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梓居然破天荒没有跟着莫雪怜，而是抽抽搭搭像是在害怕她似的躲在莫奕渊身后。m.muyuwenxuan.com

莫奕渊刚想说注意安全，她已经走了。

李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声地说了一句抱歉。

“……那么。”莫奕渊转身:“办公室？”

“宿舍吧。”李梓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太可能瞒过这厮，但这也太快了，快的她来不及找理由和借口。

回到宿舍，莫奕渊关上门:“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在学雪怜？莫非你还是没死心？”

“啊，这个嘛……”李梓尴尬地抠了抠鼻梁骨:“被你发现了。”

“……我说了不准做这种……”

李梓打断他的话:“我觉得那个变态出现了。”

听到她说在教堂的窗户后面出现了相机的镜头，莫奕渊眸色深沉:“这么快？”

“那我猜想的没错，这个人一直潜伏在小雪身边。”李梓说:“我刚刚也只是试一下，小雪跟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既然胡编滥造不可能让莫奕渊松口，那干脆全盘托出。

“我想这个变态也有可能在嫉妒小雪。”李梓摸着下巴回忆着:“沈夜秋跟我说过，学生时代的小雪相当于是万人迷，谁都喜欢她。而且她也能非常迅速的和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

从沈夜秋说的话里不难分析曾经的莫雪怜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样的女生难能可贵。

她想到偷拍的照片里，其实单人照比较少，更多的是和友人在一起。

可是后面为什么又不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了，这里要打一个问号。

“变态或许不止一个人……”李梓喃喃出声。

莫奕渊盯着她，半晌道:“你怎么知道？”

“直觉。”

她面前像是摆放了一个揉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她想找出隐藏在里面最关键的一根，抽出来。

“既然对方隐藏在暗处我们没办法的话，只有主动出击。”李梓说:“你难道想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之中吗？”

她的眼睛平静无波，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潮。

是的，对方在暗处，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只是每年寄照片。

但是那些照片透出来的信息更让人担忧。

莫雪怜的记忆选择停留在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所有的问题堆积在她脑海中。无法无视，也无法漠视。

“另外还有……我想联系一下王警官。”

听到李梓这么说，莫奕渊挑眉:“需要警察出面的话，找徐强这样有权利的人比较有效。”

“不是啦！”她觉得莫奕渊所说的另有所意，连忙解释:“我怎么可能让警察大张旗鼓插手这件事，万一又刺激了小雪怎么办？我的意思是——”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说:“我总是想起游乐园自杀的那几个人。他们都是摄影师，而一直偷拍小雪的人也是摄影师。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只可惜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李梓抓不住，只能凭借微弱的第六感把这两者串联起来。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不过，八年前的人和现在自杀的他们，似乎有点牵强。”也正因为这个理由，莫奕渊第一次犹豫了。

犹豫的原因是这件事的不确定性，让他无法抉择要不要再分出一些精力去关注这些事情。

“啊我知道你很忙。”李梓听出莫奕渊似乎有松口的迹象，赶忙说:“所以这个事情我来负责就好。”

“……你？”

“嗯嗯！”李梓乖巧地点头，正襟危坐，亮晶晶的眼神里满是一样，像极了小狗狗:“你放心，我就只和王警官电话沟通而已，该陪在小雪身边还是会陪在小雪身边的。”

拗不过李梓的坚持，莫奕渊再次妥协。

“注意安全。”

——

夜晚的小路昏昏沉沉的像极了被浓墨擦了一笔的画布。

莫雪怜停下了脚步，困惑地盯着这条每天必经的路。

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呢？明明每天都可以看见的。

啊……是路灯，路灯没有亮。

这里两旁的路灯没有像其他地方用的是各种漂亮造型的新式路灯。而是老式的，有一个灰色的椭圆形灯罩。

灯泡也不太行了，每次从这里走过去的时候，眼睛总是很难受。

可是没想到关掉灯的小路看起来又深又暗。

虚着眼睛看过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安琪，我们今天绕路吧。”莫雪怜下意识往旁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但是清冷的夜风一吹，她感觉到指缝间都是冷意。

扭头一看，身边哪里有安琪。

“对了，安琪……安琪今天说要留在学校刷题。那……小柔？”

左手也伸出去，一样扑了个空。

“小柔好像有社团活动，所以没有跟我们一起回家。”莫雪怜一拍脑袋，“瞧我这个记性，梦竹那我们回家吧。”

莫雪怜缓缓眨了眨眼睛。

身边并没有人回应自己。

她们三个怎么回事？

莫雪怜睁大了眼睛左顾右盼……她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记不太清楚了。

“梦竹也说留在学校，学校……”莫雪怜的眼神逐渐空洞，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所以我自己回家吧。”

可是刚刚往前，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三个更黑的影子。

长发披肩、短发、马尾。不一样的发型。

莫雪怜突然一喜:“喂！你们三个！等等我！……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等我……”

“……小雪。”

三个背影停了下来。莫雪怜加快了脚步，但每次感觉要追上她们的时候，距离又无声无息被拉开了。

莫雪怜越走越急，可是永远都走不到她们身边。

“你们等等我啊！”莫雪怜焦急地开口:“安琪，小柔，梦竹！”

“……不要，不要过来……”

“回去……回去……”

莫雪怜一愣:“回哪里去？我家在这个方向啊！”

“不行的小雪，你不能再……”

突然，一股强光打在了她脸上，莫雪怜惊醒。

李梓松了一口气，放开她:“原来没事？吓死我了你。”