子也不可能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鬼,不管什么人都会体验到这种转变,说是生命中必须经历的仪式也不为过吧。」
「你在说什么啊……?」
「对了,不如直接把那尊猫像破坏掉。这么一来,散播那些愚蠢谣言的家伙也会明白月子的变化是因为她个人的内在正在转变的关系吧?思,真是妙招啊。这样我就能安心离开这个家,继续走我接下来该走的路。真是的,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跟我家无趣的妹妹一样的无趣的存在——」
击碎迎面而来的狂风就是这种感觉吧,我的拳头已经朝钢铁之王狠狠挥去。
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原谅这个人。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亲手击毙眼前的帝王才可以。
……敌人就算腐败了仍是钢铁,凭我区区一个变态根本不够格与她为敌,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原本想先发制人的拳头扑了个空,紧接着袭来的是电光火石般迅速的交叉反击拳,我的下颚被漂亮地弹飞,事情就这样画下了句点。
钢铁之王微微眯起了眼。与刚才没两样的怒气中,却隐含了无法言喻的莫名苦涩。
这一幕是我最后所见的光景,之后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
「——痛死我了啊啊啊啊!」
跳起来的瞬间,立刻感觉到一股锐利的刺痛。像是被铲雪机毫不留情地碾碎了脑神经般,痛得让人无法忍受。
「你还得再躺着休息一下才可以。」
啪啪,肩膀被拍了两下,又被拉下恢复刚才的仰躺姿势。柔软的枕头就枕在我的后脑勺,接着出现在视野中的是筒隐窥探着我的脸孔。
她靠得那么近,却因为逆光的关系,让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跟天文馆有得拼的偌大天窗洒下橘黄色的斜阳薄暮。
「这里是……?」
感觉是间还满宽敞的房间,赤裸的脚丫触碰到的是冰冰凉凉的木头地板触感,还可以看见筒隐身后的老旧冰箱和存放食材的架子。
「这里是我家的厨房,是我把学长背进来的。」
「为什么……咦,为什么要把我背到这种地方来?」
「因为姐姐从来没有走进厨房过,我想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场所。」
「……原来帝王不会下厨啊。」
流理台的高度比我家的低浅许多,看来这应该是间为了使用者而特别订作的厨房吧。原本只是想像钢铁之王握着菜刀站在这个迷你厨房里的模样,转瞬立刻与对我挥拳的恐怖记忆重叠了。
对了,我输了嘛……这一刻突然有了无比的真实感。全身上下没有哪里觉得特别疼痛,只有晃动的脑子仍不断产生思心的排拒感。
问了之后才知道,钢铁之王好像是把丧家犬丢到大门外任其自生自灭。是筒隐特地去拜托垃圾回收业者,请他们把大型垃圾沿着外墙拖行半圈,筒隐再从后门把我背进厨房里。该不会在我昏迷时正好遇上了人生的重大危机吧?
「学长真的好重,累死我了。」
说话的同时,筒隐把稍微滑落的冰凉湿毛巾重新放回我的额头上。
「……谢谢你。」
所以才反过来跟我玩医生游戏啊,真拿她没办法。
这次的症状比进保健室那时更加严重,而这次医生的脸也比上次贴得更近。视线往旁瞥去,就连她罩衫上的缝线痕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姿势几乎可说是覆在我身上,我的脸好像就快被她搂进怀里了,这到底是……
「我怎么会枕在你的大腿上啊!」
「对不起,因为厨房里找不到枕头和被子啊。」
「不不不,你用不着跟我道歉啦,这样很好,真的真的非常好。」
被我当成柔软枕头的原来是筒隐的大腿。既温暖又柔软,让人感到心情平静的同时,却又兴奋到全身颤栗不已,这真是最棒的睡床了。要不是我现在头痛得要死,我一定会拿后脑勺不停往筒隐的大腿上摩蹭啦。
「学长脸上又出现平时那种变态表情了。」
「啊,不是啦,这个是……」
「看来你应该没事了吧……真是会教人操心耶。」
筒隐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柔地慢慢梳着我的头发。在逆光的阴影下,这个女孩此刻正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既然你救了我,那刚才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吧?」
「是啊,打架真的是很不好的行为喔。」
「那才不是打架,那种的哪能算是打架。挺身和压倒性的恶势力对抗可不能算是打架喔。」
我不知道筒隐现在是怎么样的表情,只看得见在光线折射下更显得鲜明的下颚线条。我知道她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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