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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件结束后就知道了。”泽欢毫无留恋转身进了大厅。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安排伏击的人手和转移兵力,现在不管正道还是魔教在此时就只是好用的兵。
自那次武林大会后,闫家彻底落寞,闫怀仁被下狱财产全部充公,闫夫人带着两儿一女回了江南娘家。宋清寒还是当上了武林盟主只是何婉回了魔教,摇身一变成了魔教圣女,师妹也跟着那两人离开,刚开始他还伤春悲秋后来带着大家奔赴战场之后就没心情想东想西了。
闫奕穿回暗卫首领的黑衣带上银面处理了不少蠢蠢欲动的探子,暗七已经生龙活虎地被安排了新任务,梅无许被安排到沈雁回身边做护卫,即是保护又是学习。
一个月后,异族大举来犯,边关来的奏折一箩筐一箩筐地往朝廷送。
好在之前抄家的了不少金银,国库富裕筹备军需不成问题。
终于在七月初七这日,朝廷决定出军,挥师北上。
晴空万里的城楼顶上,大臣与皇帝亲自为大将军践行,五十万大军排列整齐立在城门之外,旌旗飘飞带着无上威视。
“臣,必为陛下带来胜利。”闫奕身穿盔甲单膝下跪,冷俊又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灼灼其华的炽热。
在众多大臣的注视下泽欢身穿明黄龙袍扶住了对方,双眼对视之间脉脉流动着只有彼此心知肚明的情谊,“朕相信你。”
“陛下,保重。”转身临走前闫奕低声说道,之后大步离去,黑色披风猎猎作响。
沈雁回和李如意立在皇帝身侧注视着大军,从城楼上望下去只能看到绿豆大的人影翻身上马,而他们的陛下就这样看着。
一场战事最快可以持续多久,之前的史书上没有记载,而今的史书上有了。
从京城赶赴边塞行军千里就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更有借调沿途军队的时间到了主战场已经一个月了。
而这场战役打完就只用了三个月。
大军凯旋而归之时也已到了年末,城墙上早早挂上了红灯笼,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
白雪纷纷扬扬洒落在天地,城楼上久久伫立这一身披红色鎏金大氅的男子,雪落在他冷清的眉眼衬得他整个人如冰砌出来的玉人。
突然他凝视着城下不动了,冰冻的死水被注入鲜活的生机,嘴角上扬,如吃到糖果的孩童。
骑着乌云甩开军队的闫奕迫不及待地奔赴而来。
【海晏升平完成100%,宿主闫奕,宿主泽欢任务完成。】
009平淡的机械音在两人脑海里响起,随后天旋地转。
——
山峦被拦腰折断,到处都是破败与毫无生机的残破景象,乌发雪服的青年静静躺在树下,只有平稳的呼吸昭示着青年还活着,腰腹间不断地往外留着血液,外面渗出的血液染红了白袍。
泽欢是被腹部的疼痛唤醒的,他没有睁眼,默默调动仅剩的灵力放大自己的感知。
可是,没有。
没有闫奕的气息。
草木的清香与血腥味儿交织构成让他作呕的味道。
所以,是梦?还是跑了?
纤长的睫毛颤动,阴翳与混沌在眼底交汇,构成漆黑如深渊的寒凉爱意。
第152章 世界源(2)
鲜血从腹部渗出好像带走了身体的温度, 泽欢仰望着虚空,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映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
风温柔地拂过泽欢的侧脸,他如石像静默无言。
他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闫奕正坐在他身旁, 焦急地伸手触碰他的脸颊,腹部, 一次次却只能从中而过。
“009!”闫奕阴沉地注视着漂浮在空中的系统,身上黑红的魔纹翻滚如灵活的游蛇快速占据他半边脸, 一边诡魅扭曲一边俊美无俦。
【因为未知能量干扰在投放投放时产生了深度的等离子效应。简单来说, 卡bug了。】
明明是平稳的机械音却还是让人感受到009的惊慌,009扫描到闫奕宿主快要到峰值的愤怒,代码都不稳起来了。
入魔buff的加持下闫奕宿主可是什么都能吞, 它的小命就在对方一念之间。
【我,清除一下缓存再重新投放, 就可以了,只是可能会带来微妙的影响。】
“那就清。”比起什么微妙的影响闫奕更在意泽欢,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醒来之后没看到他时泽欢会多么不安。
【嘀,清除缓存中……】
系统的声音刚响起闫奕就直挺挺地昏迷了过去,意外的是这一砸切切实实砸到了泽欢。
本就受伤的身体被这一砸直接吐出血来,苍白的嘴角被染红泽欢脸上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随后也昏迷了。
一晃神的功夫,再次睁眼闫奕就发现自己换了个地点,砖瓦盖成的农家院子, 袅袅炊烟从屋子里升起。
清风、空气中传来米粥的香气都十分真实,闫奕能感受到周身微薄的灵气, 证明世界没有换, 掐了最基础的清风决之后却无事发生,甚至树顶飘散的枯黄落叶直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而百尺之内唯一的活物在屋子里。
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孩站在灶台旁用铁勺翻搅着锅里的粥, 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身高还没灶头高就踩着木凳开始做饭了。
闫奕注视着不到他大腿的小孩,皮肤蜡黄瘦骨嶙峋,搅拌的动作十分笨拙让人担心会不会跌进锅里。
等待锅里白粥开始冒泡,小孩蹲下拿着烧火棍扒拉柴火,烟熏火燎间被呛了正着,透亮的眼睛泛起水润的湿意。
一瞬间的既视感让闫奕怔愣,他伸出手隔着距离描绘着对方上扬的眼尾,好像在哪里见过。
“二巧!饭做好了吗?”
门外传来女子的叫声,二巧不顾还烫手的瓷碗捧着就端到女子面前。
女子身穿过时的锦绣罗衣,脸上浓妆艳抹,头上也是珠钗环绕,只是指甲上的受损的蔻丹昭示着她的落魄。
看着平平无奇的一碗白粥女子嘴角撇了一下,毫不犹豫挥手打落,“我是你娘,你就拿这些东西糊弄我呢!”
“让你去贵人那跪着说几句吉祥话怎么了!拿的赏钱都够一周的花销了,我辛辛苦苦把你从楼里带出来,你为我磕个头都不愿意,白眼狼!”
说完狠狠唾弃一眼低头不语的孩子扭头就走。
“娘……”二巧看着女子的背影叫了一声,女子停顿片刻还是提着裙摆走了,小孩面无表情地攥紧被烫红的手,以痛止痛,像是习惯了。
他知道娘只是心里不痛快,其实还是喜欢自己的,不然跑出来就不会带上他这个拖油瓶。
安慰完自己二巧拿起扫帚把撒了的白粥扫到角落,夜间也许会有野猫来吃。
月上梢头,躺在床上一直听着门口动静的二巧耳朵动了动,两道凌乱的脚步一前一后的在门口踏步,然后推开了另一扇门。
“凤莲,你的手好滑,比家里的母老虎香多了。”
“李郎,你坏!”
墙如纸薄,另一个房间男女荤话,颠龙倒凤的声音原原本本传到这个房间,闫奕看着床铺里睁着眼睛的小孩沉默着,白天他什么都试过了对方完全无法接受他的信息。
他只能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着,还不能离开太远,否则会被自动传送到这个孩子身边,或许等到009清完缓存这场意外就会结束。
第二天一早,二巧开始烧火做饭,凤莲依旧不吃,只在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新染的蔻丹。
二巧捧着碗吃得飞速。
凤莲望着二巧的脸眼神狂热好像看到了那位恩客的影子,马上,马上她就能摆脱这穷苦又低贱的生活。
一个出身低微的烟花女子怀上了修士的孩子,还顺利出生了,她打听过那家人子嗣艰难,只有一儿子,只要她儿子监测出有灵根,她就能成仙人的妾室!
而今天就是门派选人,免费给孩童测灵根的日子,也是她精心挑选的地方,离泽府近。
等两人到了村口,衣袂飘飘的仙人正摆着法阵,只见金光一闪磨盘大的地面亮起细致的纹路,围在周边的百姓接连发出惊叹。
“真仙家手段啊!”
抱剑的小童神色倨傲,轻轻开口声音却传出老远,“我们清风派选外门弟子可是很严格的,三灵根以下者不要,品行不端者不要,口拙木讷者不要!”
话音刚落不少带着孩子前来的父母已经开始退缩了,凤莲却与众不同直接拉着二巧第一个走向法阵。
闭眼的老者抬起眼皮扫了扫,法阵很快在上空浮现出字体的虚影。
“水火双灵根。”老者低声念出,在这穷乡僻壤竟然真出了一天才,可惜是两相克灵根。
二巧看着头顶的字迹渐渐消散,然后感觉被风一推自己就离开了法阵范围。
老者摸着胡须看向这个孩童,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人带回去。
“二巧真是娘的宝贝。”凤莲惊喜地抱紧她的宝贝儿子,她终于能摆脱这让人作呕的生活了。
闫奕站在二巧身后眉头紧锁,明明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他却隐隐觉得不对。老者记录好名字、籍贯、年龄与灵根后还没开始介绍就发现这对母子已经离开了。
二巧正晕乎乎被娘抱紧进怀里坐马车,这是他第一次坐马车,摇摇晃晃地很有意思,半途娘叫停了马车,他看着娘掏出全部积蓄给他买了好看的衣服。
“娘,我们去哪里?”二巧换上新衣掀开窗帘看着外面人流,发现这条道路十分陌生。
“我们去过好日子。”
凤莲笑得很开心,是二巧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
马车在泽府偏门停了下来,然后二巧像精心打扮过的货物被推到一管事的面前,他看着娘涂着口脂的嘴张张合合,管事的表情也随着变了又变。
他明白了,这个家里有他的亲生父亲。
紧接着他又走了同一边流程,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取血的步骤。
二巧和凤莲被安排在明客厅,路过的仆人婢女往返之间时不时投来怪异的视线,凤莲神色躲闪不自在极了,二巧冷漠地坐在椅子上,心怀警惕。
随后一身穿鸦青缂丝云纹玉锦长袍,头戴金冠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他衣衫华贵眉眼带笑,看到凤莲与二巧就是一顿询问,直接认了二巧这个儿子,凤莲也收入房中。
二巧总觉得对方的笑不达眼底,透着冷意。
但他有了新的名字——泽欢。
第153章 世界源(3)
他们被安排进在大宅子生活有温暖的被褥, 上好的吃食,还有供他使用的下人,说不上好与不好, 但娘很开心。
只是他有些惦念前些日子测灵根时那位老者说的,他有成仙之资。
泽欢站在屋檐下仰望着蔚蓝的天空, 他和娘已经在罗玉阁住了一个多月,如果对方是因为资质才认下他, 那么为什么没有其他安排了?
这个问题闫奕也在思考, 从踏入这间雕梁画栋的宅院时他就想起来了,他曾来过,这个泽家被他屠了满门, 然后在地牢里随手救了一孩子。
随手救人之事在入魔之前他做过太多,更何况那是在他那个状态, 小孩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结合泽欢曾说漏嘴的话。
那个会瞪人咬人的狼崽子原来是泽欢?
闫奕站在幼年泽欢面前, 七岁的孩童还不到他大腿,想起他当时在地牢里看到的凄惨场景,再看看脸上还挂着婴儿肥的泽欢。
一瞬间恐怖的威视蔓延而开却无法对现世造成任何影响。
泽欢依旧仰望着天空,突然他那只见过一面的父亲派人来找他,说是给他介绍家人。
路过走廊穿过唐苑最后在主院的书房停了下来,仆人恭敬地推开门立在一旁,泽欢看着里面乐呵呵哄着小孩儿吃糕点的父亲看向仆人, “父亲和兄长是什么灵根?”
一瞬间仆人的脸色苍白起来,额头也冒着虚汗讷讷不敢言。
泽欢明白了必然是在他之下。
他一个外人夹在中间, 这场见面恐怕来着不善。
再怎么成熟现在的泽欢还只是一个孩子, 闫奕看着强装镇定的幼时泽欢,宽大的掌心放在对方头顶安抚地拍了拍。
泽欢迈开腿, 已经万分谨慎地在脑海里演练要是一会儿被敲打要怎能糊弄过去。
刚出现那对父子纷纷看了过来,他的插入就像一个休止符硬生生打扰了两人的天伦之乐。
“这是你哥哥泽承逸。”泽云山向怀里的儿子指着泽欢解释,“这是你的弟弟。”
“你们两人是互相扶持的兄弟。”
痴肥的孩童眼里满是恶意,他伸手抱住自己父亲的手耀武扬威地瞪着泽欢,泽云山拿出手帕擦了擦儿子嘴边的点心渣。
“逸儿身体不好,需要至亲之人的血做药引。”
泽欢心里猛得一跳,还没学会遮掩的脸上满是抗拒,天上掉馅饼的事果然不会落在他身上。
“怎么,你不愿意?”
泽欢垂着头,没错,他不愿意,他生在世间唯一属于自己的只有这身体和娘,所以,他只能咬牙咽下这份屈辱。
“我……愿意。”
“欢儿,不用害怕只取一小碗血,很快就结束了。”泽云山满意地点头,话刚说完就有女婢端来托盘。
成年男子一拳大的金碗与一锋利的小刀放在洁白柔软的丝绸之上,女婢看着乖巧伸出手来的孩童握着小刀的手几乎拿不稳。
寒凉的刀刃在白嫩如藕节的胳膊上划过,刀刃薄如蝉翼划在柔软的手臂内侧先是一凉,然后是微微的刺痛,最后变为如火烧一般的灼热。
泽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闫奕知道小崽子记仇了。
取完血后泽云山开始假惺惺地关怀备至起来,衣食住行无微不至的问了个遍,泽欢也一一道来做足了孺慕父亲的孩童。
“我能问一下再此之前哥哥的药引是谁吗?”泽欢面带微笑近乎乖巧地套着信息。
刚取完一碗血液脸蛋白的像纸,继承了沐城名妓的相貌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是逸儿的母亲,你也应该尊称她一声夫人。”
泽欢再次低下头隐下嘴角讽刺的弧度,既然要尊重夫人那为什么不取你自己的血。
回到罗玉阁,凤莲立刻赶了过来,一股脑的问着泽云山的事,问完不等回答又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思念,骂男人薄情。
泽欢摸着自己干裂的唇瓣,他亲爱的娘亲没有发现吗?还是说发现了却不在意。
意思到这点之后泽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就好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空气,他如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可怜的,哀戚的,祈求着生他哺育他的娘亲的回应。
“娘,爹让我为哥哥放血。”
“乖孩子,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凤莲怔了怔,随即轻柔地抚摸着泽欢的头顶。
可回应跌入了谷底。
放血有一就有二,刚开始还隔一个月一次,后来变得半个月一次,再到现在近乎三天一次。
再精心的照顾都赶不上泽欢消瘦的速度,很快,进入泽府养出来的婴儿肥没有了,两颊凹陷眼睛显得又深又大,上好的罗衣穿在身上也是空荡荡的。
这天又有人来请了,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嬷嬷,往日带路的仆人站在对方身后。
穿过熟悉的花园小道,鹅暖石硌得脚背生疼。
刚踏入房门泽欢就意识到不对劲,没有泽云山,主事的是一位美艳的少妇和一老头。
老头伸手掐算着,看泽欢的眼神越发奇怪,惊叹中夹杂着怜悯,“没错,果然是天阴圣体。”
瞬间,一屋子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案板上的熟肉,恨不得人人分食了他,狂热的垂涎让泽欢不寒而栗。
闫奕望着这一张张披人皮的恶鬼气的破口大骂。
“自从换了药引,逸儿都能感受到灵气了,可恶那泽云山竟然想独吞能提升资质的良药!要不是游鱼机灵我还不知道一月一次的药变成了三天一次。”美妇人气势汹汹往桌上一拍,坚硬的红木桌子直接散架了,“有了这畜生的血,我儿必能洗去凡髓,换成仙骨!”
木屑崩到泽欢衣服上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房门,无力感把他完全淹没。
“要到仙骨这程度得用全身的血啊,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老头摇头试图劝说着。
“爹!逸儿是你亲外孙啊!你忍心看着他有登天梯的机会而生生错过吗?!”
尖利的女声在耳边炸开,无形的威压在美妇人身上散发,那是切切实实属于修士的威压。
泽欢的胃里翻涌着,想吐又吐不出来,昏迷前他听到那老头假惺惺的补充了最后一句。
“只有新鲜的血液才有用。”
即使没有意识瘦小的孩童也不自觉抽搐着。
今天被送回罗玉阁的是一具尸体,兴冲冲让儿子看她新衣服的凤莲看到地上蒙着白布的泽欢一下子瘫软在地,她瞪着游鱼立刻起身就要去找泽云山。
游鱼不紧不慢地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凤莲,“夫人赏你的青春永驻丹。”
意思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那我儿子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吗!”凤莲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抢过游鱼手里的丹药瓶就往地上摔。
白色瓷瓶裂开露出一粒通体白粉的药丸,瓶子破裂的一瞬间药香弥漫,令人闻之精神一震。
“泽云山……对,泽云山!”凤莲慌不择路地往外跑着,连儿子的身体都没想着看一眼。
游鱼望着对方的背影嗤笑一声,把珍贵的丹药捡起来用手帕放到泽欢的身体旁,自言自语地说着,“你信不信到最后她还是会吃了这丹药,下辈子投个好胎吧,父不亲娘不爱,太苦了。”
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颤抖着,这是一双拿剑的手,此时却抖地不成样子,闫奕双眼微红盯着泽欢小小的身子蒙上白布的样子,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知道后续,泽欢不会死,可等待对方的是永不见天日的地牢,如被豢养的畜生一般被随意取血。
一盏茶过后,凤莲回来了,她连罗玉阁大门都没出去成功,门口有夫人的人,大厅里只剩下她和泽欢,她失魂落魄地揭开白布,第一眼就对上了泽欢无神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而旁边是放在洁白手帕上的珍贵丹药。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把泽欢的眼睛合上,看着面色青白如同沉睡的泽欢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指腹放在对方鼻下。
没有鼻息。
真的死了,她相依为命了七年的儿子。
凤莲浑浑噩噩地走出大厅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泽欢的一幕幕,红楼怀孕时她给妈妈上交的大半身价,出生时恨不得掐死对方的阵痛,她脾气不好时笨拙讨好的笑容……
这一夜,很漫长,漫长到凤莲以为白天不会到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床帏,凤莲睁开红肿热痛的眼睛,就听到一稚嫩的童声。
“娘,我们逃吧。”
凤莲下意识往被子里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出现在她床头的人,相貌、衣服都没变切切实实地是泽欢。
冰凉的小手握住了凤莲的手指,她想都没想直接甩开,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眼看着对方越来越近,嗓子里只能发出哧哧的声响。
“娘,夫人要杀我,不逃的话我们迟早会死的。”泽欢认真地与他娘分析利弊,“我们可以去清风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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